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些低學歷者享受到更多知識培訓,我們的社會才能改善‘知識貧富懸殊’,向和諧社會更進一步”
——江西讀者
對上與對下
年終將至,按慣例,報社來了電話,要我們財政局提供工作總結,他們準備在元旦號上發一個頭條。拿到通知的第一時間,我跟一把手向局長作了匯報,向局長看了一眼總結,將“年財政收入比去年增長20個百分點”及幾個相應數據改成“穩中有升”,然后交給我:“除了這個,其他的由他們發吧。”我奇怪了:“這可是咱們局里一年工作的精華呀,也是您的政績,為什么不讓如實報道呢?”向局長嘆了一口氣:“樹大招風啊,這個數字一發出去,來我這里要錢的條子不知會增加多少倍!冷處理吧。”
未幾,省、市綜合部門也來要數字了,跟向局長一匯報,向局長略一沉思,在原材料的“增長20個百分點”后面加了幾個字:“創歷史最好水平”。我有些不解:“這回就不擔心樹大招風了?”“這種數字,是對上不對下的,對下越叫窮,我的日子越好過。對上么,越叫好,領導就越滿意,我們的日子就更好過。”我還是不明白:“您就不擔心這樹一大,領導的批條風更大?”向局長揮揮手:“領導的條是會白批的嗎?他們批得越多,越是對我們工作的肯定呀!”
江平(湖南)
吃剩族
中午常去單位旁的某美食廣場就餐,總能看到幾個面熟的人常在餐館里轉悠。他們看上去像一般的食客,穿著也和—般人無二,但從沒看到過他們拿著托盤去打飯菜,只是在別人吃完后,盤子沒收之前,占領“陣地”,收拾“殘局”。
我曾問過服務員,她們說,這幫人就是專門吃別人剩飯的,也許是來大城市打拼的無家可歸者。服務員很同情他們,時間長了,還經常“打打招呼”。她們說,為了不被保安驅趕,這些人一般穿著還算干凈。但就像過去農村人去別人家做客穿新衣一樣,一年到頭就這么一件。他們也有自己的地盤,特定的幾個人專管一兩家美食廣場。有時也輪換。
這讓我想起農村辦紅白喜事時,也專有一幫人來吃剩。但他們一般不會白吃,也幫助主家做點活。眼前的這幫吃剩族不太一樣,他們也許不想不勞而獲,也許想做個洗碗刷盤子的活,也許想找份工作,但這些“也許”在這大城市是何等的奢侈!
蔣小強(江蘇)
“技術處理”
前些天陪市電視臺“動感城市”欄目組的兩位記者到城郊采訪,正好碰到一位自家一間雜屋被拆而補償費遲遲未兌現的老農。女記者覺得他“形象不錯”,便興高采烈地把話筒伸向了他:“老同志,請您談一談對我們城市建設的印象好嗎?”老農正好滿腹怨氣,對著話筒把心里話全吐了出來:“城市建設嘛,當然好啊,可是有些事情也得按照國家有關法律法規來辦,不要動不動就砸人家窗戶挖人家墻角。我們村老王拆遷補償問題一直像踢皮球一樣推來推去,兩年多了還沒給解決,人家上訪,還給人家戴上一頂‘刁民’的帽子。你們要‘經營城市’,要‘以地生財’,可我們也是靠這土疙瘩過日子的呀。”
次日晚看電視,我如期把頻道調到“動感城市”節目,等了幾分鐘,那位老農的光輝形象終于出現了。女記者問過話后,他僅僅說了一句“城市建設嘛,當然好啊”,鏡頭就被切換到女記者身上。只見她字正腔圓地說:“是啊,剛才這位老同志說出了咱廣大農民的心里話,我們的城市能有今天這樣的面貌,得益于市委市政府的正確領導,得益于廣大市民的大力支持……”
這樣的“技術處理”,不僅掩蓋了百姓生活的原生態,也把廣大受眾當成了傻子。
老詹(江西)
輪流上課
一天,讀幼兒園大班的侄子興高采烈地回來說:“告訴你們,我們明天就放假了!”我很奇怪,不年不節的,幼兒園怎么會突然放假呢?
“我們老師說有活動。”
“什么活動?”
“老師沒說。”
第二天,遇見同事從幼兒園接女兒放學,“他們幼兒園今天不是放假了嗎?你女兒怎么還上學?”
“放假是明天呀,女兒說今天有領導要去,老師還規定要穿校服呢。”
一頭霧水的我又問子幾個家長——更糊涂了:有的孩子星期三上課,星期四休息;有的星期三休息,星期四上課。稀里糊涂中,我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兩個月后,幼兒園掛上了金燦燦的“省一類幼兒園”的牌子,侄子興奮地報告:“我們幼兒園又升級了!園長說幸虧我們輪流上課……”在侄子語無倫次的敘述中我們終于明白了,原來那幾天正趕上省教委檢查組對申報的省一類幼兒園進行核查,按要求每班學生定額不許超過30名,而他們幼兒園每班都是50多人,分成兩班輪流上課,正好不超標。
這真是個好主意!我想,即使每班100人,也不會超標,大不了在檢查時分成4班輪流上課唄!王曉燕(安徽)
老師,您別把我們教壞了!
近日我們上了新聞采訪課,老師要求同學們談談自己在實習過程中看到的媒體不良現象。一個同學說她和記者出去采訪,發現記者會接受被采訪單位的紅包。那位同學就問老師,是否該拿這個紅包。出乎意料,老師竟然告訴我們,出去采訪,只要紅包的錢不是特別多,都可以拿。老師說,拿紅包也是給人家面子,但即便拿了紅包,新聞還是要遵重事實,新聞事實的底線不能丟。
其實,記者拿紅包早就是行業內不爭的事實。但真的拿了紅包還可以繼續該怎么報道就怎么如實報道嗎?拿了人家的錢,再鐵石心腸的記者恐怕也會為人家說點好話吧?
我們老師的職稱是教授,也許到了這個級別,人思維都有那么一點“先進”吧,這幾年學術作假的’事情不是也不少嗎。但我想,作為一名教授,怎么也不應該把這種有違新聞道德的事情教給我們吧?這種做法是不是一種對大學生功利化的縱容?作為未來的新聞工作者,我們將被教成什么樣子?真的很擔心,老師,您別把我們教壞了!
趙巖(湖北)
地鐵上
平日上下班時間,每隔兩三分鐘就來一輛地鐵,上周五卻等了6分鐘才緩緩開來一輛,心中有絲疑惑,沒有細想就擠了進去,正好有空座,便一屁股坐下打起了盹兒。
人越來越多,異常擁擠,突然聽見一個女人對—男人破口大罵,說些“眼睛瞎了啊,看也不看便亂擠’之類的話,男人也不示弱,高聲反擊。接下來,雙方便亮大嗓門說粗話了。周圍的人聽不下去就好言相勸,但那女人還是不解恨,說,‘你們外地人平上海干嗎?弄得那么多,討厭死了!”這下滲了,她與外省市的人為敵,于是吵架不再是一對一的了,開始變成群攻,車廂里的外地人開始“圍攻”這個女人,后來居然發展到有人動手,場面實在驚心動魄。一旁的老外看不下去,就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你們不要吵了,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呢?”一時間,車廂中鴉雀無聲,女人和男人都低下頭紅了臉。
吳云燕(上海)
荒唐的“饅頭檢測費”
廣西旅游飯店業協會最近在調查中發現,旅游飯店每年交納的費用多達80多項,大部分項目是有關部門以檢測,檢驗的名義收取,甚至連飯店制作的饅頭、月餅、糕點和泡制飲料使用的冰塊都要送檢收費。以北海市為例,質檢部門和疾控中心對“饅頭”樣本收取的送檢費各300元,每年中秋節前對酒店制作的月餅收取的檢測費各3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