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與公平視角下的和諧社會構建

摘要：把效率與公平關系和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這兩個重要的主題放在一起加以分析，以發現它們之間具有的相關聯系，是個頗具現實意義的研究內容。借助歷史分析的方法，發現效率與公平關系的演進與和諧社會的變遷有著歷史性的契合，由此得到的結論是，要構建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同時也是效率與公平統一的社會，而通過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可以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開辟一條路徑。

關鍵詞：效率；公平；和諧社會

作者簡介：喬榛（1964－），男，經濟學博士，黑龍江大學經濟與工商管理學院、生產力研究中心教授，從事社會主義經濟理論研究。

基金項目：黑龍江省社科基金項目“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戰略實施的績效評價研究”，項目編號06B020；黑龍江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黑龍江省城鄉經濟社會統籌發展機制與對策研究”，項目編號：11512069

中圖分類號：F120.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7504（2007）05-0060-05收稿日期：2007-03-11

經歷了近30年的改革開放，中國社會經濟發展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持續高速的經濟增長極大地提高了中國的綜合國力和人民生活水平。但是，當世人都為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而感嘆時，國人卻越來越感到一些社會公平的缺失。那個與人類發展相伴的效率和公平關系問題又一次比較突出地擺在我們面前。而富有創造性的中國領導人提出了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思路，為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開拓了一個新的視野。本文擬從效率與公平統一的視角來分析和諧社會的構建問題。

一、效率與公平關系演進與社會和諧程度變遷的歷史契合

效率與公平的關系，一直是人們關注并感到困惑的問題。首先對效率、公平概念的理解，可謂是見仁見智。就公平來說，有分配公平論、過程公平論、倫理公平論和社會公平論等不同的觀點；就效率來講，又有生產效率說、資源配置效率說、社會效率說等不同的認識[1]。由于對效率、公平的不同理解，使得我們對二者關系的把握與闡述也有所差異。就公平與效率是否統一的問題來說，一種觀點認為，公平與效率相互抵觸、相互矛盾，也就是公平與效率不可能是魚和熊掌兼得，“為了效率就要犧牲某種平等，并且為了平等就要犧牲某種效率”[2]。另一種觀點認為，公平與效率并不是相互對立、相互矛盾的，二者可以實現統一。這可以從不同的視角加以理解，從社會發展的視角看，只有公平沒有效率，社會就不能發展，相應地，只有效率沒有公平，社會也難保穩定，從而阻礙和破壞社會的發展[3]；還有一種觀點認為，公平與效率表現為既相互對立、又相互依賴。一方面，在公平與效率之間，公平有賴于效率，效率也有賴于公平；另一方面，在公平與效率之間，追求效率會犧牲公平，實現公平會影響效率[3]。就公平與效率的孰先孰后問題來講，又有公平主導論、效率中心論、公平與效率兼顧論、效率優先論、公平優先論和公平與效率兼顧論等不同的觀點[1]。

面對效率與公平關系認識的不同，人們總是希望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案，但是，這種希望由于不能考慮相關的約束條件，往往令人們感到失望。因此，我們應當從生產力發展的角度來分析效率與公平關系的演進。當生產力水平十分低下，生產僅僅能夠滿足人們生存需要的階段，分配的意義非常重大，如果某一個氏族不能平等（或者是平均）地分配他們獲得的生活資料，那就意味著這個氏族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在這種情況下，公平成為維系氏族生存的關鍵，是氏族繁榮的充分條件。也就是說，在此歷史條件下，效率與公平達到了一種原始的統一。而在經歷了生產力的漫長積累之后，生產力的發展使得產品出現了剩余，由此引發了分配上的革命，那些在部落或氏族中具有特殊地位的成員成為這些剩余產品的最初占有者。原始的公平被打破了，人們之間的平等被階級壓迫和剝削所取代。當然，在生產力發展使人們超越了生存的界限之后，這種體現人們地位和能力差距的分配不公，可以為經濟社會的進一步發展提供一定的動力。但是，從此卻進入一個效率與公平相矛盾的階段。而且這種矛盾在不同的階級社會得到不同程度的放大。是否效率與公平的關系永遠保持這樣的狀態？或者說，效率與公平是否可以實現一種新的統一？答案同樣需要在生產力發展的邏輯中去尋找。當生產力發展達到很高的水平，生產能力達到了可以滿足人們絕大多數需求的程度，這時不僅人們的需求層次提高了，而且經濟增長的需求約束也大大增強了，因此，對公平的追求不僅成為人們的理想，而且也是經濟增長的重要條件。這意味著效率與公平在一個高度發達的社會可以實現新的統一。當然，在這種具有自然演進性質的統一中，不排除社會制度可以起到一種推動的作用。

構建和諧社會一直是人們關注并努力追求的目標。和諧社會是指體現在社會中的各種關系相互支持、沒有沖突的一種秩序社會。如果從人類社會的整個發展進程去把握這種和諧社會，那么在人類社會早期曾經歷過一種“和諧社會”。在那個人類嚴重依賴自然的時代，人們的生存受到自然的嚴格選擇，因此，人們只有保持一種集體合作、平等分配的狀態，才可以存活下來。這種受制于自然的生存選擇，決定了在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表現為一種原始的和諧。這也正是為什么中國春秋戰國時期的思想家把這種狀態叫做“大同”世界的原因[4]。但是，當人類擺脫了自然的生存選擇之后，即人類的生產能力可以產生一定的剩余之后，首先表現出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并發展為人與人的階級對立和階級壓迫，進而演化為一個充滿矛盾的社會。這種社會發展到它的頂點——資本主義社會，更是成為一個片面的和嚴重失調的社會，其中充斥著分配的不平等，存在著尖銳的階級對抗，其社會發展以犧牲工人階級及其他勞動人民的利益為代價。對資本主義社會存在的這種嚴重不和諧現象，最先受到空想社會主義思想家的批判，而到了資本主義內在矛盾充分暴露的時期，馬克思恩格斯又深刻地揭示了這種不平等、不和諧的根源在于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矛盾。在此基礎上，他們進一步探討了一種理想社會具有的特征，無論是早期的自由人聯合體，還是后來的共產主義社會，都消除了人與人之間的對立甚至是差別，所有的人可以自由而全面地發展，不僅人與人的關系達到和諧一致，而且社會發展與個人發展也實現了和諧。當然，馬克思恩格斯在探索這種理想社會時，都沒有忘記加上一個現實的條件，即生產力水平達到非常高的程度。

通過以上對效率與公平關系的綜述和對和諧社會演進的描述，我們可以發現二者具有在發展上的契合之處，即二者都有一個從統一、和諧到矛盾、沖突再到統一、和諧的經歷。這給我們一個最大啟示是，可以在效率與公平的關系中思考構建和諧社會的問題，或者說要以效率與公平的統一來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

二、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公平與效率統一的社會

中共中央在十六屆四中全會上確定要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目標。同時，對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理解，采用了胡錦濤總書記提出的一個基本界定，即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以及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社會。其中，公平正義作為和諧社會的特征是因為它可以使社會各方面的利益關系得到妥善協調，人民內部矛盾和其他社會矛盾得到正確處理。誠信友愛作為和諧社會的特征是因為，現代社會越來越復雜的關系必需一種誠信來降低包含在這些關系中的交易成本，而且一個充滿友愛的社會一定會增加人與社會相融的程度。充滿活力作為和諧的特征是因為現代社會的進步越來越依靠創新來實現，包括技術創新、制度創新等內容的創新活動已經成為推動社會進步的重要手段。安定有序作為和諧社會的特征是因為和諧社會必須是穩定的、有秩序的社會，社會穩定有序不僅是發展經濟的重要條件，也是人們之間實現關系融洽的前提。人與自然和諧作為和諧社會的特征是對現代社會發展中一個日益突出矛盾的反應。隨著人類生產力的迅速提高，人類征服自然的祈求演變為人類已具有毀滅自然的能力，因此，自然已不是與人類對立的存在，而是人類社會的一部分，并且越來越要求與自然形成一種和諧的關系，否則人類社會面臨的就不是是否和諧的問題，而是能否繼續生存的問題。

和諧社會的上述特征可以包含在公平與效率的相應要求之中。民主法治要實現的是人們在政治權利與義務方面分配的公平。這是實現社會公平的一個重要保障，沒有在政治權利與義務方面的分配公平，就不可能有真正的社會公平，當人們沒有表達自己意見和政治主張的權利時，或者這種權利為一部分人所壟斷，那么一切公平都無從談起。公平正義是社會制度的首要價值。在某種制度中，當對基本權利和義務的分配沒有在個人之間作出任何任意的區分時，當規范使各種對社會生活利益的沖突要求之間有一恰當的平衡時，這些制度才是正義的[5]。誠信友愛要求全社會互幫互助、誠實守信、全體人民平等友愛、融洽相處。因此，該特征體現了公平必需的某種平等。充滿活力表明和諧社會必須是有效率的社會。不僅要使資源得到有效的配置，而且要不斷進行創新，為經濟增長提供不竭的動力。人與自然和諧可以有兩種狀態，一種是以不破壞自然環境為前提，以零增長為代價達到的人與自然和諧；另一種是以可持續地利用自然為目標，以技術進步為手段，在保持經濟高速增長的狀態下實現的人與自然和諧。很顯然，我們要構建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一定是后一種人與自然的和諧。安定有序既是公平要求的一種環境，又是效率實現的一個前提，因而內含于效率與公平相統一的關系中。

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特征分別對應于效率、公平而表現出相關性，說明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內在地具有效率與公平的祈求。但是，這種效率與公平能否統一卻是對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考驗。因此，如何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就成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關鍵。

根據我們前面的分析，效率與公平可以在生產力發展的極低水平和生產力發展的極高水平這兩個階段實現統一。同時，我們也指出，社會制度在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中可以發揮推動作用。因此，如何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并以此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就需要在生產力發展和社會制度性質這兩個背景下加以討論。效率與公平統一的高度發達的生產力基礎，很難有一個準確的技術標準。我們在前面討論效率與公平關系隨生產力發展的演進時，分別以生產僅能維持生存的水平、生產有了剩余以及生產能夠滿足人們絕大多數需求這樣的標準來衡量生產力發展的三個歷史階段。以這樣的標準，我們目前已具備了實現效率與公平統一的生產力基礎，因為，我們已經擺脫了短缺的困擾，進入了一個普遍過剩的時代。為什么說這種生產過剩可以成為實現效率與公平統一的基礎呢？按照經濟學基本原理，提高經濟效率來自生產方面的效率提高和需求方面的有效增長。生產方面的效率提高不僅表現在個別廠商那里的成本收益核算，而且表現在整個社會的資源有效配置。需求方面的有效增長則主要為生產效率的實現提供保障。而提高經濟效率的這兩方面動力在生產力發展到較高水平后表現出的作用是不同的。一方面，當生產能力可以滿足人們的絕大多數需求時，經濟效率由更多地依賴生產效率轉變為更多地依賴有效需求的增長。另一方面，決定生產效率的因素也發生相應的調整，影響生產效率的兩個因素，即人的因素和物的因素在提高生產效率方面的作用也發生了變化。就人的因素來說，那種源于自利的人的積極性在日益復雜的社會生產體系中的作用有所下降，而要求合作的人的集體傾向越來越在生產過程中受到重視，對人們的受到薪酬激勵在降低，而公正對人的激勵不斷加強；就物的因素來說，越來越發達的社會分工提出對整個社會生產的計劃的要求，而這需要政府干預經濟，并為此占有一定的經濟資源。

以上提高經濟效率的動力的變化，表現出的一個自然傾向是，經濟效率對社會公平提出新的要求，或者社會公平在一定程度上成為經濟效率提高的必要條件。首先，在經濟增長中越來越重要的有效需求，已經不在于人們能夠獲得收入的多少，而在于收入分配是否平等。許多事實表明，收入分配的均等化與有效需求的增長呈顯著正相關。發達國家如果沒有福利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實現的收入差距縮小，那么，其生產相對過剩的經濟危機會嚴重地影響到它們的發展；而我國進入20世紀90年代末開始出現的消費需求不足，無疑與不斷積累的城鄉之間和居民之間的收入差距擴大有關[6]。因此，生產力發展到今天這樣的水平，要進一步提高經濟效率必須解決收入分配差距問題，而這實際體現的正是效率與公平相統一的一面。其次，在提高經濟效率中不可替代的人的因素，也已經不僅僅在于與其他人有多大差別，或者相對其他人得到更多的收入。隨著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在可以比較好地滿足人們的物質需求之后，社會公正相對于收入高低更有效地形成對人們的激勵，或者說，在新的條件下，在生產者那里也表現出效率與公平相統一的一面。最后，在生產能力不斷提高并達到非常高的水平后，資源配置雖然仍需產權明晰的基礎，但是政府的宏觀調控也成為不可或缺的因素，而政府的宏觀調控在很大程度上就要以實現社會公平為標準的，事實上，這種實現公平的祈求為資源有效配置提供了有力的保障。因此在整個社會層面上體現出效率與公平統一的一面。

效率與公平相統一的這種自然傾向并不等于效率與公平相統一的必然現實。這種源于生產力發展的趨勢，其現實性多少還要受到社會制度的影響。收入差距的縮小成為經濟增長的動力，但是在如何縮小收入差距的問題上，一種有效的社會制度安排是非常重要的，無論是西方發達國家的福利制度，還是我國以生產資料公有制為主體的基本經濟制度，都屬于縮小收入差距的制度安排。此外，健全的民主法律制度在保證人們權利平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而這對于實現社會公平所要求的各種要素的形成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如誠信友愛的實現、安定有序的形成，都需要民主法律制度的完善。

以上分析表明，效率與公平相統一不僅是一種自然的趨勢，而且需要有效的制度安排才可能更快地實現。因此，我們如果能夠順利地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那么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也就可以構建起來。當然，這絕不是等待可以實現的，而是需要我們作出許多努力來爭取這種效率與公平的統一，推動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構建。

三、以效率與公平的統一推進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構建的路徑

我們在生產力發展的歷史進程中發現效率與公平有著可以達到統一的趨勢。而且在效率與公平實現統一的過程中又可以看到一種和諧社會的前景。因此，實現效率與公平統一可以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開辟一條路徑。

首先，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內在要求。因為在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應有含義中，包括了公平正義、充滿活力的內容，這意味著公平與效率都是社會主義和諧所要求的，因此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就成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路徑之一。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需要建立一種有效的機制，也就是說，效率與公平的統一反映的是一個趨勢，這種趨勢能否實現以及實現這種趨勢需要時間的長短，取決于能否建立一個有效的機制，或者說效率通過怎樣的中介來促進公平的實現，而公平通過怎樣的中介來推動效率的提高。效率促進公平必須通過一定的制度安排才能實現。效率提高表明生產力的進步和物質財富的增長，而這些增長了的財富能夠使國民普遍受益，這需要一定的制度來實現。馬克思告訴我們的一種制度就是生產資料公有制，在社會主義制度下生產資料公有制是實現分配公平的制度基礎。除了這一基本的制度安排之外，在效率促進公平的機制中，政府宏觀調控的制度安排也被證明是非常有效的。在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過程中，政府宏觀調控對市場失靈實施矯正的同時，也能夠起到實現公平分配的作用。而公平推動效率則有一系列的因素可以作為中介來實現，前面提到的有效需求、人的積極性提高，就是公平在推動效率時所借助的中介因素。在現代社會，生產力高度發達基礎上的經濟活力受到有效需求影響的程度越來越大，而分配上的公平又是提高有效需求的重要因素。另外，現代社會的人的積極性已不完全受制于利益的激勵，公平具有的動力越來越突出。正像一位美國經濟學家詹姆斯在他的《公正是最大的動力》一書中所講的，公正是人類社會發展進步的保證和目標。公正是對人格的尊重，可以使一個人最大限度地釋放自己的能量。這里雖然使用的是“公正”這一概念，但是改為“公平是最大的動力”也可以成立。效率與公平表現出的這種統一，表明這種統一如果能夠變成現實，那么它就可以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奠定基礎。

其次，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要求效率的提高必須有新的特點，這可以促使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一些內容得以實現。效率在微觀上表現為廠商的成本收益相比較的結果，一定成本下的收益最大，或一定收益下的成本最小，衡量的都是有效率的狀態。而效率從社會的角度來考察又可以用資源的配置效率，即資源配置的帕累托效應來表示。當然，效率除了具有這種由結果表示的形式之外，還可以用勞動生產率來表示，這表示的是一種效率能力，它的增長表現為勞動的量比它推動的生產資料的量相對減少，或者說，表現為勞動過程的主觀因素的量比它的客觀因素的量相對減少。從上述效率具有的不同意義來看，這種效率在客觀上確實達到了增加社會財富的目標，但是由此可能引起社會分配的不公。這也正是有人認為效率與公平相矛盾的一個重要理由。不過，效率在現代社會正發生著變化，由于生產能力大大地提高，且達到了可以改變人類與自然平衡的程度，因此人們開始由主要關注財富創造向以反思人類與自然關系為取向的新的效率觀轉變。效率不僅在于今天創造了多少財富，而更重要的是明天也能夠創造出可以滿足人們不斷提高的需求所需要的財富。這受到的制約一定不會是生產能力的問題，而是作為生產必須的自然條件的狀況。這種變化要求我們的社會必須改變生產效率提高途徑，不僅要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財富增長的能力，而且還要在提高生產能力上把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目標納入效率提高過程中。如此，以改變效率提高的方式可以為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提供一種途徑，或者以改變效率提高的方式可以成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路徑之一。

最后，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對公平也提出新的要求。公平不僅是社會制度，是一種價值，而且也成為提高效率的一種手段，這就使得公平包含了更多新的內容，而這些內容又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內在要求。公平所包含的內容比效率具有的內容要豐富得多。公平不僅有對分配公平的要求，而且還對政治權利、人與人之間的協調以及人與社會的和諧有所要求。政治權利上的公平，需要民主法治的保障；人與人之間協調方面的公平不僅要求各種權利、收入分配的公平，而且需要建立一種誠信友愛的環境；人與社會和諧相處也蘊含著公平的意義，這需要一種穩定的社會秩序加以體現。公平具有的這些內容不僅擴大了公平的意義，而且它們都是提高效率所要求的因素，或者這些都是現代社會提高效率所必需的因素。政治權利的公平，是法治秩序構建的基礎，因此可以成為建設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基礎，而這又是實現經濟效率的制度基礎。人與人之間的協調以及表現這種協調的誠信友愛，無疑是現代經濟所要求的低成本運行的重要保障，因而也是提高經濟效率的一個條件。人與社會的和諧是社會穩定的主要支柱，這對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正常運行來說，其意義是非常深遠的。因為一個穩定的社會環境，不僅可以為經濟發展提供相對寬松的環境，而且也可以為解決當前面臨的許多突出問題爭取更多的時間。如此，包含在公平中的這些新內容對于提高經濟效率的意義由間接向直接轉化，成為實現效率與公平統一的重要因素。而這種為實現效率與公平統一的新因素，又是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內容。這種擴大公平內容的取向，也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路徑之一。

以上通過效率與公平統一對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路徑的分析，說明的一個主要觀點是，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本身就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內容，而為此對效率和公平的新要求，也對實現社會主義和諧所要求的一些內容起到促進作用，因此，以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為目標的開拓就是一條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路徑。

歸結本文所分析的主要內容，表達出的一個基本結論是，效率與公平關系的演進與社會和諧程度的變遷，具有一個歷史性的契合，效率與公平隨生產力發展先后出現的由統一到矛盾再到統一的演進，在和諧社會的發展上也可以看到大致相同的軌跡，和諧社會也經歷了由原始的和諧到社會沖突再到現代和諧的變遷。因此，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作為一種現代的和諧社會一定是一個實現效率與公平統一的社會。而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自然會開辟出一條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路徑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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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國勝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