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對于羅馬帝國的在古代世界取得的成就,一直是史學界津津樂道的話題。但追其原因卻眾說紛紜。按照事物發展的一般規律,本文作者認為,其內部整合和調整是其外部成功的前提條件。本文試圖通過分析其內部平貴斗爭以及相關的‘公民權’問題來分析羅馬帝國的內部整合。加深對其歷史的深入了解。
[關鍵詞]平民平貴斗爭公民權
[中圖分類號]K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489(2007)04-0034-02
一、平民的產生和形成
在古代羅馬社會,平民是一個內涵動態發展的概念。最初,平民是一個相對概念,是相對于貴族而言的。但在這個概念下掩藏著更廣泛的差別。主要是公民和非公民。羅馬的公民權的來源是因為血緣傳統,來自血族的年深日久的傳統觀念所形成的排他性觀念同樣需要多年的時間在新的觀念的沖擊下才會發生改變。這一改變是羅馬公民的公民權在實現過程中逐漸失去其所具有的內涵的,是公民分化的結果。公民的分化早已開始,在開始時并不必然引起與貴族非常尖銳的矛盾和斗爭。但隨著經濟的發展,生產力的提高,氏族公社不斷瓦解,兩極分化日益加劇,原有的氏族貴族和普通民眾的區分開始從基于血緣出身的傳統日益向基于財富的經濟、社會的區分轉化。兩極分化導致財富尤其是土地在貴族和普通民眾間分配和占有的不均衡,失去土地的民眾日漸增多,他們和只擁有少量土地而不得不加入“債務人”行列的平民一樣備受貴族的剝削。
非公民主要是城邦擴大化的產物。城邦的擴大意味著實力的增強,而城邦的擴大要求人口數量的增加,但本城邦人口的自然增長是無法滿足這種對于人口的需求的,于是戰爭掠奪、吸收外來者就成為必要的手段。這些人或者是出于自愿或者是被迫遷移到了羅馬,作為外來者與羅馬人民聚居一地。發生了地域聯系以及與此有關的一切其他聯系。由此,平民的概念有了新的內涵。史載羅馬的第三位國王圖盧斯曾摧毀阿爾巴城,把全體居民掠走,使羅馬的“人口翻了一番”。阿爾巴人被安置于凱利烏斯山。由于直接脫胎于與原始部落社會的古代城邦居民之間不但有著地域聯系而且有著深厚的血緣聯系。作為一個群體的認同感主要在于血緣關系,而作為一個有機的整體的羅馬人公民全體與這些外來者之間有著天然的隔閡。這些外來者是脫離了自己祖先的土地的依附者或被征服者,被排除在羅馬人之外,沒有羅馬人所擁有的權利即羅馬公民權。
這種身份和地位逐漸在事實上與平民相同,于是二者合流,被籠統的稱為“平民”。正是因為這種“平民”的成分的復雜。斗爭目標的層次性不同,決定了羅馬平貴斗爭的復雜性、長期性和階段性。平民要求的是取得與羅馬公民相同的權利一公民權,普通民眾要求的是這種公民權能夠維護他們的既有利益和地位一公民權的實現問題。在當時的羅馬社會,公民權的集中體現是債務問題和土地問題,所以平貴斗爭主要是圍繞著兩個問題而展開。在斗爭中,淪落的公民和平民結成一體,前者需要后者的支持以壯大斗爭的聲勢,增強斗爭的力量,后者需要借助于前者在政治上、傳統中的權利來實現自己的要求,這種斗爭的結合即是對傳統的尊重和延續又是現實的呼聲和反映。
二、平民的社會地位
社會地位是公民權的最外化的表現,公民權的有無體現在社會地位上的差別和相應的權利義務關系上。
對生存問題的解決以及解決的程度是衡量社會地位高低的一個實質性標準:在古代農耕社會,與土地的關系是生存問題的核心內容。是否擁有土地。擁有多少土地,是對土地擁有怎樣的權利是衡量一個人社會地位的尺度。在羅馬城邦,土地分為公有地和份地兩部分,在建城之初是以氏族和庫里亞為單位進行平均分配的。狄奧尼修斯說:“他(羅慕洛)把土地平均分為30份,每個庫里亞分得一份”。全體氏族成員和庫里亞成員都有權從公有地中分配到一塊大約兩猶格的分地作為世襲產業。可見,羅馬的土地是以有否羅馬的公民權作為分配的依據的。“土地私有者只是作為羅馬人才是土地私有者”,平民不是“羅馬人”,沒有公民權,不能參與“羅馬人”的土地分配。
關于勞動的性質,公民或者在本家族的土地上勞動,或者在享有占有權的公有地上勞動:它們是自給自足的生產者。平民由于沒有公民權,對這兩類土地都沒有權利,只有通過保護制度(elientship),或借貸制度(nexium),或短期雇工等方式,以人身抵押或以勞動交換,換取一份謀生的土地生產資料。這就不可避免地淪為“債務人”,人身自由受到限制,遭到剝削。這是平民被排除在羅馬公民權之外的必然結果。
經濟上的無權和受剝削的地位自然會反映在政治和法律上。在政治上,羅馬的政治組織以氏族和庫里亞為單位,只有庫里亞成員才能參加公民大會,并通過公民大會行使其政治權利。另外,氏族家族的首領可選派代表參加元老院,享有對國家大政方針的決策權。由于平民不屬于羅馬的氏族,就投有這種權利。平民沒有政治權利還表現在它們不能擔任城邦的高級職官,不能管理國家事務,因為只有“羅馬人民”才是城邦主權的代表。平民雖然沒有權利,卻必須對城邦承擔服兵役和納稅的義務。
平民是沒有公民權的自由人。由于他們是附屬于城邦的,而城邦是公民集體的代表和體現者,他們是受全體公民的統治和欺壓剝削的。當平民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時,羅馬的法律不能為他們提供有效的保護,因為法律首先要保護公民的利益。在社會生活中,平民也和公民鴻溝分明,平民不能和貴族通婚,二者之間始終存在著人為的界限。我們知道,宗教生活在古代諸民族的社會生活中占著異常突出的地位。平民本有屬于自己的信仰,但移居羅馬后由于自然的以及人為的因素,逐漸信仰羅馬的神和祖先。但由于他們是獨立于羅馬人之外的,所以不能受羅馬城邦神的庇佑,不能參加公民集體的宗教祭祀,即使后來被允許參加,也不能擔任祭祀的職務,并受其他種種的限制。
三、“平民”與貴族的斗爭
共和國時期(公元前510-30年)平貴斗爭分兩個階段進行直到平民獲得最后勝利。第一個階段的斗爭開始于公元前5世紀,以爭取政治權力為中心,因為政治權力是解決經濟問題的前提。平民在此階段中斗爭的武器是開展“撤離運動”。在這一階段,發生了三次大的撤離運動。
第一次是公元前494年,當時羅馬正與沃爾斯奇人、埃魁人作戰,急需援助,平民卻撤離羅馬,提出取消債務、釋放債務奴隸、承認自己有選舉保民官的權利等要求。結果平民取得選舉保民宮的權利。第二次發生在公元前471年,平民獲得召開平民大會的權利。平民不僅有權選舉保民官,而且有權通過保護平民利益的決議,并付諸實施。第三次是在公元前450年,目標是制定成文法。經過長期反復的斗爭,制定了成文法“十二銅表法”,限制了貴族任意解釋法律的權利,并陸續取得了與貴族通婚的權利,當選執政官的權利等等。爭取政治權力的斗爭取得了勝利。
第二個階段的斗爭是圍繞土地和債務而展開的。結果是公元前367年通過的李錫尼一綏克斯圖法規定:平民所欠債款一律停止付息,已付部分作為償本金計算,尚欠部分,分三年還請;占有公有地的最高限額為五百猶格;兩名執政官中應有一人由平民擔任。公元前326年又通過了彼利提阿法案:債務人只能以其所有財產而不能以人身及其子女對債權人負責,即取消人身債務抵押制度;釋放因債務被奴役者。由此取消了債務奴役制。前287年,通過了霍騰西阿法案,正式規定平民會議所產生的決議,不需要元老院的批準,對全體公民就具有法律效力,使平民會議成為羅馬的最高權力機關。
政治經濟權利的獲得意味著公民權的實現獲得了保障,標志著平民對貴族斗爭的最后勝利。
[參考文獻]
[1]李雛:《羅馬史》,穆啟樂、傅樂東、張強、王麗英譯:《建城以來史》(卷一),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年版。
[2]狄奧尼修斯:《羅馬古史記》。
[3]瓦羅,王家綬譯:《論農業》,商務印書館1997年版。
[4]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手稿》,《馬克思全集》(第46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5]西塞羅:《論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