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剛上小學。周日,我和表哥吃過午飯,便到我家附近的一個露天健身場去玩耍。
我倆在健身場里一會兒蕩秋千,一會兒玩石子,很是高興。突然表哥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喊:“表弟快看,那兒有只母狗!”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遠處,一只母狗正臥在矮矮的草叢里,一只胖胖的狗崽偎依在它身邊。
“走,咱們過去瞧瞧!”表哥跳下秋千對我說。“不要吧!”我猶豫著。“你不去我去!”表哥邊說邊向母狗走去。我不想被他笑,也壯著膽子跟了過去。
我倆一步一步向母狗靠近。母狗耳朵動了動,一雙透著兇光的眼睛警惕地注視著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我有些怕了,不禁放慢了腳步。
離母狗只有幾步了。那只母狗突然站起來,長毛筆直地豎了起來。它張開大口,露出了血紅的長舌頭和雪白的利齒。它眼睛瞪得圓圓的,怒視著我們,喉嚨里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它用身子護住狗崽,前爪不停地抓地。我頓時毛骨悚然,忙退了幾步。前頭的表哥也緊張起來。
突然,母狗大吼一聲。從地上一躍而起,向表哥撲去,表哥嚇得馬上轉身逃跑,母狗緊追不舍。眼看狗離表哥越來越近,我心里很著急。突然,母狗又跳起來,準備向表哥撲去!我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閃電般撿起一塊石頭,向母狗砸去。
“嗷”的一聲,母狗被石頭打中了背,摔倒在地上,表哥乘機跑開了。還沒等我來得及高興,母狗就站了起來,瘋狂地向我撲來!我嚇壞了,呆呆地立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快跑!”表哥遠遠地朝我喊。我這才回過神來,只恨少了兩條腿。狗離我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來了。狗又向我撲來。我往旁一閃,狗撲了個空。我突然看到健身場上的秋千,眼前一亮,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救生圈一樣,拼命朝它奔去,狗在后面緊追不舍。
離秋千越來越近,還有10米,5米,到了!我使勁向上一縱,抓住了秋千的粗繩索,又攀了幾下,才停下來喘氣。母狗在下面狂吠著。我的一只鞋子掉了下去,立刻被它撕成了碎片。后來,表哥帶著幾個手持木棍的青年跑來了,他們趕走了母狗,才救下了我。
不知是膽小,還是被母狗的愛子之情所感動,從那以后,我再沒惹過母狗,尤其是剛生過狗崽的母狗。
——選自浙江金華金東實驗中學《望江》校刊;導師:吳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