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命題方向 《路》刊一路領先

有作文教學“航母”之譽的《作文成功之路》，以與高考作文題的極高相關度為人們所稱道。要了解這方面的詳情，可參讀《巧合不過三成功自有路》（《路》刊2003年第9期）、《擦邊·撞車·涵融》（《路》刊2004年高中版第10期）、《16家大考文題拷問路刊，題題巧遇對應指導及多種樣文》（《路》刊2005年高中版第10期）、《文在〈路〉上，題在〈路〉中》（本期）等文章。這些文章，介紹了《路》刊與近幾年高考作文題的“巧合”處和對接點。

下面從宏觀的角度來看看《路》刊是如何準確把握高考作文命題方向的。

從兩個維度來進行考察，一是題型維度，一是內容維度。

先說題型維度

遠的不說了，且說較近的。《路》刊2006年第6 期王吾堂先生《2006年高考作文命題預測》一文在談及“命題原則”和命題方向時提到，新的高考題將“禁絕話題范圍的漫無邊際，嚴防宿構；適當增加審題難度”。2006年第4期“真知灼見”欄發表了山東韓其文、苗春保的《話題作文的“另類”思考》，該文列出話題作文的五個弊端，其中第四點是“‘克隆’作文，混水摸魚”，第五點是“話題之間相通點容易使考生進行仿寫或改寫，不利于考查考生真實的寫作水平”。2006年2—3期合刊“真知灼見”欄發表了福建許更生先生的《必須給話題作文加上“防偽標簽”》，文章寫道：“國家考試中心的張偉明先生曾撰文指出，話題作文‘給少數人的套作、抄襲開了方便之門’。這有悖于高考的公平性和公正性，因此，他提出必須‘通過教育與措施’來‘逐年減少以至完全消滅’套題和抄襲。那么，能否設計一種命題形式，既能給廣大考生提供真正‘立意自定’的廣闊空間，又無法宿構或套題呢？”許先生接著先從美國兩道高考作文題談起，引出其加設“防偽標簽”的觀點。我認為，加設“防偽標簽”至少是一種題型改良。這一來自民間的呼聲，十分熱切和強烈，必然會引起高考命題者的重視。果然，2006年的兩套全國卷在寫作要求中明確提出“不要脫離材料的含意作文”，這一條就是為了防止“話題范圍的漫無邊際”易于宿構而設的“防偽標簽”。湖北卷特別用括注方式提示考生“注意‘三’在詞語中的含義”，這也是個“防偽標簽”。熟語中的“三”多為虛數，指多次或多個，如果將平時寫的“三闖辦公室”之類的習作照搬進考場作文，顯然就是宿構或套作了。全國卷Ⅱ作文題中牧羊人和孩子的話觀點不同，審題難度增加了。江蘇卷的“人和路”不同于一般的“路”，加之材料是“相反相合”式的，審題難度顯然提高了不少。

再往前推，《路》刊2005年7—8期上，就有主編王浴海先生的《讀與寫可否融為一體考——代稿約》談及題型改革問題。文章針對話題作文易宿構、套作、抄襲的弊端，提出避免宿構、抄襲的新題型構想，即“讀寫一體考類”題型。王先生理想中的題型是：“給一組文字（含長文精彩片斷），出幾個文題，要求寫議論文、記敘文、說明文各一篇。還可根據測試目標增加新的測試點。……至于考試時間、評分幅度，須依據實際需要確定。”關于“怎樣選編”“一組文字”，王先生提出“并列精編”等24類。《路》刊的“短文精品”、“妙文覽勝”專欄的開設初衷正在于此。王先生說，“如果真的運用上述題型去考，我想，宿構、抄襲、文字游戲等就會一掃而光。同時，那種致力于‘使花巧，玩公式’的教學，也不可能有立足之地了。”也許有人擔心“即便這種題型好，得不到認同，那不等于零嗎”，王先生認為“全部問題的關鍵，究竟好不好，好，則早晚會得到認同”。我以為，如果撇開因組織考試和閱卷的成本較高而一時難以實現的“一次考試異體多文”（這是筆者的歸納）的設想，王先生的構想實際上已經部分地得到認同了。至少“讀寫一體”的意識，在2006年的高考作文題中已經體現得不少了。請看兩套全國卷的作文題：

全國卷Ⅰ和全國卷Ⅱ都要求全面理解材料，但可以選擇一個側面、一個角度構思作文。自主確定立意，確定問題，確定標題；不要脫離材料的含意作文，不要套作，不得抄襲。

“不要脫離材料的含意作文”這一寫作要求的意義決不可小視。2003年全國卷話題是“感情親疏和對事物的認知”，所給材料是寓言“智子疑鄰”，寫作“注意”提示考生“試題引用的寓言材料，考生在文章中可用也可不用”，2004年天津卷作文題的“注意”也同樣有“試題引用的材料，考生在文章中可用也可不用”。命題者雖然也同時提醒考生“所寫內容必須在話題范圍之內”，但“在話題范圍內”并不意味著必須按前引材料的寓意構思，實際上也就意味著“可以脫離材料的含意”作文。“不要脫離材料的含意作文”是真正意義上的“讀寫一體”。雖然2006年全國卷所給的材料受到試卷篇幅的限制，還比較簡短，但已經阻斷了“離讀而寫”的路子。再有，王先生文章中提供的24種編組文章的類型中有“并列精編”和“對比精編”，全國卷Ⅰ的圖書閱讀與網絡閱讀并列中有對比，全國卷Ⅱ牧羊人和孩子對烏鴉的看法有對比關系。此外，江蘇卷中的兩個“有人說……”，內容上也呈對比。無論是“供材料給話題”（話題類）、“供材料給題目”（命題類），還是“供材料自提煉（題或題目）”（自提煉類），都是“讀寫一體”，只不過“讀”的內容沒有像王浴海先生所設想的那么豐富罷了。

再說內容維度

我以為，《路》刊的文章在預見性、前瞻性、時代性、突破性和可操作性上，都是領風氣之先的。《路》刊2006年第6 期有王吾堂《2006年高考作文命題預測》一文，作者在“命題原則”和命題方向上提到：1．引導學生關注社會，關注時代發展的脈搏。這與全國卷Ⅰ關于國人讀書情況的調查統計正好一致。2．引導學生博覽、熟誦，注重課外閱讀與人文積淀。這也與全國卷Ⅰ關于國人讀書情況的調查統計正好一致。“人文積淀”又與北京的符號正好合拍。而湖北卷將寫作范圍圈在帶“三”詞語的理解感悟上，并提示考生：“這些詞語既是社會生產現象或人生經驗的概括，又隱含著一定的文化意蘊和人生哲理。”則兼具關注社會和關注人文積淀的特點。3．兼具文學性、哲理性、抽象性、思辨性和創意性是今后話題作文的總趨勢，也是總特點。江蘇卷和浙江卷的“貌似對立實質互補”的材料就很有哲理性和思辨性，湖北卷的話題“三”很有抽象性，福建卷的前兩個話題“諸葛亮草船借箭不足十萬支”和“戈多來了”均極具文學性（直接取自中國古典文學和外國現代文學作品）和創意性（對創造性想象的要求很高）。

下面再重點從2006年的北京卷和上海卷的作文題來認真考察一下。

先說北京卷。

閱讀下面的文字，按要求作文。（60分）（材料略）

請以“北京的符號”，為題，寫一篇文章，談談你的感受或看法。除詩歌外，文體不限，不少于800字。

這道題中的符號，特指“能代表其（一個城市）文化特征并具有傳承價值的事物”，王吾堂老師在預測中提到高考命題的方向之一是“引導學生關注社會，關注時代發展的脈搏”。“王府井商業街、中關村科技園是北京的符號”是與時俱進的“北京的符號”，至于“隨著時代的發展，今后還會不斷涌現出新的北京符號”更是直接強調“關注社會，關注時代發展”。

重視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符號，是《路》刊的一貫主張，也是《路》刊長期以來一直堅持著的“實踐項目”。 據周建成老師向我提供的統計，最遲從1996年起，《路》刊就開展了“我地一絕”征文活動，大概到2000年底才暫告一段落。據不完全統計，共刊發64篇，幾乎覆蓋了全國各省市自治區。其中涉及的“我地一絕”大多屬于北京卷作文題前引材料中所說的“代表其文化特征并具有傳承價值的事物”。全國不少學校都組織學生參加過《路》刊的該項征文賽事，這些學生和讀過大量征文的學生，臨場寫作此類文章，恐怕至少會心中有底吧。語文新課標對地方文化十分重視，《路》刊的意識比新課標要早得多。她通過征文活動激發了多少師生實實在在地進行“語文地方課程”的實踐，這種先見之明，功莫大焉。

再說上海卷。

作文（70分）

以“我想握住你的手”為題，寫一篇文章。

要求：（1）不少于800字。（2）不要寫成詩歌。（3）不得透露個人相關信息。

這個作文題，抒情性強，發揮的空間廣闊，且內涵豐富，耐人尋味。“握手”可以是實指，也可以是虛喻，“你”可以是具體的對象，也可以是寬泛的對象，還可以是抽象的對象。“我”既可以是真實的考生自己，也可以是某個人或某一類人的“代言者”。題目的關鍵詞是“想”，它使文章側重于“愿望的表達”卻又立足于“事實的認定”和“心靈的震撼”。對于天天在一起，很容易交流和溝通的人們來說，一般很少有如此強烈地表達“握住你的手”的愿望；對于從來不曾發生心靈隔膜，從來都是坦誠相交的人們來說，濫用“想”也是矯情的。一個“想”字，蘊涵著向往、期待、懺悔、道歉、感恩、懷念等豐富的內涵，同學之誼，師生之情，親人之愛，陌生人之德，路遇者之恩，偶然的接觸，長期的感念，均可入文，極具情感的張力。我們很容易就能在《路》刊上找到相關的“庫存”。例如，2005年第9期上，就有山東李金玉編寫的《親情制高點：心靈顫動時》，其中兩篇針刺文分別是《天下父親》和《我的盲眼爸媽》，二文直接可以轉化成“父親（母親），我想握住你的手”。2005年7—8期合刊上有何蔚的《感動是一種養分》，其最后兩個自然段寫道：“對于我，感動始終是一種崇高的養分，如同豐盈甘美的母乳；對于感動，我則始終都是一個受益不盡的吸吮者，吸著母乳的精華漸漸長高，長大，健康，強壯，享有智慧的激情。 因此我敢說，一個人，只要他還能感動，即使將母親放在生活的最邊緣，他也不會輕易放棄做人的資格以及與生俱來的發言權。”“我想握住你的手”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感動，將這番極有韻味的話引入考場作文，豈能不受青睞？

當然，這種舉例未免有點“見木不見林”，《路》刊的長處更在于方向的指引，在于總體上的大家之氣和宏遠的涵容度。如果僅從2006年上海作文題所隱含的“真情傾訴”意思看，《路》刊的欄目設置和選文目光體現出極為難得的前瞻性和適應性。就說其日常作文指導類的“范例”系列專欄吧，有“入微感覺的調動”，有“美妙瞬間的生發”，有“激情驅動的駕馭”，有“心聲破譯的求取”，有“真純展露的孵化”，有“熱點引動的求索”，等等。這類欄目下的范例，一方面吐納萬匯、評議世象、接軌人生、解讀人性，另一方面直面自我、打開心扉、會晤道德、擁抱靈魂，其情感撞擊的力度很大，境界和品位都很高。這些系列美文能“移人于不言中”，若能認真地含其英而咀其華，撮其蕊而吸其露，濡染其中，潛移默化，積久成習，必能“入于花圃而滿身披香”，寫出境高一籌、品高一等的佳作來。細細想來，“我想握住你的手”，不就是要求考生引動熱點、驅動激情、破譯心聲、展露真情，生發出美妙的瞬間嗎？

最后，將“題型維度”和“內容維度”結合起來說

誠如主編王浴海先生在《讀與寫可否融為一體考——代稿約》（2005年7-8期）中所說，《作文成功之路》創刊之初即開設的當家專欄“幫你想深想透范例”（后來發展為“定點鉆探”），便大倡話題作文。想深想透一個問題后，寫作議論、記敘、說明各種文體的文章，實際上就是“淡化文體”。而想深想透，寫出靈感和個性，也就是創新，這也正是大考作文評分標準中“發展等級分”的核心要求。總之，可以說，無論是在對作文題型的探索，還是對寫作內容的引領，《路》刊都一直是基礎教育作文教學的前哨陣地和實驗基地。她的老欄目，早就領風氣之先，如“心海帆影”之展現詩意花朵；“出墻紅杏”之張揚個性風采，“短文精品”之博采心靈花蜜，“少年思想者”之表現深刻犀利，“行家走筆”之體悟成熟睿智。再如，“未定稿”、“中等作文迅速升格范例”之重視寫作過程的展示，“妙文濃縮”之重視提精攝要式閱讀，“認識自我制高點的占領范例”之倡導認識自我、挖掘自我，“幫你引發靈感之泉范例”、“感受美迅速升華為思想美范例”之激發感情、啟引審美，都與新課標精神相一致。她的新欄目，如“面對呼喚”和“應該關注”，將目光和筆觸對準社會文化或道德人心的熱點，以專題的形式為廣大師生萃集資料、描繪背景、開拓視野、提供范例、啟發思維、引導創新。2002年第4期的“應該關注”欄， 同時發表了兩篇有關“生命”話題的長文，重拳出擊，給人的印象特深。試問，還有哪家刊物有如此氣魄呢？長期以來，特別是近數年來，《路》刊這艘航母“孵化”出一個個灼人的熱點話題，吸引著無數熱切的目光，震撼著廣大師生的心靈。老實說，某些專題性文章，可考性并不強，個別文章的內容，如果從狹隘的應考角度看，幾乎沒有什么直接的借鑒價值（高考作文題必須照顧各種考生以體現公平性，有些內容信息通道狹窄，不大可能登上考卷）；但《路》刊還是照發不誤。這說明了什么呢？我以為，這說明了《路》刊的大家風范和超前意識。她大概堅持認為作文與做人的關系十分緊密，她似乎有一種“由文陶人”大愿景，她大概希望真正有靈魂的作文既是自由寫作也是公民寫作，既是當下寫作，也是未來寫作，因此她既重現實，也追求浪漫。誠如周建成先生所說，“走進《路》刊，新景誘人，新意撲面，確如行于山陰道上，令人目不暇接”。

當然，這并非說，《路》刊是只圖虛美、只求空靈的花架子，甘做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蹈派。在高考競爭日趨激烈的今天，回避高考是不可能的。她同時開設了一些針對大考的指導性欄目，有的幫讀者正確進行“作文疑難病辨析及矯治”，以便找到“作文成功的最近通道”，有的關注“未來大考作文命題預測”，有的提供“大考奪魁范例”和“迅速獲得考場作文理想分范例”，有的重視“考場作文審題正誤辨析”，有的借鑒“考場議論文（記敘文、說明文）精題鮮活論據演示”（引號中均為欄目名），這些“實惠型”欄目的設置，標本兼治，能夠讓更多在寫作上一直茫然的人成為“考場幸運兒”。

近幾年連續教高三，每年都有不少家長請我給他們的孩子輔導作文，并提出要我押幾道作文題。我總是以兩點回應：第一，自己不是算卦的，沒那未卜先知的神通；第二，與其猜題押寶，不如有選擇地突擊閱讀（當然最好平時就認真從容地讀）一下歷年的《作文成功之路》（我的資料基本齊全），只要宏觀、微觀兼顧，泛覽、精讀結合，臨考時又能靈活變通，比什么應考訣竅都管用。事實證明，此法不僅于我省力省心（我只需為求助者提供歷年的《路》刊，讓學生交叉閱讀就行），而且效果頗佳。不敢說屢試不爽，倒也能“十中八九”。寫到這里，我冒昧地給《路》刊提個建議，是否可以搞個舊刊重印或舊文重組，以滿足一定范圍內的“市場需求”——因為不少人有索讀《路》刊的愿望而得之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