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孫慧鈞(1958-),女,內蒙古人,經濟學博士,教授,主要從事經濟統計方面的研究。
摘 要:本文以陜西省這個西部農業大省為例,運用2003和2004兩年陜西省農村居民消費的截面數據,采用擴展的線性支出系統模型,通過深入考察陜西省農村居民的消費現狀,揭示出現階段我國西部廣大地區農村居民消費的一般特征:食品支出所占比例最高,邊際傾向最大;文化教育、娛樂支出緊隨其后,高居第二位;住房支出偏高,而在家庭設備、用品項目上的支出明顯不足,二者比例不協調;摩托車潛在需求的比較旺盛和手機擁有量的快速增長,使交通通訊項目成為未來的消費熱點;醫療保健項目隨著收入的增加而受到關注。
關鍵詞:消費結構;擴展的線性支出系統;邊際消費傾向
中圖分類號:F222.3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176X(2007)03-0081-06
我國西部地區地域遼闊,經濟落后,人口眾多,其中70%以上的居民生活在條件艱苦的農村。他們的消費水平不僅遠低于城鎮居民消費水平,也低于東部地區廣大農村居民的消費水平。因此,深入考察我國西部地區農村居民消費現狀及其結構特點,不僅對啟動農村消費,擴大內需,刺激經濟增長,進行新農村建設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而且對西部大開發,促進地區經濟協調發展,實現各民族共同發展和富裕,鞏固邊疆和保障國家安全也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1]為此,本文以陜西省這個西部農業大省為例,通過深入探討陜西省農村居民消費現狀及其結構特點,揭示我國西部地區農村居民消費的一般特征,從而為相關部門制定有關政策提供可供參考的決策依據。
一、陜西省農村居民消費現狀
改革開放20多年來,隨著收入的不斷增長,農民的購買力逐步提高,生活水平也得到了顯著的改善。2003年、2004年陜西省農民人均純收入分別為1 675.66元和1 866.52元,人均生活消費支出分別為1 455.39元和1 618.05元,分別是1980年的11.78倍、13.13倍和10.44倍、11.62倍。廣大農民的物質和精神文化生活得到全面的改善與提高,完成了從“溫飽型”向“小康型”的轉變。
(一)農民的食品消費在由溫飽型向膳食營養化、多元化轉變
改革開放初期,廣大農民由于溫飽問題還未得到根本解決,因此在食品上的花消比較謹慎,大部分的支出是用于主食方面,基礎食品尤其是糧食的消費量比較大。1980年,陜西省農民家庭人均的糧食消費量是231.65千克,到了2004年,這個數量降到201.11千克。糧食消費量的減少是由蛋奶制品和其他副食消費量的增加而引起的。2004年,陜西省農民家庭平均每人消費油脂類5.43千克,比1980年增長4.07倍;消費蛋類及蛋制品2.06千克,比1980年增長3.45倍。豆類及豆制品、奶和奶制品、水果及水果制品的大量消費使農民的膳食結構更合理,營養更均衡。
在全國32個省、市、自治區的農民中,陜西省農民2003年和2004年這兩年間用于食品消費上的支出最少,但他們的食品支出占全部生活消費支出的比重在2004年卻排在倒數第八位, 比2003年全國排序所處的位置提前了三位。這說明,在溫飽問題解決以后,陜西省農民能根據自己的消費習慣和消費環境等來調整自己的消費行為,并能將富余的錢用在購買食品上、外出就餐上及其他方面,即他們有了自由調配手中“資源”的能力。同時進一步說明在食品消費方面,陜西省農民正在由溫飽型向膳食營養化、食品多樣化方向轉化,其營養狀況有很大的改善。恩格爾定律表明,居民越富裕,其消費支出中用于食品的那部分就越少。因此,我們認為雖然從全國范圍內看來,2003—2004年陜西省農民在食品項上的支出最少, 但這樣的消費水平和消費結構還是比較合理的。[2]應該指出的是,這里得出該結論的條件是溫飽問題已經解決。生活達到溫飽的水平是消費結構得以調整的前提和保證。溫飽問題解決了,人們才有可能自由調配手中的“資源”來滿足其他方面基本的或是額外的需求。如果人們還處在半饑餓狀態,卻將手中的錢大量投入其他項目支出的話,那么該項目必定是強制性的,因此不論這種強制性是來自政府還是來自社會習俗,都應當受到嚴格的控制。
(二)農村居住條件大為改善
陜西省農民家庭人均住房面積由2003年末的26.11平方米上升到2004年末的26.85 平方米 ,由是1980年的2.7倍升至2.8倍。且房屋的質量有了明顯的提高。磚木結構房屋的面積與鋼筋混凝土結構房屋的面積分別由2003年的11.33平方米/人與8.66平方米/人增加到2004年的11.8平方米/人與9.14平方米/人,并由2003年各占人均住房面積的43%與33%,上升至2004年各占人均住房面積的44%和34%。顯示出陜西省農民住房狀況年年都有一定的改善。值得關注的是,雖然與全國農民的平均住房水平相比,陜西省農民目前的人均住房面積小了約1平方米,但是從住房結構上看,陜西省農民鋼筋混泥土結構的住房人均面積卻要多出大約0.1平方米。也就是說,雖然陜西省農民的平均住房水平不及全國農民的平均水平,但其住房質量要更高一些。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陜西省農民對住房的重視,折射出“建房立業”之傳統觀念仍在極大地刺激著農民的住房消費,促使廣大農民改善居住條件,提高生活水平。但是同時,農民在這種觀念影響下的住房消費行為所帶來的一些社會經濟問題也不容忽視。
(三)農村居民在耐用消費品項目上支出乏力
陜西省農民耐用消費品的數量比過去大大增加,每百戶居民家電擁有量上升幅度較大的是洗衣機、彩電和摩托車,其擁有率分別從2003年是1992年的4.5倍、11倍和11.08倍上升到2004年分別是1992年的5倍、12.1倍和12.6倍。 其中2003年和2004年每百戶農民擁有的洗衣機分別是40.36臺和44.50臺,彩色電視機分別是65.95臺和72.48臺。但交通工具中,農民自行車的擁有量正在持續下降,每百戶擁有量由2002年的134.14輛降至2003年的133. 47量,又降至2004年的132.88輛。富裕起來的農民在添置交通工具時更傾向于購買摩托車,每百戶摩托車的擁有量由2003年的22.16輛升至2004年的25.18輛,但與全國農民的平均水平相比,他們摩托車的擁有量還比較少,是一個值得挖掘的消費點。
陜西省農民家用汽車的擁有量比較低,2004年每百戶農民汽車的擁有量才增加至0.14輛,受生活水平和生活環境的限制,農民在未來購買生活用車的可能性也比較小,這由每百戶高收入家庭2003年擁有生活用車0.23輛升到2004年0.5輛得以證實。
在家電中,電冰箱、空調機、抽油煙機、熱水器、影碟機及收錄機等使生活更方便、娛樂活動更豐富的家電中其消費支出仍然很有限。其中,電冰箱每百戶的擁有量2003年和2004年分別是6.31臺和6.53臺,只及當年全國平均水平的40%左右;空調機每百戶的擁有量2003年和2004年分別是0.36臺和0.43臺,都遠遠小于2003年全國農民平均的3.45臺;抽油煙機的擁有率則更小,2003年和2004年每百戶的擁有量分別是0.63臺和0.68臺。這些綜合起來足以說明,雖然陜西省農民擁有的耐用消費品數量增加,質量和檔次都有提高,但是由于受到收入、生活環境諸方面的限制,他們在耐用消費品的購買上仍然缺乏動力。
在通訊設備上,每百戶陜西省農民2004年不僅電話機擁有量從2003年的45.74部增至52.86臺,其普及率也從2003年不及50%上升至超過50%,而移動電話也開始大范圍進入陜西省農村,其增長速度非常的快,每百戶平均擁有量是25.63部,比2003年的擁有量14.32部增長了79%,并且收入越高的家庭組,擁有量越大。這說明,陜西省農民對于手機的功能等特性普遍比較認可,只是由于收入的限制還不能將潛在購買力轉化為現實。
(四)農民的精神文化生活日益豐富
隨著農民收入的提高,農村社會文化事業的蓬勃發展,廣大農民有條件、也有能力增加精神文化消費支出,使精神文化生活由單調貧乏變得充實豐富。2004年,陜西省農民在文教娛樂項目上的人均支出為258.83元,盡管比2003年減少了9.04元,但在全國省、市、自治區的排序中卻比2003年提高了1位,排在第十一位。該項目的支出占生活性消費支出的比重2003年、2004年分別為18%和16%,都在生活消費中位居第二位。可見,陜西省農民對文教娛樂服務比較重視。陜西省的省會西安市是一個高校聚集的地方,尊師重教的風氣比較濃厚。這種風氣和觀念很自然的影響到了當地的農民,陜西省農民對教育的重視在他們的消費結構上也有所體現。
二、陜西省農村居民消費性支出函數的構建
鑒于陜西省農民的消費現狀,為了分析他們在收入滿足其基本需求∑PiD0i之后,是按照怎樣的比例∑αi追加其消費的,從而深入地揭示他們在2003、2004年的消費組合和消費結構,[3]本文選用擴展線性支出系統模型:
Ci=PiD0i+αi(Y-∑nj=1PjDoj) i=1,2,……n (1)
C=∑Ci=∑PiD0i+∑αi(Y-∑nj=1PjDoj)
=(1-∑αi)∑nj=1PjDoj+∑αiY
C=a+bY(2)
其中,Ci代表第i種類商品上的消費支出,Pi表示居民消費的第 i種商品的價格,Doi為對i種商品的基本需求量,αi為第i種商品的邊際消費傾向,∑αi<1。Y代表收入,(Y-∑nj=1PjDoj)為用于基本需求以外的可支配收入。
通過按收入水平把陜西省農民分組的2003、2004年人均支出之截面數據(如表1所示),采用OLS法進行參數估計,分別構建了2003和2004年陜西省農民當年的消費性支出函數,其結果為:
由(3)式和(4)式可以看出,回歸方程在5%的置信水平下通過顯著性檢驗,于是便可得到2003年的∑αi=0.471、∑PiD0i=1283.27和2004年的∑αi=0.417、∑PiD0i=1442.38,即消費性支出函數揭示:陜西省農村居民平均每人在2003年、2004年用于基本消費支出上的可支配收入總額分別是1283.27元和1442.38元,并在此基礎上還將其余可支配收入的47.1%、41.7%用來追加消費。然后,將求得的數據各自代入(1)式,并用各樣本在食品、衣著等項目上的消費性支出做回歸分析,便獲得陜西省農村居民在各類商品、服務上的基本消費支出和邊際消費傾向(如表2所示)。
從表2可以看出,各項目的消費支出與滿足基本需求后的可支配收入(Y-∑nj=1PjDoj)之間的回歸方程都通過了有效性檢驗。這說明陜西省農村居民的各項消費性支出與(Y-∑nj=1PjDoj)之間存在著顯著的線性關系。
三、陜西省農村居民消費結構分析
表3列示了陜西省農民在各類商品上的基本需求與邊際消費傾向的排序。這樣,我們就可依據陜西省農村居民消費支出函數方程的回歸結果,并結合原始資料從多個角度對他們近兩年的消費組合和消費結構狀況進行分析。
(一)滿足基本消費需求的消費支出分析
陜西省農民在食品上的支出最多,其次,依次為文教娛樂支出、居住支出、醫療保健支出、交通和通信支出、衣著支出、家庭設備用品支出、其它商品及服務支出。可見,陜西省農民的基本消費需求集中在吃和住上,這兩項基本消費支出的累計額2004年達到851.25元,較2003年增加了122.85 元;占2004年總基本消費支出的59.03%,較2003年增長了2.21%。具體地講,2003年、2004兩年來,陜西省農民在食品上的支出都遠遠高于當年的其他基本消費支出,其2004年就占到總基本消費支出的44.11%,比2003年增長了3.6%,呈現出隨著收入水平的提高,食品支出額以指數型逐年攀升。其中,中高收入戶和高收入戶在此項支出上的花銷分別比中等收入戶不僅在2003年高出了110.58元和273.86 元,而且在2004年高出了70.52元和223.06元,長幅都比較大。這說明陜西省農民期盼吃好之愿望正隨著收入的上長而實現,同時也反映出陜西省農民期盼吃得更好之意愿的迫切,并且讓我們認識到他們的吃飯問題仍然是一個重要問題。
陜西省農民在基本消費需求支出中, 2003年和2004年文教娛樂支出均高居第二位,這是由于人們在教育服務上花費了大量的收入所引起的。借助線性支出系統僅計算出2003年和2004年滿足基本教育服務需求的消費支出分別為167.28元和170.79元,分別占文教娛樂項目基本需求的76.9%及75.2%,就能很好地說明這一點,也能說明文教娛樂支出從2003年開始超過住房支出的必然性及其根本所在。這就足以證實:在陜西省農民的心目中,教育是一項不可缺少的開支,從而其遠遠的排在了除食品以外其他支出項目的前面。此外,陜西省農民家庭按人均純收入分組的資料顯示:低收入戶與中低收入戶的文教娛樂支出相差無幾,隨后,收入每登上一個階梯,該項支出就會提高一個檔次。高收入戶的此項支出2003年和2004年分別為435.66元和398.57元,均是中高收入戶的1.36倍,各是中等收入戶的1.63倍和1.65倍。也就是說,陜西省農民收入越高,其文教娛樂方面的支出就越多, 且其增長幅度超過了收入的增長幅度。可見,陜西省農民對文化教育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值得關注。
吃飽、喝好、穿暖是人類生存的基本需要。衣著不僅是人們生活水平的一個標志,而且是人們精神面貌和文化素養的反映,也是社會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一面鏡子。盡管在基本消費需求支出中,陜西省農村住戶2003和2004年衣著支出均居第六位,但是他們衣著的支出兩年間仍在攀升,由2003年的平均每人85.15元增加至2004年的平均每人91.78元,可其在基本消費支出中之比重卻由2003年的5.85%下降到2004年的5.67%。與食品支出不同的是,陜西省農民衣著支出的比重在同一年內的不同收入組的人群中并沒有特別的波動或明顯的趨勢。2003年和2004年兩年間陜西省農民除中高收入戶的衣著支出比重超過6%以外,其他各收入組的衣著消費比重2003年和2004年分別在5.67%—5.99%和5.09%—5.9%范圍,其差距很小。雖然陜西省市民的衣著消費比重在最高收入戶和最低收入戶之間,2003年存在著2.34個百分點的差異,可2004年就縮至0.93個百分點的差異。且從縱向來看,陜西省市民的衣著消費支出比重也持續下降。這一方面表現出陜西省農民與市民不僅在衣著項目上的絕對消費正處在穩步增長中,而且其相對支出比重也在持續下降中,并在未來幾年內不可能形成消費熱點。另一方面表現出陜西省農民與市民在衣著項目上有著相同的消費趨勢。顯然,這一特點與陜西省人民的消費傳統有關,并進一步折射出陜西省農民更為注重吃的問題。
(二)邊際消費傾向分析
陜西省農民在滿足其基本需要的基礎上,在追加支出時不僅仍然把食品支出排在首位,而且在該項的邊際消費傾向要遠遠大于其他項,分別相當于2003年和2004年排位都居于第二的文教娛樂支出之邊際消費傾向0.09的1.5倍和0.075的1.6倍。這進一步表明,陜西省農民基本需要得到滿足后,對“吃”的要求仍然很高。基本需求的滿足只能保證農民吃飽,不能滿足他們“吃好”的要求。要吃的營養、健康、美味就得追加相當一部分開支。再從食品支出的總消費上看,用在主食上的消費支出2003年為572.67元、2004年為686.38元,僅占食品支出的34%和37.5% ;副食、其它飲食、在外飲食的比重2003年分別達到27.04%、20.79%、15.85%,而2004年分別達到27%、19.11%、14.9%。很顯然,生活水平提高以后的農民飲食結構也隨之發生著變化。
文教娛樂上的邊際消費傾向2003年和2004年都排在第二位,體現出陜西省農民對高素質的精神文明的向往和追求。從邊際消費傾向上看,文教娛樂中的教育服務部分的排名2004年甚至超過了居住項目,即2004年陜西省農民對教育服務的追加消費傾向0.057超過了住房的追加消費傾向0.053。從消費比例上看,2003年除最高收入戶外,其他收入等級的農民在該項目上的支出比例大致相同,基本保持在6%—7%。低收入戶和中等收入戶的文教娛樂支出分別占總消費支出的6.92%和6.8%。可最高收入戶的該項支出有一個飛躍,占到總消費支出的18.41%。而2004年除中低收入戶外,其他收入等級的農民在該項目上的支出比例大致相同,基本保持在16%左右。中低收入戶的文教娛樂項目支出的比例雖然偏低,但也達到了14.75%。正是文教娛樂支出在同一時段不同收入人群中保持著支出上的一個相對穩定的比例,說明無論是低收入人群還是高收入人群都對此項支出有相對一致的認同,尤其是對教育消費都相當的重視,反映出陜西省農民社會價值取向的深刻變化。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思想已經深入人心。如果收入允許,該項目的支出將會大幅提升,這一方面表明文化教育娛樂是一個潛在的消費增長點,另一方面也說明,農民在該項目上的現有支出遠遠不能滿足其需要。
陜西省農民的居住支出無論從邊際消費傾向,還是從基本需求上,2003年都排在第三位,但2004年之邊際消費傾向卻退居第四位。這既與中國農民的傳統及農村政策的特殊性有很大關系,又與陜西省農民2004年較2003年猛增交通通訊工具有密切的關系。農民不像市民那樣有住房公積金,租房居住也有很大的不便,他們的住房基本是靠自身的力量解決,且絕大部分是以自建房的形式存在。因此,陜西省農民對居住消費也比較看重,相對而言,居住服務消費只占很小比例。
陜西省農村居民交通和通信支出的邊際消費傾向2004年從2003年的排居第四提升到第三,可其基本消費需求兩年來確都排在了第五位,表明二者的差距在拉大。結合陜西省農民家庭按人均純收入分組的支出狀況,他們的高收入戶在交通和通訊項目上的支出2003年和2004年分別為212.33元和240.98元,分別是中等收入戶的1.86倍和2.44倍,分別是低收入戶的4.69倍和2.89倍, 讓我們認識到:雖然“交通的便利使生活變得更方便和通訊的快捷使溝通變得無障礙”之生活方式的改變同樣沖擊著農村,但是它到達千溝萬壑的黃土高原的時候,力度就已經大大減弱了,且只有當收入增加到相當高的程度時,它才能有大幅度的增長。盡管交通和通信支出本身并不是必需的開支,其可壓縮性比較強,但它還是對陜西省農民的生活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可見,隨著收入水平的提高,陜西省農村居民在交通和通訊項目上的支出有著非常明顯的上升趨勢。
醫療保健項目是基本需求的重要方面,但是在基本需求滿足以后,陜西省農民對在該項目上追加消費的愿望并不強烈。只有當收入達到相當的水平以后,他們才會大幅度的增加此項消費。如表3所示,2003年和2004年醫療保健支出的邊際消費傾向排在第五位,而它在基本消費需求中卻排第四位。僅這兩項排序都不靠前就足以說明,大多數陜西省農民對醫療保健并不是非常重視,而是還處于一個被動消費的狀態,即使認識到了,也因他們生活水平及周邊環境的限制無法付諸行動。再從2003年和2004年陜西省農民家庭按人均純收入分組的支出狀況來看,高收入戶無論是在醫療保健用品,還是在醫療保健服務上的支出都遠遠高于其他組。這可由高收入戶之醫療保健項目的平均支出在2003年和2004年分別為193.99元和203.96元 ,各占總支出的7.33%和8.46%,各為最低收入戶的2.7倍和2.43倍得以證實。這既顯示出富裕起來的農民對自己及家人的身體健康十分在意,并隨著收入的增長對健康生活的追求越來越強烈,又折射出在陜西省農村經濟條件許可的情況下,醫療保健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消費點。但是,我們也注意到,這個消費點只在收入達到一定的程度之時才變得有現實性。其原由是, 2003和2004兩年來,盡管各收入組的陜西省農民在此項上消費支出上都有所增長,可低收入戶、中低收入戶、中等收入戶和中高收入戶在此項支出上的數值不僅都不高,而且比較接近。尤其在醫療保健服務上,這四組的支出均在三、四十元左右。這些進一步證實:如果收入水平沒有達到質變的臨界點,單純量的增加并不會引起消費的增加。這就是陜西省農民中的高收入人群在健康消費上既有可能性又有現實性的根源。
對陜西省農民來說,衣著支出、家庭設備用品支出的邊際消費傾向比較小,同此項目上的基本消費需求一樣都排第六、第七位,這與居民長期養成的消費習慣和總體收入水平有關,需要進一步的提高和改善。前面的分析也說明,陜西省農民在購買耐用消費品方面,意愿不明顯、消費乏力,這與農民在家庭設備、用品項目上明顯偏低的基本需求和邊際消費傾向相互印證。其他商品和服務項目上的基本消費需求支出與邊際消費傾向都很小,排在第八位。
總之,我們用陜西省農民消費結構這面鏡子,并借助擴展的線性支出系統,以消費性支出函數為工具,映射出近兩年來我國西部廣大地區農民消費的一般特征:食品支出不僅所占比例最高,而且及其邊際傾向也最大;文化教育、娛樂支出緊隨其后,高居第二位;住房支出偏高,而在家庭設備、用品項目上的支出明顯不足,二者的不協調對提高他們綜合生活水平不利;摩托車潛在需求比較旺盛和手機擁有量快速增長,使交通通訊項目成為未來的消費熱點;醫療保健項目隨著收入的增加而受到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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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韓淑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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