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檔案管理》雜志召開學術研討會之際,鄭州大學歷史學院王星光教授從王金玉教授家屬處轉贈我《王金玉檔案學論著》一書。
下面我就談談《王金玉檔案學論著》一書讀后的感想,也可以說是通過此書反映出王金玉教授治學的幾個特點。
首先.以中國檔案史為主體的研究路徑。
據我所知,王金玉教授的檔案學術研究成果,主要代表作有二:一是《宋代檔案管理研究》;二是《王金玉檔案學論著》。從這兩部代表作中,可以看出,王金玉教授主要致力于中國檔案史的研究,尤其是側重中國古代檔案史領域,在這個極其寬闊的研究領域,經過專心致志的耕耘,他收獲了豐厚的成果。
通過該書提供的信息,我們知道王金玉教授的中國檔案史研究是結合著教學工作來進行的。他將教學與科研緊密結合,《在教學中尋找科研課題》、《在教學中注意提高學生的論文寫作能力》、《談大學生論文寫作能力的培養》、《談教學與創新》等文章中,都談及在教學中發現問題,用科研來解決問題,并促進中國檔案史教學的體會。
對于中國檔案史的研究,王金玉教授的貢獻是比較突出的。尤其值得稱道的是,對宋代檔案管理制度“千文架閣法”的研究,不僅匡正了檔案學界長期對“千文架閣法”的謬誤,而且還探討了架閣官員設置、人數、選任、作用、弊端,中央與地方架閣庫設置及檔案管理制度。在這方面,他先后發表了《“千文架閣法”非“千文架閣法”》、《千文架閣法再探》、《宋代檔案管理中的分類編排》、《“千文架閣法”的創始人——周湛》、《宋代“千文架閣法”辨析》、《千文架閣法在近代的應用》等論文.從“千文架閣法”最早的文獻記載,到其在檔案整理中具體的運用,“千文架閣法”的創始人周湛,以至于在近代傳承使用,都進行了縝密細致的考證辨別,結論可靠.令人信服。
其次,以文獻史料為主線并實際考察的研究方法。
從書中所反映的研究方法來看,王金玉教授特別重視對原始文獻的閱讀與分析。詳細占有材料,正確讀解文獻,并將文獻的記載與歷史實際聯系起來進行考察,這是研究中國檔案史科學的方法。我國歷史典籍浩如煙海,僅宋代而言,文獻史料繁雜而又量大,需要極大的時間和精力來閱讀。對王金玉教授來說,集中閱讀宋代文獻史料在其學術活動中占有相當重要的分量。為此,他放棄節假日,放棄星期天,從《續資治通鑒長編》、《宋會要輯稿》人手,閱讀的文獻涉及《宋史》、《文獻通考》、《宋大詔令集》、《慶元條法事類》,還有宋人筆記、方志,如《隆平集》、《能改齋漫錄》、《咸淳臨安志》等。有大量文獻史料作基礎,王金玉教授對宋代檔案史的研究、論述從當時的檔案管理實際出發,得出的結論可信度自然就高。
比如,對“千文架閣法”的研究,即是以《隆平集》關于“千文架閣法”的記載,糾正《能改齋漫錄》轉抄之誤。兩書均為宋人筆記文集,《隆平集》為北宋人曾鞏著,刊于1142年。《能改齋漫錄》為南宋吳曾著,成于1154~1157年。從成書時間來看,前書比后書早至少12年以上。兩書中關于周湛的一段文字基本相同,僅“千文”與“千丈”之別,再結合著其他旁證,由此看來,后書將“文”字誤寫作“千”字。這個結論應當成立,不會有太大的疑義。
在不斷地從歷史文獻中發現新史料用于研究宋代檔案管理制度的同時,王金玉教授還到實際部門進行考察。他先后到第二歷史檔案館和孔府檔案館,實際考察了“千文架閣法”在近代北洋政府外交部、陸軍部及孔府檔案分類管理中應用的情況,從而以實際結合文獻有力地證明“千文架閣法”自宋代到近代檔案管理一直使用的歷史事實。
最后,以宋代檔案制度為主并擴展的研究視野。
中國檔案史研究涉及范圍廣闊,從古到今,上下五千年。王金玉教授以宋朝斷代檔案史為突破口,在“千文架閣法”研究的基礎上.進而輻射到中國檔案史的其他朝代和其他領域,全書既有宏觀的論述,也有對具體史實的研究。如《中國檔案史研究的缺憾與出路》一文,對中國檔案史學術研究的問題進行了客觀分析.提出倡導求真務實的學風,深入開展中國檔案史研究的合理化建議。《淺論政治制度對檔案工作的影響》一文,將檔案工作的發展與社會政治制度的變化聯系起來進行考察,探討神權政治與檔案工作的神秘性、皇權政治與檔案工作的封閉性、民主政治與檔案工作的開放性,揭示了檔案工作發展變化的規律。《檔案名義探源》討論了明洪武二十五年已使用“文檔”一詞對研究“檔案”詞源的重要意義。《中國古代檔案兩大部類說》將我國古代檔案劃分為簿籍與案牘兩類,進而論及簿籍與案牘的各自特點與保存方法。
(作者單位:上海大學文學院檔案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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