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化的日美企業國際競爭力比較

摘要:20世紀80-90年代初是日美企業國際競爭力發生逆轉的關鍵時期，結合該時期環境特點探究日美企業國際競爭力逆轉原因也便成了很多學者的研究課題#65377;但以往的研究多是從政治#65380;經濟#65380;技術等角度出發的，忽視了文化對于企業競爭力的深層次影響#65377;本文試圖從企業文化的視角出發，通過對比分析日美企業文化差異來揭示日美企業國際競爭力發生逆轉的原因#65377;研究結果發現，日本企業國際競爭力之所以下降，很大程度上源于日本企業文化的靈活適應性較差#65377;

關鍵詞:企業文化;文化差異;企業競爭力

中圖分類號:F27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854X(2006)10-0027-03

一#65380;日美企業國際競爭力比較

1. 20世紀80-90年代初日本企業國際競爭力超越美國

20世紀80-90年代初是日本經濟鼎盛時期，日元堅挺，股市高漲，大批日貨銷往世界各地#65377;期間日本實業界甚至還買下了美國精神的象征物——洛克菲勒大廈#65377;美國人驚呼:日本正在“收購”美國^①#65377;從二戰后直至20世紀90年代初，日本企業一直處于擴張階段，企業國際競爭力也不斷上升#65377;衡量企業國際競爭力的方法多種多樣，比較典型的方法有三種:第一種方法是間接評價法，即通過利用國家國際競爭力水平來反映企業國際競爭力水平#65377;有關研究顯示，企業國際競爭力與國家國際競爭力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9204^②，二者呈強正相關關系，因此一定程度上國家國際競爭力水平可以代表企業國際競爭力水平#65377;據世界經濟論壇(WEF)和國際管理開發學院(IMD)在1992年關于世界競爭力的比較總結報告中認為，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日本國際競爭力長期位居第一位，并保持了近十年之久的優勢#65377;表1對比顯示了1981-1993年日本與美國的國際競爭力演變情況#65377;從表中可以看出，美國除1985年搶了世界第一寶座之外，其它年份均屈居日本之下#65377;日本企業國際競爭力領先美國由此可窺一斑#65377;

第二種方法是直接評價企業國際競爭力#65377;該方法由瑞士國際管理開發學院首創，操作步驟是先將企業國際競爭力分解成五大評價指標(勞動生產率#65380;勞動力成本/報酬指標#65380;管理效率#65380;公司業績#65380;企業文化)，每大評價指標下面再分解成若干子指標，最后通過評價各子指標情況匯總得出企業國際競爭力水平#65377;直接評價法也顯示了20世紀90年代初日本企業相對美國企業的優勢地位#65377;據瑞士國際管理開發學院《世界競爭力年鑒》(1995)顯示，從1991年至1994年，日本企業國際競爭力一直雄居首位，而同期美國企業國際競爭力排名則分別是第14#65380;第14#65380;第14和第11位#65377;

第三種方法是利用美國《財富》雜志每年公布的世界500強排行榜來衡量企業國際競爭力#65377;該方法目前已成為被利用最多的衡量方法#65377;1956年，美國最大的跨國公司占有世界4/5強的市場份額;但是到1992年，美國方面已下降到1/4略強，日本卻上升到了近1/5#65377;1995年《財富》雜志改變了傳統的評選方式，將工業公司和服務公司合并評選，首次按企業銷售收入排名評選出世界前500強，在其中的前100強中，1994年日本已占2/5，而美國僅占1/5#65377;

2. 20世紀90年代中日美企業國際競爭力逆轉

從20世紀90年代中開始，日本經濟泡沫開始破滅，日本陷入了長期的經濟低迷，日本企業競爭力也一跌再跌#65377;據《日本經濟新聞》2002年第3期相關研究成果指明，日本的國際競爭力排名(綜合)到1993年為止曾經連續5年名列第一，從1995年開始便迅速下降，至2001年已跌至第26位^③#65377;相反，美國國際競爭力卻從1995年開始穩居世界第一寶座，企業國際競爭力也因此大幅度回升#65377;

表2顯示了1990-2005年《財富》雜志公布的世界500強中日美企業數量#65377;從表中數據看，日本進入世界500強的企業數量從1990年開始遞增，至1994年達到頂峰(149個)，隨后開始遞減，大致呈拋物線(倒U形)形狀分布#65377;美國企業剛好相反，大致呈U型分布，1994年達到最低點(151個)，1994年以后則呈上升趨勢#65377;兩國企業國際競爭力逆轉趨勢非常明晰#65377;

如果查閱世界經濟統計年鑒還可以發現大致相同的演化趨勢#65377;從1994-2005年，按銷售額排名(見表3)，日本進入世界前10名的企業數量呈逐年下降趨勢，美國則呈嚴格上升趨勢#65377;按利潤額排名，從1994年開始，日本沒有一家企業進入世界前10名，而美國則基本維持在8-9個之間(《世界經濟統計年鑒》，1994-2005年各期)#65377;由此可見，20世紀90年代中是日美企業競爭力發生逆轉的關鍵時期，美國由弱入強，日本則由強入弱#65377;

二#65380;從文化角度審視日美企業國際競爭力逆轉原因

1. 企業文化與企業競爭力

從企業文化的起源來看，企業文化作為一種全新的管理學流派，起源于20世紀80年代，由美國學者率先提出#65377;當時距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僅30多年，在這30年間，受到戰爭重創的日本，在其先天國力不足的條件下，國內企業迅速發展崛起，并與美國企業相抗衡，尤其是比較優勢明顯的汽車#65380;電氣#65380;機械#65380;半導體等產品更是充斥美國市場#65377;受到日本強大沖擊的美國終于按捺不住了，先后于20世紀70年代末及80年代初兩度派出了幾十位經濟#65380;心理#65380;管理等方面的專家學者前往日本考察#65377;考察結果表明，日美兩國企業競爭力的差異不是由于技術原因導致的，也不是因為物力#65380;財力方面的匱乏，而是因為企業文化的差異導致的，正是因為日本企業特有的企業文化和企業精神，推動了日本企業的提升#65377;在明白這些道理之后，美國人迅速把目光聚焦到本國企業的文化建設上，發起了追求卓越#65380;重塑美國的熱潮#65377;從1981-1982年短短兩年的時間里，在美國就有《Z理論―美國企業怎樣迎接日本的挑戰》#65380;《日本企業管理藝術》#65380;《企業文化》和《尋求優勢―美國最成功公司的經驗》等四部著作相繼問世，這些著作，旨在以日本企業文化為基礎，結合本國文化背景#65380;經濟體制等方面的因素來調整本國的企業文化，從而提升本國企業競爭力#65377;

從以上文獻回顧可以看出，企業文化理論的形成首先是針對提升企業競爭力而來的，但企業文化并不是因為需要提升企業競爭力才產生;相反，企業文化作為內生物從一開始便在左右和影響著企業競爭力，雖然這種文化有可能是零碎的，或者是非良性的#65377;需要說明的是，企業文化雖然可以建設，但某些深層次特質的改變卻非一朝一夕之事#65377;聯系到本文的研究，美國人學習了日本的企業文化，但美國企業至今仍是美國企業文化;日本企業文化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受到質疑以來，還是沒有擺脫原有文化的羈絆#65377;

從企業文化與企業長期經營業績的關系來看，作為《商業周刊》2001年度最令人尊敬的“領導學大師(leadership guru)”John P. Kotter 來說，畢業最為得意的作品之一莫過于他與James L. Heskett合著的《企業文化與經營績效》，書中濃縮了兩人在10多年時間里對全美207家企業從事企業文化與企業長期經營業績相關性實證研究所獲得的成果與結論^④#65377;該書最終以不可辯駁的事實和數據解決了兩個問題:第一，企業文化與企業長期經營業績之間是否存在著相關關系#65377;如果存在，其本質特征是什么;第二，什么樣的企業文化有利于加強企業長期經營業績#65377;對于第一個問題，研究結果表明了以下幾點:(1)企業文化對企業長期經營業績有著重大的作用;(2)企業文化在下一個10年內很可能成為決定企業興衰的關系因素;(3)對企業豐潤的長期經營業績存在負面作用的企業文化并不罕見，這些企業文化容易孳延，即便在那些匯集了許多通情達理#65380;知識程度高的人才的公司中也是如此;(4)企業文化盡管不易改變，但它們完全可以轉化為有利于企業經營業績增長的企業文化#65377;這種轉變錯綜復雜，需要時日，同時也需要與最杰出的經營管理能力不同的領導才能#65377;這種領導才能必須有明確現實的洞察力#65377;對于第二個問題，研究結果表明，現實中既存在強文化，也存在弱文化#65377;普遍的觀點認為，強力型企業文化有助于產生優異的企業經營業績#65377;研究結論卻是:企業文化力量與企業長期經營業績之間的確存在一種正比例關系，但這種正比例關系十分脆弱，完全不足以支持論點#65377;接下來的研究便集中在“適應性”問題上#65377;研究發現了兩種類型的企業文化:策略合理型企業文化與靈活適應型企業文化#65377;策略合理型企業文化相對強力型企業文化來說雖然可以更充分地闡述企業文化與企業經營業績之間的聯系，但它依然不能解釋為什么不同企業為了保持與市場環境相適應，對企業文化進行改革，獲得完全不同的成功;也不能解釋企業長期經營業績中存在的差異#65377;而靈活適應型企業文化卻不同，它因為能夠適應市場經營變化并在這一適應過程中領先于其它企業而能獲得優異的企業經營業績#65377;作者最后總結指出，企業要想提升企業競爭力，就應該積極塑造優秀的企業文化，提高企業文化與市場環境的適應程度，重視顧客#65380;股東和公司員工的利益，并強調領導才能的重要性#65377;以上分析說明，企業文化與企業競爭力之間的相關關系確實存在，企業文化是影響企業競爭力的深層次因子#65377;

2. 日美企業文化差異是導致日美企業國際競爭力逆轉的深層次原因

日本是地理上的東方國家，但從政治#65380;經濟到心理上，日本一直把自己納入了西方體系，也許這種聚類對于日本是一種心理補償#65377;但從文化上看，日本卻是一個地道的東方國家，儒家文化的影響源遠流長，雖然明治維新后的日本吸收了很多西方文化的精華，但在骨子里，日本依然沒有改變#65377;如果我們利用SPSS11.0統計分析軟件對Hofstede國家文化模型中的有關美國#65380;日本#65380;中國和中國臺灣地區的各個指標數據(見表4)進行K-means快速聚類可以發現，在不確定性規避與個人主義兩大指標上，日本與中國#65380;中國臺灣地區屬于一大類#65377;但與美國文化卻有本質上的區別#65377;受國家文化的影響，日本企業文化也與美國企業文化表現出了很大的差異#65377;對于此，不少學者已有較為詳盡的研究#65377;我們將這些研究結論總結起來，歸納在表5中#65377;

從表5可以看出，由于日本企業文化強調團隊精神和集體主義，主張下級服從上級，倡導集體決策和意見一致，因此組織內目標一致，價值觀念和行為方式趨同，企業文化力量較強#65377;相比之下，美國企業文化強調個人價值，主張決策迅速，公司內部講求平等和公平競爭，沒有等級觀念，企業文化力量相對(日本)較弱#65377;

在人事制度和工資制度上，日本企業文化推崇終身雇傭制和年功序列制，雖有利于員工隊伍的穩定和發展，但同時也妨礙了員工之間能力的發揮，直接導致員工勝任力低#65377;在技術開發與技術創新上，日本企業傾向于采取風險較小的技術改進和模仿路線，以漸進式技術進步為主導#65377;這種方式的優點是有利于不確定性規避;缺點是動力不足，創新不足，在變化的環境面前容易陷入僵化#65377;在決策和意見交流上，日本企業強調集體決策和意見一致，倡導決策過程的民主化，雖然決策一旦確定，執行較為順利，但在瞬息萬變的市場環境中往往顯得捉襟見肘，典型表現就是適應性不強#65377;在全要素生產率(TFP)上，由于日本企業倡導公平優先，因此要素流動緩慢#65377;即使是在生產率水平較高的1995年，日本的全要素生產率水平也僅僅是在汽車#65380;電氣機械等少數幾個行業超過了美國#65377;相比之下，美國企業強調管理中的技術和理性，主張效率優先，講求市場競爭中的速度和果斷，決策迅速，推行能力主義，同時鼓勵員工創新和冒險，以突破性技術進步為主導等等，因此，雖然從數字上看美國企業的平均破產率高于日本企業(《世界經濟統計年鑒》各期數據顯示)，但進一步分析可以發現，幸存下來的美國企業的企業文化適應市場經營環境的能力遠高于日本企業#65377;

通過以上分析大致可以得出以下兩條基本結論:第一，無論是否比照美國，日本企業文化都屬于強文化;第二，與美國企業文化相比，日本企業文化適應市場經營環境的能力較低，多屬于策略合理型企業文化，靈活適應型企業文化較少#65377;

以上結論對于我們分析20世紀90年代中日美企業國際競爭力逆轉原因大有好處#65377;從二戰結束直至20世紀90年代中，世界基本上處于一種經濟恢復和擴大生產的過程，從性質上看屬于傳統經濟時期#65377;該時期的主要特點是外部環境變化相對較緩，要素流動不快，知識#65380;信息所發揮的作用遠不如技術大#65377;從產品供需的角度看，基本上還是處于一種由賣方市場向買方市場過渡的階段，企業競爭不很激烈#65377;在這種環境下，日本的強力型企業文化正好滿足企業大規模生產的需要，再加上戰敗的恥辱所激發的強烈的民族主義情結，終于就造就了二戰以來日本經濟的超常規發展，也使日本企業國際競爭力在長達10多年的時間里高居不下#65377;

但是，從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市場經營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知識經濟#65380;網絡經濟#65380;經濟全球化開始涌動，知識更新速度加快，競爭強度增大，需要人們更快地轉換思維#65377;在說到必要性的時候，John P. Kotter做了一個非常形象比喻:倘若我們的社會是一輛汽車，它最初的速度是30公里，我們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到達下一個目標，但其間我們只需要為數不多的幾次調整方向;而今天，車速已達到200公里，用在路途上的時間大大縮短，但這也意味著你需要更頻繁與敏捷地調控方向盤^⑥#65377;美國企業做得比較成功，他們迅速拋棄了工業化時代的低速流水線和愚笨的苦干方式，轉而通過IT技術#65380;網絡技術#65380;信息技術#65380;知識資本等載體發展新經濟，他們鼓勵員工學習和創新，嘗試建立學習型組織，嘗試CIS#65380;MIS#65380;BPR#65380;CRM#65380;ERP#65380;GAME#65380;HRM#65380;CKO等等，結果他們超越了日本，企業國際競爭力再次回升到世界第一寶座#65377;在這場競爭中，他們的企業文化再次表現出驚人的靈活性和適應性#65377;相反，日本企業卻固守著原有的終身雇傭制#65380;年功序列制#65380;集體主義#65380;資歷主義和等級觀念不愿叛逆，走著一條平庸而僵化的老路#65377;日本企業曾經依靠其強力型企業文化建立起了自己的“企業帝國”，然而面對變化了的經營環境，日本的強力型企業文化卻無所作為，相反它卻執拗地引導日本企業走入困境#65377;

三#65380;美國化能拯救日本嗎

從上個世紀末開始，日本人中就有不少學者開始意識到了自己文化的缺陷和不足，他們從困惑到反思到叛逆，呼吁日本企業拋棄傳統文化中的糟粕，轉而向美國企業學習#65377;他們的呼吁引起了共鳴#65377;據2000年《日本時報》對591家日本企業的人力資源經理的調查顯示，只有9.5%的企業回答他們將堅持終身雇傭制，38.3%的企業回答不會，還有51%的企業認為自己將會在極有限的基礎上考慮維護終身雇傭制#65377;類似地，面對公司重構，員工與企業的認同感也大大削弱了#65377;根據《日本經濟新聞》1999年10月的一項調查，32.2%的人已經沒有了“屬于公司”的想法，而1995年這樣的人僅占20%#65377;當然這些數據并不能完全說明問題，但是在日本很多企業中，美國化的傾向已經有些明顯了#65377;

其實，日本學習美國并不是新鮮事了，日本在政治上就是跟著美國跑的#65377;在經濟上，二戰以來的日本就一直是比著美國學，比著美國追，比如他們的很多技術創新就是對美國技術的改良#65377;如今日本希望通過學習美國再度提升本國企業國際競爭力本是好事，但關鍵是怎樣學#65377;美國化對日本企業肯定不是上策#65377;首先是日本企業事實上不可能美國化#65377;即便日本企業可以學著美國改變表層文化，但深層次的文化底蘊是難以改變的#65377;日美兩國企業文化都與本國歷史#65380;文化有著深刻的淵源，比如美國企業文化中兩個鮮明的特點——個人創進和利益標準就是與基督教的新教倫理精神相鍥合的;而日本企業文化中的團隊#65380;協作#65380;忠誠和奉獻精神首先來源于日本的原始宗教神道教以及中國的儒家思想，還有佛教的苦行意識，幾者結合構成了日本企業文化的根本支柱#65377;由于日美兩國的文化底蘊是完全不同的，日本企業要在學習過程中整合起來不是易事，至少在短期內無法做到#65377;其次是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65377;即使日本企業能夠實現美國化，但美國化的同時可能意味著很多優秀的日本企業文化被拋棄#65377;不可否認日本企業文化存在著缺陷，但客觀地評價，日本企業文化還是一種優秀的企業文化，只是相對美國企業文化而言靈活適應性稍差一些#65377;但在某些方面，日本企業文化至今仍是美國企業學習的榜樣#65377;因此對于日本企業而言，首先需要的是擺正心態，任何急功近利的思想都不正確，日本企業雖然在二戰后創造了奇跡，但其中有多種因素在起作用，歷史不會重演#65377;日本企業如果希望提升企業國際競爭力，應該首先完善自己的企業文化，諸如努力使自己的企業文化與經營環境相協調，正確引導強力型企業文化等等，堅持做最好的自己，惟此才是日本企業的出路#65377;

注釋:

① 孫如立:《日本為什么輸給了美國》，《商業文化》2000年第3期#65377;

② 毛蘊詩#65380;程艷萍:《美國企業競爭力超過日本企業之探究》，《南開管理評論》2001年第4期#65377;

③[日]經濟產業研究所:《競爭力研究》，《日本經濟新聞》2002年1月3日#65377;

④ 約翰·科特等:《企業文化與經營績效》，華夏出版社1997年1月第1版，第98頁#65377;

⑤[美]約翰·B·庫倫:《多國管理》，機械工業出版社2000年2月第1版，第42-43頁#65377;

⑥ 許知遠:《動蕩時代的商業領袖——訪管理大師約翰.科特》，《經濟觀察報》2002年5月27日#65377;

(責任編輯 陳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