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M91.5 一檔聊話題、放音樂的 Easy Morning, 卻因兩個年輕主持人的幽默和珠聯璧合大放異彩。本名叫胡昆、英文名叫Felix、聽眾給取名叫小飛的男主角,還有以“傻笑”、飽受小飛“語言欺壓”而永遠自得其樂的女主角喻舟,正啟發著無數年輕人的電臺DJ夢。
Felix在CRI還主持著另一檔節目“BSideStory”,正如他在網站的介紹語中所說,一張唱片只聽A面,不知要錯過多少好東西。在DJ工作輕松燦爛的背后,隱藏著他們更多面的鮮活。
Staffers:你們的設備看上去很復雜的樣子!
喻舟:看上去很復雜,但是在這一整套電腦系統中,要播放的歌曲和廣告等等已經按順序排好了,我們的工作就是讓它順利播出。鑲在桌子里的是操作臺軌道,實際通常用到的只有三四個軌道(Felix慢條斯理地介紹說:“確實麻煩,有很多軌,現在大家都唯物主義了嘛,所以就沒有那么多鬼<軌>了。”)包括電腦系統的播出軌道,背景音樂的播出軌道和兩個麥克風的軌道,有時還會用到CD機或者MD機。我們還有兩臺電腦,一個負責系統播出,一個連接網絡,上面有一個信息平臺,聽眾的即時手機短信都在上面。一看到好玩的短信,我們就念出來,眼口并用。
Felix:你不會以為我們讀短信的時候都這樣吧(做費力按手機鍵盤狀)?
CRI整個這層都有“監聽”裝置——每個工作間的墻上都有一個收音機,開關被膠條封死在墻上,永遠都開著。你可以聽見其他人正在做的所有節目。每隔一段時間我們開一個研討會,總結一下問題。
Staffers:會上有人提意見么?
Felix:有啊有啊,他們都說“你們主持得真好”,唉,老提這方面的建設性意見(搖頭無奈嘆氣狀)。
如何實現DJ夢
Staffers:喻舟是理工大學學英語的,小飛是電影學院學制片的,專業都不是播音,又是怎么入行的?
喻舟:我通過“大家的好朋友”——114查到CRI的總機,然后順藤摸瓜找到了英語中心實習,我和小飛都對音樂非常有興趣,對廣播有一種熱愛和向往。那個時候,覺得只要心中有夢就沒有什么做不到。
后來CRI招聘,我就報名考試,然后就來了。CRI畢竟是語言頻道,對語言有一定的要求,所以進CRI當時最重要的就是考察語言能力,其次是性格合不合適、聲音的質感和其他潛在能力。
我進來后先做幕后工作,而且什么都做:體力的,腦力的,只要是和音樂節目有關的。憑著純粹的熱情和年輕人特有的執著,爭取到了領導的信任,于是機會來了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我比小飛早來一年,開始他還給我做“隨從”呢。那時候我一邊做新聞、一邊做一個非常小的板塊,放在晚間節目JoyFM里頭,錄完后小飛幫我把歌放進去,然后編輯傳節目。相比之下,小飛的經歷更坎坷一些。

Felix:我來這里的過程可能跟別人不太一樣。我在大學里就做DJ,之前聽音樂聽了N多年,自認對歐美流行音樂比較了解。當時我想,做電影比較難,還不如做跟音樂有關的工作,每天都開開心心。我就是奔著做主持人來的,沒有經過喻舟那樣的考試,直接做了一個電臺節目的小樣遞過來,后來得到實習機會,畢業后就留下了。最開始是做陪播——給一個外國主持做搭檔,他是主導,我就來幾句“嗯、啊、這、是”。其實我在前半年算是一個“節目殺手”,做的音樂節目經常過一陣子就沒有了,總數做了不下5個。后來熬啊熬,終于熬到了Easy Morning。
Staffers:對于想入行的年輕人,有什么建議?
喻舟:像找男朋友一樣,一定要找一個熱愛的行業。搭檔也是,要有好感,合得來才行。最后是要堅持,要等待機會,努力地去爭取這個機會。剛來臺里的時候是沒有我的位置的,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真有一種力量支撐自己:只要跟這個有關的事情,我都愿意嘗試!到最后你是會有回報的。
Felix:要善于發現自己的潛質。比如我,從小是個特別低調,不善言辭,而且特別乖的小孩。小學四年級那次中了煤氣,醫生說可能會有后遺癥,結果卻變成了喜歡講笑話的人,我懷疑把我的任督二脈給打通了。成長中,周星馳和金凱瑞的電影、Beetles的音樂對我影響特別大,我做節目有時會把自己想象成電影里某個喜歡的角色,很有意思。
喻舟:他老把自己想象成老大,還有什么“國際臺一哥”啊,“音樂總監”啊……
聲音名人成功要訣
Staffers: Easy Morning現在已經被你們做成CRI最受歡迎的節目之一,現在這種風格是一開始就設計好了嗎?
喻舟:Easy Morning開播兩年半了,一開始既不是給我們度身打造的,也沒有非常明確的節目定位,后來經過磨合,無心插柳成了現在的風格。我們也適應市場的需要吧,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內,聽眾喜歡什么我們就提供什么,慢慢被聽眾引上了這種風格的道路。開始做直播時很多都是事先想好的,不像現在,除了資訊部分,都即興發揮,不可能有稿子。當然很多東西是一定要準備的,但不是都要寫在紙上,工夫是下在平時的。
電臺DJ也是個熟練工種,習慣就好了,漸漸你就不會覺得擺在面前的是一個話筒,你會把所有精力放在你要說的東西上,而不會在意每一句話都會被傳播出去,這就成了良性循環。雖然我們都盡量用自己真實的狀態去講笑話聊話題,但是多多少少會有一個“show”的狀態。藝術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在廣播里如果純粹用生活里說話的狀態就會很別扭,需要稍微提煉一點兒、升華一點兒,但是給人感覺又仿佛跟生活里一樣。
Felix:第一期節目我倆想維持高大全的形象,都端著架子:“大家好,我是小飛!”(兩手勾在胸前做女高音歌唱狀)。后來漸漸看開了,既然大家就想樂一樂,那我們就娛樂大家好了。講笑話其實也是有分寸的,不能取笑聽眾,只能兩個人相互開玩笑,拿我那些莫須有的朋友開玩笑。有時候還需要把自己塑造成愛財、愛美女的勢利小人。往往在一部電影里面,這樣的角色是最可笑的。我從小看馬戲團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啊、變魔術啊我都不喜歡,最喜歡的就是看小丑。我一直覺得,主持人,尤其是綜藝節目的主持人,一定要有娛樂精神。

Staffers:每天都要做連續3個小時的直播,Felix怎么有那么多笑話可講,怎么能保持很high的狀態呢?
Felix:狀態是沒法去保持的。只能把自己的生物鐘調到跟直播時間一致,一到早8點就開始進入情緒高峰。做主持人其實是一個24小時的工作,平時的積累特別特別重要。比方說大半夜里我在夢里說了一句特樂的話,自己那個得意啊,怎么能說出那么樂的話來呢?我就開燈,下床,找筆寫下來,然后很樂地睡著了,第二天早上發現寫的什么根本看不懂!跟天書一樣……我有一個小本,整天放在包里,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記下來,不然之后就怎么也想不起來了,特別后悔。
有些故事的靈感是朋友講的真事,到我這兒一過濾,加入了很多戲劇化的成分。我喜歡聽相聲、看喜劇,我的靈感來自于生活的各個方面。但是男人好像也有生理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覺得自己有點枯竭了,之后莫名其妙發現又好了,很奇怪的事情。
喻舟:說到充電方式嘛……休假!旅行!可是每年15天年假,能休到一個星期已經很不錯了,能不請假就不請假,畢竟還是希望能盡量兩個人一起主持。當然上次腰疼實在是上不了班,也沒辦法。(Felix插話“:你腰那么硬還非得去做瑜珈,看讓老師給撅折了吧。”)
Staffers:作為一個以聲音出名而不露臉的人,有什么特別感觸?
Felix:放松,而且省時間。如果要錄電視的話,半小時的節目至少要錄倆小時,再搞點兒狀況一天都賠上了。而在電臺,我們可以不洗臉、不刷牙、不化妝,穿得非常隨意,只要聲音OK就行了。說話也不用老端著,什么姿勢都行,舒服。
喻舟:不過這個職業也有一個煩惱,只傳播聲音,不傳播形象,無意當中會給聽眾造成比實際更美好的印象。一旦他們見到真人就會覺得失望,我有點擔心他們會有落差,雖然他們不是故意的。當然也有像你們這種有驚喜的,呵呵。
Staffers:工作中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
喻舟:我們倆一直引以為恥的是一次播出事故——比較嚴重的空播(3秒以上沒有任何聲音就是空播)。那件事情以后我們就吸取教訓,消除安全隱患,不管是說話還是放背景音樂,一定要保證有聲音傳出去,這種事故再也沒有發生過。
Felix:偶爾會遇見對工作不認真負責的人,覺得工作糊弄過去就算了。當然這種人哪個單位都會有,我最受不了這種人。
跟英語牛人“飛魚”(小飛和喻舟)學英語
Felix:看電影是一定要的,多用多說,自己跟自己說,少記些單詞、多記些句子,記上100多個句子,你生活里的各方各面就都齊了,頂多換一些詞兒進去就OK了。
喻舟:小飛有個很好的辦法,就是你只說你會說的,而且只說你說起來特流利的那段。讓別人以為你露的是冰山一角,但其實你底下真的沒有冰山,呵呵。如果一定要介紹什么經驗的話,那就是把自己扔到那個環境里去,看國外的情景劇是最好的選擇。再不行還有個辦法,找個外國男朋友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