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可耽誤不得,耽誤了老師,就是耽誤了學生。”10年來,這句樸實的話語一直縈繞在我的耳邊,揮之不去,難以忘卻。
那是1996年的春季,我到教育局參加中考會議,臨走時,校長告訴我順便把刊物帶回來。會議結束后,我將厚厚的一卷《黑龍江教育》捆在摩托車的后坐上。
那天的風非常大,刮得我幾乎睜不開眼睛。回到單位時,風中已經夾雜了零星的雨點。當我想取下刊物時,才發現后坐上只剩下捆書的絲繩在隨風飄蕩著,刊物已經沒有了。當時,我的額頭上就滲出了汗水,這可是全校十幾個老師訂的刊物啊,竟然讓我弄丟了,這可怎么辦呢?我急得手足無措,雨點已經越來越密集了。校長看著我著急的樣子,安慰我說:“丟已經丟了,回去找也不可能找到,況且雨已經下大了,你也不要上火了。過兩天咱們給雜志社匯點錢,再買十幾本吧。”聽了校長的話,我稍稍平靜了一些,但那種愧疚感卻像一塊巨石壓在自己的心頭。下班回到家后,我始終責怪著自己,咋就這么不小心呢?那一夜我也沒睡好。
第二天早晨,我照例第一個來到了學校,當我要上樓時,一位年逾六旬的老大爺從樓里迎了出來,劈頭就問:“小伙子,你是老師嗎?”我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老大爺沒有再說話,直接向旁邊的手推車走去。我一看,那車上破破爛爛的,全是一些廢舊物品。只見老人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塑料袋,從里面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捆雜志。我眼前一亮,這不正是昨天我丟失的那捆刊物嗎?老大爺顫巍巍地把刊物遞給我,說:“這是你們學校的吧,上面還寫著你們學校的名字呢。一看就是老師看的書。老師可耽誤不得,耽誤了老師,就是耽誤了學生。”我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拉著老人,想讓他上樓休息一會兒,可老人死活不肯:“小伙子,不行啊,我走到這兒十來里路,就已經耽誤一個多小時了。”說完,他就蹣跚著推著車子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熱淚浸滿了我的雙眶。一位撿破爛的老人,一句普通的話使我的內心掀起了一層無法平靜的波瀾。是啊,“老師可耽誤不得”,可我們這些身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又做得如何呢?
自那以后,每當我收到一期《黑龍江教育》時,我都會想起老人的話。它激勵著我認真學習刊物上的每一篇文章,不斷地充實自己,使自己在研究與探索中得到鍛煉與提高。老人的那句話,我工工整整地寫在了案頭,用以時時警示自己,“可不能耽誤學生啊!”
編輯寄語:“老師可耽誤不得”——多么樸實,而又多么發人深省的話語。它就像于無聲處的驚雷,激起了我內心強烈的震撼。這話又何嘗不是為我們編輯而準備的。擔負著為教師提供精神食糧的重任,我們又怎能有一絲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