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喻,就是借用字形做喻體的比喻。它形象直觀,醒目突出,寫人狀物形神畢肖。
一、以漢字作比。此種類型使用較多。如,《老山界》中:“在‘之’字拐的路上一步一步地上去。”這里用“之”字描摹,形象地寫出了山勢的陡峭、山路的艱險。《一面》:“胡須很打眼,好像濃墨寫的隸體‘一’字。”抓住了魯迅先生胡須濃粗的特征,形象可感。《藤野先生》:“其時進來的是一個黑瘦的先生,八字須,戴著眼鏡,挾著一疊大大小小的書。”寫藤野先生的胡須分布在“人中”兩側,一撇一捺,這與漢字“八”的字形相似,故稱為“八字須”。一個“八”字寫出了藤野先生胡須的“造型”,貼切形象。
二、以外文字母作比。如,朱自清在《威尼斯》中寫道:“大運河穿過威尼斯,像反寫的S,這就是大街。”大運河的形狀實際是“乙”形,很難用語言描述,而作者只借用英文字母“S”,再在前面加上“反寫”二字,就形象地表述清楚了。郭沫若的《星空》:“W形的Cossiopeia(仙女星座),橫在天河里。”用“W”描摹銀河的幾何形狀,貼切新穎。任玉奇的《我第一次掉淚》:“我們兩家和學校的距離比較遠,從學校回家的路線很像漢語拼音字母‘Y’,我們兩家分別住在頂點上。”用“Y”形象貼切地描繪出兩家所在的方位。
三、以阿拉伯數字作比。如,史慶禮的《兔》:“雪地里最容易留下足跡,難免跟蹤追擊,于是兔子經常前前后后亂跑一氣,踏亂蹤跡,爾后一旁用力跳去;有時是繞圈子,轉彎子,拐來拐去,踏出‘8’字形來,使你無法辨別它的去向。”一個“8”字將兔子用撲朔迷離的逃跑路線布下的“迷魂陣”,惟妙惟肖地描摹了出來。《啟明》1983年第1期中:“她清楚地看見那寬而平的肩,那像小學生寫的一正一反兩個‘3’字的大耳垂的招風耳。”以“3”字描摹招風耳,新穎不落俗套。
生活中的某些事物,不用字喻描摹是很難表述清楚的,而用一個漢字、一個外文字母或一個阿拉伯數字就能狀出難狀之物,還有比這更簡練、形象、直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