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生命,人們都知道它是再寶貴不過的東西。一旦失去將何以然,是每個人心中都詳以為知的問題。然而,多少年來,我見知了人類對于生命卻有著非常自私的本性。他們的所謂的愛生命,很大程度上只是關心自己罷了。
數萬萬年來,大自然淘汰了無數的生命而使人類不斷進化成為地球的主宰。人類不斷地生長、繁衍,到如今,一個60億的龐然大物,絕不是一個數字所能說明得了問題的。他們占據了可以說是世界上最舒適的地理和天然。種植業的出現,房屋的筑造,工具的發明,使得人類已經具備了近乎完美意義上的生命安全保障,幾乎再沒其他的異類生物能再對他構成實質意義上的侵襲和威脅。但可悲的是,這些都成了人類剝奪其他生命的道具和基礎。
一直以來,人類都以植物和動物為食。人類的原始初期,為了生存,這當然無可厚非。但是,在這樣異常繁榮的世界,為了取得精神層面的物質享受,竟然還如此作為?如今的地球,生物種類的劇減,使得生命的多元局面正在迅速地發生改變。許多生物種類的滅絕,可能與人類的存在并沒有直接的關聯,但歸根結底都或多或少地牽扯到人類的利益。
很久以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近乎恐怖的問題。如果在生物進化的過程中,不是我們的祖先發生真正意義上的進化,占據地球成為它的主宰,而是其他的異類生命,我們的生命是否也與如今的他們一樣顯得如此卑微?
如果說上面說的還是人類潛在地在消滅異類的生命,那么在很現實的生活中我們又何嘗不是?我們甚至在輕視人類最好的朋友的生命。牛羊的入食早已有之,青蛙的劫難又接踵而至;蛇在民間的恐怖,老鼠造成的厭惡,往往使其在遇到人類時便難逃死劫。螞蟻、蚊蟲生命的渺小,更是使得他們的生命顯得不值一提……
記得童年的時候看西游記,很是覺得唐僧的行為顯得太過迂腐,但是今天回憶起唐長老來,他時常念叨的一句話: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卻使我終生不能忘記。我不是個恪守禪宗的信徒,只是佛家這樣對于生命的重視,和對于弱小生命同樣博大的認可,我覺得任何一個人都應該為之肅然起敬。人所以認為螻蟻的生命很渺小,就是因為我們從沒有認識到自己其實也和它們一樣的渺小。當我們處在幾百米的高空俯瞰人類的家園——地球時,我們也許就知道我們與它們在生命的對比度上其實毫無分別。
戰爭,也許是人類最可悲的生命摧殘方式。人類的悲哀,之所以有時候并不值得憐憫,是因為他們還習慣于把戰爭冠以所謂的“正義”與“非正義”之名。戰爭無所謂正義與否,它的存在與發生,只能證明人類自己的愚蠢。相當多的戰爭家,總是喜歡拿“正義”來敷衍自己,欺騙歷史。他們希望千百年后,給自己一個青史留名的機會。但孰不知,這些所謂的“正義”戰爭也同樣以自己和“敵人”一個個生命的消失為背景。人類的歷史,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所謂正義戰爭家的欺騙史。歷史學家和文學家也總喜歡給戰爭一個高尚的定語,叫做悲壯。但是它真正屬于的應該是我們失去了的和再也回不來的“生命”啊。而千百年來,這兩個字卻一直便宜著剝奪了它們的戰爭。
如今的世界,仍然有不少的人物還想叫囂一下,以犧牲他人性命的方式來一場神經的麻痹運動。他們永遠都以為自己是生命的強者,抑或強者中之強者,而不能意識到自己只是宇宙中的一顆星,卻始終認為自己是地球上最亮的。他們的眼光只在世界之間。戰爭的狂者,無論戰爭最后的結局如何,他都一樣失去了生命。輸的,因為丟掉了頭顱;贏的,因為再沒有人可去殺戮。
人,與生命之輕,就是這樣矛盾地存在著。信守自己生命至高無上的同時,也在鄙視著其他生命的無足輕重。
(責任編輯/李亞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