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是新形勢下中央指導“三農”工作新理念、新舉措的集成和發展。本文認為要提高農民收入水平、拓展農民發展機會、改善農民福利和生活水平等都必須進行新農村建設。十六屆五中全會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時機,可謂是與時俱進,把握適時。我省“十一五”期間“三農”工作的重大歷史任務就是認清形勢,將思想和行動統一到中央對形勢的科學判斷上來,適時實施工作重心的戰略轉移,著力以新農村建設為戰略重點,促進農村經濟社會全面協調發展。
關鍵詞:新農村建設;農民收入;農民發展機會;農民福利和生活水平
十六大第一次提出了統籌城鄉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大命題,十六屆五中全會進一步提出了“生產發展、生活寬裕、鄉風文明、村容整潔、管理民主”的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目標。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一個五年規劃的建議指明了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是我國現代化進程中的重大歷史任務,是我黨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審時度勢的戰略部署。因此,我省“十一五”期間“三農\"35作的重大歷史任務就是認清形勢,將思想和行動統一到中央對形勢的科學判斷上來,適時實施工作重心的戰略轉移,著力以新農村建設為戰略重點,促進農村經濟社會全面協調發展。
一、提高農民收入水平必須進行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
進行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重大問題,就是要千方百計提高農民的收入水平。總體上,改革開放20多年來,我省城鄉居民收入水平有了顯著提高。一是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大幅度提高。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從1978年的109.3元增加到2004年的1721.55元,不考慮物價因素(下同),增長了15.75倍,年均遞增11.18%,同期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1978年的261.26元增加到2004年的7322.04元,增長了28.03倍,年均遞增13.68%。不論城市居民還是農村居民收入都保持連續二十多年兩位數增長,說明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大幅度提高。二是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差距擴大。在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大幅度提高的同時,城市居民人均收入水平在基數較高的基礎上,年均比農村居民人均收入水平均快2.5個百分點,從而使城鄉居民人均收入絕對差額從151.96元增加為5600.49元,倍數從2.39變化到4.25,這說明在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大幅度提高的同時,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差距卻繼續擴大。
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在原有的基礎上差距繼續擴大,其結果,一是農民變成社會的弱勢階層,話語權越來越小,作為國家主人和統治階級的內涵越來越少,農民的社會地位有所下降;二是農民人均收入很低,大量農村人口以微薄土地收入維持進入現代工業社會的工業品消費,在文明發展階段、工農業、勞動力就業、社保、基礎設施、資源環保六大剪刀差及入學和醫療市場化的壓力下舉步維艱、生存困難;三是日益擴大的城鄉之間物質水平差異,產生了城鄉之間意識形態差異甚至對立局面。發達的城市地區談論的國際接軌、網絡經濟、人文精神、公民意識、環境保護等,在廣大農村如聽天書,農民更關注溫飽、疾病、學費等基本生活問題,很難接收現代文明信息;四是大量農民工進城,感受不到城市文明,城市進步與農村停滯使得城市進一步加劇對農民的歧視,對農民工的“污名化”現象普遍存在,污名化過程又反過來影響農民自我認同甚至行為方式,造成城鄉群體的對立。農民進入城市發現城市人并不勞累生活卻好得多,產生心理不平衡,對傳統分配原則提出質疑,如正當權益得不到保護或上當受騙,從而使其有可能采取暴力手段。
二、增強農民發展機會必須進行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
農民的發展,應該有適合農民發展的相應職業,農民要有適合發展的相應職業,一般情況下應經過必要的教育和培訓。但目前城鄉居民受教育機會的差異大,一是從學費負擔看:學校收費對城鄉學生無差異,由于農民收入比市民收入低,無差異的學費制度使農村學生的學費負擔遠比城市學生高。見表1,貴州省2004年農民的學費負擔率遠遠高于城市居民。對農民來說,他們孩子學費的負擔率最低也有7.3%,最高達到了174.3%,平均負擔率為66.5%,相比之下,城市居民的學費負擔最低僅有1.7%,最高的也才40.9%,平均負擔率為15.6%。實際上,目前在我省農村,輟學比較嚴重與其說是新一輪讀書無用論或父母不重視等原因造成,不如說絕大部分學生輟學是因為交不起昂貴的書本學雜費所致。

二是從城鄉居民教育設施的差異看:教育設施可大致分為教育硬件:和軟件,教育硬件主要是指學校、教學沒備等,教育軟件主要指學校的師資力量等,教育要進行,必須軟硬件同時具備,近年來,在黨和政府的高度重視下,我省的教育設施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城鄉發展不平衡,城鄉差距仍很明顯。見表2、3。
從表2中可以看出:在教育的硬件設施上,農村擁有學校數量不管是從絕對數還是從相對數來看,都少于城市。2004年,貴州農村有鄉村小學6375所,平均每萬農村居民擁有1.93所;鄉村中學有1150所,平均每萬農民擁有0.35所。而與之對應,城市則擁有小學8129所,平均每萬市民占有14.49所,中學1338所,平均每萬市民占有2.38所,并且市民還擁有34所普通高等院校,平均每萬人0,06所。市民擁有的各類學校數量平均是農民的7.43倍。在此還沒有把各種職業教育和成人教育學校考慮進去,如果算上,市民擁有的學校會更多,因為這類學校均在城市的中心。
從表3可以看出:在教育的師資力量上,忽略教師的學歷、水平等質量因素,單從數量上看,農村居民擁有教師不管是從絕對數還是從相對數來看,均遠遠少于城市。2004年農村有小學教師38250人,平均每萬農民擁有11.56人;有中學教師34500人,平均每萬農民擁有10.43人。與之對應城市則擁有小學教師144117人,平均每萬市民擁有251.54人;中學教師72812人,平均每萬市民擁有128.00人,并且城市還擁有大學教師11775人,平均每萬人20.99人。市民擁有的各類教師數量平均是農民的18.21倍。同樣在這里也沒有把各類職業技術學校的教師考慮進去,如果算上,倍數會更大。
三是從受教育程度看:受教育程度是指一個地區或國家居民的文化水平程度,它直接關系著居民的文化素質。一般來說,受教育的程度越高,居民的素質就越高,他的發展機會也就越大。九年義務教育的實施和掃盲活動的開展,使貴州省城鄉居民人均受教育年限在2004年末達到了6.2年,比全國平均水平落后近2年。但是,在城市已基本普及九年義務教育的今天,我省農村勞動力平均受教育年限仍然很低,見表4。

由表4可以看出:農村勞動力中文盲、半文盲所占的比重較大,到2004年時仍然占17.53%。受教育的農民中知識結構表現為受基本初級教育的人數相對較多,而受高級教育的人數極少;受過小學和初中教育的平均占73.34%,受過高中、中專、大專及以上教育的平均僅占5.95%,勞動力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低,到2004年才達到6.47年。
四是從教育獲得的投資看:據統計資料,我省在“十五”期間教育投資的77%用于了城市,剩下的23%用于農村,學生平均每人所使用的預算內教育公共經費,農村小學生只相當于城市小學生的29%,初中生只相當于31%;長期以來,中央財政預算內經費對我省農村義務教育的支出為零,2001年以后才在幾—十萬元的基礎上有所增加。
教育的差異,影。向農民的就業機會和發展機會。
我省的城鎮化水平還很低,人們總希望到城市就業,盡管城市里的水比鄉下的井水難喝,城市的空氣遠不如鄉下田園間的空氣新鮮,但人們還是向往城市,畢竟城市便利的交通,靈通的信息,上好的教育條件,先進的醫療水平和潛在的比鄉下多得多的賺錢的機會等等,給人們帶來的收益遠比城市給他們帶來的不便或損失要大得多。但是,農民要在城市里謀一份職業,卻障礙多多。首先是戶籍障礙,許多單位在招聘人員時都注明了“本市戶口”的字樣。其次是人力資本的障礙,農民除了在體力方面可能比市民稍占優勢之外,其他技能整體不如市民,原因之一,市民有政府負責技能培訓,而農民則無此待遇,譬如有下崗職工再就業培訓,而農民好像永遠不會下崗,當然也永遠無需培訓;原因之二,市民本身就比農民享受了較好的教育機會;原因之三,由于獨特的地理優勢,市民接觸先進文化的機會比農民多得多,獲取的信息也較農民充分。

從表5中可以看出:無論是就業的絕對人數,還是相對的就業率,城鎮居民都遠遠高于農民。農民從1996年到2003年平均每年新增加的就業人數為2.04萬人,平均就業率為8.48%,而同期城市居民平均每年新增加的就業人數為10.79萬人,平均就業率為63.26%,其中平均每年新增加的就業人數比農村的多了8.75萬人,年平均就業率高了54.78個百分點。
三、提高農民的福利和生活水平必須進行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
丟開社會主義社會生產的目的是提高人民的物質文化生活水平以及福利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有利于社會穩定等等方面不說,單就我國經濟發展必須解決農村內需不足問題而言,“三農”問題是困擾我國經濟持續高速發展的瓶頸,沒有農民的福利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我國經濟維持高速增長則遭遇極大困難,因為大國經濟發展不能長期依賴外需拉動。如果新農村建設能使農民消費水平接近市民水平,那對拉動內需,保持經濟可持續的快速發展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目前,總體上經過改革開放20多年來的發展,我省農村居民福利和牛活水平得到了顯著提高,但同樣問題多多:一是從恩格爾系數看,2004年我省城鎮居民恩格爾系數為41.14%,農村居民恩格爾系數為58.19%,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相差17.05個百分點。按國際通行標準,農村居民剛擺脫貧困或積極地說是剛進入了溫飽,城鎮居民過上了比較富裕的小康生活或積極地說在向富裕生活邁進。當然這是比較粗略的描述。
二是從居民擁有的耐用消費品看:城鄉居民擁有的耐用消費品數量也是衡量城鄉居民生活水平的一個重要指標,居民擁有的耐用消費品的量的多少直接反映了生活的富裕程度,同時也顯示出生活的質量。見表6、7。

從以上兩個表中我們可以看出:在耐用消費品的種類亡,城市居民擁有的耐用消費品種類多于農民。電腦、家用汽車、空調等高檔耐用消費品對絕大多數農民來說只是一個夢想(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個夢想)。然而,他們標志著現代文明,也標志著高品位、高質量的生活水平。在耐用消費品的花色品種上,城鄉居民不可同日而語。在幾種主要的耐用消費品中,每日戶城巾居民年平均擁有的彩電數110.50臺,農民年均擁有19.11臺,城市居民擁有量是農民的5.78倍;每百戶城市居民年均擁有洗衣機84.42臺,農民年均擁有11.34,城市居民擁有量是農民的7.45倍;每百戶城市居民年均擁有電冰箱80.20臺,農民年均擁有1.77臺,城市居民擁有量是農民的45.27倍;每百戶城市居民年均擁有電風扇95.91臺,農民年均擁有20.34臺,城市居民擁有量是農民的4.71倍……。
三是從基礎設施方面看:社會基礎設施是為方便人們生活而建立的各種各樣的設施,其數量和種類直接關系到人民的生活水平,基礎設施的數量越多種類越齊全,人民的生活水平就越高。全省城市在上世紀末就通電、通水、通車、通訊和道路硬化了,現在開始計算用氣普及率平均每人擁有的硬化道路面積和多少人擁有多少公交車輛等問題,而農村則在以村為單位計算基礎設施普及情況。見表8、9:

從表8、9可以看出:這些年來我省人民生活水平有顯著的提高,社會基礎生活設施的種類和數量都有較大幅度的提高,各項指標都在穩定持續增長。但農民和市民相比,差異還是相當大的:在基礎生活設施的種類上,農民擁有的主要是一些非常基礎的生活所必須的設施種類,如水電、通車公路進村比重等,而城市居民享有的則是一些相對高級、高檔、有品位的體現高水平生活的設施,如煤氣、公交車、公園、健身房等等;在基礎生活設施的數量上,農民遠少于市民:這些年來,在貴州廣大的農村,自來水還是一個嚴重的問題,自來水受益的行政村所占比重僅為65.30%,還沒有攤到人頭上,如果攤到每個人頭上即普及率上,數值會更低;農村還有很多地方不通車,通車的行政村比重到2004年末達到75.64%;農村生活用煤氣和天然氣的幾乎為零;農村通電話的行政村比重平均為61.28%,固定電話普及率為13.44%。由此可見,農民和市民在擁有的基礎生活設施差距是相當大的,因而他們的生活水平差距也就不言而喻了。
四是從醫療保健看,醫療保健是現代人不可缺少的基本生活設施,它是保障人們身體健康的強有力措施,它的數量及種類直接標志著生活質量的高低:高品位,高質量的生活必然伴隨著實施優良、種類齊全的醫療服務,反之,則意味著低水平的生活。目前在貴州城鄉居民之間的醫療保健差異非常大,這單從衛生事業單位數量就可以反映出來,見表10、11。

從以卜兩個表可以看出:無論是從衛生機構上看,還是從病床位以及衛生人員上看,農民擁有量都少于市民擁有量。近年來,農民衛生機構的千人擁有量平均每年為0.60個,而城市居民的千人擁有量平均每年為1.39個,平均比農民多0.79個;農民病床位的千人擁有量平均每年1.00張,而城市居民的千人擁有量為8.35張,平均比農民多7.35張;農民衛生員的千人擁有量平均每年1.90人,而城市居民的千人擁有量14.36人,平均比農民多了12.46人。
五是從居民社會保障看:社會保障是由一整套完整的保險和福利項目構成的并由中央政府管理的體系,旨在向全體公民提供一系列基本生活保障,使其免遭或擺脫人生的一切災害。社會保障是社會成員應享有的基本權利,是國家應履行的確保社會成員生活權利的一種法律制度。然而由于各方面的原因,目前在貴州這項基本權利不是每一個社會成員能大致平均擁有,數量較少的城市居民占有了資源的絕大部分,農民只占相當小的一部分:農村社會保障網絡覆蓋率從1996年的1.3%上升到2003年的1.4%,僅上升了0.1個百分點,平均每年的覆蓋率為1.36%。而城市的社會保障網絡覆蓋率歷年都為100%。
社會救濟是社會保障體系的最低層次,是最起碼的保障,是社會保障“安全網”的最后一道防線。保障對象主要是無勞動能力、無收入來源、無依無靠、收人低于規定標準難以生存的人。見12。

從表12看出:農村的社會救濟力度不管是從哪一方面看,都要小于城市的救濟力度。從最低生活保障人數來看,這些年來農村平均每年58170人,而城市則平均每年為232786人,比農村多了174616人,是農村的4倍;從最低生活保障支出來看,這些年農村平均每年為899.80萬元,而城市則平均每年為10667.42萬元,比農村多9767.62萬元,是農村的11.86倍;從人均低保費用上看,享受最低生活保障農民平均每人每年155.47元,而市民的則為420.06元,比農民多264.57元,是農民的2.70倍;從低保率來看,農村平均每年的低保率為0.18%,而城市的則為4.20%,比農村高了4.02個百分點,是農村的22.32倍等。
綜上所述,差距是巨大的,我省新農村建設的任務是艱巨和長期的。盡管我省人均生產總值還很低,還沒有達到1000美元即國際上公認的以工促農和以城帶鄉的發展階段,但中央一系列重大戰略構想的提出,在全社會形成了重視“三農”的氛圍,形成了一系列比過去更有力的措施,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解決“三農”問題已成為大家的共識,下一步“三農”工作的根本性思路也逐步清晰起來。統籌城鄉發展是一個基本方略——不走城鄉統籌的道路,農村問題就解決不了。農業問題不能局限在農業內部解決,農村問題不能局限在農村內部解決,要通過工業、商業來統籌;很多問題矛盾表現在農村、農業,根子在城市。所以,今后解決“三農”問題應該協調整個社會力量,把貫徹統籌城鄉發展方略作為解決“三農”問題、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根本性指導方針,并出臺相應的政策措施,把城市的發展和農業、農村的發展統籌考慮。能力有大有小,水平有高有低。總書記多次講過,我們要辦的事情很多,樣樣都很重要,但要分輕重緩急,既要講量力而行又要講盡力而為,從整個社會發展來看,最薄弱的環節是農業,最滯后的領域是農村,相對來說收入最低的是農民。可見十六屆五中全會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時機,可謂是與時俱進,把握適時。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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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貴州農村貧困監測報告》,貴州人民出版社,2000—2004
(作者單位:貴陽市人民政府)
責任編輯:何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