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江市雜文學會成立二十周年之際,《鎮江雜文選》出版了。這是市雜文界同仁獻給鎮江市民的一份新年禮物,是諸多雜文作者向家鄉人民的一次心靈坦白,同時也是為鎮江這座歷史文化名城添加的一朵無愧時代的小花?!舵偨s文選》的付梓,既是對雜文作者的莫大慰藉,也是對雜文創作的一次有力推助。
為文難,為雜文更難,這是許多作者的共識。雜文寫作因其雜不拘軌、無有定式,且刻意求簡,加之鋒芒所向多有針砭、勸善儆惡,而難得盡善盡美,以致許多有識之士,常為謀求一篇雜文精品,而砥礪推敲,不遺余力。
古人云:言為心聲。初讀《鎮江雜文選》,滲透出濃烈的時代氣息,字里行間昭示作者的所見、所思、所求,表露作者的知識、見識、膽識,透析作者的人格、品德、風范。一氣閱完,或贊同景仰,或嗤之以鼻;或掩卷長思,或自省自警,道理人生,收益良多。
劉仆先生作為市雜文界的老領導,1989年寫下的《杞人憂地》,預言般地提出了今天終成現實的全國耕地銳減問題。他關于“光有一毛多錢,是不能填飽肚子的,錢,要轉化為糧食,離開農民耕種土地,天上不會掉下糧食來,下雪,并不能直接當面粉米粉吃”的說教,將他老人家憂國憂民之心躍然托出。聯想當年路旁寫有“但存方寸地,留與子孫耕”的警策,至今轉機不見,實為可嘆至極!
文如其人。讀余耀中先生《不折堂小記》,讓我看到一位共產黨書記無畏的剛性。他以“不為五斗米折腰”和“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先賢為楷模,引“不折翁貴不折腰,醒語齋傳醒語句”為榮,執意恭行“當官是一時的事,做人是一輩子的事”的信條。高大而挺拔的人格形象令讀者肅然起敬。“不折堂”斗室,容無限風光,余書記是富有而殊勝的。
《文選》中不乏針砭時弊之作。曹德璋先生《慎言“畫上圓滿句號”》,直面眾多劣質工程的禍國殃民,戳穿“畫上圓滿句號”這句時興話的虛偽本質,發出了天問:“怎么就舍不得花點時間,去掂一掂‘人命關天’的分量呢?”周志龍先生的《往事如斯猶可追》,從巴老1956年12月發表在人民日報上的一篇題為《“多”和“拖”》的雜文談起,揭示了時下國家機關機構臃腫和辦事效率不高的痼疾仍無化解之兆的嚴峻現實,疾呼:“此事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無獨有偶,趙才才先生《機關的“兵種”》,一口氣把行政機關里的“海軍”、“陸軍”、“空軍”,“退伍兵”、“雇傭兵”、“地方兵”和盤托出,讓人有呼吸憋悶、非掙脫不可之感!
多所勸誡,是《文選》的又一特色。已故作者樊喚昭放歌唐代宋璟為官從政,體察民情,造福于民,人民群眾贊其“陽春有腳”的事,洞察其先,勸導時下坐轎車多、動腳走路少的“官”,心里少想點自己,多裝點群眾。向家林先生“某些人只需要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是擺設,因為他只能聽一種意見”,以及“牽?;ㄅ赖糜哂鷳n心,一遇風雨來臨,總擔心依附的架子會倒塌下來”的諷喻,對現今居官位者極富警策。周志良先生《“利”旁一把刀》寫道:錢字旁邊一支戈,利字旁邊一把刀,須小心為好。語中折射的寒光,逼人不可輕視。
文如其人。沈伯素先生發表在《人民網》上的《民族主義惹誰了?》言之有理,理之有據,慷慨激昂,句句鏗鏘,愛國情懷溢于言表。今年才22歲的教師孫炎,深諳南梁尤袤視讀書“饑餓之以為肉,寒讀之以當裘,孤寂讀之以友朋,幽讀之以當金石琴瑟”的心境。他說,讀書可以暫時忘卻物欲橫流的世界。他還說:這個年代有點浮躁,卻仍有人在努力,哪怕終其一生,因為他們從未慵懶過,且一刻也不撒手地抓住青藤般的年輕。對人生而言,奮斗的過程遠比成功本身更震撼心靈。
以上掛一漏萬的擷取,既讓我從不同側面領略了《鎮江雜文選》之一斑;又讓我觸及到諸位作者的心境和風格。盡管其中有些作品尚存微瑕,留有評說與完美的余地;然而,這畢竟是作者身之所感、心之所慮、情之所系,難能可貴。是他們的執著,把游移不定、稍縱即逝的感受、思想和覺悟,認真而審慎地用筆記錄下來;是他們的辛勞,將思想的“氣體”變成可讀的“固體”,實現了偉大的質變;是他們的無畏,留下這一點點,為名城的百花園增艷。各位作者也因此靚麗許多。
唐金波先生《省委書記的朗誦詩》一文,記述省委書記李源潮在省第七次文代會、第六次作代會閉幕聯歡會上寫在節目單上的一首即興詩,借助劉仆老的一封呼吁信、陳璧顯市長的一個指示和市委書記孫秉謙的強調,讓《金山》雜志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事實,使我們有理由確信:文學藝術是民族精神的火炬,是人民奮進的號角。我們對鎮江雜文美好的明天充滿憧憬!
經濟發展、社會進步,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存在?,F代社會發展到今天,科學探索全面深化,經濟總量迅速提升,物質生活極大豐富,民主法制日臻健全,文學藝術百花齊放。正是這種發展和進步,給生活中人以美好的向往和無盡的追求。同時,意識形態領域真、善、美與假、惡、丑的爭斗,亦將繼續下去。我們的作為,將凈化人倫道德,用科學的理性去裝飾五光十色、落英繽紛的世界。
留下一點,靚麗人生。這,既是我們的追求,更是我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