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趵突泉,號稱濟南“七十二名泉”之首,被譽為“天下第一泉”,擁有三千多年歷史。趵突泉公園里有許多景點,包括漱玉、馬跑、金線、柳絮等眾多名泉以及李清照紀念館和萬竹園。
而說到萬竹園,還有不小的來頭呢!萬竹園位于趵突泉公園的西南部,前、東西三院成品字形排列,花園居于西部,占地面積1.2萬平方米,是一座兼有南方庭院與北京王府、濟南四合院風格的古式庭院,因園內郁郁蔥蔥的竹林而聞名。
底蘊深厚,結緣名人雅士
“海右此亭古,濟南名士多。”泉城濟南是山明水秀的地方,自古以來便與無數的名人雅士、文人騷客結有不解之緣,這歷史悠久的萬竹園也不例外。
萬竹園始建于元代,因園內筑有“勝概樓”,著名書法家趙孟頫曾有詩描寫其壯觀,稱“濟南勝概天下少”。
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中有一則“狐嫁女”的故事,說的是一位膽大剛直的殷天官,在一處無人敢住的宅子里,邂逅一狐貍家族嫁女的場面。雖然這只是一個帶有神話色彩的聊齋故事,可是故事中的人物則是真實的,這位殷天官其實就是濟南歷史上的名人——明代大學士、禮部尚書殷士儋。殷士儋,濟南人,明代嘉靖二十六年進士,因其曾經官至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被尊稱為“殷閣老”。明隆慶四年(1570年),殷士儋歸隱于此,“筑廬于濼水之濱,講學著書,一時從者如云。”他在園中修建“川上精舍”,并易名“通樂園”,取“與民同樂”之意,當時人稱此園為殷家亭子、閣老亭。清朝康熙年間曾任成山衛教授、詩壇怪杰濟南人王蘋購得此園,在園內筑書室,又因園內望水泉居濟南七十二名泉第二十四位而易名為“二十四泉草堂”。
到了清末民初年間,袁世凱授意山東督軍兼省長張懷芝為其修建生祠,后來因為袁世凱忙于做皇帝,張懷芝遂建為私人住宅。張懷芝集江南江北的能工巧匠,歷時10年,建成現在的規模,故又名張家花園。
巧奪天工,庭院深深深幾許
當年張懷芝召用能工巧匠,對該園1.4萬平方米占地,吸取北京城王府、南方庭院、濟南四合院等設計經典,“采用對比、襯托、借景等法,利用墻、廊溪、橋,對空間進行分割”,構成層層疊疊的東、西、南3套院落。其中東套有4大院3小院,西套有4大院,兩套相連;南套為兩小院,計有186間房舍,經巧妙設計各院由精工細作的曲廊環連,園內還置4亭、5橋、1花園。
萬竹園主要建筑物都規則地排列在軸線上。若門戶洞開,自南而北形成一條優美的透視線。院中空間環環相扣,建筑庭院層層遞進。室內以隔扇、花隔墻、屏風劃分,院內回廊逶迤,起到了聯系與交通的作用。院落之間多采用垂花門或異型門,門洞都能形成優美的框景,具有虛實對比的空間變化。關閉門戶,各院自成一體。東院玉蘭院最后一進有前后樓,為恒明樓。前樓是主人起居處,后樓是小姐閨房,也叫繡樓,僅有一座天橋與前樓相通,封建社會對女子的管制森嚴可見一斑。西院除各式客廳外,另有家祠、運動場、藏書樓等,院中建有六角水榭,是古時豪宅中獨有的特色建筑,用于主人和賓客賞戲和聽曲。園內簡潔明快的明代木椅,珍貴的清代九龍王爺椅、透雕書案、雕龍大廚、鑲嵌玉石的雕龍大床,明清時期的細瓷花球瓶、八仙瓷缸、雕龍照壁以及清花瓷盆等,分別安置在海棠院、木瓜院和杏院等處。石欄、門墩、門楣、墻面等處,分別有石雕、木雕、磚雕,雕刻細膩逼真,為萬竹園“三絕”。“知魚亭”作為廊的起點,南端以臨泉而筑的白云軒作為廊的終點。花園東側為自然式溪流,溪西岸林木蔥郁,風景幽邃。溪水自南而北潺潺柳入,疏密相間的簇簇翠竹,自然起伏的草坪,宛若置身于碧草如茵的大自然中。
萬竹園內建筑玲瓏雅致,古樸清幽,頗具“清、幽、靜、雅”的隱士之風。曲廊環繞,院院層進,空間一環扣一環,庭園一層,頗有“庭院深深深幾許”,的景致。園內廣植木瓜、石榴、玉蘭、修竹、翠柏、芭蕉等花木,使這里成了一處綠茵、紅花、修竹、游人品茗賞景的女子去處。
新貌新景,賞景集雅好去處
歷盡風雨滄桑,這處近千年的古宅終于迎來了新的風貌。
1980年,濟南市政將其劃歸市園林局管理,對其進行全面整修,1984年正式對外開放。1985年恢復和改建了西花園,并正式啟用原名——萬竹園。

1986年萬竹園被定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1986年,設此園為當代著名大寫意花鳥畫家李苦禪紀念館,常年展出李苦禪畫作。紀念館共有14個展室,總建筑面積3752平方米。現展出李苦禪書畫作品400余件,其中《松鷹圖》、《紅梅花怒放》等,為畫家晚年佳作,另有楹聯“至圣無域澤天下,盛德有范垂人間”,是李苦禪絕筆之作。此外,紀念館中還展有李苦禪先生生前收藏的部分古字畫及其生平照片、書信稿等。同時,紀念館不定期舉辦各種書畫聯展,是中國書畫名家紀念館聯館會員之一。1993年,萬竹園被收入《中國傳統民居建筑集》。1999年,這座巧奪天工的園林被并入趵突泉公園,成為趵突泉公園的園中園。
如今,這個庭院深深、竹影搖曳的古老萬竹園,恰似一位隱居鬧市的仙人一般,深深地,靜靜地躲在喧鬧的趵突泉公園一隅。閑來無事,在竹影斑駁的通幽曲徑上走上一遭,晾曬一下浮躁的心,感受歸隱山林的意境,“偷得浮生半日閑”,真可謂繁忙日子里的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