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工作做得不好,我們也不好
大多數中國年輕人肯定想不到,對于老年人,對于那些從舊社會走過來的人,“民生”是一個多么神圣,多么了不起的詞匯呵!在一些重要場合,他們要背誦《總理遺囑》,朗讀有關“民生”的名言警句。誰能想到,山不轉路轉,建國半個多世紀后的今日,“民生”再次成了人們關注的焦點。
這只能讓人得出一個結論:過去我們失職了,在這個關鍵問題上工作做得不好,甚至很不好!
蒼天在上,“民生”是上一個世紀革命先行者孫中山提出來的。孫先生曾將其概括為衣、食、住、行四件事,直白一點,就是民眾生活,老百姓的吃飯穿衣。他老人家領導全國民眾“驅逐韃虜,恢復中華”,就因為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孫先生非常善良,他想讓同胞擺脫豬狗一般的生活;后來偉大領袖毛主席領導全國人民“打土豪,分田地”,建立新中國,應該說也是著眼于“民生”。
今天可以不用再躲閃了,孫先生在民生方面做得并不好,我們也不好。孫先生提出民族、民權、民生“三民主義”,民族主義要求中國民族解放,各民族平等;民權主義要求主權在民,建立法制國家;民生主義要求平均地權,節制資本。現在看來,他的民族主義成效斐然,民權主義差強人意,而民生主義一塌糊涂;我們也有類似傾向,轟轟烈烈,建設社會主義,不知為什么,我們好像對“民生”最缺乏興趣。
不管怎么說,我們迷失了,歸納起來,當前主要面對著三方面的民生問題:一是收入分配不公帶來的貧富差距的持續擴大;一是勞動關系失衡帶來的勞動者權益不斷受損;一是傳統戶籍制度下的流動人口和城市固定戶籍人口的利益分歧帶來的對農民以及農民工莫名其妙的歧視。
真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迷失,在一些神圣的口號下,弱勢群體的利益被我們忽視了。眼下農民對于土地征用的補償,對于農村教育,對于拖欠工資,對于小孩城里入學,對于化肥農藥漲價,對于看病難看病貴很有意見;城鎮居民對于房價、教育、醫療以及收入差別很有意見;普通公務員對相對幸福程度,現役軍人對于收入也很有意見……這是昨日社會各階層利益分配不平衡的沉淀,是我們今日必須面對、必須搬掉的一座座大山。
民生問題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中華民族勤勞勇敢,我們的弱勢群體并不懶惰,并不貪婪,并不想占誰的便宜——與其他國家同類群體明顯不同,他們在脫貧致富的道路上非常努力,讓人感佩。今日我們探討民生問題,力所能及做一些工作,只能視為一種補救,一種補償,甚至,一種謝罪!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與其他民族不同,我們的老祖宗是重視民生的——中國自古以來就將“民生”與“國計”相提并論;只可惜,他們動嘴的多,動手的少,個個都是“彈花匠的女兒——會彈不會紡”。
說起來,距今2500年前后,中國出過三位了不起的民生主義者。孔子提出的治國三部曲是“庶之”“富之”“教之”,即繁殖民眾、富裕民眾、教化民眾,老子描繪的理想社會藍圖是“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孟夫子則喊出了驚世駭俗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口號,活脫脫三個東方盧梭、古代孫文,讓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然而,讓人氣悶的是,翻開一部二十四史,就會發現“孔孟之徒”大多口蜜腹劍,口是心非,民生問題很少受到重視,以至于2500年來,堯天舜日成為稀罕之物,而民不聊生成為一種常態。信不信由你,中國人的好日子超不過十分之一,人們津津樂道的“文景之治”、“貞觀之治”、“康乾盛世”,加上北宋太祖太宗時代,明成祖永樂年間,以及改革開放29年,真正舒心的日子超不過250年!
真的,高調唱了2500年,除了了不起的宋太祖趙匡胤創立的北宋有一段時間比較富裕外,中華民族在民生方面基本上是原地踏步,“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講句刻薄話,中華民族勤勞勇敢,獨步天下,中國圣賢彪炳煊赫,功高天下,而從人均GDP看,公元1976年和公元前576年竟然看不出有什么明顯變化。
書歸正傳。新中國成立后,民生問題本應受到高度關注,走全民族共同富裕的光輝大道,但遺憾的是,國際國內立即出現了一系列非常事件,我們戰天斗地,流血流汗,“生的偉大,活得憋屈”,直至粉碎“四人幫”,依然處于全民族共同貧困的悲慘境地。
不是努力不夠,是機遇不好。那么接下來改革開放,情況為之一變,在小平同志“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旗幟下,我們開始關注民生,大力發展經濟,創造了讓世人震驚的奇跡。那么這一次,稍微讓人感到遺憾的是,產業結構高速轉換,使得人們追求效率優先,出現了收入差距擴大的問題;長期實行城鄉二元結構制度,帶來了農村發展相對滯后的問題。
形勢大好,問題不少。弱勢群體多災多難,政治家任重道遠,以至于大詩人屈原2200年前的著名詩句,“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今天聽起來依然讓人傷感。
讓人稍感欣慰的是,眼下“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戰術目標已經實現,國家實力空前增強,中華民族第一次有了實現善良愿望的手段。是呀,2006年我國GDP達到20.94萬億元,全國財政收入達到了3.93萬億元(比較一下,康乾盛世全國財政4000萬兩白銀,即使折算成1000元一兩,也只有我們的百分之一);尤其可喜的是,近年來財政每年以20%以上的速度遞增,每年增收達5000億元以上,我們完全可以籌集到足夠的公共資金,著手解決例如農村義務教育、“三農”、社保、醫療之類的民生問題。
請讓我們先滿足效率,再追求公平
即使如此,解決民生問題也絕不可能一帆風順。
因為它明顯涉及到了公平與效率這一敏感話題。地球人都知道,如何處理好這一對矛盾是一道世界性難題,以至于眼下還沒有哪個國家敢于吹牛,說自己成功破解了這一矛盾。
這樣吧,讓我們虛擬一個極端環境,簡單認識一下公平與效率的辯證關系,以及空想社會主義何等荒謬:假設在一個與世隔絕的荒島上,生活著100名男子,他們有的強壯,有的瘦弱,有的聰明,有的愚昧,有的勤勞能干,有的懶惰笨拙。那么,善良的人們可以設計兩種分配方案:一是平均分配,一是按勞取酬。實施初期兩種分配方式很難分出仲伯,而時間稍長一些,便會不約而同出現災難性后果:在第一種情況下,反正干多干少一個樣,弱的無須努力,強的努力也白搭,最后只能是共同貧困,坐以待斃。這種情況貌似公平,而效率全失,在人民公社時代我們已經見過了;而在第二種情況下,多勞多得,使強者拼命干活,不勞動者不得食,弱者也拼命干活。但是,由于年齡的差異,體力的差異,教育程度的差異,判斷力的差異,病痛的差異,以及其他方面的客觀原因,注定了一些人即使努力干活也不能維持簡單生計。于是兩極分化發生了,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這種情況效率的確很高,而公平全失,我們在改革開放年代也見到了。
那么,正確做法是什么呢?“發展是硬道理”,我們首先要滿足效率,強調多勞多得,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接下來,便要著眼于公平,讓處于高端的人群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這好像不太公平,卻是社會現實的必需),而對處于低端的人群實施大規模的援助。
無論如何,我們要避免“拉美現象”。拉丁美洲國家曾經發展很快,但是由于只注重增長,不重視分配,結果貧富兩極分化,城鄉發展失衡,社會沖突越來越激烈,發生了一系列社會危機。
要避免“拉美現象”,我們在初次分配中要充分體現效率的原則,努力提高按勞分配的份額,使強勢群體受益;而再分配中要充分體現公平的原則,持續增強有關“民生”的投入,構建社會保障制度,切實解決弱勢群體的后顧之憂。
我們實際上還有第三次分配,這就是慈善公益事業,通過高收入階層的自愿捐獻來援助不幸的人們。慈善事業是一項道德事業,我們不可以采取行政命令的方式來實現公平目標,但可以做一些輔助性的轉化工作,例如提高個人所得稅的納稅率,減免利息稅,開征遺產稅、贈與稅,等等。
應該讓糊涂官員感到羞恥,讓墮落學者無地自容
就業是民生之本。說到天,說到地,市場經濟條件下,讓你失業就能使你悲慘萬狀。我們的最高綱領的內容之一,應該是讓每一個勞動者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讓每一個家庭有一個穩定的生活來源。
然而,我們的特殊國情,以及特殊的發展階段,決定了弱勢群體的就業風險是一個長期的問題。據權威人士講,我們GDP每增長一個百分點,改革開放初期能帶來240萬個崗位,中期能帶來120萬個崗位,而現在下降到只能帶來80萬個崗位。這非常糟,經濟規模越來越大,相對增加的就業崗位反而越來越少——我們今天的經濟增長主要靠技術進步來實現,而不是靠勞動力增長來實現。零點公司的一項調查表明,2001~2005年間,下崗就業問題連續5年蟬聯受關注度首位。城鎮失業者開始出現低齡化和高學歷化趨勢,在2006年的調查中,17.5%的受訪家庭中存在失業人口,這其中18.6%家庭存在著多人同時失業現象;在涉及到的失業人口中,35歲以下者占38.1%,36~45歲者占33.5%,大專以上學歷者占4.9%,高中、中專和技校學歷者占46.5%。
情況不可以說不觸目驚心!事實上,市場化和全球化正在放大我們的各種民生問題。這是我們在計劃經濟年代,以及改革開放初期沒有遇到過的新情況。這和地震、海嘯一類自然災難非常類似,不是依靠個人力量就能抗衡的。市場化、全球化能夠帶來效率,但絕不會自動實現公平,前者給我們帶來了市場性風險,后者給我們帶來了全球性風險。弱勢群體的失業風險與日俱增,這種風險,還因為我們的政府民眾普遍缺乏必要的心理準備和應付經驗而險象環生——它放大了個人和家庭的風險,使貧困者愈貧困,絕望者愈絕望。
如何才能創造出更多的就業崗位?
中華民族勤勞勇敢,弱勢群體的自救就不講了,我們首先要進一步強化政府責任,在增強弱勢群體社會競爭力方面做更多的事,在培訓職工方面下更大的功夫。至少有兩個群體是離不開政府介入的:一是國有企業下崗職工,他們不是一般的勞動力市場競爭所淘汰,而是由政府倡導的企業大規模改制改組導致的;一是農民工,他們今天處于弱勢狀態并非是自身有什么缺陷,而是我們的制度安排有缺陷,長期以來工作沒有做好。正如不能指望農民把鋤頭扔掉馬上變成產業工人一樣,我們不能指望下崗工人馬上就能走上自強自立之路。“大躍進”中有一個口號,“拿起槍,能打仗;提起筆,寫文章”,那屬于吹牛不上稅,政府有義務為他們創造更好的條件,為提高他們的就業競爭力創造條件。
這是一項長期的戰略任務。只有勞動者素質提高了,我們的產品才能有真正的競爭力。我們還要指出,在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強調勞動成本低是我們競爭力的優勢所在是可恥的。我們強調培訓下崗職工和農民工,批判勞動力優勢論,就是要使人們明白,糊涂的地方官員非常可恥,墮落的學者可惡,讓這些背叛父老鄉親的家伙一個個成為過街老鼠。
書中哪有黃金屋,書中哪有顏如玉?
您注意到了嗎,我們的教育領域存在著兩個有趣的矛盾:家長喊收費高,校長喊沒有錢;畢業生喊就業難,招工單位喊找不著(合適的)人……
更有意思的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站在西方人的角度看,我們東亞三大民族——中華民族、大和民族和大韓民族在教育方面絕對有一股瘋狂勁,有一種病態的亢奮。“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1200多年的科舉制度,使炎黃子孫全部患上了教育癡迷癥。子女教育一直是中國父母最樂意投資的領域之一,也曾經一直是高回報率的投資領域之一(想一想吧,您兒子中了狀元,正在北京城里打馬游街;您兒子考上了北大,縣委書記正宴請您全家)。但是,越來越高的教育成本,加上低迷的就業率,使越來越多的家長開始質疑這項投資的投入收益比。
對于一個有5000年文明的民族,這絕對是一個新問題。人們有理由感到困惑。據國家發改委統計,教育亂收費已連續6年位居價格違法舉報之首;而據零點公司2005年居民生活質量調查,我國城鄉貧困人口中,竟然四至五成的人主要是“因學致貧”——農村家庭單個子女的教育花費達到了家庭收入的1/3,而城鎮家庭達到了1/4!太過分了,人們一方面議論高校賺了多少昧心錢,一方面注意到目前全國僅部屬72所高校的負債即達到360億之多。校均負債5億元,即使卡爾·馬克思再世,亞當·斯密重生,也說不出究竟為什么。
對于廣大弱勢群體,“上學難”是第一個問題,教育不公平是第二個問題,是更大的問題。
當前教育不公平主要表現為城市教育與農村教育的不公平,城市教育的水平越來越高,農村的教育水平則較之低了很多;區域教育之間的不公平,東部教育水平接近發達國家,西部貧困地區仍未完全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學校教育之間的不公平,重點學校是財政投入的重點,非重點學校投入偏少;普通學校與職業學校的不公平,普通學校學生可以考大學,而職業學校很少有人能考大學;強勢群體與弱勢群體教育的不公平,正常兒童大多實現了普及義務教育,特殊兒童很多不能上學;以及女性男性教育之間的不公平,貧困學生富裕學生教育之間的不公平,等等。
教育機會、接受教育的程度,往往決定著一個人的生存狀況。沒有教育機會就不可能接受現代文明,也不可能成為合格的勞動者。教育已成為國民立足社會的基礎,解決教育公平問題刻不容緩。
農民老了,應該死在誰的床上?
“有多少苦同胞怨聲載道”,這是革命樣板戲《紅燈記》中的一句著名唱詞,說的是60多年前日寇橫行,民不聊生。那么今天我們常常聽到的埋怨,許多與醫療衛生服務收費明顯相關。
這些埋怨是有道理的。筆者一位親屬待崗在家,屬于弱勢群體,“屋漏又逢連陰雨”最近又要生孩子。有人說,如果順產,1200元就夠了。能不能順產呢?這得由醫生說了算。結果到市人民醫院一檢查,“不得了!臍帶纏在脖子上,現在住院還來得及。”于是住院了。“要把大人孩子都保下來,得馬上做手術。”于是手術做了。“手術很成功,但要觀察一個禮拜。”于是3800元加500元,這家醫院為國家創造了4300元GDP。事情完了么?沒有。“為了大人孩子少受罪”,事前有人提醒產婦,主刀醫生的紅包不能少于500元,而麻醉師的價碼是100元。結果醫生笑納了紅包,而送給麻醉師的紅包險象環生。這主要因為她的女婿是個戴眼鏡的書呆子,講紅包不但要送,還要裝在信封里送。就這樣忙中出錯,送出去一個空信封。怎么辦?只好瞅機會再送一次,而且為表示歉意,加送100元,湊成了200元整。誰也沒想到,“汝雖打草,我已蛇驚”,麻醉師死活不收紅包,產婦狗急跳墻,求死的心都有了。麻醉師無奈,只好說:“現在收下,手術完了還你。”后來果然不食言,200元完璧歸趙。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一來二去,產婦不僅省了錢,還和“拒腐蝕,永不沾”的麻醉師成了好朋友。
情況不能說不嚴重。過去5年,城市居民年均收入水平增長8.9%、農村增長2.4%,而城市、農村的年醫療衛生支出增長了13.5%和11.8%;2005年5月,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提交醫改“基本不成功”的報告,“說出了俺貧下中農的心里話”;而總理發出“我有一個夢想,就是讓每一個中國公民都不會因沒錢看病而發愁”的慨嘆,時時叩擊著良知尚存的人們的心扉。
情況可以比我們想的嚴重。衛生部組織開展的第三次國家衛生服務調查結果顯示,群眾有病時,有48.9%的人應就診而不去就診,有29.6%的人應住院而不住院。我們基本醫療保險制度只覆蓋了1.1億人,農村的合作醫療只覆蓋了6000多萬人,兩項加起來1.7億人,意味著還有85%的人是沒有任何醫療保障的。
我國已是排名世界第三的經濟大國,或許,我們有理由痛恨這個數字!
救助不幸同胞是我們的責任,而不是施舍
一個現代國家,獲得社會救助是公民應該享受的權利。無論如何,對弱勢群體的救助是我們應當履行的社會責任,而不是施舍或恩賜,完全不值得我們一些面如土色的同胞手捧糧食衣服被褥,在電視鏡頭面前熱淚盈眶:“我首先要感謝……,還要感謝……。”
因為這些鏡頭不僅羞辱了接受者,也羞辱了施予者——說得嚴重一點,這還是對一個擁有960萬平方公里土地的國家的羞辱,對一個擁有5000年文明的民族的羞辱。
“我們都有一個家,名字叫中國!”在社會保障方面,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沒有任何理由分為三六九等。由于歷史的原因,國情的原因,以及國力的原因,許多事我們一時做不到,或做不好,是情有可原的;但認為這些事不應當做,或不值得做,則是對人類公平原則的粗暴冒犯。我們必須滿懷愧疚、贖罪之心,努力保障公民公平享有基本的公共服務;必須加大對弱勢群體集中區域的轉移支付力度,特別是大力投資中西部農村公共物品供給,在較短的時間內,縮小城鄉之間、發達地區與欠發達地區之間人均享有公共物品方面的差距。
無論如何,目前弱勢群體的弱勢狀態不是他們的選擇,也不是他們不努力。這是歷史造成的,是不公平的。有很長一個歷史時期,我們強調的是單位保障,每個人的生活保障主要不是依賴個人努力,而是依賴單位——在城市是國有單位與集體單位,在鄉村是生產隊。呆在好單位、好生產隊,還是呆在壞單位、壞生產隊,呆在東部大都市,還是呆在西部窮鄉僻壤,并非人們的理性選擇,而是來自外界某種制度性的安排。
最近29年,情況顯然好多了;但也正好是這29年,弱勢群體抵御風險的能力呈持續下降狀態。隨著對社會的依賴持續上升,弱勢群體的生存風險也在持續增長,他們對社會保障的需求更顯迫切。在這些方面,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至少在現階段,弱勢群體的社會保障主要還只能依賴各級政府(當然,這不是說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不必擔負起自己應盡的社會責任),這都是全新的課題,人們都有一個認識過程,一個實踐過程,甚至有一個探索和不斷犯錯誤的過程。
編輯 王方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