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南京最大的偏愛,就是那滿街生長得張揚的梧桐。其實,梧桐本平凡,可在這鋼筋森林里,還能感覺到這一抹綠和陣陣靈動,令人欣喜。
一直以為,所有的植物都是通靈的,每一個時期、每一種姿態都展現著深刻靈動的生命過程。所以人才會習慣把愿望寄托在某種對自己來說有特殊意義的植物上,其實往往不是要求它幫助實現什么,事實上它也不能實現什么,只是希望“有人”默默無語卻能和自己一道分擔,能夠誠心地為自己的悲歡見證。就如同舉杯邀月,邀的并不是月宮里的嫦娥,邀的只是與自己心境相同的那份不必訴與人聽的隱秘情懷。
很早以前,就喜歡上那些梧桐。它們也許已經很老了,但在飄搖中,所蘊含的卻是青春。
我戀上這棵樹,是因為它有繁茂,有凋零,它在四季中輪回。因為,我個人認為青春長駐十分虛假,永遠不死更令人討厭。寧肯在最年輕最光鮮的一刻死掉。就像約翰·列儂一樣,他死在這個原則下,所以他才能在我們心中永遠不死,永遠青春,永遠漂亮。而黃家駒的意外死亡,死在Beyond最光輝的年代,他所代表的就是Beyond的一切。
猝然的死亡讓青春過渡成永恒,而害怕失去青春的人卻在看著自己滿臉皺紋地衰老,活在曾經青春的陰影下。藍色寂寞穿過我的靜脈。現在的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年輕,無所顧忌地張揚。梨渦淺笑,孤芳自賞,明月清風,紅袖添香,美好的花樣年華,等待荼縻的綻放,一切都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