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年的爭論,不論是網民還是業界,都已經充分認識到了流氓軟件的危害性。但在流氓軟件的治理問題上卻始終無法達到統一意見。有部分人士總是在呼吁,治理流氓軟件必須要依靠政府監管,由政府指定機構來執行,否則就不公正。
我不知道說這些話的人究竟是什么心態,但我認為,這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技術的進步總是會先于法律法規的出臺,如果什么事情都要等到政府干預,那只會有一種結果,就是惡意軟件泛濫但誰都束手無策。
近期也有媒體報道,今明兩年,法學家將對網絡惡意軟件的性質、法律分析和相關糾紛解決進行研究,對網絡惡意軟件的法律制裁最短也還要再等上一兩年。現在的問題是:眼下怎么辦?是一味等待,還是尋求打擊流氓軟件的相對好的解決方案?一兩年后相關的法律出臺了,就能一舉改變現在網絡惡意軟件泛濫的局面嗎?
我們常說一句話:民不舉,官不究。用戶對流氓軟件的態度和應對,其實是使流氓軟件生存愈發艱難、進而喪失生存空間的第一推動力。用戶對流氓軟件的“零容忍”,帶來的將是法制環境的完善,從而最終推動有效的社會機制的形成。我相信那些法律專家們,也正盼望著越來越多的針對流氓軟件的訴訟和爭議,以從中汲取完善法律法規的營養。
事實證明,政府監管的效果比較有限,而通過百姓群起監督和法律攻勢,通過“私人監管”的力量恰恰能彌補政府監管不到的區域。
通過消費者訴訟實施的“私人監管”,是政府監管體系之外的無所不在、發現成本低廉、無須財政支持的監管力量。雖然私人監管面臨取證以及訴訟成本偏高的問題,但社會現實卻一再證實,私人監管對社會進步的推動作用不可小覷,從社會影響力來說,這甚至是一種甚于政府監管的推動力量。
回到流氓軟件的治理問題上。如果私人監管能夠蔚然成風,這首先就解決了打擊流氓軟件的合法主體的問題。
現在,流氓軟件的制造者和發布者賴以自持的一點往往是:你說我是流氓軟件,誰說了算?他們認為,如果沒有國家權威機構、國家制定軟件的查殺與定義,就不能說我是流氓軟件。而偏偏政府監管的技術手段目前還較薄弱,這讓流氓軟件鉆了一個空子,是流氓軟件無法禁絕的重要原因。
而以維護自身權利的消費者為訴訟主體,他對流氓軟件的判斷就簡單而明確得多。對于消費者、網民來說,只要是未經授權同意安裝的、做了網民所未知的或者不希望做的事情的軟件,影響了消費者的知情權、為顧客隱私帶來了可能的不利影響,都可以成為網民和消費者訴訟和打擊的對象。
從另一個角度說,私人監管將成為對政府監管的有力支撐。即便一兩年后打擊流氓軟件的法律環境更加完善,面對形形色色、變化多端的流氓軟件行徑,政府監管的落實也仍將是一個問題,就像維護食品安全和打擊盜版一樣,民眾的舉報和參與打擊是政府監管不可或缺的依托。使流氓軟件不再能夠在“沉默的大多數”面前成為一種“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