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問題研究的新視野

摘要:克隆技術等在與人相關的領域內的進展，已經是實際發生的事實;這些事實，不僅為科學的理論總結提供了新的可能，也為哲學的發展提供了堅實的基礎#65377;哲學需要事實，哲學的力量來自事實，而并非來自語言或想象與虛構#65377;與此同時，任何新的事實，都應該是開放性的，對人的思想起解放的作用;而不是封閉的#65380;束縛的#65377;因此，對于上述事實的哲學思考，應該進一步開闊視野#65377;

關鍵詞:生命，可復制;科學的進展

中圖分類號:B82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854X(2006)10-0044-04

克隆技術#65380;基因工程這些新的生命科學技術的出現，以及它們在人的肉體乃至記憶領域的進展與突破，已經成為我們實際生活中所發生的事實#65377;這樣一些科學家們利用高新科技人工制造出來的事實，不僅僅具有重大的科學意義，而且還有著深刻的哲學意義#65377;我們的時代，是一個以高新科技為突出標志的時代;在這樣一個時代中進行哲學思考與活動，需要及時捕捉相關的信息并汲取這些高新科技的理論營養#65377;

一#65380;生命體探究的重要進展

克隆技術和基因工程在人的肉體乃至記憶領域里的進展，表明了:我們當前以新的科學技術，已經可以重復乃至復制生命體的產生發展過程#65377;這樣一些科學家們利用高新科技人工制造出來的事實，是對生命體特別是人的生命探究的重大突破#65377;這不僅是人們探究生命體的在技術#65380;方法等方面的突破，而且也是對生命體特別是人的生命的認識上的突破#65377;這在哲學上，導致了對于生命#65380;對于人的重新認識#65377;新的科學實驗#65380;新的觀察手段和新的經驗，以及所得出的新的認識，都會使哲學產生新的成果#65377;

而以往的哲學則普遍認為，生命是一次性的#65380;極其短暫的#65380;不可重復的#65377;得出這些結論，人們過去是靠肉眼的直接觀察和自然經驗#65377;

從歐洲哲學的最初起源來看，據現有的文獻記載，就是討論生命的;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說，哲學正是產生于生命問題的#65377;而當時，人們對生命現象的觀察#65380;考查，是靠自己的肉眼#65377;

我們不妨以泰勒斯(Thales)為例#65377;西方哲學史的開端，通常被推至泰勒斯，泰勒斯也因此被作為西方哲學史的一個源頭#65377;泰勒斯也可以說是一個肇不寫之端的哲學家，所以沒有著作流傳于世#65377;他不僅不寫，而且反對“多說話”，認為“多說話并不表示有才智”，所以，他留給后人的也只有只言片語#65377;他鼓勵人們去尋找“唯一智慧的東西”，這種東西事關生命#65377;

就哲學而言，很有意味的是，這種本身作為哲學史“源頭”的泰勒斯哲學，又是討論“起源”的，可以被稱之為“起源哲學”#65377;也就是說，他的哲學是追問和回答世界萬物的“起源”問題的，他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萬物的起源是水#65377;

他認為，世界是有“生命”的，世界“萬物”是以“水”為起源的;因此，這里所說的世界“萬物”可以看作是“生物”#65380;“有生命的物體”，這里所討論的“起源”，是上述“生物”#65380;“有生命的物體”的“起源”，可以簡稱為:生命體的起源#65377;

人們在討論“幾何學起源”的時候，突出了它與“人的生存”問題的關系;而泰勒斯所討論的是“生命體的起源”問題#65377;首先，似乎是包括人在內的“生命體的起源”;然后，才有人的知識如“幾何學的起源”#65377;從這樣一種角度來看，泰勒斯所討論的“起源”，可以說是一種“起源的起源”#65377;就人本身而言，這里所要討論的是:“人自身作為生命體的起源”問題;而不是“幾何學”這些由人所建立的“知識的起源”#65377;在我看來，對于哲學而言，與“幾何學”這些由人所建立的“知識的起源”相比較，“人自身作為生命體的起源”問題是屬于更原始#65380;更深層次的#65377;

與泰勒斯對“生命體的起源”的探尋相比較，克隆和基因技術等在人的肉體乃至記憶領域里的進展，除了在觀察#65380;經驗時不再受肉眼#65380;肉體的局限之外，也不再只涉及人的肉體#65377;泰勒斯把“生命體的起源”鎖定在生物的物質#65380;質料的層面;而克隆和基因技術等已經從人的肉體擴及記憶等過去被認為是精神的領域，從而把人的生命看作是肉體與精神的一個有機整體#65377;因此，我們現在所進行的“生命體的起源”的探究，是在人的這個物質與精神的有機整體的層面上的#65377;

另外，泰勒斯之所以得出“生物”#65380;“有生命的物體”“起源”于“水”的這種“看法”，據說“也許是由于觀察到萬物都以濕的東西為滋養料，以及熱本身就是從潮濕中產生，并且靠潮濕來保持的”;“萬物的種子就其本性說是潮濕的，而水則是潮濕的東西的本性的來源#65377;”^①

這就是說，泰勒斯對“生命體的起源”的探究，一是根據在人們周圍自然發生的事實;二是使用人的自然器官如肉眼，是通過人的肉眼的直接觀察和肉體的直接感觸，來對它們進行感知#65380;了解與把握的，是依據人們當時的日常的觀察與經驗，并且進行著某種類比#65377;與此相比較，克隆和基因技術等所進行的人的器官復制#65380;記憶移植等等，是一種靠科學技術人工制造出來的事實，而其觀察不再以肉眼而以儀器為主，其所形成的已不再主要是人的自然狀態的日常經驗，而是科學經驗#65377;這就在“事實”#65380;“觀察”和“經驗”等基本概念中都注入了高新科技的內容與含量#65377;與這些方面相關的哲學思考與總結，是在消化吸收這些高新科技的內容與含量的基礎上，進一步得出的新的理論成果#65377;

科學自近代在歐洲產生以來，一直努力于向生物的乃至人的領域擴展#65377;克隆等技術及其克隆羊等的出現，是自然科學的這一擴展的重大突破，標志著生命體可以按照人類所掌握的科學技術成功地進行復制#65377;由此而來的包括在器官復制#65380;記憶移植過程中所形成的對人的生命的更新經驗與認識等在內，都將對當代的哲學產生深刻的影響#65377;

二#65380;看待不死問題的不同視角

克隆技術和基因工程在對動物特別是對人體的實驗的一些成功案例表明，生命體是可以復制的#65377;這樣一種復制，可以大大延長作為個體的人的壽命#65377;正是這樣一種可復制性，改變了在人的死亡問題上的看法#65377;受此鼓舞，一些學者甚至提出了人能否“永生不死”的問題，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65377;在我看來，生命體的可復制性，至少是對于人的健康長壽大大增加了可能性;而且對于如何去看待不死問題，也增添了新的角度#65377;我在這里，想重點討論一下，對于不死的問題的“看”，可以有一些什么樣的不同視角#65377;

過去的哲學家，在關于人的生命這個問題上，大多推崇精神，所以比較多的是追求“精神不死”#65377;這種“精神不死”的追求，還與“立言”有關#65377;在這種時候，他們往往把肉體與精神分隔開來#65380;對立起來#65377;例如，古希臘的蘇格拉底(Socrate)，他是把人在肉體和精神兩個層面上區分開來以后，再來看待死亡#65377;在他看來，死亡的只是肉體，精神并不隨一個人肉體的死亡而死亡;并且，精神是不死的#65377;蘇格拉底提倡肉體死亡之后的精神永生#65377;他設想了人另有一種“死亡之后的生活”，所謂人的“死亡之后的生活”，即人的肉體已經被毀滅之后的生活#65377;在這樣一種生活中，只有精神#65380;靈魂之類的存在，只有依靠精神的永生#65380;靈魂的不滅才成為可能#65377;

這樣的一種“不死”，主要是指精神的延續不斷#65377;如何能讓精神延續不斷，蘇格拉底想的大概也只是靠他的學生把他的話#65380;他的思想代代口傳#65377;所以，在他那里，哲學變成是重“說”的了，但是“只說不寫”#65377;這比起泰勒斯的“不說”或“少說”來要有利于傳播得多了#65377;柏拉圖則進一步把這種“立言”變成“文字”，為他老師“樹碑立傳”，并且“述而不作”，就是為了:讓老師的精神，能比較真實地完整地通過他的變成“文字”的《對話錄》，得以更長久地更廣泛地流傳#65380;播撒而不斷絕#65377;

這其中當然離不開“記憶”，許多故(死去了的)人就是“活在我們的記憶之中”的#65377;而在許多人看來，自己的“不死性”，就在于能夠被留存于人們的“記憶”#65377;而“記憶”對于人的重要性，并不僅僅在此#65377;“記憶”是人的“思想”的發源地，是人的“經驗”的誕生地#65377;所以，“記憶”涉及到人的精神的最根本#65380;最深邃的基礎#65377;

記憶移植技術，即通過記憶克隆，將一個人的原有的記憶移植到他的克隆體的腦子里#65377;另外，還有一種辦法，就是通過人腦與電腦的“人機連腦”的方式來拷貝記憶#65380;轉移記憶#65377;這兩個方面，令人鼓舞的是，動物和人體實驗都已取得了成功，盡管還是初步的#65377;這也將大大促進人們對人的“記憶”問題的哲學思考#65377;而這種思考的特點是，把本來人們認為與物質毫無關系的純粹精神的“記憶”，與“腦肽”等物質體相互聯系起來，甚至被置于這些物質體的基礎之上#65377;

另外，還有一種傳統的“不死”，可以說是肉體的，那就是傳宗接代#65380;子孫繁衍#65377;“愛”，本來就是一種“欲望”，而其中也包含生育的“欲望”#65377;有的人的“愛”男人或女人，就非常重視傳宗接代#65377;這樣一種“愛”，則是直截了當地體現了柏拉圖的《會飲》篇中所說的“不死的欲望”#65377;

但是，上面所說的靠“立言”以延續精神#65380;靠“傳宗接代”以延續肉體，都只能在他人身上得以實現，都不是在原來那個人自己身上的延續#65377;而原來的那個人，如蘇格拉底，是已經死了的#65377;克隆技術#65380;基因工程所根本不同的是:這些延續，全部都是在原來那個人自己身上的，是原來那個人的保持不死，是他自己永遠以一個活的生命體出現在人們面前#65377;

隨著克隆技術#65380;基因工程的出現，乃至進一步通過控制細胞分裂的程序與次數成為可能，有的科學家認為，人可以長壽，甚至有人認為，人可以不死#65377;這是就人的肉體而言#65377;同時，記憶移植等則發生在人的思想#65380;精神的領域，這種不死，則是精神的#65377;隨著克隆技術#65380;基因工程的出現，人們似乎可以同時實現人的肉體與精神的不死#65377;與以往所不同的是，生命的延續，這是一種在保持原來那個人不死的情況下，而不是體現在與他不同的另一個人身上#65377;

這樣一種活的生命體的永遠保持或被完整復制，將會導致對生命體#65380;生命的新的經驗與重新認識#65377;到目前為止，至少對克隆技術#65380;基因工程有可能使一個人的壽命得到較大幅度的延長，人們不會有多大的懷疑#65377;這也至少會導致對一個人的生命周期#65380;有關人的生命時間(本來不同于物理)的觀念的變革#65377;

三#65380;生死問題視野的再拓寬

迄今為止，我們對人的生命#65380;不死等問題的討論，主要是根據克隆技術#65380;基因工程的自然科學#65380;生命科學的新的成果#65377;在討論這些相關問題的時候，我建議，不妨把我們的視野再拓寬一些;或者說，不要局限于自然科學#65380;生命科學的本身，甚至于不局限于科學本身#65377;如果我們能夠跳出自然科學#65380;生命科學乃至科學本身，我們的視野就會大不相同，事情就會大大改觀#65377;

現象學的創立者E·胡塞爾在《歐洲科學的危機與先驗現象學》這一重要著作中，針對“科學世界”，提出了“生活世界”，并把“生活世界”看作是“被自然科學遺忘了的意義基礎”#65377;“生活世界”，是人們日常“生活”于其中的“世界”#65377;他認為，只有站在這樣一個“世界”去看“科學”，才能跳出“科學”的局限，才能看到“科學”節節勝利背后所隱藏的“危機”#65377;而克服了這些“危機”，也就有可能避免人類的總體“危機”#65377;

這就表明，在討論并正確認識“生命”(在西文中，與“生活”是同一個詞)問題的時候，還需要跳出自然科學之外#65377;“生命”#65380;“生活”，恰恰是可以用來糾正自然科學的偏頗#65380;甚至是被用來擺脫自然科學的困境與危機的#65377;這是E·胡塞爾給我們的啟示#65377;對待我們在前面所討論的生命#65380;不死問題，也應該跳出自然科學#65380;生命科學來看，即跳出克隆技術#65380;基因工程來看，而不要被它們所取得的成果所局限#65380;所迷惑#65377;

到目前為止，即便就克隆技術#65380;基因工程所取得的成果本身而言，人的生死問題在自然科學中仍未被徹底解決，而這個問題即人的生死問題，又不僅僅是自然科學的問題#65377;我們應該從人類的整體上來看待這個問題，探究其對于整個人類生活的真正意義所在#65377;這個問題，還有待于大家作進一步的討論#65377;

前面，提出了“生活世界”的問題，正是這樣一個“生活世界”，被E·胡塞爾看作是科學的意義基礎#65377;為了弄清楚他的這個提法的意義真實所在，即便從語言文字本身，也需要對“生活”一詞本身作進一步的理解和闡述#65377;

在我們中國人的母語中的“生活”與“生命”，被譯成歐洲的語言文字，則是同一個詞:leben(德文);life(英文)#65377;然而，在中國的語言文字中，“生命”與“生活”這兩個詞，是有所區別的#65377;它們的區別，就體現在“命”字與“活”字上面#65377;單從“命”字來看，是“指令”#65380;“使命”#65377;這就是說，人的“生命”，是受“指令”的#65380;負有“使命”的(見下面)#65377;而“活”這個單字，是“存活”#65380;“活動”;“生活”，就是“生”而且“活(動)著”#65377;

再來讀“生命”的“生”#65377;我們來看看，它在中國的古代說出了什么?在中國的古人那里:“生”，“象艸木生出土上”^②#65377;這個“生”，說出了中國人的祖先的生命與土地的密切關系與生存經驗#65377;這一點，對于“生命”的理解來說，是非常重要的#65377;人的生命與土地的關系，我們古人就已經非常強調了，有著濃郁的地氣#65380;土氣#65380;泥土氣息#65377;生命，不能沒有“地氣”#65380;“土氣”#65377;科學技術的發展，越來越遠離人類所賴于生存的土地;科學技術所遺忘甚至丟掉的作為其基礎的“生活”，實際上就是這樣一種的“地氣#65380;土氣#65380;泥土氣息”#65377;而在M·海德格爾演講他的《藝術作品的起源》的時候，他的“土地”概念的提出，則成為他推動歐洲當代哲學進行重要轉折的關鍵點之一#65377;他的這個“土地”是在古希臘人那里#65380;是在歐洲的古代人那里找到的#65377;而正是由此，M·海德格爾讓歐洲人又重新接觸和呼吸到了那“地氣#65380;土氣#65380;泥土氣息”#65377;

回過頭來再讀“命”#65377;“命”，“使也#65377;從口從令”^③#65377;中國的古人比較敬畏“天命”#65377;“命”，是“指使”#65380;“指令”的意思#65377;后來，中文中又有了“使命”這個詞，實際上是“使”與“命”的重疊，強調其重要#65380;重大#65377;從這種角度去看人的“生命”，其本身負有不可推卸的“使命”，具有一種重大的責任#65377;這種責任，是與生俱來的#65377;責任問題的提出，有著重要的倫理學意義#65377;這就提醒了我們，在討論“生命”問題時，就不能不顧及到倫理學的意義;而那種局限于自然科學的討論，則并不涉及倫理學#65377;

那么，這種“指令”又是誰發出的呢?歐洲有人說，是上帝，一切上帝說了算#65377;上帝說“有光”，光明就來到了世界#65377;有中國人說，這種“指令”是“天命”;或者還有別的說法#65377;這種“指令”，人人都得照著去做#65377;這里，不光是涉及了“上帝是否存在?”而且，還有人的“行為準則”問題#65377;那么，這些準則是“先天”的，還是“后天”的?等等，又會衍生出許許多多其它的問題來#65377;以上這些，是把這種“指令”看作是“外在”的#65377;當然，也有把“指令”看成是“內在”的，把它看成是自身的，有的把它說成是精神的#65380;心理的#65380;意志的#65380;意識的#65380;思想的#65377;他們認為，人與其他動物最大的區別，就在于:人有意志，有意識，有思想;人的意志#65380;意識#65380;思想支配人的行動#65380;人的一切#65377;這又產生了“外在”#65380;“內在”等問題#65377;

我的看法是:首先，我也把這種“指令”看成是內在的#65380;自身的，但不是純粹意志的#65380;意識的#65380;思想的#65380;心理的，也不純粹是物質的#65380;生理的，而是身心合一的#65377;其次，更重要的是，這種“指令”是與“生”同時進行的，甚至是與生俱來的#65377;換句話說，有兩個不同層面上的東西:一個是“生”，另一個是與“生”同時進行的對“生”的指令#65377;它似乎被可以理解為:人在其生命活動的同時，由自己對其作出某種指令#65377;這樣一種對“生”的“指令”，往往被人們忽略或遺忘#65377;而我對人的生命之踐履的探究，恰恰是放在這樣一種層面上進行的#65377;討論人的生命的意義乃至其他方面，都是不能離開這一點的#65377;

人之不同于其他生命體的一個最大優點，就是:他本身作為一種生命的存在#65380;生命的活動的同時，他又能夠在自己的這種存在和運動中，切身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存在#65380;生命的運動，而且去觀察#65380;體驗，試圖作出預測與把握，以便能更自覺地進行自己生命的踐履#65377;

還有，E·胡塞爾特別強調了“日常”的“生活”#65377;這對于科學家#65380;學者#65380;教授們尤其重要#65377;正是他們，最容易用他們的科研#65380;學術的生活擠掉日常生活的內容，甚至把科研#65380;學術看成是他們自己生活的全部#65377;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并不那么嚴重，好像只是過于敬業，只是遺忘或缺少了一部分普通人的生活內容而已#65377;然而，恰恰因為如此，所造成的后果之嚴重往往就更難以想象#65377;就拿由此而形成的對“生活”的看法來說吧，他們把自己的科研#65380;學術生活看成了生活的全部，實際上就成了只有科研#65380;沒有“生活”，從而完全“遺忘”并丟掉了“科學的基礎”;而這種遺忘的結果，按E·胡塞爾的說法，不僅造成了科學本身的危機，而且還導致了人類生存的危機#65377;

綜上所述，“生活”#65380;“生命”就牽扯到方方面面#65377;就人本身而言，既涉及人的精神#65380;心理#65380;倫理，又涉及到人的物理#65380;生理#65380;社會行為#65377;而在人之外，既涉及神#65380;天，又涉及到世界#65380;大地#65377;所以，“生命”#65380;“生活”乃至“生活世界”，是一個很大的題目，需要做多方面的#65380;多層次的#65380;長時期的探索和研究#65377;

注釋:

① 北京大學哲學系編《古希臘羅馬哲學》，商務印書館1982年版，第4頁#65377;

②③[漢]許慎編《說文解字》，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127#65380;32頁#65377;

(責任編輯 陳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