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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劍英在華南:利劍緣何難出鞘

2006-04-29 00:00:00
大東方 2006年1期

新中國成立初期的華南有著豐富的歷史內涵,是中共史和當代國史研究所必須重視的,也是值得有興趣或有責任者進行多視角探討的。我曾津津有味地閱讀了與此相關的一些著述,例如多位以“歷史創造者兼記錄者”雙重身份的老人撰寫的回憶錄,多個官方機構編輯的檔案史料匯集和若干學者的論文。這些著述啟發我對華南分局書記葉劍英史料的思索。我閉卷靜思,覺察到有個重要問題被忽略了:在緬懷葉劍英主政華南(更確切地說應該說主政廣東兼顧廣西)篳路藍縷勤政為民的同時,因為意識到他是“大鵬欲飛難展翅”,所以我有一種難以說出的壓抑的感覺。利劍緣何難出鞘?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放眼高歌氣吐虹,也曾拔劍角群雄”的葉劍英反而在需要他大展宏圖,把劍長歌的時候使不上勁呢?后來我終于從《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中,讀出自認為還是有價值的一條線索來的。

在毛澤東的權力布局中,葉劍英是兩廣的最高領導,實際上葉劍英只能坐領廣東,自顧不暇

“纖筆一枝誰與似?三千毛瑟精兵。”1936年12月毛澤東寫下這贊賞作家丁玲的詞句的時候,他不知能否想到自己手中的這管毛筆卻有著無數倍于“三千毛瑟精兵”的威力。

奪得全國政權后,毛澤東基本還是沿用戰爭年代指揮打仗的手法用發電報寫批示來領導全黨全國,《文稿》記載的就是他一支毛筆治天下的歷史。還在打天下的最后階段,毛澤東已經在為治天下排兵布陣了。1949年8月1日,他親筆起草了涉及華南分局干部配備和管轄范圍的指示:“(一)成立廣西省委,擬以張云逸同志為書記。(二)廣東不成立省委,可設……幾個區黨委或地委,受華南分局直接領導。(三)華南分局以葉劍英為第一書記,張云逸為第二書記,方方為第三書記。(四)華南分局領導廣東、廣西兩省及香港工委。(五)華南分局受華中局領導。華中局第一書記林彪,第二書記羅榮桓(因病留北平),第三書記鄧子恢,管轄豫、鄂、湘、贛、粵、桂六省及第四野戰軍。”這也是他為建國初期葉劍英圈定的活動范圍和政治網絡。遵照毛澤東指示,葉劍英辭去北平市委副書記、北平市軍管會主任和北平市市長職務,8月11日,離平南下。9月3日,葉劍英抵達贛州,與參加解放廣東的二野四兵團、四野十五兵團、原華南分局的負責人匯合,并于9月7日主持會議制定了廣東戰役計劃。9月8日,毛澤東在親筆為新華社撰寫了葉劍英南下兩廣任職的新聞稿的同時,以中央軍委的名義致電葉劍英、方方、陳賡、鄧華,要求新的華南分局及即將進入華南的南下部隊,應對方方等領導的原華南分局的工作成績有足夠和適當的估計,加強兩方面的團結。10月21日,葉劍英同方方及十五兵團負責人一起進駐剛解放一周的廣州。在此前后葉劍英的本兼職主要有華南分局第一書記、廣東省主席、廣東軍區司令員兼政委、廣州市軍管會主任、廣州市委書記、廣州市市長,是毛澤東所倚重的地方大員。然而,毛澤東的“以筆治國”的指揮棒很快就讓葉劍英有施展不開拳腳的感覺并進而困惑起來。

請看以下毛澤東的幾封電報,并從中探討一點奧秘:1949年12月18日,毛澤東在蘇聯電示中南局(由華中局改稱)第一書記林彪,“集中力量領導全區經濟工作,并積極準備土改條件”,而葉劍英與中南局的矛盾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圍繞土改問題展開的。1950年1月13日,毛澤東就中南地區土改工作等問題電示林彪,特別要求中南局在加緊土改準備的同時,抓緊對華南分局的領導:“中南全區要在今年冬季進行土改,則今年春夏秋三季必須完成土改的各項準備工作,時間頗緊,必須為計劃督促,才能有成。”“中南局對華南分局的工作指導是否已密切抓緊,如同你們對湘鄂贛豫各省委那樣。……請加以注意并電告為盼。”幾天后,17日,毛澤東電示葉劍英,強調:“必須統籌兩廣”,“不要只顧一省”。兩廣本來就是華南分局的管轄范圍,毛澤東為什么還要強調呢,就是因為事實上葉劍英難以“統籌兩廣”。毛澤東的電報有時直接指揮葉劍英和華南分局,有時又要中南局加強對華南分局的控制;他要求葉劍英統籌兩廣,而有關廣西的人事任命又往往通過中南局直接布置廣西。例如1949年10月19日毛澤東就物色民主人士參加廣西工作致電華中局而沒有告知葉劍英:“你們十七日吸收李任仁為廣西副主任或副主席的意見是正確的,云逸正和李任仁談此事。”這就難怪1951年12月25日葉劍英在華南分局第五十八次常委會上說:“過去廣西我很少管,以為有陶鑄同志在;海南要求歸中央,我覺得也好。想管少一點。”就說毛澤東全力要葉劍英統籌兩廣的事情吧。按照毛澤東原圈定的權力范圍,以葉劍英為第一書記的華南分局管轄廣東、廣西兩省的黨組織和中共香港工委,因為華南分局是黨委系統的領導機構,按組織來說,只管省委,其余政府、軍事、財政等工作,華南分局并沒有相應的管理機構,例如廣東軍區的司令員是葉劍英,廣西軍區的司令員是張云逸,平起平坐,因此相關工作歷來都是由廣西直接請示中南局的。廣東沒有設立省委,由華南分局直接領導了省內的潮梅、東江、北江、南路,中區等區黨委或地委;葉劍英又是省政府主席、廣州市市長,工作頭緒多任務也重,葉劍英實在難以超脫于廣東和廣州工作之上來統籌調度兩廣工作。當然,葉劍英是積極采取措施認真貫徹毛澤東關于統籌兩廣的指示的。12月2日,葉劍英在廣西致電毛澤東,提出過去分局沒管廣西,而政府、軍事、財經等工作又沒有管理兩廣的機構,為統籌兩廣工作,建議成立中南軍政委員會華南分會,管轄廣東、廣西兩省省政府和廣州市市政府,原有的中南財經委員會華南分會過去只管廣東和廣州,現在加管廣西;成立中南軍區華南分區司令部,統一管理兩廣地區軍務。19日,中共中央復電同意葉劍英所提方案。1951年5月以葉劍英為司令員、譚政為政委的統一指揮兩廣軍務的華南軍區成立,毛澤東關于統籌兩廣的指示終于在軍事機構方面得到了落實。

然而,葉劍英能否真正統籌兩廣呢?很難!因為在廣東土改等問題上,葉劍英很快就被搞得上下為難。

在廣東土改的準備階段,葉劍英和毛澤東是合拍的。但廣東土改試點開始后,葉劍英就跟不上毛澤東的步子了。很快,毛澤東就開始批評廣東土改速度太慢,是“全國三只烏龜”之一

在廣東土改的準備階段,葉劍英與毛澤東是合拍的。毛澤東最早明確提到廣東土改是他在1949年12月4日政治局會議的講話中:“還有廣東,則須于明冬開始進行,后年可望初步完成。至于全部完成,則至少還需要一年。”“因為這次土地改革工作是在與資產階級合作的條件下進行的,同以前在戰爭期間與資產階級隔絕的情況下進行是不同的,所以需要更加謹慎,領導機關要掌握得很緊,隨時了解情況,糾正偏向,以求少犯錯誤。”他不僅為廣東土改規劃了一個大概的時間表,而且提出了謹慎穩妥防止偏差的土改方針。這種方針一直持續到1950年秋。而其中一個關鍵是處理好富農問題。1950年2月17日,在蘇聯的毛澤東和周恩來聯名就發表新區土改指示致電劉少奇談到富農問題:“因此事不但關系富農而且關系民族資產階級,江南土改的法令必須和北方土改有些不同。”3月12日,毛澤東致電鄧子恢并告葉劍英,說明了“只動地主,不動富農”的三點理由。6月,毛澤東又在中共七屆三中全會的書面報告中要求“有步驟有秩序地進行土地改革工作”,廣東土改正是按照毛澤東的部署逐步開展的。1950年1月21日,葉劍英在廣東省各地黨代表會議上的報告指出,這一年工作的“中心環節在于發動群眾,準備與實行土改”。同一天,葉分別致電向中南局和毛澤東報告:廣東“準備下半年經過七月秋征雙減的斗爭,由八月起就全力進入土改準備工作”,“爭取今冬開始土改”。

確保廣東土改穩步前進,除與其他新區共通的富農問題外,要處理好兩個問題:一是華僑問題。新中國成立初期,廣東歸僑、僑眷有一千萬人,華僑人數和僑匯都占全國八成。正確處理好土改中的華僑問題,關系能否安定海外僑胞及其國內的眷屬,并爭取他們參加新中國的建設。二是工商業者問題。廣東城鎮較多,工商業比較發達,而且許多工商業者與港澳有著密切的關系。據此,華南分局先后制定了結合廣東特殊情況的土改政策法令等,并采取先搞試點,在培養干部和取得經驗后,向全省鋪開的穩妥辦法。

廣東土改試點開始后,葉劍英感到跟上毛澤東的步子有些吃力了。1950年10月,廣東土改試點帷幕在揭陽、興寧、龍川拉開。同月,美軍悍然越過“三八線”,并將戰火燃燒到鴨綠江邊,臺灣的國民黨軍隊及其大陸殘部也隨之蠢蠢欲動。毛澤東在毅然作出抗美援朝的戰略決策同時,發出開展鎮壓反革命的指示,并加快包括廣東在內的新區土改步伐。毛澤東的土改策略激進起來了,他指示上京匯報工作的葉劍英:廣東土改除原定三縣外,其余各地委均需選一個區鄉進行試點,并利用全年的農閑時間繼續推廣土改工作。11月14日,毛澤東電示葉劍英:“廣東必須在廣大地區立即開始進行土改,拖延則是失策。”17日,毛澤東致電葉劍英:“只要廣東的土改完成,廣西的土匪消滅,即使蔣介石登陸進犯也是容易對付的。”“廣東必須迅速地和廣泛地展開土地改革工作,你們布置如何盼告。”22日,毛澤東又致電華南分局等:“福建是和兩廣同樣解放較晚,土匪甚多而尚未肅清的省份,過去福建省委認為今冬明春不能大規模地進行土改,現在他們接受了中央及華東局的意見……重新布置工作,將土改與剿匪相結合,擴大土改縣數至卅六個縣。此種計劃很值得廣東、廣西兩省仿行。”1951年1月,毛澤東批轉中南局的一份電報稿,認為土改運動“要求不出一點亂子是很難的”。毛澤東的套路是讓運動轟轟烈烈起來,有偏差再去糾正也未晚。對此,鄧子恢理解得很透徹。1950年12月,他在其《關于土地改革的幾個基本問題》中就說過:“應該讓群眾顯顯威風,出出氣,不要束縛與干涉群眾行動,即使有些過左行動,只要真是廣大群眾自己的反封建行動,也不該當場潑冷水,而應事后加以說服糾正。”

葉劍英重視調查研究和重視總結經驗,力圖把中央精神和地方實際相結合。例如對土改中的華僑問題,對華僑的歷史和現狀有深刻理解和切實體驗的葉劍英,能自覺地把黨中央的華僑政策同廣東實際情況相結合來處理。他提出對九成以上的貧苦歸僑、僑眷,應給予合理照顧;對華僑地主和封建地主在政策上應有區別,等等。按照毛澤東的新要求,葉劍英感到壓力很大,但還是堅定地進行重新部署以加快廣東土改步伐:11月23日,決定將土改區域擴大至十一個縣;1951年1月18日,決定是年大面積展開土改。在土改試點陸續結束后,同年4月,華南分局提出依靠南下大軍進行土改的方針。從4月12日一次討論土改的會議上方方講的一段話中,可見理解毛澤東的精神和執行毛澤東指示并不那么容易,因為毛澤東的電報的意圖令人難以捉摸,而操作起來的確是戰戰兢兢的:“毛主席要我們爭取時間于1952年夏收前完成全省土改,但又說如準備不成熟便不要搞。這必須從兩方面來理解,既加速準備條件,在穩步基礎上加快,又要爭取時間,在快中求穩。”5月,廣東一下鋪開六十三個縣土改。

隨著全省規模土改的開展,有些地方發生了“左”的偏向,葉劍英及時果斷地糾偏,使土改運動健康發展。但糾“左”糾偏卻影響了土改速度,葉劍英因此遭受上級一些人的諸多責難,被指責為右傾和對土改運動的動搖。7月10日、17日,中南局機關報《長江日報》突然發表社論《論正在前進的廣東農民運動》、《認真學習,穩步前進——再論廣東農民運動》,未點名地批評葉劍英。例如第一篇社論仿效毛澤東當年《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評判右傾機會主義的筆法,稱廣東土改運動有“好得很”和“糟得很”兩派之爭,而“糟得很”的那一面,“大都采取了隱蔽、變相的說法,因而形成一種明松暗緊的思想斗爭”,影射葉劍英是廣東農民運動的“糟得很”派。該社論還指責葉劍英領導土改不力。葉劍英看了社論,大怒而拍案:“為什么將黨內的認識分歧公諸報端?我是中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為什么不給我打招呼?”

葉劍英與中南局在廣東土改問題上的分歧,毛澤東是知道的。最后,毛澤東站在中南局一邊,批評了葉劍英,有學者的研究認為,這是毛澤東聽“中南局部分負責同志片面性的言論和‘告御狀’的話,沒有深入調查研究,廣泛聽取干部、群眾和葉劍英的意見”的結果。史料證明,“告狀”是有的。不過我認為,即使沒有人“告御狀”,毛澤東也會站在中南局一邊,因為中南局的激進主張符合毛澤東的意圖,而葉劍英實事求是的糾左做法此刻是不合毛澤東“時宜”的。請對照以下兩段文字:1951年1月,毛澤東為批轉中南局關于發動群眾做好土改工作給江西省委的指示所寫的電報稿中說:“土改工作主要應注意是否真正發動了群眾,由群眾自己動手(由上面派干部幫助),推翻地主階級,分配土地。只要合乎這個方向就是好的。有些偏差,例如侵犯中農,破壞工商業,劃錯階級成分,消滅富農,使地主一律掃地出門以及捉人太多等等,應由省委地委兩級隨時指導糾正。要求不出一點亂子是很難的,只要省地兩級掌握得好,隨時糾正偏差,使農民群眾高高興興地減了租,退了押,清了匪,反了霸,分了土地,農會鄉政權和民兵都掌握在以貧雇農為骨干的人們的手里,那就很好了。”《長江日報》1951年7月17日社論:“只有堅決從事農民運動,把廣大農民發動起來,農民才會踴躍響應我們的號召。也只有經過農民運動,農民潛伏的革命力量才能得到發揮的機會。在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就應當對那些看到運動有些偏向而驚惶失措并發生動搖的人們說:動搖是不對的。要心中有數:群眾起來帶來的一點偏差,比之群眾起不來,我們應該選擇哪一個呢?只有堅定起來,領導農民前進,徹底完成反封建斗爭,才是我們必須走的道路。站在旁邊指手畫腳是不對的。”“‘群眾要怎樣就怎樣’固然是不對的,但從實際經驗看來,往往是這樣:凡是按照我們的政策方針去發動群眾,而真正廣大群眾例如數量上占80%~90%以上的群眾‘要怎樣’時,這個‘怎樣’大體是和政策相符合的。即使不大符合,也只能先隨群眾去‘要’,在行動中堅持說服其‘不要’。”可見這兩段話“左”的精神實質是一致的,后者顯然來源于前者,是前者的具體化。正如當年領導揭陽土改的吳南生在三十多年后所回顧的那樣:“中南局機關報《長江日報》連續發表了兩篇評論廣東土改的社論,對華南分局形成較大的壓力。其實這是毛主席的看法。”

11月,毛澤東批評廣東土改速度太慢,說全國有三只烏龜,福建和廣西已經爬上去了,只有廣東還沒有爬上去。盡管葉劍英很快地召開全省地委書記聯席會議,進一步研究如何加快土改進度,20日,華南分局相應作出了《關于1952年秋完成全省土地改革的決定》。毛澤東還是決心調整華南分局的領導成員,以貫徹其領導意圖。

毛澤東所矚目的人是陶鑄。

毛澤東選擇了陶鑄,陶鑄在廣西剿匪工作中急風驟雨的果敢行動贏得了毛澤東的高調表揚

毛澤東為什么矚目陶鑄?陶鑄又是怎樣介入兩廣政治的呢?新中國成立初期的土改與剿匪鎮反是密不可分的。陶鑄之介入兩廣政治要從廣西剿匪說起。

1950年11月14日,毛澤東致電葉劍英并告鄧子恢、譚政、張云逸等:“廣西剿匪工作為全國各省剿匪最差者,其原因必是領導方法上有嚴重缺點,劍英前談去廣西幫助張、莫、陳、李諸同志工作一時期,希望迅即前往,并在那里留住幾個月,抓住工作重點限期肅清土匪,發動土改,端正政策,改善干部工作作風,確有成績然后回來,否則不要回來。我們希望廣西全省主要匪患六個月內能夠肅清。”11月17日,毛澤東在得知葉劍英前往廣西的日期后,又致電葉劍英并告鄧、譚:“你十一月廿一日動身去廣西甚好。”同一天毛澤東致電中南局、中南軍區黨委并告華南分局:“中南局關于廣西工作的決議也是很好的,你們派陶鑄去廣西幫助工作很有必要,陶鑄是否已動身去了。如未應速去。我已電葉劍英同志去廣西幫助一時期,葉定十一月廿一日動身去,葉不宜離開廣州過久,大概在廣西住一個月左右即須東返,因此陶鑄應在廣西久留一會,直至剿匪問題基本解決然后回來。”從上述毛澤東電報可見,一方面,毛澤東11月14日是那樣的十萬火急,在強烈批評廣西剿匪工作的同時,命令葉劍英前往廣西指導剿匪工作,住他數月時間有成效才回廣州,否則長住下去。僅僅過了三天,又說葉劍英不能離開廣州太久。朝令夕改,是會讓葉劍英無所適從的;另一方面,中南局派中南軍區政治部主任陶鑄到廣西,是自己作主后才報告毛澤東并得到認可的。這是陶鑄直接介入兩廣工作的開始。

當年的秘書回憶頗能反映陶鑄那種雷厲風行勇往直前的作風:“陶鑄在中南局會議受命之后,匆匆離開會場。不暇整裝,于深夜12時,冒著大風浪乘船渡江,從武昌南下趕往廣西。”經長沙、衡陽,11月10日進入廣西后,經桂林、柳州,前往南寧。“當時湘桂線只通到來賓(柳州以南約七十多公里——筆者注),從來賓到南寧尚有兩百多公里的路程只有乘汽車了。而這條公路正值匪患猖獗、屢遭襲擊,時被截斷。我們在一個加強排的護送下到達南寧。陶鑄風趣地說:‘我們是機關槍押送來的!’”11月21日,葉劍英與陶鑄一起到達南寧。此刻,葉劍英不可能想到在一年多以后的華南分局擴大會議上,他這個第一書記會受到陶鑄這個第四書記清算性的批判的。

當時廣西國民黨殘匪活動非常猖獗。他們以殘留的正規軍為骨干,以封建地主為靠山,以慣匪為先鋒,盤踞鄉鎮,殺人搶掠,無惡不作。連柳州到南寧的公路都不能暢通。以張云逸為首的廣西省委和省軍區做了大量的卓有成效的剿匪工作,但不僅依然達不到毛澤東的要求,而且如前面說的還受到毛澤東的嚴厲批評。而葉劍英和陶鑄到廣西來,也不可避免地會涉及對廣西工作的評價問題。

請對照以下葉劍英和陶鑄對當時廣西工作的評價并揣摩和體味其中不同的語氣和用意:葉劍英在1950年11月30日講話中指出:“廣西人民,從來就是勇敢的。”“一九二七年,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廣西舉行了右江暴動,實行土地革命,創建紅七軍,雖然這支隊伍很快就與紅軍主力紅軍會合,但在廣西人民的心坎中留下了深刻的影響。解放前,已有幾塊游擊區和人民游擊隊,堅持斗爭,加上我們一年來的工作,完全可以說:今天的廣西人民,不是傾向敵人,而是擁護黨和人民政權的。這就說明廣西工作,有優良的群眾條件。”“一年來,廣西工作在廣西省委與張云逸同志領導下,有很大的成績。”“廣西黨組織(包括軍隊黨組織),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克服自己的缺點和錯誤,加上上級的指示和幫助,就更有保證。”“廣西工作有缺點,是一回事,從慢板要轉到快板,又是一回事。兩者雖然有聯系,但也有區別。”相隔半年后,1951年7月1日,陶鑄發表一篇文章,說:“廣西黨的建設是比較差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水平很低,對毛澤東思想的領會也很差。”“廣西黨的下層基礎很弱,大部分黨的組織的政治理論水平很低,他們當中有不少人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馬克思列寧主義。至于我黨三十年來怎樣在毛澤東同志的正確領導下發展與壯大起來,以及取得今天如此偉大的勝利的歷史與寶貴經驗,有些同志更是茫然無所知了。成為今天廣西各工作部門骨干的黨員也有不少是新的,或者歷史較老而政治理論水平也不高,這就使我們在各項工作中痛感問題之多,貫徹執行黨的政策之不易。”

在東北林海雪原與土匪打過交道的陶鑄領命抵桂后,以泰山壓頂之勢,大刀闊斧地集中兵力圍剿大瑤山和十萬大山的大股土匪。據說,他親自深入剿匪前線指揮戰斗,還親自審訊重要案犯。陶鑄在廣西剿匪的成績很快就顯現出來了。1950年12月31日,陶鑄向毛澤東報告說,最近時期廣西剿匪工作有兩條基本經驗,一條是做到了更大地集中兵力與更好地組織黨政民財力量的配合,另一條是鎮壓、收槍、反霸、地方武裝建設等幾項剿匪的主要政策更加明確,執行得更好。毛澤東對此很滿意:1951年1月7日,他將陶鑄的電報批轉各大區負責人參考,“請你們轉發所屬剿匪尚處嚴重情況的地方和軍隊閱看。我們認為廣西最近時期的經驗是很好的,值得研究。”1月9日,他又致電陶鑄并告中南局:“關于廣西剿匪工作順利進展的報告巳閱悉,甚好甚慰。”陶鑄受到毛澤東的高度重視和表揚,看來陶鑄將要在兩廣大有作為了,就在毛澤東致電表揚陶鑄的同一天,他還致電鄧子恢、中南軍區第三政委譚政、中南軍區參謀長趙爾陸,并告葉劍英和方方:“廣西方面剿匪進展順利,據陶鑄說三月以前南北兩重點區剿匪即可完成。”“廣東剿匪工作現在是否已特別抓緊進行,何以沒有剿匪成績的報告,請葉、方檢查電告。”毛澤東在電報表揚陶鑄的同時,催著要廣東剿匪情報,葉劍英顯然又落后了。緊跟著,1月17日,毛澤東致電各中央局負責人推廣湘西剿匪的經驗:“湘西廿一個縣殺了匪首特務惡霸四千六百余人,準備在今年由地方再殺一批,我以為這個處置是很必要的。只有如此,才能使敵焰下降,民氣大伸。如果我們優柔寡斷,姑息養奸,則將遺禍人民,脫離群眾。”“現當反美土改高潮的時機,請你們抓緊此事善為處理。”1月22日,毛澤東致電葉劍英,對廣東的剿匪和鎮反加碼,“廣東必需有計劃地處決幾千個重要反動分子,才能降低敵焰,伸張正氣,望妥慎布置施行。”

1月23日,毛澤東把中南軍區政治部同月16日關于廣西執行鎮反政策前后情況給總政治部的報告批給各大軍區負責人和黨委會:“廣西軍區在剿匪工作中,曾經犯了驚人的右傾錯誤,寬大無邊,不殺匪首惡霸及其他反革命分子,以致匪患猖獗,達到極點,土匪越剿越多,人民受害極大。”1月24日,毛澤東致電張云逸,并告鄧子恢和葉劍英:“廣西工作大為開展,殲匪九萬余,處決匪首惡霸三千余,土改亦已發動,匪焰大落,民氣大伸,成績甚大,我及中央同志都很高興。云逸同志患病亟須休養直到病愈為止,到廣州后請葉、方妥為照料。”當時張云逸任華南分局第二書記,廣西省省委書記,廣西軍區司令員兼政委。毛澤東1月23日在以陶鑄為主任的中南軍區政治部的報告上的批語,實際上否定了張云逸在廣西的工作。而1月24日復電之所謂“廣西工作大為開展”實際上是表揚陶鑄,因為那是陶鑄到廣西以后取得的。陶鑄介入廣西以后,張云逸實際上已經處于一個很尷尬的位置。在種種壓力之下張云逸病倒了,這大約就是所謂政治病吧!毛澤東于是叫他離開廣西到廣州休養。1月27日,陶鑄就廣西剿匪的新部署致電中南局轉毛澤東。1月30日,毛澤東復電陶鑄并告廣西省委、中南局和葉劍英、方方:“一月廿七日電悉。布置甚妥,照此執行。……將剿匪,清匪,起槍,捉殺匪首,惡霸,特務,減租,退押,直到分配土地,建立政權,建立地方武裝,全套工作做完,方算完成任務。為要完成任務,所有軍隊,必須統一于省委地委領導之下,實行領導的一元化。張云逸同志先去廣州休養,提議陶鑄代理省委書記,不要回武漢,或者回來報告一次立即去廣西。總之,廣西極為重要,工作必須做好。”在毛澤東支持下,陶鑄終于取代張云逸,主政廣西。

毛澤東高度評價陶鑄,而廣西省委和廣西軍區的其他人的看法又是如何呢?廣西省委副書記兼廣西軍區副政委莫文驊晚年回顧了這段歷史:“中南軍區政治部個別領導人來廣西后,對廣西剿匪斗爭卻一口否定,扣下幾頂大帽子,如說不收民槍、不殺土匪頭、七擒七縱、寬大無邊、右傾等。他不經省委、軍區,亦不找省委同志談,也不經中南局、中南軍區,把自己的片面看法直接電告毛主席。他不是善意地幫助省委工作,而是動員別人‘揭發’省委主要領導人,不久省委主要領導即被‘靠邊’了。這種不正常的做法,引起了省委同志的反感,挫傷了干部的積極性。”1951年5月中旬,莫文驊到東北途經北京時到中南海看望毛澤東并談到廣西剿匪:“毛主席問:‘你們一共殺了多少人?’我回答:‘沒有精確數字,大約共殺了x x萬吧。’毛主席又問:‘為什么殺那么多?’我答道:‘不是有人說過殺人少,七擒七縱,寬大無邊么?后來有人下令連隊有殺人權,可以先斬后奏。’毛主席聽后‘唔’了一聲,沒再說什么。”毛澤東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讓人難以捉摸。

毛澤東在不斷高調表揚廣西工作的同時,依舊對廣東工作表示不滿意并提出批評。2月7日,毛澤東在為黨中央起草的一封電報中評論廣東土改:“廣東過去一年多的時間,沒有抓緊發動群眾整頓基層這一個最基本的環節,所以現在一提到分田就感到吃力。”批評可謂不輕啊!巨大的壓力使一向身體很好的葉劍英繼張云逸之后也病倒了,不過毛澤東還沒有像張云逸那樣要葉劍英異地休息。6月16日,毛澤東在華南分局關于葉劍英患病的電報寫下批語:“尚昆同志:請查詢廣州是否有高明的醫生及劍英病情告我。”

11月,陶鑄在主持廣西首次黨代會后,圓滿地結束主政廣西的輝煌一年,回到武漢。12月,被毛澤東稱為“黨內一頭牛”的陶鑄,奉命南下廣州,就任華南分局第四書記兼華南軍區第二政委,陶鑄的廣東時代——叱咤風云的十五載南天歲月——的政治帷幕拉開了。

陶鑄南下廣東,接替方方,開始主管廣東土改運動

在陶鑄南下廣東以后,有一個情況被研究者忽略,即毛澤東認為葉劍英打老虎不力。

在當時接踵而至的群眾運動中,有個“三反”運動,即在黨和國家機關中開展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主要是反貪污)的運動。歷史已有定論,在“三反”運動中的打老虎階段發生過一些過火的偏差。葉劍英一如既往,力求穩妥準確一點,而毛澤東卻層層加碼,力求多打一些老虎。毛澤東還親派自己的“大警衛員”、公安部部長羅瑞卿坐鎮廣州指導廣東的“三反”運動。1952年2月11日,毛澤東致電葉劍英等:“剛才接到華南軍區二月九日電,規定打大老虎四十,中小虎八百多,這個數目少了十倍,像華南軍區系統有這樣多的大小單位,至少應打大虎四五百,中小虎一兩千。”2月18日,毛澤東又致電譚政并告葉劍英:“華南軍區系統可能打大虎一千以上,中小虎萬數,而他們定得很低,勇氣不旺。”在毛澤東看來,葉劍英不僅土改落后,打虎也手軟。

2月19日,葉劍英致電毛澤東報告華南分局擬訂的下階段打虎部署,表示要“繼續克服右傾思想”、仿效北京公審大貪污犯的辦法,批判“急于求成,簡單化”的打虎方法,,提倡“從算大賬到算小賬”的工作方法,采取“以虎打虎”的有效方法來對付攻守同盟。2月21日,毛澤東就華南分局打虎計劃復電葉劍英:“你們的布署是對的。但你們一般成績尚不算大”,“須加強壓力,研究戰術”。顯然,毛澤東還是不滿意。4月25日,羅瑞卿給毛澤東呈上關于華南軍區糾正“三反”定案中右傾思想的報告。5月9日,毛澤東在中央轉發羅瑞卿報告中寫下了一段批語:“關于華南軍區糾正在‘三反’定案中許多干部的右傾思想的報告,很值得注意。各處如有同類偏向,必須立即糾正。”“務使‘三反’斗爭完全勝利結束,不受虎頭蛇尾的右傾思想所影響。”毛澤東對華南的土改、剿匪、“三反”都不滿意。葉劍英所承受的政治壓力可想而知!

陶鑄南下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接替方方主管廣東土改運動。陶鑄將他在廣西的那套暴風驟雨式的做法搬到廣東來。他在1952年4月初全省土改會議上強調要大規模整頓土改隊伍,強調土改與鎮反的相結合問題,進一步貫徹“深入放手”方針,在今冬明春結束土改。緊接著,在省內四十七個縣的地區進行全面土改運動。

陶鑄曾向毛澤東反映葉劍英沒有放手讓他去打開局面,土改有喪失時機的可能。毛澤東覺得必須親自出面來處理廣東問題了,6月12日,毛澤東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中央書記處會議,葉劍英、方方、陶鑄等當事人列席。他說,“這里是最高會議,討論廣東問題”,接著直截了當地批評了廣東搞“地方主義”和廣東土改迷失方向。毛澤東對方方指出:“你犯了兩條錯誤。一是土改右傾;二是干部問題犯地方主義錯誤。”還說:“廣東土改迷失方向。我要打快板,方方打慢板,方方你做了十件工作,九件做好了,但是土改這件工作沒有做好,因此降你一級。中共中央認為廣東解放以來,在主要問題上,在決定關鍵上犯了錯誤、迷失方向。”葉劍英的結合廣東實際情況而制定的土改政策則被指責為“廣東特殊論”。為葉劍英留點面子,毛澤東也說:“葉劍英在華南工作是有成績的,他在地方主義問題上沒有什么責任,更不能說他是搞地方主義的頭頭,大家要理解他。當然,包括劍英同志在內,各地的同志都應從這件事中總結教訓,防止今后再發生此類錯誤。”會議很快結束了,葉劍英、方方和陶鑄懷著反差巨大的心情回到廣東。

在毛澤東的強力支持下,華南分局第四書記陶鑄對第一書記葉劍英發起猛烈的批評。廣東土改工作大幅提速

6月29日至7月6日,華南分局在廣州召開擴大會議,批評分局領導的土改右傾和地方主義錯誤。既然毛澤東對廣東問題已經定了調子,葉劍英和方方如果再不檢討,就成了反對黨中央反對毛主席的問題了。葉劍英在會議的開頭和結尾都作了檢討。在6月30日的會上說:“分局領導是不明確的,主要方向迷失了,沒有抓緊大量問題,沒有依靠主要的力量;因之,雖然做了許多工作,但主要問題沒有抓住,全局就輸了。”“在干部的使用上,兩年多來,分局也是犯錯誤的。……特別嚴重的是出現了地方主義的傾向。盡管分局提出了向大軍學習,依靠大軍,都遭到頑強抵抗,而分局領導上沒有采取堅決的措施,擊破地方主義,反而采取了自由主義的態度,縱容了地方主義的發展。”在7月6日閉幕會上,葉又為分局的錯誤承擔了個人責任:“在農民問題與地方主義傾向問題上,我都應負主要責任,因為我是分局的主要負責人。”“總之分局領導及方方同志在工作上的錯誤,我要負總責任。”

葉劍英這個第一書記還非常形象地自責說:“主帥無能,累及三軍。”而在6月29日的會上卻不得不用“主帥得人,將士用命”來贊揚陶鑄這個新任的第四書記所主持的廣東土改工作:“今年4月會議后,兩個多月來,所以能夠超過原定計劃,使土地改革局面煥然一新,士氣高漲,群眾擁護,既有斗爭,又有隊伍,原因就在于領導上方針明確,中心抓得緊,有實施計劃的強烈意志,不是過去那樣軟弱、搖擺和模糊,從而使廣大干部更加有信心有辦法了。”“應歸功于陶鑄同志、趙紫陽同志的指揮得當。主帥得人,將士用命,這是獲致勝利的基本原因。”

華南分局第四書記陶鑄在7月6日閉幕會上作長篇發言,對第一書記葉劍英發起猛烈的批評。他說:

“中央所指出的‘迷失方向,在農民問題犯了右傾錯誤’……這個錯誤的性質是嚴重的,因為農民土地問題是新民主主義革命的主要內容。廣東兩千八百萬農民的問題不能解決,廣東的一切工作都不能做好,這是一個改變廣東面貌的根本問題,而分局恰恰是在這個問題上犯了錯誤。”“分局在1951年4月以前,對土改一直沒有下決心,沒有確定方針。4月會議,李雪峰同志來了,幫助分局下了決心,交代了方針,但領導思想上尚未解決問題,方方同志就明顯地表示不那么‘愉快’,同時,還有一些爭論,關系也很微妙,因而運動一起,決心又軟下來,方針又動搖起來。劍英同志去年‘七一’寫的文章,對土改問題基本上是動搖的。”“我們的土改不能大踏步前進,像小腳婆姨一樣地歪來歪去。這便是廣東土改迷失方向的具體表現。”“這樣一種說法,他們認為依靠大軍搞土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早些時,鄧華、賴傳珠同志和地方關系就搞不好,劍英同志很難支配軍隊。我以為,這種說法是沒有根據的,劍英同志在黨內的威望和地位是高的,同時,又是軍隊的老前輩,這個問題應該是可以解決的。據我所知,鄧、賴之所以有意見,恰恰是地方上不照顧軍隊,不依靠大軍所致,方方同志對軍隊照顧不夠,和陳賡、賴傳珠同志均吵過架,和鄧華同志關系也不好,致使軍隊對地方意見很深。”“方方同志對此認識不足,劍英同志對此決心不大。”“軍隊與地方關系不好,地方應負主要責任。”

“認為廣東農民運動之所以犯錯誤,和中央、中南某一時期強調某一方面很有關系。我覺得更不對頭。譬如:中南幾個省份都在搞土改,都是接受中央、中南的指示,為什么廣東卻獨自特別一點呢?”“林彪同志到武漢后,對中南新區工作的方針,作了英明的決定。中南局發布了‘七一’指示,確定把城市接管下來之后,首先集中力量搞好農村,然后再搞城市。我們知道,林彪同志對毛澤東思想是體會最深的。他對中國革命的特點掌握很牢,充分認識到農民在中國革命運動中的作用。并能真正從實際出發,以極負責的態度來執行中央指示,而華南分局在中南局的直接領導下,對此問題未獲解決,是完全不應該的。”

“劍英同志沒有直接領導過群眾的階級斗爭,加上思想方法上易于從一般概念出發,缺乏深入的思考與研究,抓不住問題的本質。方方同志也是很老的干部,但也缺乏領導群眾運動的經驗。”“葉、方兩同志自己對土改既缺乏經驗而又不能很好執行中央和中南的指示,特別在土改問題上對中南很不尊重,這就使得易犯錯誤與犯了錯誤而不能及時得到改正。”

“關于責任問題。我認為從下決心,決定方針來說應由分局負責,亦即由劍英同志負主要責任。因為只要劍英同志下了決心,南下干部、大軍干部都會動員起來。即使方方同志一人思想不通,問題也可以解決。”“當然,方方同志在土改問題上的右傾思想,以及包庇惡霸和發出一些喪失階級立場的言論,其錯誤是特別嚴重的,加上他地方主義思想的作祟,對中南指示采取抗拒態度,作為個人來講,方方同志所負的責任是很大的。”

沒有毛澤東等人強有力的支持,陶鑄是不可能對葉劍英進行這般清算式的批評的。由于受到黨內不公平的批評和過度勞累,會議結束不久,葉劍英出現心臟病癥狀,胸部疼痛,心律失常。中共中央得到葉劍英的病情報告后,派飛機將他接到北京治療和休養。廣東和華南分局的工作實際上由陶鑄主持。即使葉劍英沒有到北京病休,他也很難在廣東立足了。試問第一書記在有一百二十八位主要干部出席的會議上受到第四書記居高臨下的批評,他還能開展工作嗎?

在陶鑄的主持下,廣東土改至1952年秋收前,全省完成了約一千一百萬人口地區的土改,加上夏收前完成的五百萬人口地區和1951年完成的四百六十萬人口地區的土改,全省共完成了約兩千一百萬人口地區的土改,秋收后至1953年春耕前,完成了約七百萬人口地區的土改任務。至此,全省兩千八百萬人口地區完成土改的歷史任務。廣東后期土改在反右傾和反地方主義的思想指導下,加溫過急過速,導致了過激過火的“左”傾失誤。正如陶鑄在1953年2月24日給黨中央的報告中承認的,結合廣東的實際情況不夠,“搞得比較粗糙”,“團結面不夠廣,打擊面過寬”,“死人多了些”。土改中,除地主階級外,還有平均約占總戶數百分之七的人受到不應有的或過重的打擊。還錯傷了一些在復雜環境中堅持地下斗爭的同志、曾經在游擊戰爭中支援過革命的開明士紳以及一些應該爭取和團結的知識分子,有些地方在一定程度上還侵害了工商業者的利益。“左”傾失誤尤其體現在華僑問題上。例如華僑的房屋“動的面達到百分之八十至九十”,追余糧侵犯了僑匯甚至追到國外,劃階級時打擊面超過應有的限度,將資本主義剝削當作封建主義剝削,等等,也如陶鑄所說的,在土改中被打擊的僑眷中“25%至30%打對了,20%至25%是打擊錯了,50%則是打擊重了”,“結果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然而《文稿》和其他毛澤東的文獻資料都未見到有毛澤東對后期廣東土改的批評指示和言論,這與前期廣東土改的情況正好相反,這也說明毛澤東對陶鑄主持后期廣東土改是充分肯定的。

葉劍英感喟:“忽憶劉亭長,蒼涼唱大風”

葉劍英盡管宰相肚里好撐船,做了顧全大局的違心的自我批評,然而對于“告御狀”和“打悶棍”還是記住的。他后來曾對古大存說:“土改問題,我是背著媳婦過河,吃力不討好。”在他所作的就土改問題的右傾和地方主義的錯誤的自我批評中,就有一句耐人尋味的既光明磊落又綿里藏針的話:“這些錯誤都是太陽底下人人都看得見的,不必掩飾,也不應掩飾。”這是在巨大政治壓力下的抗爭。1954年夏天,葉劍英在青島休養時又寫下了五言律詩《青島》,用隱喻諷諫的手法表達自己在土改問題和地方主義問題上對毛澤東的意見——“忽憶劉亭長,蒼涼唱大風。”

葉劍英逝世后,中共中央對他在新中國成立初期主政華南的工作給予充分的肯定,還特別指出:“他在領導廣東的土地改革運動中,根據黨中央的方針、政策,同廣東省的實際相結合所制定的一系列具體政策,注意保護華僑和民族工商業者的利益,歷史證明,是完全正確的。”真是蓋棺才能定論!改革開放以后,本文所涉及的廣東土改僑房問題因大量資金陸續到位而解決了,廣東土改整隊中受到錯誤處分的一批干部得到改正了,方方的“地方主義”問題得到平反了,這些都是改正失誤并從中汲取經驗的例證。應該說,把廣東作為改革開放的先行區,也是總結歷史經驗包括考慮廣東社會、歷史、地理特殊情況的結果。還是那句老話,前事不忘,后事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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