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湟源西郊星泉村的一個農家小院,主人姓張,質樸、淳厚,是那種典型的高原漢子。當時正值七月,高原炎夏的陽光下,大片的麥田綠得似要流油,散發出鋪天蓋地的麥香。而張氏院中,櫻桃、蘋果等樹的枝葉更是綠得什么似的,就連樹之下一些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叫不出名字的花們也似乎為農家、為夏季而開,熱鬧得忘乎所以。不用說,與喧囂的城市、閉塞的樓房相比,這里是另外一個世界。這里是一片自然、淳樸、祥和的土地。置身于此,平日里的煩惱糾葛,恩怨溝坎,都會隨著山頂上的白云飛逝,伴著小溪的浪花東流。于是人間的世態炎涼、利益紛爭遠去了,精神世界的惆悵迷惘、難耐的蜚短流長沒有了。伴自而來的是逍遙自在的生活,舒暢愜意的心境!
心靈的火花迸發,情感的窗口洞開。利用空隙我采訪了這座農家院的老板張先生,他向我詳細介紹了興辦農家院的情況。
時年37歲的張先生,是土生土長的湟源人。立志脫貧致富的莊稼漢,20多歲便外出打工謀生。十幾年中飽嘗了外出打工的風雨生活與艱難困苦,春夏秋冬摸爬滾打,起早貪黑忍饑受凍,頂風冒雨吃苦流汗,苦熬一年可憐兮兮地掙上幾個錢。年終回到自家的土炕上,享受家庭的樂趣之外,也常常望著自家的房子與院子若有所思地發怔,總覺得有那么一點不滿足,他時不時的問自己:這樣能走上致富路嗎?什么時候才能把“貧窮”二字扔掉呢?在困惑與彷徨中他想到了互助縣小莊人興辦“土族風情園”而發家致富的經驗。2003年春節過后,他與妻子商量,利用農村自家的優勢,興辦農家院。說干就干,他通過自籌與貸款籌集11萬元資金,裝修房子,購置設備與家具,先后招聘廚師和服務員6人,于當年6月辦起了“星泉村張氏農家院”。大門兩旁的那副對聯彰顯著他的雄心壯志:“興偉業蒸蒸日上,展鵬程欣欣向榮”。
興辦農家院就要有農家的特色。繼承傳統,張氏農家院首先推出地方特色“湟源十大碗”,讓你享受鄉土飲食文化。那就是酸菜、洋芋、大肉、肉丸子、蔓菁、牛肉片等綠色菜肴,可邊打尖邊下酒。席間,配有農家小吃烤洋芋、豆面飯塊、青稞面魚、破布衫、地皮菜包、韭合、熬飯、涼粉、羊肉湯、豆面湯、大豆角等,可根據口味與需要任意選擇。農家土雞、自養羊、施農家肥的莊稼與蔬菜以及野生苦苦菜、馬葉菜,沒有污染,可讓你品嘗真正的綠色食品。
酒足飯飽后,走進鳥語花香的農家院,在金嗓子紅鳥的伴唱下,在滴水觀音、倒掛金鐘、太陽梅、月季等花卉的芳香中,可根據各自的愛好進行休閑娛樂,到蘋果樹下或院外,打撲克,下象棋,玩跳棋,打麻將。如搞集體活動可舉行拔河、跳繩、棋類比賽,或唱歌跳舞、猜謎語,或吟詩作對,令你自由釋放,盡情歡樂。
晚上,我睡到土炕上。下鋪毛氈,上鋪棉褥,蓋著紅緞棉被,暖融融的比睡席夢思、洗桑拿浴還舒服。從農村走出來的我40多年又一次躺在溫暖的帶著土香味的炕上,確有一種“回家”的感覺。跟著感覺走,我仿佛又回到青少年時代,睡土炕,吃野菜,玩斗雞;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隨父母下田,施肥除草,打水澆園……
星泉村張氏農家院越辦越紅火,聲名遠播。幾年來,四面八方的客人慕名而來,有的來自青海周邊省區,如甘肅、寧夏、四川、陜西等,有的來自南疆北國,如廣東、上海、北京、天津等,他們都高興而來,滿意而去。這所農家院辦得好,名利雙收,經濟效益逐年有增,不僅還清了銀行貸款,還購買了農用汽車,添置了幾臺高檔家電。有文化意韻的廳堂壁上懸掛著中國書法家協會副主席劉炳森先生書作,畫家倪秋月畫作,昭示著這座農家院的興旺與發達。
在星泉村張氏農家院,我們飽賞田園風光、享受鄉土文化與湟源飲食文化的同時,還收獲了文學寫作經驗。在這里,西寧市文聯主席方標先生主持了文學創作研討會。會上市文聯副主席、知名作家劉會彬先生首先發言,從自身的寫作實踐出發,深入淺出地重點介紹了文學寫作采訪體會;青海省作家協會副主席、著名作家井石先生著重介紹了自己多年的寫作體會;長篇小說《麒麟河》的作者、知名作家陳元魁先生就中短篇小說到長篇巨著談了創作體會……行家里手們從理論到實踐為與會者介紹了文學寫作經驗體會,給大家上了一堂生動的文學寫作課,讓我獲益匪淺。
住農家院,吃農家飯,品農村飲食文化,賞現代農村文化,交流文學寫作經驗,既深入了生活,積累了素材,又學到了寫作經驗,提高了創作水平,一舉多得,我心里只有一句話:感謝湟源農家院。
湟源農家院真好,到農家院采風、研討文學創作更好。向往美好是人的本性,我自然難免,我期盼著再一次走進湟源農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