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的詩（６首）

6月23日

他像我小時候見到的水晶球，像

我的眼睛，可大，可小，可以摸一下

我們做游戲

抱成一團抓影子

影子那么軟

我們就那么快樂著

二十五歲

屋子黑下來

她用手模仿燈的形狀

照她偏愛過的東西：

一把橡皮梳，嚼不動的炒香米

越來越多的皮影戲

她今年二十五歲

二十五被五整除，什么也沒了，而窗戶開著

有一點兒亮

綠的

窗外都是葉子，

如果是綠的，我就聽他陳述

他那一天的小要求。我記得

那一天也是綠的，

蘋果、洗手液、香樟葉上的毛毛蟲。

他停下來嗅我，

松緊帶一會緊一會松，

那時，我正邊梳頭發邊撥時鐘。

無題

被他們忘記

一幅畫

讓它安靜一會

它是一只手。是手。是它的內容。是我

親眼所見和馬上消失的

墻出現了

對墻的想像，不過度

我出現

比例放大而已，寬敞了，紅和綠

一分二，自個睡

紅掌綠掌，我和他們

屋子里

這些魚肯定不在了

瞧，新葉子

明暗，折射一棵樹，一個下午

玩具熊放入嬰兒車

她的孩子長不大

她喜歡陽光明媚——這字眼

聽著就像是姑娘出嫁

很多年，回到那間屋子

命題一

走在街上

車很多，車燈強烈

我想把他包起來帶走

一個舊相識，面對著

幸好我年輕

路也是

植物下有三角石

枝頭柔圓，往櫥窗里

打碎一顆牙齒

咔嚓：

陌生人，請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