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鄧桔桃,犯罪前任四川省農科院水稻高粱研究所副所長、黨委委員,兼任研究所下屬兩個企業的法定代表人,學位是管理學碩士,職稱為副研究員。2001年8月,我因受賄罪被瀘縣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8年,2002年4月因虛開增值稅發票罪被瀘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8年,合并執行14年,2003年8月到重慶市監獄服刑改造。
仔細反省自己的犯罪根源,我認為主要應歸結為三個方面:
首先,年少得志忘乎所以,自我管理、自我約束松懈。我于1983年從西昌農業專科學校農學專業大專畢業時,還不滿19歲,1997年1月開始任四川省農科院水稻高粱研究所副所長時年僅32歲。1996—1999年在四川大學攻讀工商管理專業碩士研究生并獲得管理學碩士學位。在工作、學習的18年間,我與人合編出版過《大學英語三級考試復習要覽》,發表涉及農業科研、企業管理方面的中、英文論文、譯文10多篇,主研的產品獲得過國家發明專利,科研成果獲得過四川省科技進步獎、商務部重大科技成果獎等獎項。當時,按革命化、知識化、年輕化、專業化的“四化”標準,我認為自己是理所當然的培養對象,于是放松了對自己的要求,放松了對政治、法律的學習,尤其是在“三講”教育中,雖然經過自我剖析、他人幫扶,但仍未把反腐倡廉當成一回事,并錯誤地認為不論怎樣反腐,也絕對不會反到自己的頭上,在與個體戶、私營企業主打交道時,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名黨員干部,是一名國家工作人員,這種人生觀、價值觀的扭曲和狂妄,使我自然難逃鋃鐺入獄的結局。
其次,對國家法律缺乏真正的理解,沒能經得住金錢的誘惑。我所在研究所和兼任法定代表人的企業都有常年法律顧問,在日常工作中,凡是遇到有關法律方面的問題,我都是打一個電話給律師就算完事,導致我對法律,尤其是對《刑法》只有一些泛泛的了解,總認為《刑法》離自己太遠,這就導致在很多原則問題上的把握缺乏分寸。比如對我所犯的受賄罪,我總認為業務單位之間春節互相拜年是情理之中的事,別人給自己發的信封厚點,給小孩發點壓歲錢是人之常情。在企業管理中,我把一名熟悉的老大哥從別的企業請來為下屬企業銷酒,認為老大哥主動送點錢給我花,屬私人饋贈,不算違法,殊不知,5年下來,光是拜年錢和老大哥給我的零花錢,就累計達到23.7萬元。根據《刑法》第385條及相關司法解釋,作為國家工作人員收受他人財物,就已構成犯罪。當時我卻錯誤地認為,自己分管科技成果轉化,產品要進入市場,就要與形形色色的生意人打交道,成為朋友的生意人送錢給我未損害單位利益,是友情的體現,只要在管理下屬企業的過程中不吃回扣,不貪污挪用,就是廉潔。
入監后,在監獄警官的幫教下,通過對相關法律知識的學習,我終于醒悟,這些所謂的朋友給我送錢,是沖著我當時手中的權力,沖著在平時的業務中我給予他們的關照,沖著跟我搞好關系后他們好獲取更大的利益,這樣收受“紅包”的行為,事實上損害了國家利益。
第三,自以為是,企圖以坑國家的方式來展現自己的才能。當時瀘州市為了扶持酒類企業,各區縣均制定了相關的優惠政策,而我兼任法定代表人的瀘塔酒廠在瀘州市稅務局直屬分局納稅,無法享受到優惠政策。憑借自己對稅收征管業務的熟悉,我決定采取見著紅燈繞道走的辦法操作納稅問題。當時有許多私人酒廠廠長與我關系良好,于是,我在他們為我廠加工酒時,高開發票或空開發票,來墊高進項稅額,從而達到少納稅的目的。1997年10月后頒布的新《刑法》第205條明文規定,讓他人為自己虛開增值稅發票,或為他人虛開,都屬犯罪。可當時我卻認為,要想國有企業活得好,就必須打法律的擦邊球,即便違法,也是為了單位和職工的利益,是光榮的事,就是這種被顛倒的榮辱觀,使自己在違法亂紀的歧路上越滑越遠。
入監后,在監獄警察的耐心教育下,我對自己的過去進行了深刻的剖析,找到了自己走上犯罪道路的根源。我決心在監獄這座熔爐里認真冶煉自己,重新樹立起正確的榮辱觀,為今后再度立足于社會做一個守法的公民打下良好的法律和道德基礎,相信新生時,一定能實現人性的涅槃。
(重慶市監獄供稿,題目為編者所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