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術語學研究綜觀

摘 要： 俄國術語學在世界范圍內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通過介紹俄國術語學發展的主要歷程，勾勒出其三個主要發展階段：興起階段、成形階段以及進一步發展階段，簡要描述了俄國術語學研究的主要方向及其對中國術語學研究的啟示。

關鍵詞： 俄國，術語學

A Survey of Terminological Research in RussiaYE Qisong

Abstract：Russian terminological science is of world-widely great importance. This paper is contributed to the general process of development for Russian terminological science， which is mainly composed of the following three periods：the period of rising， the period of figuration andthe period of further development. Several directions of research in Russian terminology are also summarized. All of this can be useful for domestic terminological research.

Key words：Russia， terminological science

一 引言

1931年，奧地利學者維斯特(E. Wüster)的博士學位論文在維也納正式出版，術語學研究的序幕就此拉開。術語的理論研究以及實踐工作隨后在蘇聯、德國等國展開。目前，世界上主要的術語學派有德國-奧地利學派、俄羅斯學派、加拿大-魁北克學派、捷克-斯洛伐克學派。其中，德國-奧地利學派和俄羅斯學派的影響最大。

俄國人開始接觸術語始于彼得大帝時期，在翻譯西方專業文獻、編纂詞典等實際工作中都遇到了術語問題。科學技術的進步和俄羅斯標準語的發展帶動了科學語言的不斷發展，術語的翻譯與規范工作、術語詞典的編纂等皆得以加強。但術語學作為一門科學在蘇聯出現，源于上個世紀30年代初洛特(Д.С. Лотте)發表的《科技術語的當前任務》一文。這位俄羅斯術語學派的奠基人后來在談及俄國術語學產生的時代背景時指出：“一方面，技術應用以及群眾性的掌握科技知識都需要正確的、統一的、顯而易懂的術語；另一方面，國家的工業化與社會主義經濟的計劃性為創建術語并將其引入實際生活提供了可能。”^[1]

二 俄國術語學的主要發展階段

綜觀俄羅斯術語學70余年的發展歷程，可劃分出三個主要的發展階段：

1. 興起階段(20世紀30—60年代)

這一階段又可分成戰前和戰后兩個時期。

戰前的術語學研究可概括如下：

1)俄羅斯術語學派后來的幾位“經典人物”的術語生涯都是從這一時期開始的。德列津(Э.К. Дрезен)是繼洛特之后俄羅斯術語學派的又一位“重量級人物”。在蘇聯，維斯特的名字第一次出現正是在他的《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技術語言規范》一文中。世界語專家維諾庫爾(Г.О. Винокур)的第一篇術語學論文《俄語技術術語中的某些構詞現象》于1939年問世。列福爾馬茨基(А.А. Реформатский) 1931—1934年在從事印刷與出版科學研究工作期間，主持出版了《印刷術語詞典》《圖書名稱分類指南》等多部專業詞典，為后來從事術語學理論研究積累了豐富的實踐工作經驗。^[2]有趣的是，最先邁入術語學殿堂往往不是語言學家，而是工程技術專家，德國-奧地利學派的創始人維斯特，俄羅斯學派的洛特、德列津都是工程師。這也并非偶然，術語問題更容易在科技實踐工作中被覺察到。

2)1933年在蘇聯科學院下設立了技術與術語專門委員會。蘇聯解體后，這一機構由俄羅斯科學院接管，現更名為科學術語委員會。它目前是俄羅斯術語學研究的主要領導機構，研究內容包括術語的語義問題、術語的概念系統、術語詞典的編纂及術語數據庫的建構等。

3)這一時期，術語學家對術語學的一些基本問題關注較多，對部分核心理論問題，如科學概念與日常概念的區別、術語與名稱的區別、術語的本質特征、術語的結構以及術語建構的方法與模式等亦有所涉獵。

4)這一時期術語研究的主要方法是規定性的理想的術語和實際使用中的術語之間存在差別，術語學家起初對此認識不足，片面認為術語中不應該存在同義、多義現象等，這些都是規定性的做法。

戰后時期的術語研究呈現以下特點：術語學研究的隊伍壯大，涌現出一大批中青年學者；術語研究開始向縱深發展，與其他學科的橫向聯系加強，注重討論一些具體問題，如術語的地位問題、術語的語義特征、術語與名稱的關系、術語的歷時研究、術語的翻譯等；語言學家表現出對術語研究的濃厚興趣，術語學方面的副博士學位論文呈成倍增長的趨勢： 40年代參加答辯的學位論文僅4篇，50年代達50篇，到了60年代數量劇增至231篇。

1959年召開的首屆“全蘇術語學會議”是術語學發展的一個重要事件。會上，列福爾馬茨基作了題為“什么是術語與術語總匯”(Что такое термин и терминология)的發言，提出了術語(терминология)和名稱(номенклатура)的區別、術語場(терминологическое поле)等一些重要理論問題。會后，該文被單獨印制成冊并引起廣泛關注。學科定名是關系學科發展的重要問題。在很長一段時間，“術語學”在俄語中都用“терминология”一詞表示，但該詞本身是一個多義詞，還可表示“術語總匯”“術語集”等意義。在1967年召開的第二屆“全蘇術語學會議”上對此進行了討論，會上決定使用“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е”表示專門研究術語的學科——術語學。1965年坎黛拉吉(Т.Л. Капанадзе)教授在莫斯科印刷學院開設了首個題為“科技術語原理”的術語學講習班，內容涉及術語的語義與結構特征、術語的整頓與規范等。1970—1974年列依奇克(В.М. Лейчик)教授在莫斯科大學語文系為本科生和研究生開設術語學課程，標志著作為一門獨立學科的術語學走上講壇。術語標準化工作在這一時期逐步展開，1964年成立了全蘇科技信息分類與編碼科學研究院(簡稱ВНИИКИ)。它后來成為術語標準化的領導機構，并于1968年開始發行期刊《科技術語》(簡稱НТТ，起初是月刊，現改為半年一期)。目前，除了繼續制定、頒布術語標準與規范性文件外，建構術語數據庫成為ВНИИКИ的重要研究課題。同期，著名的俄語出版社從蘇聯百科出版社中分離出來，開始出版術語詞典，僅上個世紀70年代該出版社每年發行的術語詞典就達百部之多。

這一時期，術語學研究的方法逐步由規定性向描寫性轉變，術語的系統性問題開始引起注意。

2.成形階段(20世紀70—90年代)

這一階段，術語研究的地域范圍擴大，莫斯科仍是全國術語研究的中心，一些地區性的術語研究中心也相繼出現，主要包括：在莫斯科，蘇聯科學院語言所和莫斯科大學語文系成為兩個研究中心，分別聚集捷尼索夫(П.Н. Денисов)、達尼連科(В.П. Даниленко)，以及阿赫瑪諾娃(О.С. Ахманова)、 列依奇克、 格里尼奧夫(С.В. Гринёв)等一批專家。在列寧格勒，以庫季娜(Л.Л. Кутина)、蓋德(А.С. Герд)等為首的列寧格勒大學以歷史術語學和術語詞典學見長。在高爾基市，以戈洛溫(Б.Н. Головин)為代表的術語學家們將語言學統計的方法用于術語研究，并提出區分“語言術語”和“言語術語”。在沃龍涅什，語言學統計的方法也同樣受伊萬諾夫(С.З. Иванов)、阿紐什金(Е.С. Анюшкин)等學者青睞。此外，術語研究還在烏拉爾地區、西伯利亞地區以及蘇聯的許多加盟共和國內廣泛展開。全國性術語學會議定期在不同的城市召開，會議不再限于討論術語學發展的一般性問題，而集中探討某個專題。例如，1971年新西伯利亞的會議主題是詞匯學與術語學的關系， 在1974年列寧格勒會議上，術語的定義問題成為關注焦點，1975年的莫斯科會議集中討論了醫學術語問題等。到了80年代，學術交流更加頻繁，術語學研討會或討論班每年都在不同城市舉辦。1984年，國家標準中心下設的術語委員會組織了術語學講習班，每個季度都會邀請國內有名的術語學家舉辦講座。

同術語學課程相比，術語學教材的問世要稍晚一些。哈尤金(А. Д. Хаютин)編寫的《術語、術語集、名稱集》(1972)是蘇聯出版的第一部術語學教學參考書。阿赫瑪諾娃的《術語學：理論與方法》(1974)和《語言學術語》(1977)、列依奇克的《情報學術語：理論與實踐問題》(1977)、達尼連科的《俄羅斯術語學》(1977)是最早的一批術語學教材。

這一階段，理論研究和實踐工作都取得了長足進步。首先，注重對術語的結構、語義特點的語言學分析。例如，最終確立區分術語與普通詞匯的標準。術語的語義問題得到了充分研究，不再否認多義(полисемия)、同義(синонимия)、同形異義(омонимия)等現象的存在，開始分析出現上述現象的原由及其特點等。這一階段，每年發表的術語學研究成果達到150~200項，參加答辯的學位論文40~50篇，有些論文還刊登在像《語言學問題》《語文學》這樣重要的語言學雜志上。其次，制定了一系列的術語標準。截至1986年，蘇聯制定的術語標準共計1 792個，涉及的術語有10萬個。其中，國家標準642個，行業標準286個，帶有附錄的國家標準864個。作為經互會成員國之一，蘇聯還參與制定了100多個國際術語標準。術語學內部出現了一些新的研究方向：術語詞典學(терминография)的發展突飛猛進，這得益于上個世紀70年代蘇聯詞典學理論的蓬勃發展，國際詞典學理論研究中心從巴黎轉到莫斯科。1986年，就術語詞典學問題組織了一次專門學術研討會，會議論文集《科技詞典學的理論與實踐》于1988年出版。此外，術語數據庫(терминологический банк данных)、對比術語學(сопоставительное 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е)、術語編輯學(терминоло-гическое редактирование)、行業術語學(отраслевое 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е)等皆有所發展。

術語學的綜合學科優勢這一階段得以充分發揮，與其他學科的聯系更為緊密。系統論、符號學、分類學、統計學等學科的研究方法被用于術語研究。成形階段的一個突出標志是“術語學成為一門獨立的綜合學科”^[3]。

3進一步發展階段(20世紀90年代至今)

蘇聯的解體在一定程度上沖擊了術語學的發展，但術語理論研究和術語實踐活動仍在繼續。目前，俄羅斯主要的術語學研究機構除了已經提及的俄羅斯科學院科學術語委員會和俄羅斯標準化、計量與合格評定科學技術信息中心(曾稱全蘇科技信息分類與編碼科學研究院，后更名為全俄標準化和質量分類、術語及信息研究所)以外，還有俄羅斯術語協會。該協會成立于1994年， 首任領導人為塔塔里諾夫(В.А. Татаринов)，主要負責組織各地的術語學家每年召開一次的術語學研討會，出版術語學方面的專著，定期發行專刊《術語學》。鄂木斯克術語中心成立于1985年，它負責聯系西伯利亞和烏拉爾地區的術語學家發行術語詞典并培養年輕的術語學專家。90年代末，認知術語學的出現為術語學開辟了新的研究方向，它是在認知語言學和術語學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這一階段出版了一批具有代表意義的教科書，主要包括：馬爾丘克(Ю.Н. Марчук)的《術語詞典學原理》(1992)、格里尼奧夫的《術語學概論》(1993)與《術語詞典學概論》(1996)、塔塔里諾夫的《俄國術語學史》(1994—2003年)，它們的出版標志著術語學走向成熟。

三 俄國術語學的主要研究方向

術語學研究最初植根于語言學，特別是詞匯學，研究的方法也多來自語言學。但如前文所述，綜合學科的性質決定了它與詞典學、稱名學、信息科學等眾多學科密切相關并將它們的研究方法與最新成果運用到自身的發展之中，這表現為術語學內部逐漸形成了更為具體的研究方向。主要包括：

1類型術語學(типологическое 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е)與對比術語學

類型術語學與對比術語學在很多方面具有相似之處：在內容上，都主要分析專業詞匯，尤其是術語的結構、語義、功能方面的共性與個性；在研究方法上，通過選定一定數量的參數進行比較研究；在研究目的上，根據術語的特點劃分出不同的類別，以便于術語的整理、翻譯等。不同之處在于，前者僅限于研究同一語言內的不同專業領域內的術語，后者側重研究不同語言中同一專業領域中的術語。

2語義術語學(семасиологическое 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е)

術語的語義問題無疑是術語學研究的核心：一方面，這取決于術語的特點，即稱名特定專業領域中的概念；另一方面，術語的標準化、術語詞典的編纂等實踐活動在很大程度上都與之相關聯。

術語和概念之間并非簡單的一一對應關系。同義、同音異義、多義等語義現象，在術語中大量存在，但卻具有與普通詞匯完全不同的性質。起初，把一個術語表示多個概念的現象都稱為多義性(многозначность)。后來發現，多義術語與同形異義術語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只能出現在同一個專業領域內，后者則是歸屬于不同專業的不同術語。列依奇克的觀點多少值得借鑒：當某一術語意義分裂或稱名其他概念時，如果其中的主要義子保留，而次要義子分化，則構成同義術語；反之，則構成同形異義術語。由此看來，語言學、心理學、醫學中的“речь”只可能是同形異義術語，而非同義術語。術語與概念不一致的另一個表現就是用多個術語表示相同概念。非常有意思的是， “多義性”一詞在術語學中就有多種表達方式，如“синонимия”“дублетность”“вариантность”“равнозначность”“эквивалентность”等。格里尼奧夫對它們進行區分：同義術語(равнозначный термин)表示總稱，термины-синонимы和эквиваленты分別表示同一語言和不同語言內的同義(或近義)術語，варианты表示通過形式變化構成的絕對同義術語(如key word—keyword，графито—граффито)，дублеты表示形式完全不同的絕對同義術語(如lift—elevator，распылитель—форсунка)^[4]。有關術語語義問題的討論，目前仍在繼續。

3稱名術語學(ономасиологическое 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е)

維諾庫爾有句名言：“術語不是自己出現的，而是想出來的，被創造出來的”^[5]。語義學研究沿著從符號到意義的方向進行，術語學則正好相反：往往先出現一個概念，然后再給它下定義，最后確定術語。稱名學就是研究專業概念的稱名過程、專業詞匯現有的結構形式，以便確定、推薦最能產的術語稱名方法與模式。

就構成方法而言，術語與普通詞匯并無大異，主要包括形態、句法、語義以及從別的術語系統或外語中借用等，但不同之處在于：在學科概念體系發展的不同階段，新術語的構成方法亦不相同。研究發現，學科領域中最先出現的絕大部分術語是由語義方法構成的，普通詞匯單位的術語化(терминализация)是構成新術語的主要途徑；在概念范疇的確定階段較多地使用形態構成方法， 詞綴對構成新術語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專業領域發展成熟以后，較多地運用句法手段構成多詞術語或術語詞組。此外，術語稱名應充分考慮術語的理據性(мотивированность)、簡短性(краткость)、有序性(систематичность)等特點。

4功能術語學(функциональное 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е)

上個世紀60年代，伴隨著篇章語言學、信息論的發展，術語在文本中的功能問題越發受到重視，功能術語學逐步成為術語學中一個獨立的研究方向。功能術語學中有兩條完全不同的研究方向：一是從術語到文本，通過分析術語確定文本的不同特點與類型；二是從文本到術語，研究術語在各類文本中的使用特點。

5歷史術語學(историческое 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е)

從上個世紀70年代中期開始，歷史術語研究得到長足發展。一方面，術語的共時研究已經趨于成熟，但要揭示術語的起源、發展階段以及預測其未來發展趨勢，非歷史研究不能為；另一方面，“術語是凝集一個學科系統知識的關鍵詞”^[6]，歷史術語研究有助于揭示人類的認知發展過程。

6術語詞典學(терминография)

術語詞典在術語學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一方面，術語工作的成果最終往往體現為術語詞典；另一方面，術語詞典又可反過來指導各種術語活動，是開展術語翻譯、術語編輯及術語教育不可或缺的工具。因此，專業詞典的編纂在蘇聯得以快速發展，僅1950年到1979年的30年間出版的專業詞典就達700部。但由于缺乏必要的理論指導，詞典編纂的體例不一，效率不高，質量大打折扣。進入80年代，研究專業詞典設計、編纂與使用的術語詞典學異軍突起，其任務主要包括：研究術語詞典分類的一般原則，制定各類術語詞典選詞的科學依據，制定描寫與表達術語單位的統一原則。可以這么說，俄羅斯術語學在當今國際術語學中值得稱道的，一是術語核心理論，二是術語詞典學。

7 術語的規范化(нормализация термино-логии)

術語的規范化是術語實踐工作的核心。洛特在《科技術語的當前任務》一文中已經談到了術語的規范問題。上個世紀60年代，蘇聯建立了科技術語標準化系統并將其列為國家標準化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制訂了P-50-603-1-88號文件《術語與定義標準的準定》，并對術語標準化的工作方法和步驟作了明確規定。規范術語過程中還應該有一些基本要求，比如：術語與概念之間是一一對應的，應該避免多義、同形異義等現象的出現；術語的意義應與所表達的概念相符；術語應該盡量簡短，排列有序；規范后的術語要有一定的派生能力并且符合語言規范。

四 俄羅斯術語學研究對我們的啟示

俄國術語學研究成果豐碩。截至上個世紀90年代，僅術語學研究的副博士論文就達2 000余篇，因此本文的概括只能是粗線條的，不敢奢求面面俱到，但求把握學科發展的主線。“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了解完俄國術語學，不免產生一個問題：剛剛起步的國內術語學研究能從中得到哪些借鑒呢?

1. 同任何其他學科一樣，建立術語學非一日之功。在俄國，從洛特發表第一篇論文到術語學成為一門獨立學科用去了將近70年的時間，但在洛特之前很長時間俄國人已經開始研究術語。（注：關于術語教育在俄國的發展，可參照鄭述譜教授的“俄國的術語教育”一文，發表于《科技術語研究》2006年第2期。）在“術語意識”“術語觀念”都很落后的我國，術語理論研究任重而道遠。

2. 要與術語研究相關的各學科領域的專家建立聯系，這是由術語學綜合學科的性質決定的。俄羅斯術語學派的創始人洛特從一開始就意識到術語研究的復雜程度，強調應該建立一個由技術專家和語言專家共同組成的術語咨詢機構。事實證明，正是由于有像維諾庫爾和列福爾馬茨基這樣的語言學家加盟，術語學理論研究才得以快速發展。未來發展的趨勢要求術語學家不僅要和語言學家合作，還需聯合認知科學、計算機科學以及信息科學等各方面的專家。

3.理論研究與實踐工作并重，多種研究方法兼顧。俄國術語學研究包括理論研究與實踐工作兩部分。在我國，與科技術語標準化、規范化有關的實踐工作始于上個世紀50年代。1950年，政務院設立“學術名詞統一工作委員會”。1985年，國務院批準成立“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負責術語的規范與審定工作，至今已完成了對數十個學科科技名詞的審定。目前，參與科技名詞審定的主要還是各學科領域的專家，他們雖然諳熟本學科的專業知識，但對于術語學一般理論知之較少，術語學理論研究滯后的狀況有待改善。

從研究方法上看，俄國術語學經歷了“規定性—描寫性—綜合研究”的發展道路。應該說，術語系統是個復雜的多值系統，單方面研究難以揭示術語的全貌，多種研究方法兼顧無疑將是今后發展的主流。

參 考 文 獻

[1] С В Гринев， В М Лейчик К истории отечественного 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я. Научно-техническая информация， 1999(7).

[2] 鄭述譜. 俄羅斯當代術語學. 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

[3] S D Shelov， V M Leichik (eds) Russian terminology science (1992-2002). Vienna：Termnet publisher， 2004.

[4] С В Гринев. Введение в 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е. Москва：Московский лицей， 1993.

[5]В А Татаринов. История отечественного терминоведения.Москва：Московский лицей， 1994.

[6]鄭述譜.術語的定義.術語標準化與信息技術，2005(1).

葉其松：黑龍江大學俄語學院，1500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