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教育學家李鎮西在一篇文章里說:“語文教師應該善于點燃學生思考的火花,使語文課堂成為學生思考的王國!”語文教師如何在課堂教學中點燃學生思想的火花?
課堂應是寬容的。我認為“寬容”體現在教師教態的自然親切,有親和力,還體現在思想上允許不同意見的存在,尤其是與教師本人的不同意見的存在。
前幾天聽了深圳寶安區公明中英文學校小學五年級的一堂語文課《放棄射門》,感慨良多。這篇文章的主旨是頌揚一種人性美。球員福勒在對方的球門前只需抬腳一記漂亮的射門,他所在的球隊就可以獲得巨大的榮譽和一筆可觀的獎金。但福勒為了不傷及對方守門員西曼卻放棄了射門。
圍繞這一舉動,學生們在老師引導下進行了一場課堂“實話實說”現場模擬。分別由幾位學生扮演福勒、西曼和教練、隊員。其他學生可以隨便提問。有的問福勒:“你為什么放棄射門呢?你當時怎么想的?”有的問西曼:“你想過感謝福勒嗎?怎么感謝呢?”那位扮演西曼的學生說:“我請他吃麥當勞。”又有人問福勒的教練:“你怎么看待你的球員放棄射門呢?你會嚴厲批評他嗎?”老師提問學生:“你們更喜歡福勒還是西曼?”學生們各抒己見,言之成理,顯得很有主見。有些學生并不贊同福勒的做法,老師饒有興趣地傾聽他們的回答,并沒有武斷地讓所有學生都高聲贊美福勒并上升到人性美的高度。
這堂課在學生激烈的討論中結束了。我想學生們收獲的不僅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和人性美,還有尊重、主見以及想象力、創造力等等。
課堂應是“討論合作探究”式的。我認為讓學生們參與討論學會合作,能在集思廣益中提高思想認識水平。
近來我上課外美文閱讀課有一些體會。我在前一天發下閱讀資料給學生,讓他們先預習。指導他們在預習時把握文章的主旨和作者的思想感情;遇到不會讀或者不會解釋的詞語主動查字典解決;注意一些詞語在具體語境中的含義;關注修辭手法的運用及其作用;能找出重點句子并做賞析。第二天的語文課我通常先給出10分鐘讓學生分組討論,給他們一些準備的時間,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再鼓勵學生大膽質疑,把自己在閱讀時遇到的問題或者認為重要的問題提出來讓全班探討,并由學生來答疑。我對他們精彩的回答予以肯定贊揚,對不太準確的回答我會委婉地指出并提出我的意見供學生參考。我甚至讓他們任意點同學回答問題,這激發了學生濃厚的興趣,形成了一片探究之風。作為鞏固,當天的作業我布置學生把課堂上同學的提問和回答記錄下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我感覺學生的閱讀能力有了很大提高,看來這得益于“討論合作探究”的課堂。
有一個扼殺創造力的典型例子。在一節小學的課堂上,語文老師問學生:雪融化后是什么?小朋友們興高采烈地討論開了,不大一會兒,小手紛紛舉了起來。一個學生說:“雪融化后是春天。”老師搖搖頭。又一位學生說:“雪融化了是溫暖。”老師還是搖頭。“雪融化了是快樂”“雪融化后是綠色的田野”......,但是老師對以上回答均搖頭否定。最后老師給出了標準答案:“雪融化后是水。”
多么蒼白無力的標準答案,它遠比孩子充滿想象力的回答遜色多了。孩子們憑著一顆“純真的心”去感受周遭的一切,并與它們溫柔地對話,他們的心不寂寞。
讓我們勇于創新,多一點“雪融化后是春天”的“異想天開”,少一點“雪融化后是水”的標準答案。英國詩人布萊克說過:“打破常規的道路,通向智慧之宮。”一個人若要有所發現,有所創造,就要打破常規,敢于創新,探索未曾走過的路。
著名學者、華東師大教授許紀霖在向記者談到我國中學語文教育的問題時說:“我在大學里教書,我對學生做的第一件事叫做‘消磁’,就是要把他們在中學里學的那一套東西全部‘消’掉。我發現我的學生回答問題的方式好像總有一個標準答案,張口就是一二三四,唯恐漏掉什么。我告訴他們,你首先把這一套東西全部忘記。然后我再告訴他們,應該怎樣自己來學習,怎樣思考和回答問題。可他們一下子有點轉不過來,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原來那套方式。”
多么可怕的“消磁”!誰扼殺了學生的創造力?是語文教師嗎?還是當今的教育體制?
我常常感到困惑也常常反思的一個現象就是:孩子在小學階段上課尚能踴躍舉手,課堂活躍,而上了中學通常就變得沉默寡言,課堂沉悶。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現象?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處于青春期嗎?我想這個問題如果再不引起我們的重視,久而久之,學生的個性和創造力就在“沉默”中消失殆盡了,這絕非危言聳聽。
王勤,男,現居廣東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