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灣的綜合效益及人為造成地理、環境變化的影響分析

摘 要：對深圳灣的歷史價值和意義、人文價值、景觀和旅游等經濟價值和生態作用等進行了比較全面的分析，指出深圳灣對深圳市的綜合效益巨大，對于深圳濱海城市品牌的構筑和歷史、文化特色的形成與傳承、經濟效益和生態作用等方面具有著無法用金錢計算的長久性的作用。

關鍵詞：深圳灣；綜合效益；填海；環境

1 深圳灣的重要作用

1.1 深圳灣的歷史意義淺析

深圳灣千百年來就是當地漁民辛勤耕耘、采收成果的寶地，海灣南面及東南面為香港、北面為深圳，公元前214年，深圳屬設置在嶺南的南海郡管轄，在公元331—1573年，深圳市最早的前身寶安作為縣，建制始于公元331年(東晉咸和六年)。后歷朝各時期管轄區域和名稱有所變動，曾改為東莞縣，后又改回新安縣；公元1573年，明萬歷元年，朝廷擴建東莞守御千戶基地，建立新安縣，并建縣治于南頭，轄地包括今天的深圳市及香港區域。經濟以產鹽、茶葉、香料和稻米為主。變動影響到現在的事件是在公元1898年(清光緒二十四年)，清政府又與英國簽訂《展拓香港界址專條》，將新界租給英國99年。至此，原屬新安縣的3076 km²土地中，有1055.61 km²脫離其管轄，深圳與香港從此劃境分治。1913年后又復稱寶安縣，直到1979后，成立深圳市。

香港也因有數十公里長的深圳灣及深圳河而成為與大陸僅有很少陸地連接處的一個海島。在長達近30 km(海灣一側的海岸線)的深圳灣兩岸，人們隔岸相望，以魚船或渡船作為來往兩岸的工具。由于是海灣，相對于向外開闊的海域不同，其特定的海洋環境，給予了許多魚蝦、貝類及其它海洋生物棲息、繁衍的好場所，由于還分布有珍稀的紅樹林植物，更使得這一片海灣海鳥群聚、水中各類生物豐富。因此這個海灣同時養育著海灣兩岸人民。香港和大陸的人民對這片海具有著深厚的感情。雖然在鴉片戰爭后，香港被英國占據管轄，但深圳灣這個海上明珠留給人們的美好回憶和許多美好的傳說，一直使得兩岸人民對她深藏獨特的關愛之情。

1.2 深圳灣的人文價值

由于深圳以濱海城市而著稱，其中深圳灣就是構成其濱海城市的一個最主要的環境，長達約30 km(一側海岸)的海灣海岸線，正好處于羅湖區的一部分、福田區和南山區3個主要中心城區的南面，其跨越周圍區域是一個典型的海濱區域代表地，深圳灣的存在給多少文人墨客以遐想，許多贊美深圳的文章詩篇從此而出，或賦以主體予重要的襯托。華僑城依此而建，成為深圳最有名的文化、旅游的勝地。上世紀90年代初和中期，人們在深南大道行走，就是置身于海濱長廊之上，陣陣海風從海灣吹來，登上世界之窗內的埃菲爾鐵塔(仿真)就能看到邊上的海灣和大片的紅樹林、還有那飛舞嬉戲的海鳥。這些都是深圳灣提供給深圳市巨大的文化價值和潛能，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而且在羅湖、福田和南山這三個最主要的深圳中心城區，就是依賴著深圳灣這個海灣而給人們與濱海城區的感受，同時也是此三個區成為具文化、經濟等熱點區域的重要依托背景(圖1)。其文化價值之大是無法用其它東西來替代的。

圖1 深圳灣地理位置圖

1.3 深圳灣的景觀、旅游等經濟價值

深圳灣及其所形成的環境背景是吸引國內外游客的最大的亮點之一。原因是，人基本上都有迷戀大海的情懷，到深圳的國內外人士在羅湖、福田和南山幾個區，就會有身處海濱的舒適的感受和一種蔚籍、愉悅的心境，其實當地的居民也同樣會如此。同時，在沿深圳灣海岸而建的許多各具特色的建筑，尤其是世界之窗、中華民俗文化村、錦繡中華、歡樂谷等在深南大道靠海岸一側的系列景區，更是賦予了這里長達數十公里范圍的風景、游覽名勝的魅力而享譽世界。

由于稍登高即可觀海景，加上徒步還可行至岸邊與紅樹林相依，聽鳥歌蟲鳴，觀魚船點點，遠眺可見對岸的香港，其自然景觀與結合歷史回憶的人文景觀綜合在一起如此的迷人、而富有豐富的內涵，這也就是深圳的深南大道和沿途如此具有魅力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深圳的上述各要素是吸引各地人士前來觀光旅游的重要的源泉，每年將大批游客吸引到深圳，統計表明，1997年以來，深圳旅游業每年總收入相當于全市每年國民生產總值的15%以上。2004年，全市旅游總收入380.66億元，其中旅游外匯收入17.87億美元，分別占同期全國旅游總收入的1/16、全國旅游外匯收入的1/12。 深圳假日旅游發展在全國居領先水平。2004年，深圳3個旅游黃金周共計旅游收入77.26億元，其中春節黃金周旅游收入34.74億元，居全國主要旅游城市第一位。旅游業涉及交通業、商業、餐飲業、旅館業、旅行社、娛樂服務業、郵電業、銀行、保險、房地產業、文化藝術等70多個行業。據測算，深圳旅游業每增加收入1元，便會給相關行業帶來5~7元的增值效益，高于國際上4.3元的平均水平；自1997年以來，深圳每年旅游總收入、旅游外匯收入連續居全國主要旅游城市前四名，接待過夜海外游客人數連續多年居全國主要旅游城市前兩名。

何況在上述與旅游、自然地理和因此而形成的文化及生態環境等相關的因素吸引各地人士來進行商貿、制造加工和文化等產業經營所產生的價值的要素份額所占比例更大。在此基礎上，游客再將深圳的美譽進行傳揚，更進一步提高了城市的知名度。進而吸引更多的人士前來觀光、創業，促進經濟和文化的進一步繁榮。這就是城市生態環境、景觀、文化與經濟的相輔相成、互為依托的關系。

1.4 深圳灣的生態作用

深圳位于我國南方，為北緯22°27'～22°39'，東經113°52'～114°21'的位置，屬南亞熱帶地區，年平均氣溫為22.3℃，最低氣溫為0.2℃。最高氣溫為38.7℃，夏季比較炎熱。深圳灣在其南面，長而寬的帶狀的海灣，正好在盛吹東南風的夏季，由于前面開闊的水面，便可形成風速比較強的東南風而吹向深圳市區。可起到明顯的散熱降溫作用，這大大緩解了深圳市的城市熱島效應。同時，由于在海灣的南面對岸就是香港大片的陸地和樓房等，白天的光照形成的地面輻射熱如果沒有深圳灣寬闊的海面進行水的汽化等降溫作用，以及開闊水面上由于很低的輻射熱形成的明顯低的氣溫的話，則香港陸地的大量熱量就會直接進入深圳的主要城區，而加劇深圳的城市熱島效應。

另外，由于白天海洋水面的氣溫比陸地低，因此深圳灣的水面就會形成冷的空氣從下方吹向深圳陸地，陸地的熱空氣被上抬，形成比較強的海風，這樣不僅風能將熱能散失，同時低溫度的風，對降溫又是起到生態效益的雙重的作用。同時，海面上吹來的風水蒸汽含量較高，能明顯降低城市的夏季各種活動形成的干燥炎熱的程度，提高空氣濕度，有利于各類動植物的良好生長與活動。

在生物多樣性方面，由于有了深圳灣的海岸潮間帶和紅樹林等群落的環境，大量本地產和來自各地的遷徙性鳥類等動物來此聚集，大大豐富了深圳的動物和植物的生物多樣性，每年有100多種10萬只以上的候鳥在此停歇或過冬，是重要的國際候鳥停歇站；保護區有高等植物41科98種，鳥類18目44 科189 種，兩棲爬行動物31種，哺乳動物15種，昆蟲96種，大型底棲動物86種，藻117 種。不僅形成了好的生態景觀，對于深圳市整個城市的生物在養分、能量、信息的相互交換、傳遞及生態系統的平衡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含對城市植物生長發育也起到的良好的促進作用。而深圳灣的這些重要生態作用過去也均未被注意到。

2 深圳灣的地理及環境變化

2.1 地理變遷及對海灣的影響

深圳灣為珠江口伶仃洋東側中部的一個內寬外窄的半封閉型淺水海灣，海灣直線長17.5 km，平均寬度約7.5 km。深圳灣口門外與伶仃洋東槽礬石水道-暗士敦水道相接。海灣水域面積約90.8 km²，平均水深2.9m， 最大水深不超過5m.，深圳灣大部分沉積物是由潮流攜入本區的淤泥和粉沙，每年通過深圳灣灣口進入灣內的懸移質沉積物為831×10⁴t·a^-1，而通過河流搬運的總輸沙量為8.38×10⁴ t·a^-1；匯入深圳灣的陸域河流有深圳河、大沙河及元朗河，前兩條河流屬于深圳，后一條屬于香港，深圳灣陸域泥沙來源主要來自上述三條河流。其中深圳河的輸沙量最大，分別為大沙河、元朗河的3. 3 倍和3. 9 倍。

由于近10多年來深圳不斷地大規模填海工程的實施，深圳灣在這10年內，尤其是從2000以來，發生了地理上的過去數千年也不曾有過的變動，而且是最不被人們所希望的結果——大面積縮減。目前，深圳灣在人工填海工程作用下已造成海灣面積比原來減少約6-7%，由于在海灣的幾處同時填海，尤其是在福田紅樹林保護區范圍為主要填海區，許多地方深圳與香港南北兩岸的距離從原來的7 km，到現在的4.5 km，一些地方，如深圳河的入海口附近，已經填得幾乎與香港相連了。

自1988 年以來， 深圳城市建設就有8項工程占用福田紅樹林鳥類保護區紅線范圍內土地面積達147 hm² ， 占原整個保護區面積的48. 8 % ，共毀掉茂密紅樹林35 hm² ， 占原紅樹面積的31. 6 %。昆蟲種類減少45 % (1994 - 1999 年間)， 鳥類減少46 %(1992 -1998 年間 )。

由于海灣面積的大幅減少，深圳灣的上述降溫、增加大氣濕度、較強的海風吹拂等重大的生態作用大幅度消失，在深南大道已經感覺氣溫比填海前要高，因為原來世界之窗的建設工人下班后就到邊上的海灣洗刷乘涼，而現在海岸距世界之窗已遠在2.5 km之外了。而且現在在世界之窗等景區登高，已經很難看到紅樹林和海面了，更難覓海鳥，只見幢幢樓房。雖然現在在靠填海新建的濱海大道旁建了海濱的公園，但由于海灣已經狹窄，原來的大片自然的紅樹林已經被毀壞而消失，因而也就難找與此相關的海鳥等蹤影，景觀很差。但作者在調查中還是發現，即便這樣，還依然吸引著許多要在這帶有歷史意義的地方留步、深情地看看那隔海的香港，體驗和回味、想象往昔的景象。這其實是讓人感動的場面，更體現了人民熱愛祖國的真摯的情懷，以及保住和恢復這個具有重大歷史價值的海灣的意義。

但現在的事實是，上述原本具有的歷史的價值、文化的內涵、印象和其傳承的依托，本來可以是長久性的巨大的旅游經濟效益和生態作用已經在快速地消失，而且幅度很大。

2.2 環境變化的影響

由于深圳是工業發達的城市，加上常住人口超過1000多萬，各類污水排放量很大，在經濟快速發展的20多年里，由于各種原因，深圳河、大沙河等向海灣排放了大量的污染物，如重金屬在2001年測定深圳河的排放量仍相當高。尤其在大沙河附近的海岸，作者在調查中看到海水的顏色呈灰色、渾濁稍帶黃色；在蛇口工業區附近的海岸，由于污染，已經看到海水將岸邊的石頭泡染成黃綠帶灰色。“海水污染，不要游泳”的告示牌豎在旁邊，對于海灣的旅游效益產生了很大的負面影響。在這些地方調查，可以聞到海岸附近的水中傳出的陣陣的臭味，尤其在退潮時更為明顯。達到國家海水質量標準4類水質(GB3097-1997)，為污染狀態；有時還可看到水面上的一些油污。當然在海灣當中的情況，由于稀釋的作用，情況可能會好些。

深圳灣的海水及海洋沉積物重金屬等污染物的含量Pb、Cu、Cr、Cd、Zn、Ni等的含量1998年和2002年的測定值處于二類接近三類標準的范圍，Cu和Cd的部分測值還達到了三類標準的水平。

在2000年所測的各污染物無機氮、活性磷酸鹽、石油類、化學需氧量、懸浮物指標，其綜合污染指數達到1.7，為污染狀態。而到2004年，深圳海域屬嚴重污染水域(劣于四類海水水質標準) 面積已達549 km²，約占深圳海域總面積的51.9%，其中深圳灣是主要的重污染區之一。深圳灣赤潮的發生率、嚴重程度和持續時間也較附近其它海域要高 。深圳灣養殖牡蠣不宜食用；許多大型海洋底棲動物如螺、蚌等數量與污染物的含量成負的相關關系。

3 深圳填海造地的成本與效益初步分析

深圳長期有向大海要地的說法，而實際上，從考慮到整個社會系統的成本、自然系統和經濟系統的成本與效益的角度分析來看，深圳的填海工程綜合的效益可能是很差的。而在深圳灣的問題上，結論應該是完全不能填的。

可以說，“向大海要地”的說法是一種托詞，而不斷要增加靠近海面一線海景的地皮和樓價、追求暫時的經濟利益才是最主要的目的。我們會常看到填海后的地皮或樓價是多高的報道，據統計資料及地形圖量算，截至2002年，深圳市各處已經填海圍墾造地共約26.8 km²；以1987年深圳市第一次拍賣土地價格為參照體系，填海造地每平方公里去掉造地成本，可增收4.41 億～4.76 億元人民幣，平均為4.59億元·km^-2，總填海面積26.80 km² ，則直接經濟價值為123億元。但因海洋旅游業每年就給深圳創造250多億的產值，相比就顯得填海其效益很低。2004年深圳的旅游直接總收入380.66億元，旅游業的利潤率較高，保守地按照30%計算，每年的純收入就達114.2億元，也就是說，深圳填海工程20多年所產生的直接效益，僅相當于該市旅游業保守計算的約一年純收入的效益；而僅是以2004年旅游業的產值額換算比。而那些地皮其實也不比廣州和上海等其他不填海的地方能有多大的增加值和效益，可能那些地方統計其綜合效益還要高出其許多。因為每當填海后形成的新的地皮的樓盤推出時，都稱是沿海寶地，一線海景；但隨著不斷地向前填，原來的那些所謂的濱海地帶都又成了貶值的內陸，就這樣不斷地重復，被一些開發部門不斷贏利，而一批批高興一時的高價購樓者樓房地理位置在不斷地一批一批地貶值。形成了一種追逐這種利益的怪圈。得到的僅是少部分團體的利益，而造成的損失是多大，如果用錢換算，可能這樣的許多開發效益幾乎是負的。

除了上述元素外，還必須要考慮，凡一個工程或經濟行為，必然有一個機會成本問題，即同樣的投資數額或其他成本，選擇了A計劃，就意味著放棄了用同樣成本選擇B計劃所得的任何收益。因此用那么大的成本進行了填海造地工程，如果計算在同樣投資數額開發條件下，選擇不填海，在陸地上進行發展，將開挖的土料像內地那樣找凹地或經過評估后，選擇沒有特有生物種類的區域，或極少數地方采取將部分珍稀植物移植搬遷后，少量地選擇一些山谷等低地填放，另建山丘，組建小范圍新的植被區、花園等的辦法，將節省的這部分資金用于其他方面所得到的收益，加上同樣在其他地方拍賣地皮和蓋樓的收益，同時，由于保住了沿海的海岸和原有良好的環境和生態系統，以及上面所述的它們產生的各類巨大的價值和作用換算成錢所得到的收益，我們可以認為填海工程的效益比選擇另一個渠道實施發展的效益要明顯的差。

據了解，深圳的填海工程還在繼續，而且到2010年將計劃填海造地量是過去20年的1倍多。在此告誡，深圳應全面重新審視過去的填海計劃，對不合理的計劃部分要最大可能地立即停止實施、修改和采取可能的彌補措施。

當然，我們不能說填海的行為和工程是有意的一種破壞行為和蓄意建立在犧牲大多數人利益換來少部分部門利益的過程，因為那時的計劃沒有那樣的綜合性，尤其在認為只要獲得能看得到的數字上的贏利就是成功的概念盛行的時期。因此，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即停止、改正、補救才是積極、唯一有用的辦法。更何況深圳是與大陸直接相連的，根本不存在像香港那樣的向大海要地的需要。因為寶安、龍崗等區，以及其他幾個中心的城區的北面存在著廣闊的發展空間。可能開發挖掘的土石無處傾泄、才想到要填海，又認為是一舉兩得的事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恐怕最需要謹慎的就是在城市附近的填海了，應力爭以能不填為最佳方案，尤其像深圳灣這樣的海灣可以說是完全不能填的。因為內陸的省份同樣也在城市設施、建筑方面快速發展，他們的建筑開挖的棄土也處理得很好，并沒有要運到大海去傾倒。即便認為香港有這樣的需要，也不能隨意地填海，只能是經過從生態、地理、經濟和人文、社會效益及可持續發展的角度全面考慮，很少量地在向外開闊的海面區域適當地填而已。

4 深圳灣的變化趨勢預測

由于不斷地填海，使得深圳灣面積減少，因而納潮量隨之減少，潮水的流速減慢，在1977、1988和1999年測得的深圳灣海水水域面積分別為(km²)：107.6、104.9和 90.8，納潮量分別為(108m³)：1.47、1.44 和1.24，三個時間段納潮量相比分別減少了 2 %和15.6 %。

深圳灣主要靠納潮量維持水的深度，從1907年至1947年的資料統計表明，在這40年里，年平均淤積量為156.7×104 m³，年淤積強度為1.69 cm·a^-1，灣內海底淤積幅度平均約為0.8 m，淤積強度1.9 cm·a^-1。這個結果形成原因值得深入分析，可能與那段時期香港一側大量的土模建設，形成大量泥沙匯入海灣有關。但如按那時期的參數統計，如果深圳灣是這樣長期的單向積累性淤積的話，由于深圳灣的水深平均只有2.9 m，因此約170年就會基本消失、而形成陸地。

由于大面積的填海活動，已經人為地加快其縮小，另一個方面，即便現在開始馬上能夠做到全面、而且是永不再對此灣填海，由于海岸已大跨度向灣內推進，如僅從羅湖口岸至皇崗口岸一帶，也正好是深圳河入海口處的長數公里的海面已基本被填成與香港一側的陸地連接；原來是大部分為大海分隔的兩地已基本在從最窄處開始被大幅度地人工聯成陸地了。在濱海大道沿線，許多地方已經向海灣推進2.5 km，深圳大學附近及蛇口原來的“海上世界”一帶都有大幅度的向灣內推進陸地。這樣，就造成了沿岸許多的河流，尤其是兩條匯入深圳灣的深圳河與大沙河的河道正好都是填海的地方，因而導致這兩條河人為地在用土石筑岸而向海灣延伸，據研究推算深圳河、大沙河及香港一側的元朗河總輸沙量為8.38×10⁴ t·a^-1。這就造成平時和大雨時，深圳一側的這兩條河流大量陸地上的泥沙和其它淤積物可以更快地直接輸送到海灣的近中間部位，而加快其泥沙和其它淤積物沉積對海底的填高作用。進而比上述預計可能消失、形成陸地要早得多，如不控制，可能在幾十年內即可填滿海床，成為陸地。

目前深圳灣已經在較明顯變淺，在2007年5月底的一次調查中，看到退潮后，幾乎65%的水域能看到露出的海床，幾乎所有的船只都架在淤泥上，而不能動彈，在90年代初，即便再大的退潮，也同樣能很大范圍地行船。

如再不立即采取強有力的有效措施，一個具有上述巨大的綜合效益，對深圳具有著特定重要作用的深圳灣將漸漸地、依依不舍地消失，人們將追悔莫及。

5 對策

5.1 立即全面停止填海工程，甚至考慮挖土還海

應立即全面停止對深圳灣的任何填海工程，這是目前第一重要和必須要做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較有效地控制海灣縮小的進程。目前，雖然本屆市政府已經聽取一些反映，而做出停止向深圳灣填海的決定，可以說是一個讓人欣慰的消息，但不從根本上認識到深圳灣的上述重大的意義和價值，僅從保護紅樹林等角度出發，可能還不能從根本上禁止繼續填海的事件發生，因為保護紅樹林的間接作用也是許多人所不知的。疏于管理、小集團利益的驅使，可能各類的蠶食侵占海灣的現象還會隨時發生。因此，必須付與有效的嚴控措施，全面禁止任何向深圳灣的填海活動，必須列入當地地方的強制性條文。而且要從理性上認識到長久保護深圳灣的重大的意義和對市民長久造福的作用，做好此項工作。

5.2 全力嚴控向海灣排污

立即全面采取行動，大幅度地減少甚至消除對海灣的排污，要對進入深圳灣的所有河流、小溪進行嚴格的排污現狀調查，找出排污點和各處的排污量，采取最嚴格和有力的措施，對企業的要增加處理污染物設備和確保隨時跟蹤其運轉處理污染物過程，測定外排水質。對各處的生活污水，要采取以管道截污為主的方法，將污水送到污水處廠統一處理后達標后外排。確保通入深圳灣的所有河涌的水質達到國家標準。從而達到慢慢恢復水環境的目標。

5.3 將排入灣內的泥沙減少到最小限度

對所有通入深圳灣的大小河流不同時段和季節匯入海灣的泥沙量進行重新的統計，找出泥沙進入河道的原因，全面采取有效措施，對河流經過的各區域進行防止泥沙進入的處理工程，尤其對雨季的水土流失、洪水攜帶的作用要全力減少到最低限度。對各河涌要采取有效的護堤工程，防止和最大限度地減少沖刷攜泥沙入海的現象。

5.4 考慮海灣的清淤工程

由于深圳灣具有上述人為和自然環境構成的容易形成的積累性淤積的現象，現存在加快變淺的趨勢，所以，必要時在最小限度影響海底生物的時段，要采取人工海底清淤工程，將海灣從各處堆積來的泥沙用清淤船搬至陸地深處適當地方還原性地利用或其它深海域填放，但深海域填放應從生態學角度進行適當的評價。但比深圳向其深海域管道長期排污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幾乎可以是物質的還原，而后者是關系到可能直接構成深海污染物積累，影響海洋生態系統正常運行和海產品食用安全等一系列問題。

5.5 加強沿岸潮間帶動植物的保護

對現有的紅樹林群落進行有效地保護，防止污染，同時防止毀林養殖等現象，同時要采取積極的人工輔助措施，進行幼苗的培植，在因填海而新筑的岸上補種紅樹植物植株，加強護理，幫助其早日成林。進而起到護堤、恢復各類與紅樹林關聯的動物的數量，進而逐漸恢復深圳灣潮間帶的生態系統，即便是海灣面積已經比原來減小的前提下。

望社會各界共同努力，讓原本美麗的深圳灣能夠繼續發揮其巨大的作用，而且將永久地給深圳人民和世界人民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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