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前,化工廠職工姜明正在家里坐,廠長吳鐵忽然推門進來。他在哪里喝了酒,舌頭打著轉說:“聽說你前段病了,我順路看看。晚些時廠里會給你們發點救濟金。”
深夜,老兩口還在議論,說吳廠長也不容易,廠里說走下坡就走下坡了。正要睡覺時,發現桌腿邊放著個破提兜,是吳廠長忘下的。
他一想:萬一有啥貴重東西呢,就把提兜哧啦一聲拉開了。只見提兜里放著幾個大信封,他拿出一個,只見上寫:劉市長。他抓住信封向下一倒,嘩啦飛出一沓百元大鈔,他把信封全倒出來,一數共七個,個個裝著現金,個個上邊標有名字,不是主管單位,就是市里領導。
妻子催丈夫快給吳廠長送去。“送去?”姜明怒瞪著眼,“送去讓他送給這些當官,好保他升官又發財?”姜明說咱不敢昧下這錢。但也不能還他,還他也是犯罪。妻子說那就交給司法部門讓司法部門處理他。姜明說,那樣能否處理他還難說,但這錢作為贓款可就得先充公了。
姜明忙跑去打公用電話,叫來老王、大李、邱胖子三個好朋友,商量這事怎么辦。
開始,商量來商量去無好辦法。最后,老王說我有個辦法,那就是咱把這錢一分不留,連夜分給全廠困難工人。即使將來查起來,我們干千凈凈。他們也拿我們沒辦法。
于是,四個人就在那里造起表來,正好四個人在四個車間,車間困難工人他們都數得過來。按一人200元,正好發完。
他們帶著錢拿著表,一家一戶地敲門,發給了誰,還讓誰簽字按手印。有的人間,怎么夜里發開了錢?他們說是緊急救濟款。他們跑東跑西,上樓下樓,直忙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吳廠長來敲姜明家的門,問見個提兜沒有,姜明搖頭。吳鐵滿臉沮喪,說壞了大事了。姜明暗樂:“著你的急去吧,我們把它借花獻佛了。”
臘月二十八上午,姜明忽聽有人敲門,開門后見是吳鐵和廠里其他領導。吳廠長說:“本來早就該來,可我一時疏忽,把市領導和上級捐給咱廠的慰問金弄丟了,我東借西借好不容易才把錢湊齊,所以……”
姜明懵了:什么?那筆錢是籌來的捐款?
領導們走后,姜明正不知怎么辦才好,老王、大李、邱胖子匆匆來了。三個人讓姜明把上次發款的清單找出來,然后去追廠長。幾個人邊跑邊喊:“廠長,慰問金我們替你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