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出名字的黑
女人臉上的憔悴
閃動的紙頁渺無蹤跡
無辜的手指如何撥弄
在什么時候飛 可愛的字粒
空墨水瓶淤積于頭和胸部之間
想像是惟一的姿勢
燥熱中,天空扼住長雨
暗中變幻花蕊
骨骼細微的女人在夢床
清點一支筆
吐出一些灰
她比小飛蟲更早一些
踢掉門楣上的污垢
這個夜晚,萬物之聲持續
她要跑多遠
小小的心掛著
不肯輻降的天籟
而停頓更趨于安詳
她不會讓你看到
抒情中最散淡的部分
這個夜晚一再生動
因為她兩手空空
摸到了心靈的建筑和色彩
春天的持花者
這個世界最小的一群
在城市龐雜的市聲中
她們還不知道如何清點
內心的王朝已迫降腳下
傾城待沽
怯生生的美也被棄置一旁。
早期的盼望和擁有
如何用花朵來兌現奇跡
那么到底是什么把她們推上街頭
玲瓏匯入商業的極致
霓虹的假寐中
兩旁大廈開始沒頂
無淚的悲愁秘不可宣
母親在家鄉會不會知悉
這里寒風依舊
還是卸下翩翩浮想吧
有人不耐煩地揮揮手
于是玫瑰 石楠 卷兒草
紛紛展露笑靨之軀
更多的暴雨是造雨者的鬧劇
它隨時席卷過往風鈴
一雙手,除了交出清晨大地的枯枝敗穗
還在重復對更大空間的信賴
那么肥 那么瘦
不管下一個銜花而去的是莽漢還是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