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國電子詞典發展策略的幾點思考

摘 要 電子詞典正處在繁榮發展時期，但這種繁榮的背后隱藏著發展策略的深層問題；如果不解決好這些問題，電子詞典的質量和市場都難以有大的突破。本文從電子詞典的歷史和現狀入手來揭示其發展策略和技術策略問題，并在對這些問題進行反思的基礎上提出可行的對策，以期能充分發揮電子詞典的優勢，多層次地拓展市場空間。

關鍵詞 電子詞典 發展策略 問題 對策

電子詞典是詞典學與計算機科學結合的產物，它起源于20世紀40年代末期美國人對機器翻譯的研究，因為機器翻譯的核心組件就是雙語電子詞典或稱“機讀詞典”。然而，由于受當時電子技術的限制，電子詞典的發展一度十分緩慢，直到20世紀90年代才得以普及。目前，電子詞典的研究和開發方興未艾，進入了空前繁榮的時期。

電子詞典是以光盤、磁盤及芯片等光電磁介質作載體，并可借助微型處理器及相關設施進行查詢和閱讀的辭書。它是存儲在電子媒體上的語言知識庫，包括詞的語義屬性、句法屬性和語用屬性。從存儲介質的角度來看，廣義的電子詞典包括各類光盤詞典、芯片詞典、網絡詞典和(語言或文字處理系統中的)機載詞典，而狹義的電子詞典一般指光盤詞典和芯片詞典。本文討論的是狹義的電子詞典。

一、電子詞典的發展

我國的電子詞典也同樣起源于自然語言處理和機器翻譯的研究，始于20世紀70年代，在80年代得到國家的高度重視。臺灣在這方面的研究要早于內地，“中央研究院”在80年代成立了專門研究機器詞典的詞庫小組，主攻漢語機讀詞典，我國內地也把機器翻譯和自然語言的理解列為國家高新技術發展計劃(俗稱“863計劃”)的重點研究項目。80年代中期有了階段性成果，內容包括句法分析和句子短語的理解。到90年代初期，中科院計算技術研究所等單位聯合開發的“智能英漢機譯系統”吸引了香港“快譯通公司”大筆投資，這使得機器翻譯的研究得到國內同行專家的普遍重視，相繼有一些成果推出。例如，軍事科學院的“科譯一號”，中國計算機軟件總公司的“譯星英漢電腦翻譯系統”和“漢英、漢日機譯系統”，鐵道部情報所的“TECM英漢機譯系統”。然后，一些大學的研究機構在該領域的研究也取得了成果，如哈工大的“漢英MT系統”，華中理工大學的“E-RTV系統”和復旦大學的“FDMT英漢翻譯系統”等。這些系統中都有雙語電子詞典。在漢語單語電子詞典方面，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和北京語言學院(現北京語言大學)等單位研制出了“漢語電子語義詞典”，人民大學先后編成《動詞大詞典》和《現代漢語動詞大詞典》。但由于種種原因，這些研究機構大多沒有及時地把自己的電子詞典推向市場。從1994年起，港臺地區編纂或出版的光盤電子詞典進入內地市場，筆者在市場上見到的就有《譯典靈人聲語言英漢辭典》、《21世紀多媒體英漢雙向辭典》、《萊思康綜合有聲詞典》、《超級萊思康光碟字典》、《遠東圖解英漢詞典》、《遠東英漢百科大詞典》和《牛津高級雙解英漢詞典》等。港臺地區的電子詞典出現在內地的市場上，極大地刺激了內地軟件開發商，他們以極快的速度跟進，相繼推出了一批電子詞典，如鄭州軍工民品科研所和鄭州洪濤制作所的《即時通英漢漢英雙向詞典》，鄭州經緯軟件工作室的《林在線英漢詞典》，上海郎道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的《郎道詞典》等。這是中國內地市場上出現的第一代本地電子詞典，盡管其界面和知識內容都還比較簡單，但這畢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然而，經過十多年的發展，早期光盤電子詞典由于種種原因已難以在市場上尋得蹤影，而新興詞典則后來居上。現在市場上常見的光盤詞典有《華建雙向電子詞典》、《金山詞霸》、《著迷詞王》和《譯典通》等雙語詞典以及《漢語大詞典》、《多媒體漢字字典》、《中國大百科全書》等。

1983年，世界上最早的芯片詞典——《Alpha 8英德/德英電子詞典》在聯邦德國誕生，收詞僅4000條，全部內容被固化在一塊微型芯片上，置入僅重70克的袖珍微處理器中。由于其外觀小巧，可以握在手掌上操作，所以又稱為掌上電子詞典。1989年末，真正適合以漢語為母語的英語學習者使用的中英文掌上電子詞典(快譯通EC-1000)在國內問世。第一代中英文掌上電子詞典大都只有英漢單向查詞功能；第二代掌上電子詞典增設了漢譯英和簡易電子日記簿功能；第三、第四代的中英文掌上電子詞典就向多功能、全方位的信息服務方向發展了，一般都具有二三十種甚至更多的功能。在內地市場上，主要品牌“快譯通”、“文曲星”、“好譯通”三大系列形成了第一陣營，“諾亞舟”后來居上，也占據了較大的市場份額。其他系列還有商務通、名人、錦囊、聯想、佳能、萬信、雷登、金榜、金寶典、震旦、大學士、天才達、好記星、卡西歐、康明和桑姆通等20多種。

二、電子詞典的現狀與問題

我國電子詞典市場表面上是一片繁榮的景象，各種類型、各種價位的詞典應有盡有。電子詞典所涉語言從早期的英漢兩種文字，延伸到法語、德語、日語、俄語，甚至連以前鮮見的朝鮮語、阿拉伯語、葡萄牙語、意大利語和西班牙語等也有了與漢語對應的電子詞典，似乎能滿足各類語言學習者或工作者的需求。然而，只要比較一下，就會發現很多問題。

1.發展策略的問題

歐美電子詞典的發展策略定位準確——以詞典內容(而不是電子技術)為本體來開發電子詞典。因此，他們的電子詞典大多是由著名辭書出版機構在原印刷版詞典的基礎上開發出來的。開發者把中心放在電子詞典所提供的詞匯信息上，注意詞典知識的系統性、正確性和檢索性。詞典信息豐富、可靠，檢索途徑多，顯示界面選擇性大，用戶可以很方便地查檢到詞典中的各類信息。

我國臺灣出的電子詞典，一般由出版社獨立或與有關計算機公司合作開發。不但詞典的知識信息比較可靠，而且界面設計充分利用了多媒體功能和電子化、數字化處理的靈活性，各種窗口色彩豐富、立體感強，顯示內容靈活多樣，可滿足多種需要。

我國內地則是以電子技術為本體來發展電子詞典的。早期的產品大多由信息技術企業獨立開發，商業目的比較明顯，而詞典的內容質量不高，如微觀結構設置不合常規，義項劃分比較混亂，釋義不夠準確甚至錯誤，常常沒有例證，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電子詞典。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有些企業引進了國內外印刷版詞典或詞庫，大量植入電子詞典。然而，這些集合起來的詞典良莠不齊、魚龍混雜。一些電子詞典盡管內容十分豐富，但來自不同類型印刷版詞典的釋義和體例混雜在一起，編排不夠合理，檢索功能單一，實用性較差，難以滿足用戶實際需要。專業辭書出版機構則由于擔心遭受盜版而一直不敢涉足光盤電子詞典領域，對芯片詞典也只是被動合作。這就導致市場上缺乏具有原創性的電子詞典，漢語主流詞典在電子出版方面基本上是一片空白。掌上電子詞典只能大量引進并植入國外印刷版詞典，成了紙介質詞典的電子版本。

2.技術策略的問題

由于我國電子詞典的發展策略定位一開始就有些問題，以致技術發展策略也出現偏差，造成許多問題難以解決，看似繁榮的電子詞典市場潛伏著危機。具體表現在：

(1)定位不清，特色不明

沒有詞典類型學的概念，不知道不同的用戶需要不同類型的詞典；也不去了解用戶的知識結構和查閱詞典的需求，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什么都往電子詞典中放，似乎內容越多就越好。結果，詞典的特色不鮮明，千人一面，大同小異，同質化嚴重。無論開發商如何宣傳，也無法激起人們的購買興趣，電子詞典的市場潛力也難以完全開發出來。

(2)本末倒置，避重就輕

不去研究詞典本體問題，如電子詞典編纂的結構和體例設計，詞匯知識的組織和呈現方式，而是利用虛假的“收詞量”以及“真人發音”、“附加功能”來炒作，掩蓋了詞典本身在滿足用戶需求方面的缺陷。其結果是，電子詞典的收詞量越來越“多”，單一光盤或芯片上集合的詞典種類越來越多，附加功能越來越多，但用戶從中受益卻很有限。

(3)缺乏協調，浪費資源

計算機的內存資源或微處理器的運算能力都是有限的，理應把最重要的內容放入光盤或芯片。然而，有些開發者缺乏詞典類型學概念，沒有明確的用戶定位，經常把同一類型或根本不相關的詞典集合在一起。即使有些詞典明明說是面向英語學習者的，也要竭力“增大”收詞量，把一些與英語學習不相干的詞匯或詞典強加給用戶，根本不去考慮學習詞典的收詞特點和學習者的查閱需求。其結果只能是造成信息重復、矛盾和資源浪費，既給用戶造成多余的經濟負擔，又給他們的查閱帶來諸多不便。

由于我國電子詞典的發展策略和技術策略存在嚴重問題，電子詞典市場將難以繼續拓展。如果不解決電子詞典編纂的本體問題，不去關注語言處理的核心技術，那么，詞典的同質化會日趨嚴重，并導致市場萎縮。一旦市場不佳，開發者又會依賴“營銷能人”和市場“策劃高手”去創造奇跡，結果會導致用戶的耐心逐漸喪失，失去對電子詞典的興趣。

三、對問題的思考

出現上述問題的原因很多，但首先是觀念問題。如果不改變觀念，不提高對電子詞典本質的認識，并相應調整發展策略和技術策略，電子詞典的發展將會陷入市場疲軟的困境。

筆者認為，要發展我國的電子詞典，當前亟須走出以下幾種觀念和策略上的誤區：

一是目光短淺，沒有長期發展規劃，不愿意作長線投入，更不愿意進行基礎性建設，有“撈一把就走”的心態，只做短平快的產品，追求短期效益。因此，不愿意研究和開發原創電子詞典，實行“拿來主義”，通過“量”(詞匯量和詞典數量)和“花哨技巧”來搶占市場，極力做到人無我有、人有我多；你有英漢、漢英，我就再加上英日、英韓；你有普通詞典，我就加上專業詞典和考試詞典；你內置3部詞典，我就內置5部、10部或20部。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競爭，是造成電子詞典同質化的根本原因。

二是盲目自大，認為只要有電子技術、有資金和銷售網絡就能“制造”電子詞典，根本不去研究電子詞典的結構體例，不知道詞典編纂有自身的規律——既需要豐富的詞典學知識，也需要扎實的語言知識，更必須實施大量的語言調查、細致分析、縝密思考、高度抽象和歸納等創造性的語言加工過程。這就造成電子詞典的開發商大膽、盲目地向光盤或芯片中添加他們能收集到的各種詞匯或詞典，使電子詞典淪為“大雜燴”；同時又極力夸大所收詞匯量，動輒宣稱收詞50萬、60萬，實際上，號稱收詞70萬條的詞典，如果剔除其中的重復部分，最高也不會超過20萬。

三是自我陶醉，開發者以自己的意念為中心來設計電子詞典，憑想象確定用戶需要什么樣的內容；不作必要的用戶調查，不知道用戶的知識結構，不了解用戶的查閱動機以及查閱詞典的認知心理過程。結果造成電子詞典提供的知識與用戶的需求嚴重脫節：說它是面向學生的，但它卻又內置大量專業詞典，甚至包括俚語詞典；說它是面向專業人士的，它卻又內置許多學習詞典和大量考試用詞匯。有些詞典甚至收錄了10多種語言的詞匯和發音，但絕大多數學習者卻根本不會用到這些內容。

四、可能的對策

從理論上講，電子詞典的潛在市場是很大的。然而，電子詞典制作和市場銷售方面的問題又制約了它的發展，因此我們必須要有清醒的認識，要正視存在的問題，尋求對策，改變目前的被動局面。

1.提高認識，加強合作

“電子詞典需要有電子技術的介入，但歸根到底它還是詞典。也就是說，電子詞典只能是詞典學與計算機結合的產物，忽略了任何一個方面都不可能編纂出高質量的電子詞典來?！?sup>[1]電子詞典以電子媒體為手段，在資料收集、數據處理、數據存儲以及信息編排和檢索的方式上，與傳統印刷本詞典都有很大區別。我們不能不考慮電子媒體的功能特色，簡單地把印刷本詞典的內容直接轉換成電子文檔置入芯片或光盤；也不能光在計算機技巧上下功夫，而不考慮詞典的知識內容。因此，電子詞典的發展與完善，需要詞典學專家、計算機信息處理(數據庫)專家及編程人員密切合作，任何一類專業人員想單槍匹馬來搞電子詞典，都難以得到高質量的產品。

從目前的發展情況來看，電子詞典開發的商業行為占主導地位。有關信息技術企業對電子詞典的開發表現出極大的熱情，紛紛投入到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專業辭書出版單位中，有些是隔岸觀虎斗，有些想出手但又懼怕冒風險。詞典學家或辭書工作者們正積極投入電子詞典的研究，發現了不少問題，但卻無法影響電子詞典開發者的行為?？梢哉f，合作局面尚未出現，但合作的條件正在形成。但愿在不久的將來電子詞典的開發商能與辭書研究和出版機構加強合作，從詞典編纂的本體層面上突破電子詞典開發的瓶頸。

2.明確宗旨，突出特色

與紙介質詞典一樣，電子詞典的編纂也需要從整體構架上進行規劃，而規劃的首要任務是要有明確的編纂宗旨。這主要涉及詞典的性質(積極型抑或是消極型，描寫性抑或是規定性)、類型(語文詞典或是專科詞典，單語詞典或是雙語詞典)、讀者對象(是成人還是兒童，是學習者還是職業工作者)和編纂規模等。不同的詞典有不同的編纂宗旨。這關系到收什么樣的詞、舉什么樣的例、義項如何劃分、釋義如何構建、詞條信息如何組織等問題。詞典的特色必須鮮明，因為它是不同編纂宗旨的具體體現，是詞典原創性和個性的具體反映，是滿足預期用戶特定需求的必要條件。比如：編纂一部規范描寫型(standard-descriptive dictionary)中級學習詞典，它就應該是共時性的，須按預期用戶的主動用詞需求和共時原則控制收詞，不能收古舊詞、生僻詞和太多的專業詞；若編寫完全描寫型(overall descriptive dictionary)理解詞典，它就應該是歷時性的，須按預期用戶的被動接受需求和歷時原則開放收詞，收詞量要多、覆蓋面要廣，古今兼有、源流并舉，包括古舊詞、生僻詞和專業詞；為中小學生編寫的詞典應充分考慮詞匯知識的趣味性和直觀性；為大學生編寫的詞典應充分考慮知識的系統性、連貫性和啟發性，如此等等。

很顯然，從詞典編纂宗旨和體例特色來把握詞典，可以避免那種不分用戶對象、不分詞典用途、不分編纂目的而隨意編寫的詞典，杜絕那種沒有明確的設計方案、沒有詞典知識、沒有詞典語料，僅靠東拼西湊甚至靠剽竊而“編”成的電子詞典。

3.著眼未來，立足當前

著眼未來是指電子詞典的開發、出版機構的管理層要為實現自身的可持續發展，通過市場調研和社會需求調查，結合本單位條件評估制定出中長期發展規劃。

發展規劃要對相應的詞典語料庫、詞典數據庫、詞典輔助編纂工具以及電子詞典數據處理的硬件和軟件都有全面考慮，就數據處理技術、顯示技術、語音合成技術以及詞典數據庫的管理和索引技術等方面的開發擬定方案。規劃的編制應包括如下內容：

一是總結經驗教訓。在確定自己要做些什么之前，要總結過去的經驗，從中發現問題，吸取教訓，以便完善提高。

二是分析辭書市場。要了解電子詞典在辭書市場中的格局，了解社會對各類詞典的需求，了解自己的產品在市場中的地位和市場發展的趨勢。

三是確立發展目標。要對未來的重大項目及其發展規模和模式作出預測，其中包括電子詞典發展的類型定位，詞典數據來源定位，詞典開發和銷售量定位，詞典品牌質量定位和市場定位等。

四是落實行動方案。行動方案應具有很強的可行性和可操作性，保證在組織、人員、經費、措施和質量控制等方面都能落實。

立足當前是指在長遠規劃的指導下從具體項目入手，從最基本的東西做起。

電子詞典的發展到目前已經經歷了四個階段，即從英漢到漢英是一階段到二階段的轉折，從多功能到內置權威詞典是三階段到四階段的轉折。第一、二階段的電子詞典主要由軟件廠商自主開發，由于沒有辭書專家的介入，詞典的質量沒有保證。第三、四階段是把大量紙介質詞典轉換為電子版本，但由于內置詞典沒有共享聯想數據庫，沒有過渡程序，詞典之間沒有內在聯系，重復信息和無用信息較多，造成資源浪費和查閱不便。因此可以說，第一、二階段是電子詞典發展的初級階段，第三、四階段是電子詞典發展的過渡階段?，F在，電子詞典的發展必定要進入第五階段——合作開發階段。只有走合作開發的路子，電子詞典才能走向成熟，才能開拓更大的市場。如果電子詞典開發者不進行戰略轉型，仍舊停留在自己獨立開發或內置權威詞典的發展思路上，其市場規模就難以繼續擴展。

電子詞典必須發揮電子技術的優勢，其內容和編排方式、呈現方式以及功能定位都要有別于傳統的印刷本詞典。為此，須做到以下幾點：

一是明確定位，把握電子詞典與印刷本詞典的區別，體現電子介質的優勢。電子詞典攜帶方便、檢索靈活，其優勢在于隨機查考，而不在于系統地學習和研究；后者是印刷本詞典的優勢所在。因此，電子詞典的定位重點應放在幫助閱讀理解、聽說理解上。至于在幫助用戶系統學習方面，它可以作為印刷本詞典的補充，重點放在聽說互動練習、詞匯練習上。

二是要有類型學概念，針對不同的用戶群及其知識結構編制不同類型的詞典。詞典的個性要突出，特色要鮮明。譬如：面向外語學習者的詞典可以分為初、中、高級三種，初級詞典的收詞可以控制在3000條左右，中級2萬～3萬條，高級5萬條左右；不要以詞匯量取勝，因為學習者一般并不需要接觸核心詞匯以外的詞，要以深加工的知識信息、智能型的檢索功能和多媒體的表現手法來爭取用戶。初級詞典甚至可以提供情景學習場景，幫助用戶培養真實的外語語感。面向專業人士的詞典可以根據學科分類來確定詞典類別，如語言類、文學類、醫學類、法律類、經貿類、電子類、通信類、物理類、化學類、建筑類、材料類等，切不可把不相干的專業類別拼湊在一起，但可以是綜合性的科技類、人文社科類等，或者把某幾類學科集合在一起。

三是要有用戶概念，以編者為中心的傳統詞典編纂理念要向以用戶為中心的現代詞典編纂理念轉變。因此，電子詞典的開發者應該注重用戶需求調查，調查內容包括：使用環境調查，了解用戶群在什么情況下使用電子詞典；知識需求調查，了解各類用戶的知識結構和潛在的接受視野；接受需求調查，了解電子詞典的預期用戶對詞典內部知識結構、查詢模式、顯示模式、詞典外形及理想價位的意見。

四是建立原創的、基于詞典微觀數據結構的詞典數據庫。詞典數據庫記錄并描述普通詞典或專門詞典微觀結構的共性，構成電子版本詞典的理想微觀世界。一般詞典所需的微觀數據，包括文字、視頻和聲頻數據都可以在數據庫中得到反映。詞典微觀信息中的每一信息項以及數據項之間、詞條與詞條之間的關系都要進行標注，分存在不同的數據表中，以便用戶根據需要任意調取詞典的信息內容。

電子詞典體積小、攜帶方便、查詢靈活，具有廣闊的發展前景。然而，電子詞典市場存在的問題也不容忽視，電子詞典的開發者必須加強詞典的本體研究，著力解決目前電子詞典類型模糊、功能同質的問題。要認識到，電子詞典與紙介質詞典是兩種不同類型的詞典，它們的功能和用途應該是互補的，而不是相互取代的。電子詞典不能成為紙介質詞典的簡單翻版，而要利用電子媒介的特點來組織詞典信息，充分發揮電子技術的功能和優勢，在詞典信息類型細化、模擬心理詞庫的信息存取方式、智能型檢索和顯示、信息互動和多媒體表述方面多下功夫，使電子詞典的數據編排、索引和顯示方式更人性化，更符合人類語言認知的規律。要做到這一點，電子詞典的開發者必須與詞典學專家合作，只有合作才能開發出既有很好的辭書功能，又能充分發揮電子媒介優勢的電子詞典來。

附 注

[1]章宜華.從辭書評獎看雙語詞典的編纂和出版質量.外語與外語教學，1996(2).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詞典學研究中心 廣州 510420)

(責任編輯 王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