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 橋
銀子浜,玉臂伸展,拾起了陳逸飛的故鄉水做的故鄉的問憶。
梨花帶雨的櫓聲,評彈六百年的昆曲。
雨絲挽成發髻。
橋上,站著丁香一樣的姑娘。
一種傷,一種疼,緊揪故鄉的衣裳、
一葉宋朝的扁舟,搖過元、明、清。
載起了這絕版的雙橋、水做的故鄉。
可誰聽懂了,那一聲從遠古飄來的軟乃?
水 巷
夜色籠罩的水巷,是一幅黑跡未干的江南。
市河左右的紅燈籠,盛開祥和的朦朧紅。占橋,樓臺,槳聲和櫓影,緊挨元明清的遺風。
那位孤獨的老銀匠,夜夜用卓越的手藝,鑲嵌圓月光臨。午夜的紡車還在勞作,我的老阿婆呵,低低哼著歌,夜夜紡著水巷原始的形狀……
那是誰,從一闋榮詞里走米,斜倚在那扇古老的門上?
致命的相思,月光之子,撫摸。
泊上水巷絲綢般的夢。有準告訴我,今夜,我饑曷的靈魂投宿在哪一盞燈火、哪一枝荷香?
三毛茶樓
一杯故鄉,還沒喝完,你就走了。
那把滿臉皺紋的老雨傘,雨停—廠也不肯收。一直站在巷頭,眺望……
回到故鄉,尋你。
姐姐啊!墻上,浜里,船上,油菜地,小橋,石板路,每一寸空氣里,都印著你的飄影。
從古到今,不患鄉愁的又有幾人?
坐在你坐過的木椅上,喝著你留下的阿婆茶,茶水被我喝成了淚水。回到故鄉久病不愈的我,又要加臥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