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學家們一直以來都在致力于發現外星微生物存在的證據,在火星上、在木衛二上……太陽系內一切有條件的地方都是他們尋找的對象。但是,在地球最惡劣、最極端的地方,如智利最干燥的阿塔卡馬沙漠中、在南極洲的千年冰架下面、在幾千米的深海里、在幾萬米的高空中,科學家們發現了形形色色的與世隔絕的細菌,它們生命力之頑強令人驚嘆不已。在南極的古老凍巖中,有一種細菌舒舒服服地躲在石頭表面下多孔的空間里,活得跟花店櫥窗里的牽牛花一樣旺盛;法國科學家曾在太平洋底3000米處,水溫高達250℃的熱泉口,發現多種細菌:1969年降落月球的“阿波羅12號”太空船,收回了兩年半前無人探測船“觀察家三號”留在月球上的相機,竟然發現其底部有地球上的微生物“緩癥鏈球菌”,這種來自地球的微生物,在幾近真空、充滿宇宙射線的月球表面生存了兩年半!
許多種類的細菌無需空氣,它們或是通過分解(而不是氧化)有機食物,或是從硫酸鹽或硝酸鹽等氧化合物而不是從空氣中獲得氧;有的細菌通過轉換鐵化合物和硫來保持生命的延續,生存下來;有的細菌在沸水中滋生;有的細菌則在0℃以下的鹽水中生存;有的細菌在不可思議的高壓下存活。看上去,多數細菌的生命是永無止境的,某些細菌的孢子可以休眠幾千年。
它們生命的潛能與地球上其他生命的潛能完全或幾乎不同。正是這一不同,向我們暗示著生命的另一種可能,或許是生命在宇宙間其他星球上存在的另一種可能。
既然地球細菌展現了如此豐富的生命形態,那么宇宙中的生命該有多少種可能性呢?地球上的生命都是由核酸和蛋白質組成的,但這是否是生命存在的唯一形式?可以有基于別的化學基礎而發展起來的其他生命嗎?
這個問題無疑是對生物學家的一項重大挑戰。因為地球上的“蛋白質生命”是以碳元素為基礎的,一些科學家于是翻開元素周期表,看看哪一種元素的性質與碳最為相似——當然是同一族中的硅。硅基生命甚至可以不攝取有機物,而只從宇宙空間中吸收星光維持生命,他的身體是由多數光線粒子和少數物質粒子組成,物質粒子在必要時也可以轉化成光線粒子。可以設想,既然我們這些以碳為基礎的生物呼出的廢氣是二氧化碳,那么,火星上那些以硅為基礎的生物,呼出的自應是硅和氧的化合物——二氧化硅。二氧化硅其實就是我們平時沙灘上所見的沙,也就是說,這些火星生物在呼吸時所噴出的是沙粒!
還有一些科學家留意到,元素周期表中的硫與同一族的氧在性質上有不少相似之處。那是否表示,在一些較高溫的星球上(硫在地球上的室溫時是固體),生物呼吸所需的氧氣可以被硫所代替?
此外,水是一切蛋白質生命所必需的溶液和介質。有沒有一種其他化合物可以取代水的地位呢?有!那就是氨。由于氨在冰點以下仍是液體,那么在一些寒冷的巨型氣態行星的表面下,可能存在著由氨組成的海洋,而海洋中則充滿著以氨為介質的生命形式。
以上都只是構想,著名生化學家阿西莫夫寫了一篇文章《并非我們所認識的》。他在文中提出了六種生命形態:以氟化硅酮為介質的氟化硅酮生物、以硫為介質的氟化硫生物、以水為介質的核酸/蛋白質(以氧為基礎的)生物、以氨為介質的核酸/蛋白質(以氮為基礎的)生物、以甲烷為介質的類脂化合物生物、以氫為介質的類脂化合物生物。
其中第三個便是我們所熟悉的——亦是我們唯一所認識的——生命。科學家在地球上就找到那些生活在硫礦里的厭氧的古細菌,就是以硫作為介質的生命,至于其他種類的生命可能是生活在那些寒冷或高溫星球上可能存在的生物形態。
宇宙中的生命可能有著不同的化學基礎,使我們認識到,生命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各有不同——所謂“甲之熊掌,乙之砒霜”,我們認為舒適宜人的星球,對一些生物來說可能是酷熱難耐,而對另一些則可能是寒冷難當。就像氧氣對于人類來說,是生命存在必不可少的元素,但是對于那些厭氧生物來說,氧氣不但不是必不可少的,反而是致命的“毒物”。
所以,當我們一直孜孜以求尋找的高級智慧生命至今還一無所獲時,我們可以換一個角度,去尋找那些簡單的微生物,可能會更有利于我們研究其他星球的環境。
編輯/蘇 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