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人,為了你的到來而興奮得徹夜難眠;曾經有一個人,為了你毫無理由的哭泣而手足無措。那個人便是你的母親。
當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哪怕是受了一點點小小的委屈,也常常會跑到母親面前,用眼淚,用亂發脾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而母親總是會笑著撫摸你的頭,用手帕輕輕拭去你臉上的淚,用話語來安撫你極敏感的心靈,然后,你就會在母親動聽的《搖籃曲》中漸漸睡去,雖然臉上還依稀掛著淚痕,卻在睡夢中找到快樂。
那時候,你們之間有一根無形的線連著彼此,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母親最敏感的神經。怕你走得太慢會難以適應社會殘酷的競爭,又怕你走得太快,會錯過生命中最精彩的風景。一路上,你走得瀟灑自若,母親走得膽戰心驚;一路上,你學會了在社會中生存,看到了美麗的風景,而母親卻在你的背后白了青絲,老了容顏。
你常常會傻傻地去問母親:“為什么你要在我身上牽一根線呢?”母親微笑著回答:“怕你飛得太高,記不起回家的路。”你有些好笑地反駁道:“我怎么會不記得路呢?”就這樣,你走過了一個個春夏秋冬。
直到有一天,你說你已經長大了,你向往自由向往更高更廣闊的天空,你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遠行,選擇了自由,選擇了飛翔。然而在臨行的那一天,你忽略了母親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留戀和關懷。在踏上遠行的火車時,僅聽到了母親輕輕的一句叮嚀:“當你疲倦時,回頭,是家的方向。”
你帶著沉沉的、滿滿的一箱行李,匆匆上路了。走過天南地北,飛過千山萬水,遠行的日子里,卻發現,那根長長的線一直跟著你——不論天涯或海角。
你突然憶起小時候,你剛剛學會走路就毅然甩掉母親的手時,母親眼里氤氳的霧氣;你又憶起母親那個會吞掉憂愁、吐出快樂的懷抱;想起母親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和那句“回頭,是家的方向”。
你結束流浪生活的時候,才發現: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曾飛出過母親的羽翼,你的步伐后面永遠跟著另一雙腳印。母親的愛遍布世界,遍布宇宙的每個角落。你終于意識到:你需要那最溫暖、最原始的愛來安慰那個被生活磨礪得千瘡百孔、變得十分脆弱的靈魂。原來世界上唯一永恒的是母親的愛。
于是,你常常想起母親的那句叮嚀:“回頭,是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