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黑夜是白天的歸宿,“老”是否是人生中另一種境界?如果“老”是生命時空坐標中最終的一點,天空中的每一顆星星是不是都有一個關于年老的故事?
余秋雨先生曾經(jīng)說過:任何一個真實的文明人都會自覺不自覺地在心理上過著多種年齡相互重疊的生活,沒有這種重疊,生命就會失去彈性,很容易風干和脆折。
于是,我開始想象一種關于年老的狀態(tài)。我在英氣勃發(fā)、揮斥方遒時渴望年老,渴望年老時那種閑庭信步、氣若神閑的淡定和坦然,渴望知曉自己到底是蒼茫星空中的哪一顆。
老,亦或年老,我總是在不停地問著自己:什么是年老,左牽黃右擎蒼、聊發(fā)少年狂的老夫算否?早生華發(fā)、多情應笑我的算否?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算否?橫槊賦詞、主天下沉浮的算否?世事洞明、人情練達的算否?機關算盡、一生精明到頭的又算否?也許這些都是,亦或這些都不是。
年老是一種過程,是一種心態(tài),更是一種境界。
年老是對人生徹頭徹尾的禪悟,這種禪悟與頹廢無關,恰恰相反,它是對人生無限的熱愛和崇敬;年老是對親人、對朋友甚至對對手所擁有的豁達和雍容,其別名又叫淡泊而志遠;年老還是舉手投足的儒雅和大氣……
這一切也許跟年齡無關,跟時間也許沒有多大關系。心靈的歷程如果能夠靠歲月的流逝來皈依,那我寧愿放棄所擁有的一切去換取上蒼的垂青,希望讓我的人生歲月能夠無限延綿,讓我有足夠的時間來參悟這年老的涵義。
渴望年老,渴望年老時那種立馬疆場、不怒自威的豪氣和大氣,如果時空真的可以傳輸,我寧愿帶著豪情萬丈回到那驚濤拍岸的川江,用一生的精力來吼一聲:誰能耐我何,哪怕最后是劍鋒輕輕的一刎……
渴望年老,渴望年老時那種看花開花落、隨云卷云舒的淡定,渴望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寧靜悠然,更渴望那種心遠地自偏的情結和禪悟……
渴望年老,這種渴望尤其在年少的時候更加熱切,想想,在少年時代享受著老年的樂趣,把日子過得顛顛倒倒又是怎樣的一種滋味呢?把時空顛倒,把人生看透,輕輕地把玩人生,又何須太多,難道不是嗎?
老了,還可以年輕,你盡可以在髦髭之年還像個孩子一樣去打撈水中的月亮,你盡可以有兒童的天真、少年的輕狂。
只要你愿意,老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