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落選
《農民日報》6月15日報道,湖北省監利縣兩任縣委書記楊道洲和杜在新因涉嫌受賄雙雙受審。楊道洲何許人也?據報載,楊道洲曾被評為湖北省“廉政標兵”。2000年3月,他在湖北省紀委召開的反腐倡廉大會上作了一萬字的報告,其中他說道:“一想到監利的十萬災民、一想到監利落后的經濟、一想到組織上對我的信任,我的神經就一緊,我是人民的兒子,我沒有貪圖母親錢財的理由。”杜在新何許人也?也是在2000年,杜在新剛到監利上任時,他在大會上高呼:“取一文,我就不值一文。”2003年10月,杜在新在寫給荊州市委的工作和思想匯報上說:“我母親74歲,前不久回家看她,她還在田里挖紅薯。我把她挖出的一個3.8斤的紅薯帶回監利,放在客廳里。為什么?我是吃紅薯長大的,我在黨旗下發過誓的,農民的兒子應該有農民的本分。”就是這么信誓旦旦的兩個人,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拿著國家的俸祿,反過來又魚肉百姓。
有一幅漫畫(我忘了作者的名字),內容是關于評選廉政標兵的事。包公在此次評選中敗北,原因是他的拒賄次數是“0”。而冠軍、亞軍們則拒賄一百次、數十次不等。表面看來,似乎挺公正且合情合理,但你要仔細琢磨起來,就有文章可做了。
黑臉包公者,正義之衛士也。其鐵面無私、不徇私情、公正清廉之美名,千古流傳。一個人一旦被冠以“包公”之名,就再也沒有拒賄的機會了。因為行賄者無非是為一己私利而來,他知道包公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自然不會自找沒趣或自投羅網、以身試法,做“雞飛蛋打”的蠢事。而那些拒賄一百次、數十次的當權者,誰知道他們背后都干了些什么勾當?你看那些像楊道洲、杜在新之流的大貪官們,在沒被揪出來之前,哪個不是道貌岸然?他們拒賄的理由很多:來路不明的,他們心里沒底;行賄者不可靠的,他們不敢收;行賄額明顯偏低的,他們沒瞧上眼兒;風聲緊的時候,他們見風使舵,姑且先把手縮回來;趕上被第三者撞見的,他們正好抓住這個機會,樹立他們“廉潔”的形象……
其實,沒準他們受賄的次數比拒賄的次數還多呢!
所謂創新
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之后,有的人對他的這一壯舉不屑一顧,并在一次宴會上奚落他。哥倫布當時沒說什么,他拿出一個雞蛋,問那幾個趾高氣揚的人:“你們誰能把它立在桌面上?”見那些人面面相覷,哥倫布拿起雞蛋,用恰好的勁兒往桌面上一磕,雞蛋的底端略有破損,卻穩穩地立在了桌面上。哥倫布隨后說:“有些事情確實很簡單,但是我想到了你們卻沒想到。”——這是世界史上的一個掌故,由于年代久遠,其真偽難以考證。
還有一件事,全中國都知道,絕對真實可信。
安徽風陽縣小崗村,28年前,是有名的“三靠村”——吃糧靠返銷、用錢靠救濟、生產靠貸款。每年秋收后,幾乎家家外出討飯。1978年11月24日,該村18戶村民冒著被判“現行反革翕”的風險,把土地分到了各家各戶,結果當年就解決了溫飽,并從此走上了富裕之路。后來,全國都學起了小崗村,中國開始進入了真正意義上的改革開放的時代。
拋開舊的,創造新的,我們謂之日創新。在科學領域,我們當然追求精益求精。比如現在的電子產品,更新換代得令人眼花繚亂。手機越來越小,彩電越來越大,有些東西,剛買到手就可能過時了。毫無疑問,這是時尚生活所追求的,也是社會發展的大勢所趨。在日新月異、不進則退的當今,沒有創新,社會將停滯不前,生活將單調得令人乏味。科學家們也難以稱其為“家”。但對于大多數老百姓來說,所謂創新,有時候可能僅僅是改變一下思路。
真藥和假藥
在省城的一些大醫院門口,有一伙專門向絕癥患者兜售“靈丹妙藥”的人(后來我在一些市級甲等醫院也見過那伙人)。那些藥都有“國家級”或“世界級”的權威部門的資深專家鑒定,還有一些有名有姓的人現身說法,日吃了這藥已經如何如何了。總之對于那些有病亂投醫或瀕臨死亡還抱有一線生機的人有極大的誘惑力。我沒見過那些藥曾經“起死回生”過誰,我倒是親眼目睹過吃了一副那種藥然后棄生求死的人,因為那人是我四叔。
四叔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屬于農民的很多優良品質在他身上都有體現:勤勞樸實、寬厚善良、樂天知命、知足長樂、愛親人勝過愛自己。但天有不測風云,前年,四叔被診斷為胰腺癌,而且是晚期。四叔知道自己已經沒多少時日了,所以在治療上不怎么配合。那時四叔還看不出什么,還能吃能喝能干點零活。但是他的兒女們則不甘心,于是,遍訪名醫,收集祖傳秘方,四處投因司藥,但得到的答復大多是:“沒有必要了……”后來,我的堂妹經人指點,來到了省腫瘤醫院。在大門口,果然找到了那伙賣“靈丹妙藥”的“救星”,就義無反顧地花了在我四叔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大價錢買了一副回來。四叔平靜地吃了之后,再也無法平靜了:“這么毫無意義地吃下去,是要敗家的。”四叔心里比誰都清楚。他不想再拖累兒女了,于是就果斷地喝了農藥,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以前我聽說過有人想不開,要自殺,然后就喝農藥,幸運的是他喝的是假農藥,沒死成。而我四叔他吃的那副“靈丹妙藥”可能不是真的,而他喝的農藥卻是真的,讓人不免有幾分遺憾。
鮮花與牛糞
“沙漠里為什么沒有鮮花?”
“因為沙漠坐沒有牛糞。”
——動畫片《兔八哥》里的對話把鮮花與牛糞聯系在一起,有特定的喻體:鮮花代表美貌女子,牛糞代表臭男人、賴漢子。按常規思維,鮮花與牛糞不是天生的一對兒,也不應該成為一對兒。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它導致的后果也是特定的:除了感官上不和諧之外,難免還會引起一連串的唉聲嘆氣,其意思不外乎“惋惜”。
鮮花和牛糞都是一種實物,都惹人眼目,只不過鮮花的表現更悅入一些、更動態一些,能激發人的無窮想象;而牛糞則是一目了然的靜物,又往往令人目不忍睹、惟恐避之不及。其實,這些都是表面的現象。鮮花也有有毒的、也有帶刺的,比如罌粟花,它也嬌艷,但它毒死你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牛糞盡管談不上什么美感,但把它放到田地里你不能說它不是一種好肥料(據說它還是西藏高原那一帶的好燃料)。說到底,對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耿耿于懷的,都是一些局外人。也許有的鮮花它就適合插在牛糞上呢(從理論上講牛糞還真有利于鮮花的茁壯和嬌艷),——至少它總比枯死在沙漠里強吧。
因人而求
大腕兒演員葛優和大腕兒作家王朔關系不錯,他們有個共同的朋友——大腕兒導演馮小剛。有一次,葛優有個念小學的外甥,怎么也寫不出來老師留的作文,好像題目是《記一件有意義的事》。葛優也跟著著急,就想起了王朔,又不便直說,只好求馮小剛出面過話兒。馮小剛這人直爽,馬上就去找王朔說:“也就四五百字的東西,你就幫忙給寫一篇吧。”王朔也夠直爽的,說:“我這點兒墨水哪行,我給你聯系聯系王蒙吧!”
過了不久,王朔有個上幼兒園的侄兒過生日,要開個“party”,想請葛優去演個小品,助助興。也找馮小剛給過話兒。馮小剛二話沒說,當即就把事兒跟葛優說了。葛優也爽決,說:“我這點兒喜劇功底可干不了這個,我還是回家動員動員老爺子葛存壯吧!”
李洪志跑到美國后,繼續干他的老本行——招募法輪功學員,然后騙美元。有個美國婦女練上法輪功后走火入魔,要到美國白宮去自焚,幸虧她丈夫發現及時,才制止了這場悲劇。后來,這位婦女的丈夫找到了李洪志,不客氣地用美式拳擊教訓他一番。李洪志打不過那個美國人,又憋了一肚子氣,就通過關系找到了泰森,想請泰森出面去打他十二個回合。泰森說:“我連霍利菲爾德都打不過,你還是去找唐·金另選人吧。”
——我說這兩件事肯定不會有人相信,那就對了。其實我想說的是,求人辦事得講究個分寸,要切合實際,不能張嘴就來,讓人為難或下不了臺。
(責任編輯/沙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