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論江澤民的民族凝聚力思想

[摘要]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是對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和毛澤東、鄧小平的民族凝聚力理論的豐富和發展，深刻地反映了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發展的本質特征和客觀規律，為源遠流長的中華民族凝聚力思想寶庫增添了新內容，是“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

[關鍵詞]江澤民 民族凝聚力思想 歷史地位

民族凝聚力是維系中華民族生存與發展的內在動力和維護祖國統一、民族團結的牢固紐帶。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包含著十分豐富的內容，其中以增強黨的凝聚力為中心的凝聚核心論、以三個紐帶為依托的民族紐帶論、以民族精神為動力的綜合國力論、以發展為第一要務的路徑選擇論、以團結為主題的基本經驗論、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目標的價值目標論是其主要內容。這些內容相互聯系、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共同構成了一個比較完整的民族凝聚力思想體系。它堅持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和毛澤東、鄧小平的民族凝聚力思想，深刻地反映了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發展的本質特征和客觀規律，^①為源遠流長的中華民族凝聚力思想寶庫增添了新內容，是“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深刻認識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的歷史地位，對我們正在推進的全面小康社會和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是對馬克思主義民族凝聚力理論的豐富和發展

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是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和鄧小平理論有關民族理論及民族凝聚力思想的基礎上形成的。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明確提出了“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的口號，并在《論波蘭》一文中指出：“要使各民族真正團結起來，他們就必須有共同的利益。要使他們能一致，就必須消滅現存的所有制關系，因為現存的所有制關系是造成一些民族剝削另一些民族的原因。” ^②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一書中，馬克思揭示了經濟利益是民族問題的最直接表現。他認為：“各民族之間的相互關系取決于每一個民族的生產力、分工和內部交往的發展程度。這個原理是公認的。然而，不僅一個民族與其他民族的關系，而且一個民族本身的整個內部結構都取決于它的生產力以及內部和外部的交往的發展程度。” ^③列寧認為，在消除了階級對立和民族對立的社會制度下，必須始終如一地堅持民族平等原則，“這個原則就是不容許有任何民族特權和任何民族不平等”。^④針對歷史上遺留下來的民族之間經濟文化發展差距，列寧指出，無產階級政黨“要求頒布全國性的法律，以保護國內任何地方少數民族的權利”。^④因為“保障少數民族權利是同完全平等的原則緊密聯系的”。^④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把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與中國實際相結合，創造性地解答了中國的民族問題，制定了符合中國特點的民族政策，倡導民族平等團結和各民族共同繁榮，實行民族區域自治，從而為中國革命的勝利和社會主義建設的順利開展創造了良好的條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他不但大力倡導弘揚民族文化，以提高民族自尊心、自信心，而且指出了增強民族凝聚力的根本途徑——實現民眾大聯合，是推翻帝國主義、封建主義的反動統治，實現社會改造的一個根本方法。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毛澤東在《論十大關系》中明確提出了“要把國內外一切積極因素調動起來，為社會主義事業服務”的方針，認為要調動一切直接和間接的力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目的是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強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因此，他特別強調國家統一、民族團結這個關乎中華民族命運的問題。他指出：“國家的統一、人民的團結，國內各民族的團結，這是我們的事業必定要勝利的基本保證。” ^⑤在改革開放的新時期，鄧小平在繼承毛澤東思想的基礎上，不僅十分關注中華民族的振興、富強和文明，也十分關注中華民族的獨立、團結和統一。他提出和制定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和政策中，不僅始終貫穿著通過改革開放、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來實現各民族共同繁榮的任務，而且處處滲透著鞏固和加強民族凝聚力的要求。鄧小平從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實際出發，提出了“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基本路線，為民族凝聚力的鞏固和發展提供了政治思想保障。他把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作為社會主義本質的一個基本內容，解決了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怎樣鞏固和發展的問題。他提出“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的科學構想，獲得了包括港澳臺及海外僑胞全體中華民族的廣泛認同，為實現祖國的完全統一開辟了新的途徑。他特別強調在全體人民中樹立共同理想信念的重要性，指出：“最重要的是人的團結，要團結就要有共同的理想和堅定的信念。我們過去幾十年艱苦奮斗，就是靠堅定的信念把人民團結起來，為人民自己的利益而奮斗，沒有這樣的信念，就沒有凝聚力。……我們共產黨人的最高理想是實現共產主義，在不同歷史階段又有代表那個階段最廣大人民利益的奮斗綱 領。因此，我們才能夠團結和動員廣大人民群眾，叫做萬眾一心。” ^⑥而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是我們當今的共同理想和目標，因為“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有凝聚力，才能解決大家的困難，才能避免兩極分化，逐步實現共同富裕”。^⑥鄧小平高度重視發揮統一戰線的整合功能，指出“統一戰線仍然是一個重要的法寶，不是可以削弱，而是應該加強，不是可以縮小，而是應該擴大”。^⑦認為要調動一切積極因素，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為維護和發展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服務，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現代化的社會主義強國，等等。鄧小平的這些論述和民族凝聚力思想，不但為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的增強和發展指明了前進的道路和方向，也成為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的寶貴理論來源。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正是在繼承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和鄧小平理論的基礎上形成和發展起來的。

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以來，以江澤民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繼往開來，不斷根據形勢與任務的要求，積極解決民族凝聚力建設面臨的新情況、新問題。譬如，堅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并把它作為十三年的基本經驗之一，這是根據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以來，在社會經濟關系和社會結構發生了重大變化的新情況下所作出的新概括，從而豐富了“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的內涵。又如，把文化和民族凝聚力納入綜合國力，不但拓展了綜合國力的范疇，也標志著我們黨對民族凝聚力地位的認識達到了一個新境界。再如，在依靠力量上，江澤民強調必須最廣泛最充分地調動一切積極因素，不斷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增添新的力量，不但賦予了“積極因素”新的時代內涵，而且為中華民族凝聚力的增強夯實了基礎，開辟了廣闊的發展空間。還如，在凝聚核心上，強調以改革的精神推進黨的建設偉大工程的創新，提出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從而為新時期中華民族凝聚力的發展提供了新的理論指導，進而為把黨建設成為中華民族凝聚力的堅強領導核心指明了方向。最后，在價值目標上，著眼于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提出了現階段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奮斗目標，為新時期凝聚人心，鼓舞斗志，明確任務，樹立了一面鮮艷的旗幟。正是這些發展民族凝聚力的新思想、新觀點、新論斷，體現了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對馬克思主義和毛澤東、鄧小平的民族凝聚力建設思想的創造性發展，由此進一步豐富了馬克思主義民族學說的理論寶庫。

二、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是中華民族凝聚力思想寶庫的重要內容

中華民族凝聚力思想源遠流長，在上下五千年光輝的歷史進程中，無不貫穿著中華民族價值觀與民族凝聚力的演進、發展、升華問題。可以說，中華民族的歷史，是一部記載中華民族堅韌、奮斗、和平和統一的凝聚的歷史，是中華民族面對未來、不斷前進的民族升騰的輝煌史，中間雖有曲折、磨難、沉淪，但作為獨立和生存、發展的內在動力的民族聚合之力從未間斷。悠久的中華文化，成為維系民族團結和國家統一的牢固紐帶。誠如英國哲學家羅素所言：“從孔子時代以來，古埃及、巴比倫、馬其頓、羅馬帝國都先后滅亡，只有中國通過不斷進化依然生存”，中國人的實力在于四萬萬人口，在于民族習慣的堅韌不拔，在于強大的消極抵制力、以及無可比擬的民族凝聚力。^⑧從孔子以來中華民族何以有如此堅韌、無可比擬的民族凝聚力，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其強烈的宗法意識和在此基礎上產生的對家庭對民族對國家的忠誠，以及在兩千多年大一統制度環境中凝聚而成的崇尚國家統一、民族團結和社會安定的大一統精神。正是這種深入中國人骨髓的大一統精神，才使得無數中國人能夠在近代多災多難的痛苦和曲折的現代過程中，百折不撓、持續不斷地為中華民族的復興而持久奮斗。這已成為中華民族十分寶貴的歷史資源。

中國共產黨人無疑是中華民族這一珍貴歷史遺產的忠實繼承者和中華民族核心利益的堅定捍衛者。從毛澤東指出的“從孔夫子到孫中山，我們應當給予總結，承繼這份珍貴的遺產”、“國家的統一、人民的團結，這是我們的事業必定要勝利的基本保證”到鄧小平提出的“要懂得些中國歷史，這是中國發展的一個精神動力”和“一國兩制”理論，都充分表明了中國共產黨人維護國家團結統一和強化民族凝聚力的堅定意志。江澤民結合新的實際，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中，不斷豐富著中華民族的這一寶貴財富，從而為中華民族凝聚力思想寶庫增添了新內容。主要體現在：在民族紐帶問題上，“三條紐帶”思想客觀地揭示中華民族具有強大凝聚力的歷史依據，為新時期的民族凝聚力的不斷強化提供了寶貴的借鑒；在民族精神問題上，江澤民提煉出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團結統一、愛好和平、勤勞勇敢、自強不息的偉大民族精神，提出了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這一重要命題，為民族精神的弘故圖新指明了方向；在祖國統一問題上，江澤民繼承了大一統精神的寶貴財富，提出了“江八點”，使鄧小平“一國兩制”的偉大構想得到了繼承和發展，為推動和平統一的進程，開辟了新的前景；在民族凝聚力的未來發展上，江澤民提出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這一思想繼承和發展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和諧觀念。其先進生產力不是工具生產力，而是和諧生產力；先進文化不是對抗沖突型文化，而是海納百川的和諧包容型文化；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不是某一方面的單邊利益，而是對各種利益關系整合后的和諧利益。這種崇尚和諧文明價值觀的自覺追求，體現了鮮明的時代性、未來的前瞻性及視野的世界性。“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所蘊含的和諧理念，是對傳統和諧思想的超越，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理論基礎，必將對中華民族凝聚力的未來走向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這些新思想、新觀點，不但繼承了傳統文化的寶貴資源，又增添了新的時代內涵，豐富了中華民族凝聚力思想的內容，是源遠流長的中華民族凝聚力思想寶庫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內容。

三、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是“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

“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作為一個系統的科學理論，圍繞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個主題，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想路線、發展道路、發展階段、發展戰略、根本任務、發展動力、依靠力量、國際戰略、領導力量和根本目的等重大問題上提出了一系列緊密聯系、相互貫通的新思想、新觀點、新論斷。中共中央宣傳部編寫的《“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學習綱領》則把“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體系的豐富內容概括為１６個方面。其中，雖然沒有把民族凝聚力作為專題專門列出，但事實上它的每一個方面內容都蘊涵著民族凝聚力的思想。無論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還是關于堅持和發展愛國統一戰線、關于推進祖國完全統一論述，都滲透著增強民族凝聚力的要求。不能把５６個民族緊密團結在一起，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沒有強大的民族凝聚力，沒有全國人民的團結奮斗與共同努力，不僅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難以建設好，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將難以實現，而且“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也體現不出來。所以說，江澤民關于民族凝聚力的思想是“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也是“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的必然要求。

首先，從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的內容看，凝聚核心論、民族紐帶論、綜合國力論、基本經驗論、路徑取向論、價值目標論都貫穿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的要求，體現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的思想路線。因此，“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的基本思想，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想路線、發展道路、發展階段、發展戰略、根本任務、發展動力、依靠力量、國際戰略、領導力量、根本目的和祖國統一等，都完全適用于民族凝聚力工作。

其次，江澤民民族凝聚力思想對增強民族凝聚力具有特殊的具體的指導意義。在新世紀，無論是推進現代化建設，還是完成祖國統一的任務，或者是維護世界和平與促進共同發展，都需要把中華民族所有愛國同胞的智慧和力量凝聚起來，把全體人民的積極性和創造性發揮起來。正如江澤民所說：“我們要永遠發揚中華民族偉大的團結精神，發展最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把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都團結起來，把全民族的意志、智慧和力量集中到實現四化、振興中華和完成祖國的統一的總目標上來。”正因為如此，堅持十六大確定了“堅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不斷增強中華民族凝聚力”的基本經驗，這對于提高民族素質，促使民族凝聚力整體結構優化，進而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和社會建設意義重大。同時還有利于筑牢祖國統一、民族團結的深厚思想基礎，特別是通過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塑造中華民族的現代品格和時代風貌，推動中華民族邁進并恒久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更是意義深遠。

注釋：

①參見拙文《試論江澤民對黨的民族凝聚力思想的歷史貢獻》，《黨史文苑》２００５年第６期（學術版）。

②《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１卷，第２８７頁，人民出版社，１９７２年。

③《馬克思恩格斯論民族問題》上冊，第７７頁，出版社，１９８７年。

④《列寧論民族問題》上冊，第２４５、１９６、２４４頁，民族出版社，１９８７年。

⑤《毛澤東文選》第７卷，第２０４頁，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９年。

⑥《鄧小平文選》第３卷，第１９０、３５７頁，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３年。

⑦《鄧小平文選》第２卷，第２０３頁，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４年。

⑧參見《中國問題》，第１６４頁，學林出版社，１９９６年。

責任編輯張榮輝

[作者簡介]羅國基（１９６５—），男，東華理工學院法學系副主任、副教授，法學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