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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幣的貶值壓力可以引來國際投機資本的攻擊,而升值壓力帶來的國際投機資本流入同樣可能造成金融危機。
房地產市場和股票市場是國際投機資本最偏愛、最熟悉、最方便運作的領域。
近三年來,全國范圍內房地產價格的猛漲讓不少人開始懷疑可能有外資進入房地產領域興風作浪;最近一年,中國股票市場迅速攀升,讓人們再次對外資流入股市產生聯想;而通過分析最近公布的有關統計數據,也可以窺見某些外資流入的端倪。
國際投機資本是赤裸裸的逐利資本
當前國際資本市場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流動性過剩。流動性作為一個貨幣經濟學的專用名詞,本來是描述貨幣與資產之間轉化的方便程度。完全的流動性自然就是指現金了,因為它可以最方便地轉化為任何一種資產而且不會受到任何價值損失。因此,當我們說國際資本市場上流動性過剩時,講的就是在國際資本市場上充滿了迫切尋找最大投資機會的貨幣資本。這就好像一旦我們把錢投入股市,我們最迫切的就是要找到一只能夠給我們帶來最大投資回報的股票一樣。當然,在廣義的國際資本市場上,投機資本的投資范圍更大,而且由于這些資本難于統計,行蹤詭秘,常常讓人難以察覺其流向。至今,人們只能從上個世紀末美國的新經濟股票泡沫、到此后的石油價格飛漲中隱約揣測到它們的行蹤。
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在國際社會開始關注企業社會責任的同時,國際投機資本依然以最典型的資本特征呈現在人們面前,那就是惟利是圖,不計后果!在它們身上,貨幣資本流動性強的特點也表現得最突出:在經濟全球化和金融自由化的今天,它們可以迅速涌入一個國家,在獲得最高回報后又冷酷無情地迅速離開,哪怕給當地留下一片狼藉和災難。因此,這些投機資本又常常被形象地稱為“熱錢”,迅速投機獲利并完成倒手撤離。從1992年的英鎊危機、1993年摩根斯坦利在香港股票市場的瘋狂炒做、1994年的墨西哥金融危機,到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無一不是國際投機資本沖擊的災難。盡管在危機發生以前這些國家和地區的宏觀經濟就已經存在不少問題和隱患,但毫無疑問的是,國際投機資本的沖擊是危機爆發的導火索和催化劑。如果沒有這些外部沖擊,這些問題和隱患可能不至于在一夜之間凸現而造成巨大的波動,甚至還有可能在此后的發展中被逐漸化解。
國際資本市場上的投機資本與跨國公司的實業資本在投資項目選擇上的最大區別就是行業范圍。盡管隨著市場競爭的不斷加劇,實業資本投資也出現了多元化的趨勢,但實業資本對行業外的投資一般都非常謹慎,前期一般會做比較深入的行業市場調研,而且決策以后投資的相對規模較小,一般屬于直接投資,投資期限也比較長,其目標往往是提高在資本流入國某一行業的市場占有率,因此在投資初期,為了在當地市場樹立品牌,建立營銷網點,往往有承擔虧損的準備,而市場占有率的目標達到以后,與資本流入國經濟的融合程度相對也比較高,常常可以帶動當地的實際經濟增長和居民福利的提高。相比之下,金融市場上的投機資本雖然在進行投資前也會進行長期的宏觀形勢判斷和跟蹤,但是一般屬于大規模的間接投資,由于投資目標是以短期金融市場盈利為主,相對簡單,而且要把握市場時間,因此決策比較迅速,投資期限短。由于投機資本是以追逐短期市場盈利為主,因此對資本流入國實質經濟的帶動作用非常有限。上世紀90年代的一系列金融危機清楚地表明,投機資本兌現之后的迅速撤離,對當地經濟的沖擊和損害遠遠大于對經濟增長的刺激。
當前國際資本的可能動向
敏銳捕捉東道國金融市場機會是投機資本的核心,因此盡管它們的事前分析重點也離不開對東道國宏觀經濟形勢的判斷,但是其盈利點卻在于短期的市場波動。1992年的英鎊危機如此,1994年和1997年的墨西哥金融危機和亞洲金融危機如此,世紀之交的美國新經濟泡沫和近年來世界能源和原材料市場的價格波動也是如此。而且,出于資本不斷追逐利益的本性,國際資本市場上的熱錢也會不斷尋找新的投機機會。
近年來,在全球經濟失衡、美元不斷貶值、歐洲經濟增長依然相對乏力的背景襯托下,經過亞洲金融危機后經濟結構的調整,亞洲經濟的持續增長逐漸引人注目,良好的經濟增長預期空間和投資機會也開始吸引國際投資者的注意。盡管與歐洲快速發展、相對成熟的資本市場相比,亞洲資本市場還存在一定的風險,但恰是這種預期收益和風險也提供了誘人的機會。良好的經濟基本面因素、持續增長的外匯儲備使得亞洲國家的貨幣升值已經成為一種市場預期,似乎也為投資亞洲資本市場提供一定的保險系數。因此,如果說從國際資本市場上流到歐洲的資金主要是以穩健投資為主的話,那么流到亞洲的資金則更多地具有投機性。事實上,在過去的一年中,亞洲國家的貨幣也真的開始升值了。市場預期的迅速兌現是資本市場的一個重要特征,而這本身又是與市場投機密切相關的。
盡管當前亞洲貨幣面臨的是升值而不是貶值的壓力,但是鑒于亞洲金融危機的深刻教訓,亞洲國家的中央銀行開始普遍對國際投機資本的流動表示出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