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權,當代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云南省作家協會常務理事、副主席,《邊疆文學》主編。著有詩集、散文集、長篇小說、評論集10余部,部分作品被譯成英、法、泰文發行國外。
作為一名作家,我寫了一些書,但卻經歷了從撕書、讀書到寫書的過程。
我出生在四川一個叫石橋溪的貧困山鄉。父親畢業于上海南洋醫科大學,有較高的文學修養。一天,父親外出巡醫,我就約了幾個小朋友到家里玩。我們打開父親的書柜,取出發光的“洋版紙”大書,把書頁撕下來,疊成“小飛機”、“小房子”,我和小伙伴玩得真開心。父親回來發現后,怒氣沖天,拿出竹板,對我實行了“筍子炒瘦肉”(打手心)的懲罰。然后他又打開那些小飛機、小房子,小心翼翼地把書頁粘了回去。父親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永權呀,書是知識的寶庫,你長大后會知道的。”從此,父親的話在我幼小的心靈中烙下了要愛書、讀書的印記。每天早晚,父親還常常教我誦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之類的詩句。上小學后,我又從父親的書柜里發現了艾蕪的《南行記》,從那些似懂非懂的文字中,我看到了一個奇異的南國天地,竟萌生了走進南國神秘世界的想法。
上中學后,我迷戀上了詩歌。當時我二哥張永枚已是有影響的青年詩人,他那首幾千行的長詩《康巴人》,使我對少數民族地區的生活無限向往。梁上泉的詩集《云南的云》、公劉的《邊寨短歌》和彭荊風的小說《當蘆笙吹響的時候》,我都讀得如癡如醉。公劉的《西盟的早晨》中的詩句:“我推開窗子,一朵云飛進來——帶著深谷底層的霧氣,帶著難以捉摸的旭日的光彩。”我至今還背得。書,開啟了我對云南的想象世界,也使我立下了用文字抒寫云南的志向。
因此,大學畢業后,我主動來到了云南,云南成了我的第二故鄉。我的足跡留在了艾蕪曾走過的中緬邊界茅草地和公劉這一代作家走過的西雙版納、佧佤山、蒼山洱海、迪慶高原、玉龍雪山等。我的十幾本書,幾乎全是寫云南生活的,其中包括寫給孩子們的《森林小老師》、《奶子河》、《黎明城的號聲》等。
從撕書、讀書到寫書的經歷讓我知道:文學在陶冶和開啟孩子們的心靈上,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為孩子們寫作,是一名作家的責任和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