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篇
講述我的乳房保衛戰
6年前,我在洗澡時發現乳房上有腫塊,后經診斷為良性纖維瘤,由于腫塊長在乳房內上象限,靠近乳頭,而且當時手術還沒有內縫技術,愛美的我怕留下傷口就沒有進行手術。
到了2004年12月,我感到乳房疼得厲害,胳膊、前胸、后背都跟著疼,這才又去醫院進行治療。2005年3月14日,我在北京某知名醫院分院做了第一次乳房腫瘤手術。7天后,我出院了,但并沒想到去索取病理報告。又過了7天,我興高采烈地回到工作中。
周一,媽媽替我到醫院取回最后的病理報告,報告上寫著黏液性乳腺癌(醫生判斷為早期),從我第一次手術到發現癌癥,整整過去了16天,醫院對此的答復是他們丟了我的電話。接到媽媽的電話,我只問了一句,要全切嗎?媽媽無言……
在此后將近一周的時間內,母親陪著我在北京各大醫院間奔波,每到一家醫院,介紹完自己的病情,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能保乳嗎?雖然每個醫生對我的境遇都深表同情,但都給了我統一的答案:全切。作為醫生,他們首先要保全的是病人的生命。
2005年3月31日上午9時,在北京腫瘤醫院,一個最權威的老醫生用最慈愛的目光看了我一會兒,利索地向他的學生吩咐:收她住院,準備全切,然后化療,沒時間等了。
10時,回到家中,我和母親都異常平靜,既然結果無法更改,那么就讓走向結果的過程平靜一點吧!
11時30分,電話突然響起,就是這個電話讓我的人生有了一個戲劇性的轉折。朋友打聽到同仁醫院有個醫生曾經在國內做過成功的保乳手術。難道人生真的山窮水盡之后便是柳暗花明?我連忙給同仁醫院腫瘤科撥去電話,我的電話轉給了一個叫關山的男醫生。按我目前的情況,他說可以保乳!
腫瘤科在七樓,長長的走廊盡頭我見到了關山。在一間陽光明媚的單人病房,他查看了我的傷口和我帶來的全部病歷,再一次以肯定的語氣說:“我感覺保乳沒問題。不過你要先做一下檢查,看癌細胞有沒有擴散。我馬上給你打電話聯系,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多慮的人不適合保乳,否則整天擔心會復發,造成心理負擔,反而不利。”我緊緊跟著他,像一個落水的人終于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兩天后,我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報告顯示還沒有擴散的跡象。拿著報告,我止不住心中的狂喜,關山用他平靜的聲音說:“為了保險,我們還是做第二次(保乳)手術吧,我怕還有沒查到的殘留癌細胞,另外手術后我建議馬上做化療,再追加放療和內分泌治療?!?/p>
第二天,我住進了同仁醫院南區的709病房。下午,主任查房,我又一次講了我的病情。主任嚴肅起來:“不行啊,你這樣的情況要全切!”什么?什么?又要全切?這話不亞于一個晴天霹靂,一下子把我打蒙了,剛剛柳暗花明便又血雨腥風。主任說出了他的擔心:“距第一次手術已經過去了25天,而且乳房在打開后沒有做任何處理,腫瘤是否擴散無從得知,我不得不考慮這個嚴峻的問題?!眱蓚€小時的談話就在我的淚水橫流和主任的百般無奈中結束了。我無辜的乳房又一次成了一個懸案。
第二天上午9時,關山醫生出現在病房,我轉述了主任的談話內容。他仍然用平靜的語氣說:“還想保乳嗎?如果你堅持,我們準備第二次手術吧!”4月12日9時,我第二次走進了手術室,整整30天的掙扎和煎熬,我已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我不知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在這次手術中堅持下去。
關醫生全副武裝走進手術室。
從上午9時到下午2時,經歷了5個小時的手術,我被推出手術室,蒙朧中看見了媽媽花白的頭發。
3天后,我掛著引流管、纏著一圈圈繃帶換藥,在揭開紗布的一瞬間,我看見了自己的乳房,經歷了兩次手術,它們依舊飽滿而挺立。
術后第四天,我開始第一次化療。
術后1周,我最后的病理報告出來了,乳房里已經沒有癌細胞。
術后1個月,我頂著美麗的假發回單位上班。
4個月后,我結束最后1次化療。9月1日,我開始放療,每天1次,共30次。
編者按:
在經歷過這一場刻骨銘心的乳房保衛戰后,本文主人公自籌資金創辦了公益網站——粉紅絲帶部落(www.fsdbi.cn)。
據《健康世界》
編輯 / 趙明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