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書店在年初發布了2006年暢銷書榜,主流閱讀口味根深蒂固,投資理財書籍隨香港金融投資市場暢旺而熱銷、旅游指南、生活實用書、愛情小說、心靈勵志各領風騷。暢銷書榜無疑為我們提供了閱讀定格,告訴了某時某地讀者的主流閱讀趣味,但大潮之外,,還是有大大小小的暗潮的,而這些暗潮其實反映了香港社會的多元化以及香港讀者的閱讀寬廣度,亦與香港近年社會發展息息相關。
回歸十年來,香港政府在教育政策上屢屢創新,并將“通識教育”納入中學課程。從出版業角度而言,暫且不論通識教育在課堂上的實際成效,但教統局推行通識教育, 最少可以推動老師和學生要比以往更廣泛地閱讀,不再拘限于幾套教科書, 也為出版社帶來契機,幾家出版社各自從不同角度闡釋通識教育。
商務印書館(香港)的“通識閱讀”系列就明言“通識始于學校,而不止于學校”。 叢書分三大主線:值得現代人繼續咀嚼的傳統智慧,是其一;現代社會公民應有的觀念,是其二;現代人應有的科學眼光,是其三。 叢書在2005年中推出,至2006年底已推出9種,其中《洞穴奇案的十四種判決》更是城中熱門話題書。天窗出版社“通識譯碼”系列以文化研究為基調,推出《虛擬后樂園 ── 透視計算機游戲文化》等幾本書,進一步出版社《全球化》等5本小書, 突破出版社、明報出版社、星島出版社也紛紛出版以通識為主題的書籍。就連一些較入門的文化歷史讀物也與“通識”沾上邊。
課堂上的成效尚要拭目以待,但可肯定的是,新一代的閱讀視野將得以開闊,而這種多元閱讀的經驗,又會反過來為未來的香港文化帶來新元素。這或許是教統局始料未及的。
事實上,自香港回歸以后,香港文化研究已成為熱門課題,8間大學先后設立相關課程,學者文化人除了出席相關的形形色色的講座和活動外,也著手撰寫相關著作,屢居香港的龍應臺更以世界公民身份,為人文香港呼吁,《思索香港》、《請用文明來說服我》、《香港筆記——@沙灣徑25號》三書雖未躋身全年暢銷書榜前列,但野火愈演愈烈已是不爭事實。陳冠中的《我這一代香港人》推出修訂版,闡述“雜種城市”、胡恩威《香港風格》兩集論述香港城市建筑。 韓江雪、鄒崇銘的《香港的郁悶》表達了香港新世代的焦慮。
雖然香港大眾傳媒一直指責香港人閱讀口味狹窄、讀書功利,但臺灣幾位資深出版人,如詹宏志、蘇拾平等早已指出香港的讀者是成熟的,閱讀口味是多元化的,從最通俗到最學術的書籍,都有各自固定的閱讀群體。根據香港聯合出版集團屬下38家書店的數據,全年動銷的中文圖書(不含教科書或補充習作)已接近13萬種,還不包括全年一本未銷的品種。由此可見, 在香港當讀者,還是相當幸福的, 最少比當書店老板幸福,特別是在地產商主宰城市發展的情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