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90年的12月12日出生的,寫1920年以后的事難免有些故作深沉的嫌疑,同時又顯得很可笑,然而我還是忍不住要搖著筆桿寫下去。
1920年的初秋,9月30日,上海市的麥根路(今泰興路)誕生了一個女嬰,而這個女嬰就是后來的傳奇女作家——張愛玲。
記得有人曾評論說,女人寫小說有三個頂峰。其中便提及了張愛玲,稱她為演盡了末代繁華的女子。賈平凹也說,她的作品切入角度、行文的詭譎以及彌漫的一層神氣,又是旁人無以類比的。在看張愛玲的作品之前,我便由各種途徑聽說了她,知道了她,了解了她。第一次接觸她的小說,是《傾城之戀》。
乍聽起來,這小說定然是一場纏綿悱惻風花雪月的海誓山盟了。然而讀完全文,卻滿口生澀,一向自詡為聰明人的我,居然也會一頭霧水地不知道究竟講了什么,那《傾城之戀》便儼然成了曹操箸中的雞肋,食之無味,棄之不舍。
然而我還是認真地又將其看了一遍,這次便很小心地留意起每一句話來,看了之后便對張愛玲著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愛玲是個絮絮叨叨的女人,反反復復地寫著林林總總的瑣屑。可是她的嘮叨并不像老太太碎嘴兒似的讓人生厭,相反地,還會有人情愿坐下來,聽她喋喋不休地講一只扣子,講一件斗篷。也許這就是文字在張愛玲的筆下有了生命而使人無法抗拒其魅力的原因吧。
一口氣看完了張愛玲的《金鎖記》、《沉香屑》、《茉莉香片》、《小艾》,心上像壓了塊碩大無比的石頭,沉重得讓人窒息,卻有種血淋淋的快感。其實這里的血淋淋用得并不恰當,似有悖于正常的邏輯思維。
張愛玲是個不講邏輯的作家,然而她卻在某篇散文中寫到,中國人寫文章講邏輯,連罵人也講求理性的邏輯,據說罵人最不講理的是英國人,而英國人慣用的罵人詞匯中似乎最狠毒的便是“血淋淋的”,諸如罵人是只“血淋淋的驢子”之類也不過是說對方很蠢罷了。
看到張愛玲的散文,便更加對她尊敬起來,她寫的那些東西,似乎并不是寫給讀者看的,只是她一個人沒完沒了地說著,又刻薄又聒噪,然而人們還是愿意聽下去。
曾聽說張愛玲寫過一部散文集,叫做《張看》,我當時便想,張愛玲寫《張看》,我豈不是可以寫“胡說”了。現在想起來覺得后怕,虧得沒把這創意告訴旁人,否則豈不要被人笑掉大牙。若是我真的也像張愛玲那般絮絮叨叨起來必然不會有聽眾的,西施捧心很美,東施皺眉就不太雅觀了,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張愛玲是靠著小說《傳奇》登上了文學金字塔的頂峰,而她的許多小說都涉及“傳奇”一詞,諸如“傳奇里傾國傾城的人大抵都是如此”之類。看起來張愛玲很偏愛“傳奇”這個詞,正如郁達夫偏愛“三底門答爾”(大意為“感傷的”)一樣。而張愛玲本身也是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女人。據說相當一部分“張迷”是因為受張愛玲傳奇一生的吸引而熱衷于張的小說與散文。
總之,自1920之后,自有了張愛玲之后,中國文壇便多了一個“異數”。這個“異數”雖未能顛覆中國文壇,卻將女子的創作推上了頂峰。
1920以后,說起來便又要喋喋不休了,還是張愛玲的話用得好:
不說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