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達到生活和職業的雙重成功,必須用心解讀中國人的心靈密碼
世界對中國的關注與日俱增,同時對于這個國家的陌生感也是有增無減。如何來描述中國呢?是黃金招財貓,豪華魚缸,鮮紅的宣傳旗幟,還是面對面的直視,高得嚇人的頭銜,35歲仍然和母親居住的男人,抑或是對細菌的恐懼,對護身符的信仰,對儲蓄的嗜好?再或者,是棉花糖,Hello Kitty,噱頭十足的手機鈴聲,風水大師,宇航員丈夫,整容手術,貨幣增值的冰川時代,進展緩慢的合同談判,清晨的太極拳,假日經濟,VIP卡,眾志成城的奧運會,霓虹燈下的激情,過于暴力的視頻游戲,容易上癮的聊天室,短信轟炸……?
中國人善于歸納事物特征,并將其推而廣之,即“普遍化”的能力。當然,普遍化可以讓思想簡單化,或民族化,或階級化,或性別化,或其他一些“化”。這些歸納可能有明顯的不妥之處,也可能會讓那些“不喜歡自己”的人有恐懼感,為那些沒有存在必要且持有異議的團體設置障礙。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普遍化也有一定的用處,畢竟在一個團體中我們不需要采用太多的個性化原則來解決問題。
我本人身處廣告行業,我的工作就是打造普遍化。“有益的”普遍化就是構建一些我們不得不賴以生存的觀念,普遍化能夠幫助我們更好地認識自身周圍的環境。比如我們應該知道:繁忙的街道是危險的,晴天是不用帶雨傘的,吠叫的狗是有可能會咬人的,把襪子套在頭上手里拿著槍的男人是危險的,大多數顏色怪異的牛奶的味道都是不好的。
中國是一個將“中國文化”視為統一的精神信仰的國家。一旦我們理解了中國人的文化,很多我們在人行道、會議室和私底下看到的奇怪的事情就都可以解釋了。事實上,由于他們恪守獨特的中國人的世界觀,所以他們是可以預言的一群人。《孫子兵法》的作者孫子告誡我們,預知就是勝利。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也一定要被解釋的。
在中國,要達到個人和職業方面的雙重“成功”,中國人的世界觀和中國人的行為必須以考古學的嚴謹和徹底的開放心態來研究。
何為中國文化?何為所謂的中國人的“世界觀”?中國區別于其他國家的東西,如唐詩,城市規劃,家具設計,法律,Hello Kitty粉絲俱樂部,書法,毛主席崇拜,瓷器,星巴克迷戀,錫箔飛機,這些東西可以統一為一種信仰:唯一絕對有益的東西是穩定,而唯一絕對有害的東西是混亂。
森嚴結構。中國本土的哲學或信仰都明確指明了對穩定和平衡的保護。道教告訴人們宇宙就是自然的設計,正如道教創立的八卦圖,解釋了從天上的星星到地上的沙子以內的一切事物。人們最好接受這樣的結構,并且讓自己從中找到屬于自己的適合的位置。相比之下,儒教更多探討的是社會秩序,個人以及無法剝奪的個人權利兩者沒有必然的聯系。氏族是社會基本生產力的根本構成單元。每個中國人都生活在一個受管轄的,復雜的社會層次中,這個層次也反映宇宙世界中的自然秩序。在現實生活中的煩惱也同樣存在于宇宙中,在臥室的財富也意味著在宇宙中的財富。每件事情都必須有秩有序,否則災難就會降臨。
當然,事情也沒那么簡單。所有在中國呆過三分鐘以上的人都知道,在這片土地上,每個人都有著瘋狂的雄心。比如試著在高峰時間穿過馬路,你簡直需要帶支槍。每個人都希望變得富有,喜歡炫耀,權位攀爭,演說越來越多,男子漢氣概越來越少。這都是中國人非常典型的特征。如果秩序是如此莊嚴,那么為什么看不到人們的謹慎呢?答案是:儒教并不只是關乎社會秩序的,它也是很有雄心的。從中國的歷史可以看出,在鄧小平時期的經濟改革時代之前,進步只能實現于內部化,控制和謹記“游戲規則”以及宇宙和諧結構。這種非和諧的緊張只存在于中國(越南和韓國也受到部分的影響)。
實際上,我們可以認為有兩個中國的存在,一個崛起的中國和一個隕落的中國。前者是非常有活力的,有表現力的,有意思的,有趣的以及富有勇氣的。那是“現代”中國。那是中國的廣告公司,深圳的企業家,聰明有闖勁的智囊團,高科技的人才以及雄心勃勃謀求發展的價值鏈。崛起的中國是令人鼓舞的,變化無窮的。后者是隕落的中國。那是面無表情的臉孔,被動的過激抵抗,胸牌上的號碼,電梯的等候,嚇人的沒有“客戶”概念的省級機場,以及未經改革靠政府扶持的國有企業。但是隕落的那個中國已經死了。如果你來到的是隕落的中國,那么我想你一定馬上卷鋪蓋回家了。變化產生的力量如此深深扎根,就像是生銹的心被貴族的勇士刺穿一般。
(作者為智威湯遜大中華區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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