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指導人員所謂干的“雇傭工”工作,不是幫助各單位起釘子、縫檔案、蓋歸檔章、抄目錄等,而主要的是分檔案保管期限。這是業務指導人員干的主要的“雇傭工”工作,也就是應該有誰來做這項工作,才是問題的關鍵。分檔案的保管期限工作,實際上就是檔案鑒定工作。對于檔案鑒定工作有誰來做的問題,既是一個理論問題,也是一個實踐問題。按照英國著名檔案學家希拉里,詹金遜提出的“文件形成者是檔案鑒定合適的人選”的觀點,這項工作應該由各個單位的文件檔案形成者來做,也就是文件形成者交什么,單位檔案人員就保管什么。這里對于檔案鑒定連單位檔案人員都不用插手,就更沒有檔案局業務指導人員的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會出現檔案業務指導人員“越俎代庖”甘當“雇傭工”的現象了。但是,對于詹金遜的觀點,美國著名檔案學家謝倫伯格提出了“檔案人員才能勝任鑒定工作” 的相反觀點。在美國只有收藏到檔案館的才稱檔案,所以,在美國只有在檔案館工作的人員才是檔案人員。如果檔案鑒定工作由檔案人員來做的話,“鑒定是檔案人員的主要職責”,那么也就不存在檔案業務指導人員“越俎代庖”甘當“雇傭工”之說了,這是檔案人員的分內工作。對于檔案鑒定,我國檔案學者陳兆祦、和寶榮認為:“由于檔案原是文書、業務部門活動中形成的文件,他們對自己所形成的文件的作用最清楚,由他們來劃分保管期限比較容易,也能較正確。但是,機關文書和業務人員確定文件的保管期限,往往出現只從機關工作角度考慮保管價值的局限性。對此,檔案部門要給以咨詢和指導,以便全面地判定文件的保管價值,合理地劃分各種保管期限。”但是,這里有一個問題,“檔案部門”不知指的是檔案室,還是檔案館,還是檔案局?不過根據實際工作情況,可以分析應該指的是檔案局,因為,對于某一個單位來說,其檔案室的檔案人員與其文書和業務人員對檔案保管價值的考慮不會有太大的區別,他們都會“往往出現只從機關工作角度考慮保管價值的局限性”,而不會從全社會的角度去考慮檔案保管價值的。只有檔案局或檔案館才會從全社會的角度考慮檔案保管價值,而只有檔案局才有對檔案室的咨詢和指導的職責。分析到這里已經分出眉目來了,檔案局的業務指導人員對檔案室的檔案鑒定“要給以咨詢和指導、以便全面地判定文件的保管價值,合理地劃分各種保管期限。”這樣看來,對檔案保管期限的劃分就是檔案業務指導人員的職責,是檔案業務指導人員分內的事,也就不存在“越俎代庖”甘當“雇傭工”之說了。再加上檔案室的人員更換頻繁,業務素質低,對檔案保管期限的劃分就是檔案業務指導人員責無旁貸的義務了。還有按照檔案管理教課書的說法,檔案鑒定分三階段:一是文書或業務部門鑒定;二是檔案室鑒定;三是檔案館進館鑒定和館內鑒定。但是,實際上,文書或業務部門鑒定和檔案館進館鑒定基本上就沒有開展,對于檔案鑒定來說就只剩下檔案室鑒定這一道關了,如果檔案業務指導人員再不“越俎代庖”甘當“雇傭工”,那么真不知檔案館還能保存什么樣有價值的檔案,而如果檔案館能按照要求作好進館鑒定把好檔案鑒定關的話,那么檔案業務指導人員也可以放開手讓檔案室去鑒定檔案,還可以鼓勵檔案室多收檔案,因為等到一二十年后進館時。檔案價值會有很大的變化,經過時間的考驗,檔案館更有可能挑選出真正有保存價值的檔案。也就沒有檔案業務指導人員“越俎代庖”甘當“雇傭工”的現象了。
由于檔案鑒定工作由誰來做并不是很明確的,這是不是檔案業務指導人員“越俎代庖”甘當“雇傭工”的原因呢?對于檔案鑒定工作應該由誰來做在我國是十分模糊的,這從上述中的“檔案部門”指定不明中就可以看出。我國雖然提出了“檔案人員,業務人員和有關領導三結合的辦法”。鄧紹興、陳智為編著的《新編檔案管理學》是這樣規定的,“機關檔案的鑒定工作,應該在機關辦公廳(室)的組織領導下進行,文書、檔案、業務部門的有關人員,分工協作。”我國由“三結合”的檔案鑒定人員來做檔案鑒定,的確看起來很合理,兼顧了詹金遜和謝伯倫格主張之長。但是,不管是機關單位里的有關領導還是檔案館的有關領導,他們并不親自去做鑒定工作,真正做鑒定工作的是業務人員和檔案人員。然而,不管是文件形成者還是機關檔案人員,還是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業務指導人員,他們能代表社會全體人員來進行檔案鑒定嗎?在這里提出這個問題,是為了引起大家的關注,如果不解決由誰來進行檔案鑒定的問題,那么,檔案業務指導人員“越俎代庖”甘當“雇傭工”的現象,恐怕就不可能得到解決。
(摘自《檔案界》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