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悉尼是世界上住房條件最寬松的城市之一,除了市中心有高樓大廈之外,市郊和鄉鎮一般都是一兩層樓的平房,他們叫HOUSE,我們叫別墅。通常一座HOUSE的占地面積在六百平方米左右,規定必須留有前院、后院和草坪。一般地說,中等小區一套HOUSE的價錢在五十萬澳幣左右。廉價的房子是三四層的商住樓,二百平方米的單元大概三十萬澳幣。
悉尼的房產業從二○○○年奧運會以來一直是旺市,房價居高不下。很多人都認為有泡沫,但這泡沫幾年來就沒破過,令許多想購房的人大跌眼鏡。悉尼的房價對于工薪階層來說是很高的,不過購房可以分期付款,不少人一輩子都在供樓。澳洲是個高稅收高福利的社會,貸款期間失去工作可以申請暫停分期付款。所以,不管窮人富人,居有定所沒有問題。
對于留學生來說,住宿的話題就沒有那么輕松了。通常租房的形式有很多種,最常見的是兩個以上的同學合租一套房,英文叫“SHARE”。這種形式的好處是主動性比較強,自由度大。一些有商業頭腦的同學自己先把一套房租下來,然后再租給其他同學,當起二房東;第二種形式是跟房東一起住,租一套房子里的一間,可以選擇跟房東一起吃飯,也可以自己做飯,這種方式叫HOMESTAY。HOMESTAY的好處是省事,相對來說也便宜,十平米的一間寢室通常是包飯一周一百五十澳元,不包飯一百澳元左右,還可以每天免費學點英語口語和聽力。HOMESTAY最大的優點是租住時間的自由,通常只需交兩周的定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房東一般不會強留。不像租房起碼是三個月以上,不少還要半年以上。當然HOMESTAY也有缺點,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頭?生活上有諸多的不便,例如大多數房東不讓中國學生明火炒菜,家里的火警裝置一炒菜就叫,嚇得不少學生再也不敢造次。
吃
澳大利亞人吃得隨便,尤其是早餐和午餐,早餐通常是牛奶、面包或者咖啡,加個雞蛋算是很正式的了。晚餐會認真一點,下班后回家按照各自的飲食習慣做點自己愛吃的東西。不少家庭的菜都先做好了放在冰箱里,要吃時拿出來熱一熱就對付過去了,這是一般澳大利亞人的日常生活。澳大利亞人難得請人到家里來做客,因此如果決定在家里請客,那事情就非同小可了。倒不是說要把菜色搞得很豐盛,但排場是一定得講究的:場地,環境,餐具,邀請書都要好好準備一番。我租住在一個退休的英語教師家里,她的兒子媳婦帶著孩子從日本來澳大利亞做生意,順便看看老人家,這可把老人家給樂顛了。她決定開個家庭派對,把在澳大利亞的另一個兒子和女兒一家也都請來聚會。于是從前一個星期開始發邀請,然后商量和計劃菜單、照單采購、找烹調書來抄烹調菜譜,三五天前就準備好了。時候一到客人來了,觥籌交錯,熱鬧一番,氣氛真好,但菜肴絕對是一般化。她們看重的就是這種氛圍,而不重視吃下去的是什么東西。
更多澳大利亞人愿意到餐廳里去請客和小聚,選擇一個幽靜的有情調的地方,在柔和的光線下和溫馨的背景音樂下,就著一杯暖色的葡萄酒,輕聲細語地訴說。那環境就是我們過去所說的“小資產階級情調”?!靶≠Y”在文革的時候可不得了,現如今卻是都市白領階層生活的真實描寫。我也喜歡恬靜和平的氣氛。兩三知己,細話巴山夜雨,一掃風塵俗氣,愜意淋漓。愛鬧的年輕人也許靜不下來,他們也有他們的去處,那就是酒吧。酒吧除了啤酒,體育頻道的播出是必不可少的。夏天是板球,冬天是足球,還有不分季節的網球。愛泡吧的年輕人通常都是某個球隊的擁躉。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相同球隊的擁躉們喜歡聚在一起鬧,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叫喊,吃了些什么我想他們都忘了。正式一點的請客吃飯一般到普通的餐廳里吃簡單的西餐,高級些的就到酒店里去,那規矩就多了。邀請書可能半個月前就發出了,里面寫明時間和地點,連穿著打扮的要求也寫得一清二楚,而且去不去都得在邀請書說明的時間內答復。所以舉行一次正式宴會,會把主辦的人忙個不亦樂乎。
雞尾酒會也是澳大利亞比較喜歡的聚會形式。幾種酒水,幾樣點心,然后大家站著,走著,找想找的人聊天,無拘無束,可長可短,豐儉由人,自由自在。有些喜慶的酒會辦到公園里或游艇上,在輕柔的背景音樂里聊天,賞景,品酒,互道祝福,其樂融融。
澳大利亞也是美食之國。多民族的國家,政府推行多元文化政策,各國的美食都得以在此存在和發展。英國的、意大利的、法國的、德國的、日本的、韓國的、泰國的、越南的、中國的,各國美食應有盡有。澳大利亞的各國移民都有集中的居住區,居住區就是一個國家的美食之都。如唐人街的中國菜,越南、緬甸、老撾移民聚居區的東南亞風味菜卡不拉嗎他(Cabramatta)等。澳大利亞的海岸線很長,水產豐富。因而不管是西餐還是中餐,海鮮都是主打菜。澳大利亞青邊大鮑魚和深海龍蝦馳名世界,一公斤以上的大鮑魚切成薄片,打邊爐白灼,就著澳洲上等的葡萄干紅,沒有比它更鮮美的佳肴了。澳洲的皇帝蟹大得嚇人,我曾經跟朋友去吃飯,十三個人就吃一只螃蟹。別的不說,光蟹殼里的蟹黃和著豆腐和雞蛋,每個人都吃了一碗。后來聽說那蟹有十二公斤重吶。
由于經濟原因,大部分留學生早上牛奶面包,中午將自己帶去的盒飯在學校的微波爐里熱一熱將就過去,晚飯做飯吃。如果租住的是HOMESTAY連菜都不敢炒,澳大利亞人不喜歡把廚房搞得烏煙瘴氣。我有一次實在憋不住,等房東不在時想偷偷炒一頓過過癮,結果油煙一起,警笛長鳴,驚動了四鄰,嚇得趕快關爐子,弄得食欲全無。當然也有理解中國人的飲食習慣的。我后來的房東大媽就挺好的,她喜歡烹調,家里有不少關于各國烹調的書,當然也包括中國菜,中國的鍋碗瓢盆應有盡有。我住進去以后她還專門買了個油煙機,當然她也不吃虧,周末我有空就會拿出家里偷學來的兩招,炒兩個菜與房東共享。澳大利亞的中國移民還是以中餐為主。早期的中國移民大多數是香港人,所以澳大利亞的中國菜幾乎都是粵菜。在所有的城市里都有中國菜館,而且生意都不錯,因為澳大利亞人也愛吃中國菜。香港、廣州的早茶在澳大利亞變成了午茶,從上午十一點一直開到下午三點。周末大家睡個懶覺,早上起來伸伸懶腰就飲茶去了,早餐午餐一起吃。中西客人都很喜歡,很多人都學會了一整套的飲茶術語,很多詞還成了英語里的借詞。
在吃飯上面還是中國人舍得花錢,澳洲龍蝦、鮑魚銷路最好的還是在中餐館,悉尼唐人街的金唐海鮮酒家天天都座無虛席,晚餐每席都要更換三四批客人,但他們不像中國內地那樣在餐館里任意揮霍,就是出手闊綽的客人在酒水方面也很少亂花錢喝XO等高級洋酒,普遍的是喝澳洲產的葡萄酒,十塊澳幣一瓶的就不錯了,二十塊錢一瓶的就是好酒了。這種消費習慣無論從經濟方面還是從健康方面來考慮,都比國內把洋酒當糖水大杯大杯地往肚子里灌的習氣要好得多。
行
澳大利亞的海陸交通系統方便快捷,相對于澳洲人的收入來說交通費也是便宜的。悉尼到墨爾本四百多公里,飛機票價只有三十八澳元,不過飛機上的飲料卻要自己買。各個城市之間都有固定的火車班次或長途汽車,火車很貴,汽車相對便宜。豪華的火車上設有餐車、酒吧、電影放映室、舞廳等等,但票價比飛機票還貴,如悉尼到墨爾本頭等臥鋪的票價是二百一十三元澳幣,最便宜的經濟車廂也要九十九澳元。我在澳洲的一年里去過墨爾本,堪培拉、阿德萊得和愛麗詩泉,為了省錢,舍不得享受長途火車的舒服,從悉尼到北領地去看那塊世界最大的單體石頭——AYERS ROCK(愛爾斯巖)——往返行程六千八百公里,也只能坐大巴,哐當哐當地搖了八天八夜。雖然辛苦,但很便宜,八天的車票和七宿的住宿費(含早餐),一共才五百多澳元。
市內交通很方便,成網絡的火車來回穿梭,大站經常是十來分鐘就有一趟車,小站最多也不過半個小時。最絕的是,在大街小巷里往返穿梭的公共汽車居然有時刻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竟然八九不離十。
如果要去海濱,則有整潔舒適的FERRY(輪渡)可以乘坐。悉尼的各個BAY(海灣)和BEACH(海灘)的風景都非常迷人,尤其是清晨或傍晚,在晨光中或晚霞里,海灣里波光瀲滟,白色的游艇帆檣林立,微波蕩漾,岸上綠樹參天,碧草如茵。白墻紅瓦的歐式別墅掩映其間,若陷若現,如海市蜃樓般縹緲美麗。FERRY如一葉扁舟輕輕駛過,犁起一畦的素玉般的波浪。幾只覓食的海鷗在浪花里穿行,時而俯沖扎個猛子,時而滑翔幽雅自得。斜陽透過浪花,幻化出一道道七色的彩虹,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思。我最喜歡的路線便是從CIRCULAR QUAY(環行碼頭)到MANLY BEACH(曼麗海灘)或從CIRCULAR QUAY到PARAMATTA,因為這一東一西兩條航程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和時間飽覽OPERA HOUSE(悉尼歌劇院)、HARBOUR BRIDGE(港灣大橋)和沿途眾多異彩紛呈的港灣美景。
澳大利亞的汽車比中國的便宜,家家戶戶都有汽車,一千九百多萬的人口居然超過一千萬輛的汽車,到了法定開車年齡的可能人均一輛了。老年人開車也不受年紀限制,有關部門每年進行體驗,合格就發駕照。偌大的悉尼除了停車場外,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汽車。其管理系統也非常復雜,有用咪表收費的,也有免費的。免費的有停半小時的、一小時的、一個半小時的、兩個小時的、兩個小時以上的、半天的。超過時間不走罰款很高,一次是六十六澳元。值勤者看你停車走人,便過來用粉筆做記號,時間一到你還沒開走,便開罰款單,往車前玻璃上一夾,你自己乖乖交錢去。
澳大利亞的駕駛執照管理很松,把中國的駕駛執照拿到指定的翻譯部門翻譯成英文就可以在澳洲開三個月,三個月以后就要去考澳大利亞的執照。不少留學生把翻譯的執照使用了一年也沒有被扣下的。
衣
澳大利亞人除了上班要求衣冠整潔之外,普遍都很隨意。大部分人喜歡休閑裝,不同文化檔次、不同職業的人會在不同的休閑裝上體現他們各自的文化品位、職業特點和生活觀。大學教授和企業家之類,大部分是屬于社會的中上層,在課堂上,教授衣冠楚楚,看得出是經過一番梳妝打扮的,但他們不講究名牌。有些教授個性獨特,往往不修邊幅,衣著更不講究了,穿著休閑裝走上講臺,可能口里還嚼著口香糖,進了教室往桌上一坐就開講了。這類教授的課大部分都受歡迎,就像他們的衣著一樣,他們的課也講得信馬由韁無拘無束。悉尼大學經濟學院有一位研究中國風水學的教授就是這樣,我每次跟他見面他就用蹩腳的漢語跟我大談風水,還我帶到他的辦公室向我炫耀他的風水學研究論文和正在翻譯成英文的中國古代風水學名著《風水經》。天啊,那本文言文的《風水經》我都看不大懂,他卻居然能翻譯成英語。我不知道他翻譯得如何,但他那種無知無畏的勇敢精神十分可敬。
對于學生的穿著,學校里沒有任何要求。世界各國的學生都有,各種民族服裝都有。有西裝革履的,也有短褲背心拖鞋的。女孩子們露臍裝、迷你裙什么都穿,老師不會在意你穿了什么來上課,更不會管你的奇裝異服,只在意你討論時發言了沒有,作業按時交了沒有。同學們也不去注意誰的衣著,更不會盲目攀比。我在悉尼大學讀了一年書,兩套休閑的夏衣和兩套冬衣就混過了一年。帶去的一套西裝只在很正式的場合穿過幾次,倒是回來的時候狠狠心買了一套毛料洋裝,因為澳大利亞的羊毛質量好,回家上班穿西裝的時候反而多。在澳大利亞的大部分超市,如著名K-MART等,Made in china(中國制造)的生活用品、衣服、禮品大行其道,我做了比較細心的觀察和比較,中國制造的衣服的價錢大概只是澳大利亞產的同等衣服的一半價格,還有比“中國制造”更便宜的,那就是印度、巴斯斯坦、越南等地的衣物,這些貨物之所以能夠在澳大利亞占領市場,靠的就是便宜,便宜衣物的暢銷,也反映了澳大利亞對待穿著比較隨意的生活觀和經濟實惠的消費理念。
財
澳大利亞人在理財方面,通常是吃光用光,不留后路,尤其是年輕人。這種理財方式根源于澳大利亞的稅收和福利利度。
澳洲的個人所得稅很高,薪水得交三成的所得稅,年收入超過七萬澳幣的得交百分之四十八。悉尼大學的教授年薪大約是十二萬澳幣,實際拿到手大概是七萬多。他們戲稱這種稅制是劫富濟貧。高稅收制度保證了澳大利亞高福利制度的實行。孩子一出生就有牛奶補助,直到十六歲;大人失業了可以拿失業補助,退休了有養老補助,生病了有健康生命保險……購買房子、汽車、電視、家具都可以分期付款,讀書可以貸款。如果失業了,可以申請暫停付款。這種稅收和福利制度使絕大多數人覺得沒必要攢錢,因為不管什么事情發生都可以保證不餓肚子,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而周薪制也好像是專門為這種消費理念而設的,每周四發工資,這天是PAY DAY(發工資的日子)。拿了工資下班的工薪族走向街頭,涌進SHOPPING CENTRE(購物中心)或SUPPER MARKET(超級市場)瘋狂地采購,他們通常會把一周的生活必需品買齊。發工資的第二天即周五晚上,便是他們醉生夢死的周末。下班后便直奔飯店、酒吧或賭場。不一定是為了改善生活,而是為了去放松,去發泄,去約朋友……把一周的工作壓力都扔到九霄云外。薪水高的,周六晚上還可以再鬧騰一個晚上。一般來說,這兩個晚上幾乎是法定的可以胡鬧一氣,酒吧里可以縱情鬧騰,街坊里也可以放聲歌唱,鄰居們誰也不會去管你。要是在其他日子,說話的分貝過高,鄰里們早就給POLICE OFFICE(派出所)打電話要求他們來制止了。周末的這兩個晚上也是警察們最忙的時候,因為酗酒的人不少,酒后開車的司機也就多,而酒后開車在澳大利亞是犯法的事情,不是一般的罰款了事。為了盡量減少酒后開車所造成的交通事故,警察們就在周末的晚上徹夜值勤,設崗檢查。
澳洲華人這樣來描寫澳洲人:“周四進超市,周五到酒吧,周六繼續鬧,周日就睡覺,周一要上班,周二挨一挨,周三餓一餓。”因為好奇,我曾經撿起他們丟棄在自動取款機(ATM)旁的取款單看,一次取幾塊錢的不少,而儲蓄卡里只剩幾塊錢的也很多。他們就這樣日復一日、循環往復地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色
談了衣食住行,不談色,好像不是澳大利亞生活的全部。在澳大利亞政府規定的區域內(即所謂的紅燈區)賣淫是合法的,如悉尼的國王十字(King Street),甚至發展成一定規模的產業,這就像他們的賭場(Casino)、裸體海灘(Lady Bay Beach)一樣著名。感受最深的是澳大利亞人對色或曰性的坦然。電臺里、電視里談性的節目有的是。有些關于性的專題節目特地請來那些曾經滄海的男男女女,大家臉不變色心不跳地對著觀眾談自己的性路歷程,交流經驗。報刊上則有專門的版面或欄目刊登“少兒不宜”的色情文章,還有赤裸裸的畫面廣告。澳大利亞人大概把性行為當成人類生理需求的一種自然行為,談婚論嫁之前,他們不會把某一次的性行為跟家庭、婚姻等倫理道德掛起鉤來,更不會跟經濟、政府、前途聯系起來。所以,當一個家庭的高中生參加夏令營的時候,爹媽提醒自己兒女是否帶齊了避孕套或其他避孕藥物,而華人家庭的家長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跟同學同居,尤其是女孩子,更不能吃虧。對于吃虧一說,澳洲人不贊同,雙方你情我愿,應該說是互利或者更時髦些說是雙贏,華人怎么認為男的就占了女的便宜,女的就吃了男的的虧呢?澳洲人想不通,因為他們不了解中國有幾千年歷史的文化傳統和婚姻觀念。
如果認為澳大利亞人視婚姻、家庭為兒戲那也是大錯特錯的,澳大利亞人婚前性生活可能比較自由,性伴侶也比較多,而一旦確定了婚姻關系建立了家庭,家庭配偶的角色還是相當穩定的,他們的家庭責任感也比較強。第二代華人既怕自己的孩子成了黃皮白心的香蕉人,也不喜歡百分之百原汁原味的中國性觀念,結果就是“不是很中國,也不是很西方”。
一位從上海移民到悉尼的華人女作家曾經挑起了一場關于中西男人性能力比較的討論,搞得本來并不熱鬧的澳華文壇好一陣子騷動。一本叫《大世界》的華文雜志發表了《同澳洲西人結婚幸福嗎》的文章,文章里寫道:“做愛精彩的西方男人到處都是,十個中起碼有八個精彩,二個馬馬虎虎;中國男人是十個中二個馬馬虎虎,八個很糟糕?!北緛碜髡咧皇请S意寫出,誰知道此話一出卻引發了東西文化的一場大碰撞,首先是認為受到污辱的中國大老爺們群起攻之,有些華人女士也奮起保衛自己男人的尊嚴,《大世界》正好來個順水推舟,開了個性文化座談會,英文電視臺九臺也來湊熱鬧,想讓澳大利亞人知道中國人是怎么看澳洲人的。不久墨爾本的《澳洲僑報》又發表文章討論這個問題,發表了一篇叫做《與中國男人談心——“二八論”修正案》的文章,文章修正為:十個中國人中起碼有二個做愛是精彩的,八個馬馬虎虎;洋人也沒那么好,起碼有二個很糟糕,有八個是精彩的。這場大討論反映了澳大利亞人和澳大利亞華人在中西文化的碰撞中對性文化認識的不同。
談到性,不談同性戀便有所遺漏了。我到澳大利亞一年時間,見過同性戀的兩次國際大活動,世界同性戀運動會(當地華人稱“同志運動會”)和世界同性戀大游行,可謂開了眼界。
國王街是一條有百年歷史的老街,其火車站是悉尼十九世紀八○年代開出的第一趟火車的車站之一。這條老街上遍布的是世界各地不同風味的小餐館,同時引人注目的是同性戀商品商店和同性戀者經常演出的劇院。有同性戀傾向的紅男綠女喜歡聚居在這條街的周圍。走在街頭,經??吹健巴尽眰冊谏?,那種怪里怪氣的打扮和妖里妖氣的腔調,常常令我們看起來不舒服。好在“同志”們通常只顧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并不騷擾別人。人們也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倒是相安無事。“世界同志運動會”是同性戀最高級別最大規模的運動會,每一屆輪流在視同性戀為合法的國家或地區舉行。澳大利亞是同性戀者的天堂,不但法律認為同性戀是合法的,還允許他們正式登記結婚并收養孩子。在悉尼舉行的這屆運動會,世界各地前來參加的同志運動員很多。澳大利亞高等法院的同性戀大法官科比(Kirby)出席了開幕式并致辭?!巴尽眰冊谙つ岣吒吲d興地鬧騰了幾天,才偃旗息鼓打道回府。
能與“世界同志運動會”相媲美的是“世界同志大游行”。二○○五年三月,世界各國的“同志”們紛紛前來悉尼集中,采購服裝、化妝品等。游行在傍晚七點開始,但從午后就有游行者和慕名前來參觀者絡絕不絕地來到游行的集結和出發地——海德公園。幾乎各行各業都有“同志”前來參加。高等學校的“同志”們頭戴博士帽、碩士帽,警察局的“同志”則身著警服,踩高蹺的,戴高帽的,裸身彩繪的,什么東西出奇就有什么。真是一場熱鬧的化裝大游行。值警的警察在現場巡邏,維持治安。游行前,警察為開摩托和汽車的游行者檢查了酒精度,確認平安無事后才放行。據新聞媒體報道,這次參加游行的各國“同志”約有二萬人,而沿途觀者超過二十萬,可謂熱鬧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