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0月,某村村民付某經營酒樓需流動資金5萬元,便找到村委會主任徐某(中共黨員)幫忙。徐擅自將自己保管的本村在鎮基金會入股的5萬元入股憑證借給付某,付某以此作為質押,在鎮基金會貸款5萬元。后因經營虧損,酒樓倒閉,付某外出下落不明。鎮基金會向縣法院起訴后,縣法院于1999年1月20日作出判決:付某負有歸還貸款5萬元及利息的責任,村委會負連帶清償責任。判決生效后,鎮基金會把該村入股的5萬元及利息作為擔保金扣除。
在本案如何定性處理問題上,有兩種意見:
第一種意見認為,徐某擅自把入股憑證借給他人作質押,給本村造成5萬余元損失,錯誤嚴重,但由于徐某不是公司、企業職工,不符合《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試行)》(以下簡稱《條例》)第80條第2款規定的挪用資金錯誤的主體要件,且借出的僅是入股憑證,并不是資金,應按照《條例》第100條規定的其他違反財經紀律錯誤給予徐某適當的黨紀處分。
第二種意見認為,徐某擅自把入股憑證借給他人作質押,造成集體財產損失5萬余元,在違紀客體方面符合挪用資金錯誤的構成要件,只是徐某不符合該錯誤的主體要件即公司、企業職工,根據中紀委的有關規定,應參照《條例》第80條第2款規定的挪用資金錯誤給予徐某開除黨籍處分,并移送司法機關追究刑事責任。
我們同意第二種意見。本案的焦點在于如何認定挪用有價證券用于質押的行為和徐某的主體身份。要正確對本案進行定性處理,須從以下兩個方面分析研究:
首先,徐某擅自把入股憑證借給他人用于質押貸款,符合挪用資金錯誤的客觀要件。
挪用資金錯誤在客觀方面表現為利用職務上的便利,挪用本單位資金的行為,侵犯了單位資金的占有權、使用權和收益權,侵犯對象是本單位的資金。資金的存在有多種形式,如現金、存款以及股票、債券等有價證券。本案中徐某的行為符合這一客觀構成要件,理由是:一是徐某作為村主任,利用管理本村集體資金的方便條件,把其保管的入股憑證擅自借給付某,屬于利用職務上的便利。二是徐某實施了挪用本單位資金的行為。2003年11月最高人民法院下發的《全國法院審理經濟犯罪案件工作座談會紀要》明確規定:“挪用金融憑證、有價證券用于質押,使公款處于風險之中,與挪用公款為他人提供擔保沒有實質的區別,符合刑法關于挪用公款罪規定的,以挪用公款罪定罪處罰,挪用公款數額以實際或者可能承擔的風險數額認定。”這一規定的基本精神,同樣適用于《條例》第80條第2款規定的挪用資金錯誤。徐某把保管的入股憑證借給付某用于質押,使該村集體資金處于風險之中,與挪用單位資金為他人提供擔保沒有實質區別,屬于挪用本單位資金。三是侵犯了該村集體資金的占有權、使用權和收益權。徐某出于非法使用本單位資金的故意,用單位所有的入股憑證為付某貸款作質押擔保,盡管沒轉移財產所有權關系,但作為單位資金的占有權、使用權和收益權已受到侵犯,違紀金額應按照造成的5萬余元損失予以認定。
其次,按照挪用資金錯誤處理符合黨紀處理適用的基本原則。
根據中紀委發布的一些規定,對于主體不同的情況可以參照處理,如《關于黨風廉政建設責任制的規定》第14條規定:“本規定適用于各級黨的機關、人大機關、行政機關、政協機關、審判機關、檢察機關。人民團體、國有企業、事業單位參照執行本規定。”這表明對徐某按照挪用資金錯誤處理符合黨紀條規規定的參照處理原則。同時,我國刑法第272條規定的挪用資金罪的主體是“公司、企業或者其他單位的工作人員(不包括國家工作人員)”,包括了農村基層組織工作人員,而國家法律是紀檢監察機關處理案件的重要依據,對徐某的行為參照挪用資金錯誤處理符合“以黨章、其他黨內法規和國家法律法規為準繩,準確認定違紀性質”這個適用紀律的基本原則。修訂后的《黨紀處分條例》第99條第1款借鑒刑法條文,明確規定該錯誤的主體是“公司、企業或者其他單位中的非國家工作人員”,從立法上解決了黨紀條規的不足。
綜上所述,徐某作為村主任,利用管理本村集體資金的職務便利,擅自把入股憑證借給他人作質押擔保貸款,進行營利活動,造成集體資金損失5萬余元,按挪用資金錯誤對其定性量紀比較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