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芬奇認為:繪畫藝術中的貓幾近完美。即使是在一些名不見經傳的畫作中,只要畫的是貓,也就可以稱得上是一幅“杰作”了,這大概是以貓為題材的繪畫作品相當普遍的原因。藝術史學家斯蒂芬·佐菲在最近出版的新書《繪畫中的貓》一書中闡述得很明白,他認為貓是一位過分賣弄的配角演員。
貓的形象最早于公元前2000年出現在古埃及的壁畫藝術中,貓是天生的獵手,被人類馴養并在藝術作品中被經常描繪,從此被賦予了種種人的特性,古埃及貓女神貝斯特就是以貓頭人身的形象出現的。羅馬人贊賞貓的捕獵本領,在龐培一巨宅中的大型鑲嵌畫中,描繪了一只野貓正在待機捕捉一只山鶉的場景。
中世紀時,黑貓成了異教徒的象征,在名畫《最后的晚餐》里面,就有一只貓蜷縮在叛徒猶大的腳下。但是也有例外,佐菲指出:13世紀哈利父子搜集整理的中古動物寓言集里的一幅插圖中,三只形態優雅的貓正圍著一只死去的老鼠,“就像復仇的天使擊敗了魔鬼一樣。”從這幅畫中可以看出,這至少是普通人眼中的貓。
文藝復興時期的到來,驅散了中世紀視貓為不祥的種種迷霧,而貓則與藝術結下了不解之緣。佐菲寫道:據一些幽默的說法,貓“與冷靜淡漠、難以捉摸以及陰沉憂郁的性情聯系在一起,一些繪畫藝術家都欣然認同這一點。”
貓作為懶散怠惰和家庭幸福的象征,頻頻出現在17世紀荷蘭畫家描寫室內生活的畫作中,它們不是在壁爐前打瞌睡,就是蜷縮在桌子底下。在法國畫家夏丹和布雪的繪畫作品,有一只神態鬼祟的貓,還有一桌子的魚肉家禽,大概是一只想偷食的貓。
“到了18世紀,貓的形象又獲得了一些新的特性:淫蕩好色、心懷惡意、誘惑挑逗。”佐菲如此寫道。一反從前貓被放逐到廚房或者整個畫面邊緣的布局,而是貓們徘徊潛行在女子閨房中,或者坐擁在上流社會女子的懷中。不過,關于貓的題材,永遠不會被局囿在一個狹窄的范圍內,在一些繪畫作品中,貓還是窮人的伴侶,在意大利畫家哲路體的一幅人物畫《兩個乞丐》中的乞丐正在撫慰一只走失的貓。在法國革命時期,貓還是自由的象征。
印象派畫家雷諾阿和美國女畫家卡薩特喜歡畫上一群小貓,四周圍攏著一些可愛的兒童。在20世紀的繪畫藝術中,新藝術主義的優美線條、立體派粗獷的線條和棱角無不很好地借鑒了貓的繪畫技巧。畢加索喜愛狗,然而他也贊賞野性未馴的貓之不甘馴服的品質。
佐菲在他書中的最后一章里總結了畫家們的一些代表作,他們鍥而不舍地描繪著魔力無窮的貓的形象,從西班牙畫家戈雅的畫作《奇想》到英國數學家和童話作家劉易斯·卡洛爾的貓。雖然貓也許是一種已被人類馴養的動物,但它們永遠也不會被完全馴服。