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周刊》評論員
中國證監會近日發布新修訂的《上市公司章程指引》,新版指引在1997年版指引基礎上,根據新頒布的公司法和證券法的精神進行了全面修訂,開出了“關聯股東回避表決”、“防止內部人控制”、“聘用會計師事務所須由股東大會決定”等藥方,同時也對高管持股炒股、公司增資與回購作出了相關規定。
無論如何,作為規則的改良和統一,“新指引”的積極作用值得肯定和歡迎。上市公司的治理和監管,應該與經濟發展水平相適應,一系列的完善應根據條件適度開展,有序進行。
不過,出于同樣的考量,寄望于一部“新指引”就能對證券市場產生立桿見影的推動作用,也是不現實的。回頭來看,除舊版指引外,近年來證監會另有《上市公司治理準則》、《獨立董事制度指導意見》、《關于規范上市公司對外擔保行為的通知》等一系列規范性文件出臺,但這些每每被稱之為利好的政策,其效果卻并不樂觀。上市公司股東,特別是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通過占用資金、違規擔保、關聯交易等方式,嚴重侵害上市公司及其他股東利益的事件依然時有發生。
這幾乎就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了。按照委托代理理論,有動力監督公司經營的應該是大股東;而我國的情況恰恰相反,真正監督上市公司的不是大股東而是中小股東。比如正在進行的股權分置改革,就是在后者推動和監督下進行的。這種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客觀上決定了監督成本必定高昂。
從表面看,上市公司的治理水平低下是因其涉及眾多投資者才更為人關注;但事實上,與非上市公司一樣,效率低下、紀律松弛、財務混亂、決策隨意等弊病,體現的是公司產權邊界不清晰、股權結構不合理等病根,即體制性和制度性因素的缺陷。募股、上市發揮的只是股市的籌資功能,解決的是企業資金緊缺的燃眉之急,而更為重要的企業內部機制改革并未隨公司上市而同時完成。
一定意義上說,公司治理結構是借以處理、協調和規范公司中各利益主體間關系的制度安排。因此,無論是內部人控制也好,大股東掏空也罷,發生的土壤首先在于不合理的股權安排。在這個問題上,一直存在這樣一種錯誤導向,即試圖以強化外部監督和外部控制來彌補內部體制的不足。“產權無關”、“亂世重典”等言論和行為,其實都是這種思路的體現。
無論理論上還是實踐中,這種做法的效果都值得懷疑。譬如說,針對上市公司利益流失最主要的通道—關聯交易,“新指引”刪除了例外性規定—“如有特殊情況關聯股東無法回避時,公司在征得有權部門的同意后,可以按正常程序進行表決”。但問題是,面對層出不窮日益隱秘的關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