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6—17世紀初,英國出庭律師迅速崛起,成為英國第一個具有職業意識和職業地位的律師集團#65377;通過對出庭律師社會出身的考察,發現越往上走律師學院人員的出身越低,而且,普通法律師的這種低出身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強#65377;正是中低等階層進入律師職業,將新興力量帶入其中,從而導致了出庭律師階層和律師職業的大發展#65377;
關鍵詞:出庭律師; 英國; 社會出身
中圖分類號:D9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0577(2006)11-0177-07
英國出庭律師(barrister,又譯訟務律師)是普通法律師(common lawyer)的重要一支,有時也稱“法律顧問”(counselor-at-law),其主要職能是出庭為當事人辯護#65377;16—17世紀初,英國出庭律師迅速崛起,成為英國第一個具有職業意識和職業地位的律師集團,[1]并對英國社會結構和政治進程產生了重要影響#65377;對出庭律師興起的歷史環境特別是社會基礎作考察,這是英國出庭律師研究的基礎工作#65377;
一#65380; 律師階層的興起與壯大
英國出庭律師資格是由四大律師學院授予的,其興起與壯大是以律師學院為依托的#65377;
四大律師學院(Inns of Court)是律師接受教育的主要場所#65377;它們是林肯律師學院(Lincoln's Inn)#65380;格雷律師學院(Gray's Inn)#65380;內殿律師學院(the Inner Temple)和中殿律師學院(the Middle Temple),產生于13世紀甚至更早,到17世紀時已經成為與牛津#65380;劍橋大學齊名的“第三所大學”#65377;
律師學院的人員可分為四類:主管委員(bencher)#65380;外席律師(utter-barrister)#65380;內席律師(inner-barrister)#65380;律師助理(clerk)#65377;主管委員是律師學院的管理階層,他們組成主管委員會負責學院招生,決定學員的提升#65377;外席律師又寫作outer-barrister,是律師學院的高年級學員,一般至少已在學院中學習5—7年;內席律師坐在內側,是學院中的低年級學員;律師助理為模擬法庭負責記錄的書記員,是新入學的學員#65377;[2]
外席律師由內席律師晉升而來,由主管委員和講誦師決定,一旦升為外席律師,就成為學院的正式成員,即律師學會的成員#65377;1590年開始,外席律師資格認定由律師學院獨立作出,從此,外席律師的出庭辯護資格才為司法界廣泛認可#65377;[3]當他們執業后,就一改學名,直呼為出庭律師#65377;他們一般首先在巡回法庭服務數年,然后才能進入倫敦中央法庭#65377;
四大律師學院是近代早期英國培養中高級律師的搖籃,出庭律師在此學成畢業,主管委員和講誦師在此從事法律教學和法律研究工作,他們不僅是出庭律師的培養者,自身也參與法律訴訟事務,是律師中的高級人員#65377;主管委員可以晉升為高級辯護律師(serjeant-at-law)#65377;高級辯護律師是律師界的精英,17—15世紀壟斷著三大中央普通法法庭的訴訟業務,后來作用有所下降,但仍然壟斷著普通訴訟法庭的訴訟業務#65377;[7]
律師學院教育的蓬勃發展,吸引了大批年輕人進入其中#65377;據估計,在1550年前后,四大律師學院每年的入學人數在100人左右,到1600年前后,年均入學人數已增長到250人上下;以后70年的招生規模更大#65377;[5]據統計,1590—1639年的入學人數總計達到17756人#65377;① 但律師學院的學習是漫長而艱苦的,所以要取得出庭律師的資格證書(即晉升為外席律師)是一件不容易的事#65377;在1590—1639年間,只有不到六分之一的學員(2293人)取得出庭律師的資格#65377;但外席律師人數的顯著增長是毫無疑問的#65377;統計表明,取得出庭律師資格的人數增長強勁,70年代共有187人;80年代增長為383人;90年代和17世紀最初的30年內增長不明顯,不時有所回落;30年代又迅速增長,達到515人#65377;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可以肯定,出庭律師職業出現的時期——從16世紀中期至17世紀中期——是數量迅速增長(即使不能說完全未受抑制)的時期#65377;”[6]
二#65380; 16—17世紀初英國的社會結構
在中世紀的英國,社會缺乏流動性,整個社會劃分為三個等級:教士#65380;世俗貴族和平民,而且前兩個等級與后一等級之間的差別甚大,幾乎不能流動,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16世紀初#65377;1509年亨利七世的掌璽大臣達德利(E. Dudley)曾把英國劃分為三個等級:騎士#65380;教士#65380;平民#65377;前兩個等級包括貴族#65380;鄉紳等,他們被認為是整個社會的領導者,平民則包括農夫#65380;手工業者#65380;商人等,是整個社會的“供養者”#65377;[7]
16—17世紀初是英國從封建社會向資本主義社會過渡,從傳統農業社會向近代工業社會轉型的重要時期#65377;經濟結構的變化與社會財富流向的變化,引起了英國社會結構的巨大變化#65377;采用資本主義經營方式的鄉紳#65380;約曼農和商人等全面興起,成為新的經濟和社會力量,并與傳統勢力一起組成新的社會結構#65377;下面對這種新的社會結構進行考察#65377;
實際上,要對社會階層進行準確的界定和做出事實上的劃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65377;這也正好反映了近代早期英國社會的特點——流動性#65377;當時英國社會就認識到這一點,承認個人身份的變化和社會流動的合理性#65377;譬如,鄉紳是新興土地所有者,其社會認可的發展思路是:長子繼承土地,次子到城市作學徒#65380;受教育,成功者成為富商#65380;律師#65380;牧師#65380;醫生等#65377;而且,紳士與商人#65380;約曼農子女間的通婚與聯姻已成為習常#65377;在社會階層的劃分中,除了身份與頭銜之外,個人財富已成為一個重要標準#65377;哈里森就認為紳士是一個經濟概念,表明其有一定的財產并愿意花銷;約曼農生活富有,有良好的住宅,勤勞致富#65377;[8]
在理解新社會結構時,對社會階層進行粗略劃分還是很有必要的#65377;隨著社會的發展,各個社會階層的概念也在變動之中,其劃分的標準應因時而異#65377;當代學者賴特森(K. Wrightson)主要研究16#65380;17世紀之交的英國社會,他的劃分以財富的多寡為首要標準,同時也兼及身份的高低#65377;[9]依據這種劃分方法,可以將16—17世紀初的英國社會大致劃分為三個部分:(1)土地精英階層(gentry, landed gentry, landed elite):他們是大中土地所有者,擁有成百上千#65380;甚至上萬英畝的地產#65377;包括貴族#65380;騎士和縉紳#65377;貴族(peer)是有頭銜的人,是土地精英階層的上層,分為宗教貴族和世俗貴族#65377;世俗貴族是指擁有公#65380;侯#65380;伯#65380;子#65380;男爵位的人#65377;在1611年后,又加入為數不少的從男爵#65377;騎士(knight)和縉紳(esquire)是沒有頭銜的紳士,其地位和地產居于貴族和約曼農之間,狹義上的“鄉紳”(gentry)就是指這部分人,在16—17世紀,他們已具有明顯的資產階級傾向#65377;(2)中等階層(middling sort):指地位和財富居中的那部分人#65377;主要包括約曼農(yeoman)#65380;手工業者(craftsman)#65380;商人(merchant)#65380;專業人士(professional man)#65377;實際上,大商人#65380;大官僚的社會地位和財富都在中等之上,而小手工業者的地位和財富又在中等以下,嚴格說來,他們不屬于中等階層#65377;但在事實上作出區分是有難度的,故這部分人士也劃入中等階層#65377;(3)低等階層:除了上述各階層外,還有普通農夫(husbandman)#65380;茅舍農(cottager)#65380;雇工(labourer)和流浪漢(vagrancy),他們的地位和財富都處于社會下層,大多數是窮人,只能勉強維持生計#65377;
下文對16~17世紀初英國社會各階層戶數及收入狀況進行具體介紹#65377;①
16世紀早期(20年代),人口為230萬,按戶均人數5人計,總戶數為76萬#65377;限于現存資料,各階層的情況很難完全估計#65377;可以估計的是騎士與縉紳約有7000戶,占當時總戶數的1.8%,戶均年收入為50~100鎊;約曼農的戶均年收入為5~30鎊#65377;[10]
17世紀早期(30年代)英國人口約為500萬,按戶均人數5人計,總戶數為100萬#65377;各階層的情況詳見表1#65377;
16世紀早期,宗教貴族在貴族中還占有一定的比例,經過16世紀中期的宗教改革,宗教貴族已經不復存在,教士也不再是一個獨立的社會階層,而是專業人士的一種#65377;世俗貴族開始衰落,但其地位仍比較顯赫#65377;騎士和縉紳,特別是中小鄉紳,由于新技術和新經營方式的采用,其財富和地位上升較快#65377;商人階層#65380;約曼農階層,以及律師#65380;醫生#65380;牧師#65380;教師為主體的專業人士階層正在迅速壯大,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他們中的絕大多數經濟收入和社會地位居于中等,是為“中等階層的壯大”#65377;相比之下,手工業者#65380;普通農夫從經濟變革中受益不大,但其絕大多數已處在溫飽線(戶年收入11—17鎊②)之上,離平均水平(戶年收入37鎊)已不遠#65377;而從財力來說,基本形成以貴族與鄉紳為主的土地精英#65380;以約曼農和普通農夫為主的一般農民#65380;工商業者和專業人士三分天下的局面#65377;至于占總人口1/3的茅舍農和雇工,基本未能從這場經濟變革中受益,其中的相當部分還被迫短期或常年乞食流浪,成為流浪漢#65377;

總之,16—17世紀初英國新經濟因素的發展,促使社會流動加劇與社會結構多元化,造就了一批新興階層,可以籠統地說是中等階層的壯大#65377;這是英國律師階層得以興起的社會大環境#65377;
三#65380; 出庭律師的社會出身
(一) 最先的考察——集中于出庭律師
人們通常認為,近代早期出庭律師主要來自擁有大量土地的土地精英階層——貴族和鄉紳#65377;20世紀70年代萊韋克(B. Levack)的研究認為,17世紀早期中殿律師學院出庭律師資格取得者中大約7/5來自土地精英階層#65377;實際上,16世紀末17世紀初就有人略帶不滿地指出,必須將混進律師學院的那些出身卑微者與令人尊敬的律師學院紳士區別開來#65377;[11]從律師學院的記錄冊上看,學員基本都來自紳士階層,偶爾也說是商人#65380;市民或官員的兒子#65377;這是不足為奇的,因為當時律師學院規定只招收紳士的子女#65377;實際上,很多自稱紳士或紳士之子的人,他們實來自商人#65380;專業人士和約曼農家庭#65377;若要對律師出身進行準確考察,那就必須研究學員的真實出身#65377;
在這方面,普雷斯特作了很好的研究,他對1590—1639年全體出庭律師資格取得者(2293人)進行抽樣統計(抽樣率為5%,人數115人)#65377;① 統計結果是:貴族與鄉紳占20%,小紳士(gent)占70%,兩者共占60%,中等階層(律師#65380;牧師#65380;商人#65380;約曼農等)占33%,不可考者占7%#65377;來自貴族和鄉紳的僅1/5,并不高;而來自中等階層的占1/3,其中一些人的家庭是很富有的,如阿博特(M. Abbott)就是倫敦市長#65380;東印度公司掌門人的長子,市長雖然也是騎士,但本文將之歸入了中等階層#65377;[12]值得懷疑的是,竟有2/5來自自稱紳士或紳士之子的小紳士階層,但他們的財富并不很多#65377;詳情可參考下表:

小紳士階層和不可考者值得進一步研究#65377;如布朗賴克斯(M. Brondnax)入學登記時自稱為“紳士之子”,但根據一個當時叫索特(T. Sott)的清教徒的日記所說,布朗賴克斯的父親是一個約曼農,這樣的例子還有不少#65377;但要完全弄清小紳士#65380;小紳士之子和不可考者這三類人的真實出身是很有難度的,但有一個比較可行的方法,那就是通過考察這三類人的地理出身,弄清他們是出生于鄉村還是城市,以此來判斷他們的父親是否屬于土地精英階層#65377;如果出自城鎮,其父就很難占有大片土地,基本上沒有成為土地精英階層的可能性,而是城市商人或專業人士#65377;通過這種考察,普雷斯特發現這三類人中有16人來自城鎮,約占抽樣總數115人的17%#65377;如果將這16個來自城鎮者劃入中等階層,那么來自中等階層者就上升到77%,而來自于土地階層者降為53%#65377;況且這三類人即使出生于農村,也可能是手工業者#65380;約曼農#65380;普通農夫或專業人士,考慮到這一點,土地精英所占比例還要下調#65377;由此看來,出庭律師中出身于土地精英階層者與出身于中等階層者的數量基本是旗鼓相當,也許后者還略占優勢#65377;這表明出庭律師的社會出身越來越廣泛#65377;[13]
(二) 延伸與比較——學員#65380;出庭律師#65380;主管委員#65380;高級辯護律師
下文擴大范圍,對律師學院學員及其晉升后的出庭律師#65380;主管委員和高級辯護律師的出身作比較研究#65377;

從表3可見,土地精英階層(貴族和鄉紳)在全體學員#65380;出庭律師#65380;主管委員中所占比例分別是81.9%#65380;60%#65380;50.9%,而根據普雷斯特的進一步研究(將城市假紳士即城市小紳士劃入中等階層),出庭律師與主管委員真正出身于土地精英階層的比例分別是53%和55%#65377;這385個主管委員中又有117人晉升為高級辯護律師,其中52%來自土地精英階層#65377;[17]也就是說,在1590—1639年間,出庭律師及其以上成員中,出自土地精英階層的剛過半,但在全體學員中卻達到了7/5#65377;這也表明,大量貴族和鄉紳子女進入律師學院,在更大程度上是在追趕時髦#65377;而來自中等階層的出庭律師#65380;主管委員#65380;高級辯護律師的比例分別是77%#65380;75%#65380;78%,高級辯護律師的社會出身比主管委員和出庭律師要低一些#65377;
如果對主管委員與出庭律師的出身作更細致的考察,可以發現,主管委員中來自貴族與鄉紳家庭的比出庭律師要少;而來自商人和約曼農家庭的較多,來自專業人士階層即律師#65380;牧師和官吏家庭的偏少;不可考者,主管委員比出庭律師多一倍#65377;這些不可考者很可能來自比較卑微的階層,即艾爾默(Aylmer)所說的含義不清的“先生階層”(Mr borderline)#65377;③ 要是果真如此,主管委員中出身卑微者的比例還會上升#65377;
綜上所述,高級辯護律師的社會出身比主管委員要低,主管委員的出身比出庭律師低,而出庭律師的出身比全體學員低#65377;由此可見,律師學院越往上走,其人員的出身越低#65377;
如果作更長時段的研究會發現,在15世紀末16世紀初,來自土地精英的已經不多,貝克(Baker)強調了早期都鐸普通法律師的低出身#65377;[15]艾夫斯的研究表明,1763—1521年大多數高級辯護律師還來自土地精英階層;[16]但根據普雷斯特的研究,1590—1639就只有一半高級辯護律師來自土地精英階層了#65377;這表明,從15世紀晚期到17世紀早期,普通法律師的社會出身越來越廣泛#65377;
(三) 對出庭律師低出身的解釋
當時不同階層對進入律師學院學習抱有不同的學習目的#65377;對于大多數貴族與鄉紳子弟來說,他們不必把律師作為安身立命的職業,所以只是將之作為一種大學學歷教育(身份教育),學到一點法律知識后,就輟學回到了地方#65377;而對于中等階層的大部分人來說,他們是需要以此為職業,求得今后社會地位與財富的上升,所以他們的學習熱情更高,事實上,他們中的很多人達到了自己的目的#65377;而且,普雷斯特的研究表明,主管委員中次子的比重較出庭律師更大,由于他們沒有父業可承,所以他們的學習目的會更明確一些#65377;其實,他們中還有少數人僅出身于普通農夫家庭,但省吃儉用或負債讀書或欠費讀書,這也是新興階層奮斗精神的反映#65377;正是由于社會多元化和中#65380;低等階層的發展,將新興奮進力量帶入律師職業,從而導致律師階層和律師行業的發展#65377;
進入律師學院并最終取得律師資格,不論從個人的能力還是從家庭的經濟承受能力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65377;僅有向上流動的意愿及對律師職業的追求還遠遠不夠,要入學并完成漫長的學業,還需要客觀的經濟能力#65377;就學習費用來說,還有較大的提高,詳見表4#65377;

為什么在15世紀末16世紀初,中#65380;低等階層進入律師學院的人數不多,而16世紀末17世紀初卻迅速增多?這除了與律師學院發展與律師職業吸引力增強的因素外,更重要的是社會多元發展導致中等階層的壯大及社會流動意識的增強,有更多的人有能力并希望參與向上流動以求得自身的改善#65377;下面,具體考察中#65380;低等階層的經濟狀況,看看他們是否有進入律師學院的物質條件#65377;
將表7與表1進行比較,可以看出,在16世紀初,完成律師學院的學習,需要年支出在15鎊以上,只有貴族#65380;鄉紳#65380;商人#65380;專業人士可以提供;而到了17世紀初,學費雖上揚到70鎊,但富裕階層如約曼農已有財力支付子女的學費,甚至部分手工業者和普通農夫也可以通過省吃儉用(這種省吃儉用可以在子女未入律師學院之前就開始,事實上,在子女入學時,他們一般已有相當積蓄或財產)送子女完成學業#65377;有財力完成學業的階層從16世紀初的不足1/10(8%)上升到17世紀初的1/7,如果加上手工業者和普通農夫中的部分家庭,已提高到30%左右#65377;而此時的人口增長了1倍多,所以絕對人數至少多出6倍#65377;當然,對于一般家庭來說,子女教育支出一般不宜過半,這得從約曼農中扣除半數人(占7.5%),總比重仍有22.5%之多,其絕對人數也至少比16世紀初多出7倍#65377;也就是說,在16世紀初只有8%的家庭(約36800戶)有經濟能力送子女到律師學院完成學習,而17世紀初就有22.5%的家庭(約225000戶)可以送子女入學#65377;而在這一百年中,商人#65380;專業人士#65380;特別是約曼農的比例上升最快,從絕對數量來說,中小鄉紳的人數也有大幅增長,他們的社會地位和財富都處在中等水平#65377;而且,作為新興階層,都有追求上進的動力,而律師職業是一個非常好的向上流動的途徑,故他們之中進入律師學院的比例會更高,這可以從律師學院的實際生源構成看出來#65377;
通過對出庭律師社會出身的考察,發現越往上走,律師學院人員的出身越低,而且,普通法律師的這種低出身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強#65377;正是中#65380;低等階層進入律師職業,將新興奮進力量帶入其中,從而導致了出庭律師階層和律師職業的大發展#65377;正是有新興且強大的中等階層作社會基礎,才使律師能夠擺脫對土地精英階層的依賴,才使律師能夠經得起社會輿論的壓力#65377;律師可以不向精英階層和社會輿論低頭,這為律師獨立意識的增強和職業理念的形成提供了可能#65377;在此基礎上,律師階層才得以成功興起并取得初步的職業地位#65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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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李 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