在邁過這個國慶之際,中華文明偉大筣興的前景似乎更加真實而清晰起來。
2005年,我們正闖過這場復興中最兇險的一關——金融攻堅。10月,建行即將香港上市意味著我們的商業銀行改革取得重大進展,我們以國內金融牌照換來國際金融巨子分擔國內銀行系統的部分改革成本,已經相當程度上消融者間接融資“血梗阻”;9月,證券市場股權分置改革大局已定,在即將誕生的新全流通股市上,通暢的直接融資指日可等;7月的人民幣匯率改革,國際社會未見重大政治反彈,全球熱錢開始知難而退。這使已經作為“世界工廠”的中國巨人,大大緩解“金融心臟病”的隱患。
在這一輪雷厲風行、順風順水的金融攻堅的背后,是中國與國際資本再一次在金融領域找到了相生的關系,并有效控制了兩者間的相克危害。而這種互利關系是中國和平崛起的玄機所在。
中國要和平崛起,成為能與美國并肩的泱泱大國,那就要建立在這種與世界和世界霸主的共贏關系上。西方工業化以來,只有美國迫于冷戰的外部壓力,在二戰后與日本和歐洲建立了約40年的局部共生關系。
20世紀末,中美之間是相克多于相生關系——這邊中美WTO談判一冷場,那邊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挨炸,臺海上空陰云密布。坦率地說,那時筆者對中國的崛起不太樂觀。
2001年3月的廣州順德一行,使這種觀點發生轉變。在那里,格蘭仕已經與“八國聯軍”化敵為友了,成為世界微波爐生產車間,他們通過租憑的方式,把多國的微波爐生產線搬過來,然后再給外國品牌OEM,雖然收益菲薄,新增利潤的絕大部分被發達國家占有,但這隱含著中國與世界共生的關系。
后來,我們明白了,這百年不遇,千載難逢的歷史機遇,“因全球信息化革命而萌生,以跨國公司結構重組為動因,以發達國家和地區制造業向發展中國家轉移為線,以中國為世界制造為落足點。”因此,2001年11月,本人預言中國作為“世界工廠”時代的到來,并指出“世界工廠”可以把大量農民轉化為工人——解決最困擾中國的農民問題,而職業經理層將成為中產階層的主力——成為中國崛起的中堅力量。
回頭一望,當年的“世界工廠”的預言頗有遺憾之處。如果從這里延伸一步,就很容易看到中國在未來數年對于石油、鐵礦石等原材料的大量需求,如果那時,國家能夠主動進行戰略儲備,就能夠避免后來上千億—美元的損失。而對于微觀企業來說,也是難得的財富機遇。
我們深信,世界工廠將給中國提供10到20年的發展支撐。它首先理順了中國與跨國公司之間的共生關系;進而改進中美,中國與世界之間的經濟共生關系。按照邁克爾·波特的產業集群理論,試圖剝奪中國世界工廠地位是損人不利己的,最近的中國紡織品在歐洲口岸一壓港,歐洲人抱怨缺褲子穿,已做出說明。本質而言,西方匱乏中國這樣的廉價而勤勞的民眾。
但崛起的機遇并不自然等于崛起的結果。尤其是中國這個“制造巨人”卻有著一顆脆弱的金融心臟,中國很可能會因“心肌梗塞”而倒下。
如今,中國金融攻堅超出了大家最樂觀的預計。新一屆執政者巧妙地發揮出了“世界工廠”的潛能。由于大量價廉物美的商品出口,中國積累了可觀的外匯儲備,他們果斷地利用外匯儲備注資中行、建行等金融機構,以外儲之厚勢破解金融實地之圍,進而借國際金融界希望分享中國發展的心態,吸引金融投資消解改革成本。同時借助中國經濟快速而穩定的增長背景,破釜沉舟地解決股權分置問題。
緊接著商業銀行注資、股改發動,7月21日開啟的人民幣匯率改革,標志著,中國已經把發展的主動權掌握在手中了。盡管金融攻堅仍在進行中,但格局已成,大局已定,現在宜當一鼓作氣,乘勝追擊,擴大戰果。
相信歷史會為2005年的中國改革者喝彩!
(編輯 屈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