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怎樣一個開始,也看不透結局。
只是這一段不算從容的歲月,如一種印泥,刻在我的翅膀上,揮之不去。
我總是喜歡站在青春的岸邊看時間的潮水鋪天蓋地而來,來不及躲開,來不及幻想,我已被卷入這場洪流之中,開始和別人一樣翻滾,追逐,忘了岸邊的愜意和那遺留在岸上的情愫。
流年似水,我也不過是其中一朵翻騰的浪花,無力挽留什么,無法改變什么,只能靜靜地用不算迷茫的心,用尚未蒼白的文字去記錄這一段無以名狀的青春歲月。
我的筆好無力,因為我的心正一點一點老去。但我卻不敢停下,因為我怕,怕這已經開始荒蕪的流年會來不及等我,怕當我的筆不再無力,我的文字逃離蒼白時,我的記憶已經空白。
想到那句:十七歲開始蒼老。嗬!多么鮮活的一句話。
想到小四,想到他的那句:青春是道明媚的憂傷。多好啊!一句話道破了青春的所有玄機,青春是飛揚拔扈的明媚,卻也是無法道出的憂傷。這段歲月,這如火似水的流年,我們扮演著每個可能扮演的角色,光彩照人地粉墨登場,落幕時卻在用真正的心去偷偷為離別落淚,一剎那,黯然失色。
眼前突然就閃過這樣一個畫面:一群個性鮮明的孩子(暫且讓我稱之為孩子吧,因為在沒有失掉天真前,真的只是孩子),用張揚的身姿穿梭在人群里追夢。
歡樂與悲傷被他們詮釋得淋漓盡致,從他們身上我看到的真正的青春,是真正的快樂,是色彩斑斕的歲月劃過的痕跡。可是似乎一陣風吹過,畫面開始變得暗淡,飛揚的顏色不見了,孩子們眼中的許多復雜的東西,快樂和悲傷不再那么純粹了,顏色變成了灰白兩色。我不想看下去,我的心開始疼了,因為當那些孩子用蒼白的臉,無力的眼睛望著我時,我開始悲哀了,一種莫大的疼痛鋪天蓋地將我吞噬,我看到的我們也要隨著這流年一起荒蕪嗎?我傘兵個性哪兒去了,我們的色彩被誰偷去了,是誰扼殺了我們的一切?
沒有答案,我的吶喊也被吞沒在人群里。流年飛轉,什么都跟著轉。我們無奈,我們渴望那鮮明張揚的個性,懷念那些純粹到了極致的快樂和悲傷,可卻都還小心翼翼地為自己披上外衣,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地用一段文字,一滴淚,一聲嘆息,甚至一個眼神來緬懷那和時間一起流逝的青春,那段流年,那份保留天真的年華。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很多時候,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相聚抑或離別,真的都已是尋常,本來就是一種必然,怪只怪我們太相信美好,太渴望永遠。
所謂三生石上,所謂宇宙洪荒,所謂生命不過是宇宙中零落渺小的瞬間光亮。誰來替記憶守住原始的知覺,時間會更換走一切最初的模樣。而我們,不過是時間的奴隸,被它驅趕,卻還渴望去操縱它,做它的主人。就像面對離別一樣無奈,再聚首時一切都會改變,那么下次相聚和這次離別又有什么差別?
原來所謂永遠,不過是謊言的另一種華麗詮釋。在流年的翻轉中,不要相信永遠,應該相信的是自己,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心去把握,去珍惜,去爭取。
和流年競爭,我們不一定總是輸,只是我們常常會敗給自己。 這是我所陌生的路途,萬物都在飛逝,帶著光怪陸離的翅膀。如果流年真的不見盡頭,那么,至少在最初的起點,是我們的面容,清晰得如同溫暖褶皺的花葉。
這段歲月,讓我不知道如何去寫零碎的文字,零碎的心情。
想到王菲,那個令許多個性人物喜歡的個性歌手,只是我不是那么癡迷她的個性,卻異常喜歡她的《流年》,非常非常喜歡。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手心突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民事之前,情動以后,撐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