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陸客家人居的空間分布及群體的特質

【摘 要】客家民系是漢民族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大陸客家人居分布范圍廣，空間上基本上與當前倡導的泛珠江三角洲合作區域一致。客家人聚集區具有一些共同的特點：居住地理環境以山地、丘陵為主，自然生態良好，講客家話，文化上崇文重教，經濟普遍以農業為主線，對外交流兼有封閉性和開放性。

【關鍵詞】客家；客家文化；客家特質

【作 者】鐘聲宏，中山大學地理科學與規劃學院博士生，廣東技術師范學院管理學院講師。廣州，510261；黃德權，廣東商學院金融學院。廣州，510268

【中圖分類號】C9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54X(2007)04-0080-006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group characteristic of Chinese Hakkas

Zhong Shenghong，Huang Dequan

Abstract：Hakkas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Chinese nation.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hinese mainland Hakkas gathering area is basically the same as the pearl river Delta cooperationregion to be consistent.The Hakkas gathering areas have some common special characteristics：The housing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 by the mountainous region，the knoll primarily，the natural ecology is good，speaking the Hakka language，in the culture honors the article and esteem martial arts，the economy generally take the agriculture as amaster line，foreign exchanges concurrently have the seal and openness.

Key words：Hakkas；Hakkasculture；Hakkas characteristil

一、中國大陸客家人的分布

客家民系是漢民族的重要組成部分。遷徙——僑居——再遷徙——再僑居，客家人以其獨特的生存方式與頑強的生命力，創造了自己獨特的文化傳統和廣大的社會區域，從而成為漢民族的一支人口眾多、分布甚廣、英才輩出的特殊民系(劉佐泉，1991)。這樣的民系在世界上是罕見的。

客家的“源”在中原，已成為不爭的事實。但先民由北而南遷移的時間和原因，說法不一。其中中國歷史上頻繁的戰亂，導致數以百萬計的人背井離鄉，尋找安寧的環境的說法最多人認同(羅勇，2004；羅香林，1992；陳運棟，1978；胡希張等，1997；劉善群，1998)。其次，隨著中原地區開發程度的加深，人口急劇增長，人均耕地面積逐步減少以及水旱災害造成的饑荒，驅使過剩的勞動力外出尋找出路的說法也得到不少學者的認同(譚元亨，2006；劉佐泉，1991；羅英詳，1991)。關于遷海令、招墾、游學、經商、官職遷調、交通改善等說法也有部分學者贊同(劉佐泉，1991；徐杰舜，1991；丘權政，1997)。

至于遷移的過程，許多學者認同羅香林提出的五次遷移說(羅香林，1989；梁德新等，2006；謝佐芝，1991；鄧迅之，1999；郭壽華，1991)，即第一次遷移，以五胡亂華引起，自東晉至隋唐，主要遷入贛江上下游地區。第二次遷移是由于唐末黃巢起義，主要遷入贛南、閩西、粵東北。第三次遷移是自宋高宗南渡，元人入侵起，主要由贛南、閩西遷往粵東北。第四次遷移是基于人口膨脹和滿族入主中原。主要由客家聚集區遷往粵中、濱海地區與川、桂、湘及臺灣，部分遷往貴州。第五次遷移自同治年間，受廣東西路“土客”大械斗和太平天國事件的影響。一部分客家人分遷廣東南路(欽州、雷州、廉江、高州)與海南島等地，并最終形成了客家人在國內粵、贛、閩邊大本營聚居，在桂、湘、瓊、黔、川、港、澳、臺等省(區)散居的格局。

大陸客家人聚集分布區大體與新近倡導的泛珠江三角洲區域一致，主要包括廣東、福建、江西、廣西、湖南、貴州、云南、四川、海南、香港和澳門。在閩粵、贛粵、湘粵、桂粵交界的山區及在海南島、四川、重慶、貴州部分山區、港澳臺分布尤為集中。

客家縣，指客家人口占總人口80%以上，主要通行語言為客家話，具有典型客家民俗特征的地區。非純客家縣，指客家人口占總人口的20%以上，客家話和非客家話同時使用，客家民俗不占主導地位的地區。現在中國大陸居住有客家人的縣(市)有250個，其中客家縣有43個，非純客家縣有207個(李柏林，1989)。劉佐泉(1991)認為全國客家人大約在 4500～4700萬。胡希張等(1997)確定中國內地有客家人5512萬人。梁德新等(2006)認為，客家人主要分布在國內17個省200個縣(市)，全球客家人約有1億人。

客家最主要聚集區位于粵閩贛三省交界處(胡希張等1997)，它始于贛州、續于汀州、成于梅州，因而被稱為客家大本營。從客家大本營贛州、汀州(今長汀)、梅州客家人與當地土著居民的融合，客民回遷以至民系的最后確立以及客家內部經濟、文化交往來分析，贛州是客家民系形成的“錨地”，約從晚唐元和至北宋末崇寧年間開始有大量漢民遷入(胡希張等，1997；羅勇，2003)。汀州是客家“首府”，自南宋以后遷入汀州的有286姓，南宋前后遷入汀州的，基本是南遷漢民。其中少數由贛南直接遷入，大多從寧化石壁——“客家搖籃”遷入(陳運棟，1978；胡希張等，1997；劉善群，1998)。梅州是世界“客都”，客家先民由汀州，贛州大量遷入梅州的時間在元明之間，以明朝初年為多(嘉應州志卷7)，并最終在梅州完成了客家民系的系統融合。此后，客家語言、習俗、經濟、文化逐步定型，并向世界各地播遷(胡希張等，1997，喬還田，2005)。

二、全球客家人的分布

客家已成為世界性的重要民系。客家人遍布世界各地，他們散居或僑居于國外許多國家和地區。根據謝佐芝(1991)對客家人分布情況的統計，客家人分布于五大洲，37個國家，74個城市，共有225萬多人。歷經鴉片戰爭、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等歷史階段，客家人不斷通過香港、澳門遷往世界各地，至1994年12月，在廣東省梅州市召開的世界客屬第十二次懇親大會，舉辦的客家人口分布展覽上公布的數字，客家人分布在世界85個國家和地區，人口總數達6561萬人。其中，中國內地5512萬人，港、澳、臺地區595萬人，海外各國(地區)454萬人(胡希張等，1997；梁德新等，2006)。邱創煥(1994)更認為海內外客家人有12000萬。可見，客家已成為世界性的重要民系。單是祖籍梅州的客家人就遍布世界五大洲67個國家和地區。有祖籍梅州的客家人169萬余人，其中居港澳的約33萬人，居臺灣的近50萬人，居東南亞、非洲、大洋洲、美洲、歐洲五大洲的約有 90萬人(李柏林，1989)。

客家人遷移的主要因素有多種。一是殖民因素：19世紀中葉起，隨著太平洋航路的開辟和東南亞、南北美洲亟待開發，需要大批廉價勞工，西方殖民者便以武力掠奪人口的“豬仔”、“契約華工”、“賒欠單工”(劉佐泉，1991；劉圣宜，1996)，這是早期移民的一個重要因素。二是戰爭因素：宋末元初閩粵兩地抗元失敗和清朝咸同年間廣東西路“土客”大械斗以及太平天國運動失敗后移居海外的(劉佐泉，1991；馬國強，2003)。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時，許多青壯年因避抓壯丁而出洋。三是政治因素：晚清時期的維新運動、反清運動失敗，以至到近代，蔣介石發動多起政變，許多革命者都避居南洋各地。全國解放前夕，不少國民黨軍政人員，攜眷帶屬向香港、臺灣及東南亞各地出走(馬國強，2003)。四是區位因素：由于客家聚集區靠近或在中國東南沿海地區，有不少人飄洋過海找出路(謝佐芝，1991；馬國強，2003)。五是生存壓力因素：客家人居住地大都是山區，土地貧瘠，可耕地少，交通不便，謀生困難。隨著人口的發展，生存危機更加嚴峻，客家人被逼迫只有往外遷移，另謀生路(羅勇等，2006；馬國強，2003)。

目前，大部分學者傾向于多種因素造成客家人外遷(羅勇，2004；劉佐泉，1991；馬國強，2003)。中國太平洋學會1935年對客家移民在內的中國移民出國的原因進行調查，其結論是：經濟壓迫占69.95%，南洋關系占19.45%，天災占3.43%，企事業的發展占2.87%，其它占4.5%(劉佐泉，1991)。因此，不管客家人是出于何因出國謀生，但是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客家人敢于拼搏，不斷進取，吃苦耐勞的精神是客家人敢于不斷遷移流動甚至飄洋過海謀求發展的重要原因。

歷史上，梅州客家人越洋出海，都是從梅縣松口鎮火船碼頭出發，沿梅江順流而下，經潮洲、汕頭、香港、澳門，再到南洋謀生(馬國強，2003)。原籍興梅地區的客家移民主要遷往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新加坡、泰國、緬甸和越南。

從客家聚集區遷出的客家人主要分布在東南亞的礦場和種植園，擔任種植胡椒、丁香、肉豆蔻等經濟作物以及菠蘿、蔬菜、甘蜜之類的農副產品。也有一些人從事商業、醫藥、餐館等，1876年，新安、歸善、嘉應州的客家人還在三藩城建立了“人和會館”，1905年廣東嘉應客家幫在新加坡開辦了應新學堂(劉圣宜，1996)。涌現了大批“開埠”僑領羅芳柏、葉亞來、古石泉、胡文虎等，他們開采礦山、興建橡膠園、建設城市、興辦學校、創建醫院、發行報紙、反抗殖民侵略(丘菊賢，2006)。海外客家人不但為僑居國的經濟、社會發展作出了貢獻，而且也對中國和外國的經濟、文化交流方面起了非常重要的推動作用。黃遵憲、丘逢甲等客家政治、文化精英在大力推動中國文化對東南亞影響方面表現出色。飄洋過海的客家人像其他民系的華人、華僑一樣，不但帶去了中國農業生產技術、建筑技術、文化藝術、民俗文化，充當了閉關鎖國的古老中國的外交使者，而且還為僑居國經濟、文化、社會的繁榮、發展付出了大量的智慧和心血，其功績永遠不可磨滅。

客家人遷居臺灣主要在清康乾年間，自廣東遷臺灣的客家人居多(羅香林，1989，1992；陳運棟，1978；鄧迅之，1982)。目前主要分布于彰化、高雄、新竹、苗栗、屏東、桃園、中壢、臺中等地，主要來自于今梅州所屬各縣最多，今惠州、河源、海陸豐等地客家人為次，而汀州府屬(今龍巖管轄地區)最少。香港本是廣府文化的延伸地區，清初“遷海令”解除后，客家民系與廣府民系的移民大量遷入開墾拓殖，兩者勢力等量齊觀(林浩，1997)。同時，香港作為世界性港口，是許多客家人出海的通道，以至有相當部分客家人在此停留、居住。

三、客家群體的特質

1.居住地地理

中國大部分客家人生活在山區、所在省的邊緣地區及丘陵地帶，其中以沿閩贛兩省武夷山脈兩側，向西南經南嶺兩側至云開大山兩側、海南島分布最為集中。部分在四川、重慶、貴州的山區分布。這些山嶺海拔多在2000米以下，但群山重疊，極少平地，中間很少有超過100平方公里的平原，主要為山地、丘陵地帶。地理位置大致在東亞大陸南部及其濱海小島，下自北緯18°的海南島崖縣三亞灣起，上至北緯31°的四川廣漢縣止；橫自東經103°的廣漢縣起，東至東經122°的臺灣臺東縣止(劉佐泉，1991)。

與群山盤亙相對應，客家居住區河流發育多，河身小，水勢湍急，險灘多，如贛江、汀江、梅江、東江、北江、西江等，它們是早期客家先民對外交往的主要通道，其上下游的河谷地帶也是客家人生產、生活的主要地區。其中，汀江被稱為客家的“母親河”，梅江是客家人飄洋過海的主要通道。

客家住地的氣候大致屬于亞熱帶到溫帶的過渡區域，四季分明，光熱充足，部分地區有山地垂直氣候帶的特點。由于氣候條件優越，山地多，普遍來說，客家地區森林、植物、礦產資源豐富，自然生態良好。這種生態環境也形成了客家人靠山面水，講究“天人合一”的生態居住格局。

2.語言

客家方言是中原漢族南遷的產物(劉佐泉，1991)。方言的形成史就是客家先民遠離故土向南遷移，并向各地輾轉遷移的歷史。由于南遷漢民帶來中原方言，當這些方言帶到山地、丘陵地區時，便阻隔了與其原生地中原地區的聯系，語言的進化和演變的條件發生了改變，形成了中原方言與當地土著語言結合的條件。在各地不同自然環境和語言環境下，客家話受到不同民族如畬族、瑤族，不同民系如廣府粵方言、福佬閩方言詞匯、語法、發音的影響，產生了具有地方特色的客家方言。桂東南、粵西、粵北、粵中的客家話受粵方言影響，粵東北、閩西客家話受閩南語影響，贛南客家話受贛方言影響，四川、貴州客家話受西南官話影響，臺灣客家話受閩南語、高山族語言等地方語言影響，港澳的客家話受粵方言和英語、葡萄牙語的影響，國外客家話受所在國當地語言影響等等。直至宋末元初，閩西產生了具有中州古韻的客家話，而且客家話在不同地區又與當地文化交流、融合，最終確立了以梅縣話為代表的客家話(劉佐泉，1991；胡希張等，1997；司徒尚紀，2001)。盡管各地客家話受到不同方言影響，但是基本上各地客家人能互相通話。

語法結構和基本詞匯及語音等基本要素能對客家方言發生規范和制約作用。相比于其他漢語分支，客家方言與漢語直至現在仍有較多的相似或近似成分(劉佐泉，1991)。在有客家人的地方，包括海外都有客家話。因此，客家民系之所以成為漢族的一個獨立民系，說客家話是客家民系的重要特征之一(胡希張等，1997)。

3.文化

客家文化兼收并蓄，客家人從中原進入嶺南封閉山區，為了適應新的環境，一方面繼承中原風俗，另一方面又受新環境感應和土著文化的影響，許多風俗發生變異，最終形成客家民系自己的風俗文化，并以此作為民系特色區別于廣府系和福佬系(司徒尚紀，2001)。除保留了中原文化的特色外，客家文化吸收了瑤族、畬族、壯族等土著文化的因素，還與廣府文化、潮汕文化、湘楚文化、巴蜀文化等相互交流、滲透。

客家人的居住環境和形成歷史，使客家文化的本底是生產上的自給自足，商業上突出資源特產交易，建筑上強調聚族而居和群體式居住“客家大屋”，語言上保留中州古韻，又吸收當地土著方音，信仰上的多神崇拜，飲食中的咸、香、雜等特點。生誕、喪葬、嫁娶、禮儀、娛樂、山歌、民謠、歲時習俗亦有客家地區山地民系自身的特點。建筑風水觀、園林風水觀和崇尚土地等觀念是客家人在與自然環境相互交融的過程形成的 (曾平，2006；徐天河，2006)。客家圍屋的布局與結構反映了客家先民對“天人合一”理念和傳統宗法觀念的傳承與應用。“風水術”在客家地區的廣泛應用和風水林的種植與保護，反映了客家人對人與自然環境和諧統一的追求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這也是客家建筑文化的魅力所在。由此更進一步，形成了客家人和睦相處、團結互助、熱情好客、情系祖根的人文精神。

客家人崇文重教，這使客家人才輩出。客家人之所以重視教育，一是長期重視文化教育的歷史淵源的影響。二是對山多地少，生存發展壓力大的一種必然選擇。三是把金榜題名，衣錦還鄉作為走出貧窮落后的一種途徑。因而在客家地區支持教育，重視教育蔚然成風，據《廣東通志·選舉表》和《明清進士題名錄》統計，截至道光二年(1822年)興梅地區有舉人700人，進士120人，占廣東同類人才的14%和12%，幾乎與宋代就有“海濱鄒魯”之稱的潮汕地區相伯仲，崛起為廣東另一個人才中心(司徒尚紀，2001)。即便是旅居海外的華僑和港澳臺同胞也非常關心教育事業。從1978年至1999年，梅州籍僑胞共向家鄉捐資人民幣超過19億元，其中一半用于教育事業(馬國強，2003)。今天客家地區更是人才輩出之地。

4.經濟

長期以來，農業經濟成為客家區域發展的主線。這主要是中國大陸客家人大都居住在山地、丘陵地帶和各行政區的邊緣地區，相對于平原地區來說，土地貧瘠，可耕地少，交通不便。經濟生產方式都是以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方式進行，商品經濟不發達。早期由于受商品經濟的影響，這些地區也出現了一些以地方資源特產如木竹制品、山區土特產品為特色的簡單商品經濟。隨著交通條件的逐步改善和市場經濟的推行，這些地區也逐步建立起現代工業、農業、服務業等產業門類，經濟發展形式出現了較大的變化。

5.對外交流

客家地區對外交流兼有封閉性與開放性的特點。封閉性主要表現為，早期的客家人迫于自我生存和發展的需要，長期居住在山區，信息不靈，對外交往少，經濟、文化活動局限于本區域內部。同時，頻繁的、規模不一的與內外民系之間的大規模械斗影響了對外交往，以廣東西路“土客”大械斗影響最為深遠。這種宗族內外部的斗爭損害了彼此之間的友好往來，影響了本民系對外的交流和民系對外交往的形象，最終使自己囿于狹小的生存環境中，而表現出諸多的封閉性特點，進而也不排除個別客家人的自大和保守心理的滋生。

開放性主要表現為：一是客家人敢于在艱難的困境中不斷遷徙，尋求新的生存環境，甚至飄洋過海到國外打拼天下，創業圖強。在海外，客家人奮發圖強，披荊斬棘，辦學堂，建醫院，出報刊，宣傳新思想，傳播新理念，倡導新生活，都明顯表現了客家人開放、求變的民系特點。二是客家人自信、自強、自立、自我奮斗精神和客家女性勤勞、勇敢精神特別突出，而這些精神的發揮需要有一種開放的心態和開放的意識。從鄭成功收復臺灣，太平天國運動，劉永福抵抗法國侵略，到救亡變法、三元里抗英斗爭、黃花岡起義，再到廣州起義、贛南閩西革命根據地的建立，無不體現著客家人開放、求變，敢于突破束縛，追求自由，主張變革，尋求創新的開放心態。這是客家地區對外交流的基本特點。

6.客家特性與心理特征

客家人帶著中國傳統文化，從中原輾轉遷徙南方各省，歷盡滄桑，備嘗艱苦，在長期適應自然環境、自然災害、戰亂、土客爭斗的過程中，形成了質樸無華、團結奮進、立身行事、穩健踏實、冒險進取、吃苦耐勞、崇尚仁義、秉性剛直、習文尚武的特性(羅香林，1992；周建新，2006)。這些特性不僅表現在客家人的生活中，更表現在客家人對事業的追求和對人生價值的取向上。

海內外客家人具有相同或相似的心理特征：

一是對家族祖先的認同心理。客家人來自中原，深受中國傳統文化和宗法觀念的影響，表現出對家族祖先強烈的心理認同。葉落歸根、敬祖孝宗、光宗耀祖的思想根深蒂固，因而在對外交往中表現出生存的欲望及與社會其他勢力抗衡的結果是客家在宗族之外尋覓維系相互關系的紐帶，擴展為對整個客家民系的認同，具有強烈的族群意識，向心力十分明顯(羅勇等，2006；周建新，2006；曾平，2006)。客家圍屋建筑格局就是祖先認同心理最典型的反映。

二是拼搏創業、敢于挑戰、適應能力強的良好心態。客家人由于受人多地少、生存空間有限的自然環境影響，形成了拼搏創業、敢于挑戰的良好心態。這既是客家人追求自我價值的表現，也是受傳統的等級觀念、光宗耀祖思想的影響。在封閉的山地環境中，雖然表現出保守的一面，但更多地表現了一種外向型、敢于沖破現狀的心理特征，“人挪活，樹挪死”的俗語明顯說明了客家人在不斷遷徙中，敢拼搏創業、敢于挑戰、適應能力強的典型民系心理特征，因而在客家地區涌現了無數白手起家的實業家，大批的開埠僑領和無數的靠自己奮斗走向成功的政治、文化、商界精英，如羅芳柏(伯)、葉亞來、古石泉、胡文虎、葉劍英、葉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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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袁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